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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 比武

小章子正带个小太监去鹤鸣轩。“郡主。”他笑容满面,“殿下又做了荷叶金汤,这不,巴巴儿地赶着奴才赶紧给你送来噢。”回身从食盒里取出一个盅。“昨天被你埋怨不是殿下亲手做的,这一盅,不管是小莲叶,小荷花,还是小莲蓬,都出自殿下之手噢。”

云杉心里满是欢喜,笑着坐过来:“你说的可是真的?”

“骗你我立刻变成王八。”

云杉啐了一口,舀起一小勺汤。清清楚楚可见里面两支小莲花,每一片花瓣都线条清晰。“这不是模具压出来的,”她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问,“殿下制作这一盅面点,用了多长时间?”

小章子举起一根指头:“不多不少,就奴才我‘眨了眨眼’。”

香儿从外面进来,刚好听到,冷笑:“韩公公怕是在说笑。”

云杉又思忖了会儿,截口:“殿下用剑了吧?短剑,一字散花,所以眨眼即成。”得到小章子的肯定,她转而告诉香儿,“殿下的武功涵盖颇广,除了玄秘太虚功,轻功、剑法,放在熙朝,定也能独步武林。只是他不屑于去罢了!”又对小章子说,“转告殿下,他的心意我收到了。”

放了多种食材又用鸡汤熬出的滋味当然没话说,云杉接连吃了好几口,方才罢了。

“殿下亲手做的荷叶汤,就这么好吃?”

云杉想了想:“要不,我也匀你一些。”

“我可没福气享受这样的隆宠。说到底,我哪有一个心甘情愿做踏脚石的‘司空将军’,即便自己倒了霉,也要扶你上位呢?”

“你说什么?”云杉不由一惊,“你刚从外面来,听到什么了吗?”

“殿下夺了右将军白麓十万大军的指挥权,改由左将军楚风顶上。这事儿现在都传疯了,你不要告诉我,只你居然都还不知道。”

云杉脸色一白。

香儿斜瞥:“还真被我说中了!”

刘林成、季飞宇等几个亲信陪着司空长烈,在贺琮的带领下,来到行宫外围的都尉府。

“这是单独为将军收拾出来的。”贺琮先行走进府中最大的一个院子,“一应所用俱全,应该不会再缺什么。”

司空长烈长吁口气:“好,谢谢你。”

云杉来到都尉府门外时,刚好碰上刘林成送贺琮出来。

“贺将军,再会。”刘林成笑眯眯的,但是,等贺琮上马离开,他脸上的笑也就像盛夏岩石上的水渍,“嗤”一下便没了。

他唉声叹气转身要回去,云杉忙从另一边巷子里出来叫住:“刘林成!”

刘林成一看:“我的姑奶奶,这会儿你来这儿干什么?”

“你们将军遭贬了吗?”

“这个么,”刘林成斟酌着,“倒也没有这样的旨意。”

“这——”云杉冲都尉府的匾额努努嘴,“又怎么说呢?”

刘林成不想趟混水,可是,他跟着右将军时间不短,心里面憋着话,这会儿再怎么知道不应该说,到底还是憋不住。

“郡主,”他脸一板,“就当我请求你,从现在开始,你还是离我们将军远一点吧。你想认识殿下,想做殿下的人,一步一步的,现在都已实现。实现的代价当然是这一步一步都踩在我们将军身上。本来么,我们将军傻,他什么都不说,我们也没什么好抱怨,只是,如今你已经挣得你想要的,再和我们将军接近,我们将军可就玩不起啦。你刚才问我什么?我们将军好好的军权不抓,怎么到这儿来做一个禁军都尉?还不是为着你老是和我们将军走太近,大晚上离开行宫去大营,又死乞白赖非要和我们将军待一晚,殿下所以生气了?”

这些话,小刀子一样扎扎过来。

云杉面红耳赤,又不放心:“我还是得进去听他亲口和我说。”

“唉!”刘林成想拦,又哪里能拦得住?加上季飞宇闻讯过来,两个人刚要联手,司空长烈便从正屋出来。

“林成、飞宇!”

司空长烈一看见云杉,笑容灿烂,也顾不得发火,只是训斥:“你们怎么能和郡主无礼?还不退下!”

刘林成、季飞宇都愤愤不平。

司空长烈假装看不见,笑嘻嘻对云杉说:“不要理他们。”把云杉请到屋内,亲兵上茶。“你这么快就听到消息啦。”他问。

云杉心里正翻江倒海着,瞧瞧这儿的气势,当真和白麓大营差了十万八千里,越发觉得香儿和刘林成说得都没错。

“对不起……”她眼睛不觉湿了。

司空长烈一怔:“这话从何说起?”

“都是因为我,让你多了那么多烦恼,这会儿又遭到猜忌,连兵权都丢了。”

司空长烈愣愣瞧着:“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云杉扬起泪眼:“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假如那一夜我不是先看到的鹰王,不是一直都想着只要我活着就必须抓住鹰王,然后靠近他,我想,我一定会喜欢上你!”

“你现在喜欢也不晚啊。”

“啊?”云杉不由一愣。

“主上还没旨意,说要册封你什么,要不,我现在就去面见主上,说你想清楚了,准备移情别恋嫁给我,左右恳请主上成全不就得了?”

眼泪还在眼眶里转着,云杉发现自己已经不想哭了:“你并不是被贬?”

“不知道,也许。”

“那你怎么一点儿难过的表示都没有?还开这种玩笑!”

司空长烈低头哂笑:“云儿,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自从跟着主上来到天都,我一边继续学习主上的武功,一边主上一起南征北战,心里面,只务必保证主上安全这一条。当然,认识你后又多了一条,便是想好好照顾你,除这两点,再无其他。是右将军也好,是白麓的大帅也好,又或是做着都尉府的禁军将领,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云杉一时竟听痴了。盯着他左瞧右瞧,都瞧不出异样,叹了口气:“我是他的话,这辈子这没什么遗憾了。”喝了杯茶,辞出都尉府,回到行宫,碰到鹰王正在路上等她。

“刚从哪里来?”鹰王问。

她想说“随便逛逛”,可忌惮鹰王耳目众多,若扯了谎,反倒多出麻烦,干脆硬着头皮:“刚去了都尉府,听说长烈不坐镇白麓大营,改去都尉府统领禁军,怕他失落,本打算安慰他一下。”

“那他失落了吗?”

“倒是没有。”

“抱怨孤了?”

“没有!”云杉甚没好气,“我去看他的时候,他表现得不知道多开心。”

“哦?”鹰王露出疑惑,“这又是为何呢?”

“为何你居然不知道?”云杉面带讥讽,少顷才道,“因为他从此可以近距离保护你,再也不用担心别人会做得不好,而导致有臭老鼠、臭蟑螂或是苍蝇、蚊子什么的骚扰你。”

鹰王方才笑了,又问她:“日后你也会近距离跟着孤,比任何人挨着孤都要近的那种距离——你的心,也会这么想吗?”

云杉“哼”了一声:“做梦!”

“唉——”他不由长叹,“看来孤对于云儿你,只剩下被依靠的价值。”

“那我也可以选择不依靠啊!这么着吧,你遣船送我回熙朝好了。我在哪儿啊,想要找个能依靠的人,不见得就比在这儿更困难呢。”

话音刚落,她被他打横抱起来。

在此之前,他曾握住她的手,教她写女诗人黎悦心的桃花小楷,那时候,他是王,她是月庭的女奴。后来,他又教她武功,喂剑过招之间,肢体会有接触,那会儿,她已经被赐住九重霄德胜宫,但他依然是高高在上的主上,她至多算是一个下属。

但是现在,他已经打破内心那道樊篱。

她为何会在那时候出现?又为什么百折不挠非要横亘进他的世界?他的情绪会被她左右,这让他委实很不安,假如有朝一日真被牵制住,他又该怎么办?

——都不重要!

真心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他从来没有过,好像世界从此变成彩色的,也能让他的心感觉到温暖,所以,他必须抓住!

她的脸离得很近,嫩粉粉的,好像刚刚开始成熟的桃儿一样。

“孤不会送你去任何地方……”他尽情抒发着真心,“孤的身边,以后就是你的全世界。孤在,你在,你在,孤才在!”

就这样抱着她回去鹤鸣轩,进院子,他才把她放下。

云杉拉住他的手:“你现在要去哪里?”

“还有点事,”他语声温和,“就是之前你在林子里看到的那个白影,孤大约已经猜到他的身份,只还缺一点证据。”

“楚风已经坐镇白麓了。”

“所以,这事孤交给了贺琮。”

“也就是说——”

“天都会有变故的。”

“因此才必须长烈回城吗?”

鹰王凝望着她的眼睛:“云儿你十分相信长烈,对吗?”

云杉犹疑了一会儿:“对。”

他旋即嘴角勾起轻笑:“从今天起,你也那样信任孤吧。”轻抚她的脸颊,二人的心都止不住一阵激荡。

他凑近她的耳朵,呢喃:“再等孤几天。”

比武招亲两日后在白麓的小校场举行。

十八盟主中,新月、下兴、鱼台、益阳、上兴、和尊、北河、海泽、汉平、凌阳、东卫、玛灵、西卫、太溪——十四个都到了,剩下来的曼都、寿春和南陵,都随着苍龙一起到达。

鹰王已落座。

刘景空大剌剌的,始终一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

鹰王心有怒意,脸上并不显露:“景空来了?”

刘景空随便做了一揖:“正是。”

冷延在发令台传令:“进场——”

参加比武的武士这才列队出来。

而让十八盟都很惊讶的是,天都这边派出的固然不是右将军、左将军,连排名第三的贺琮也没下场,其他如毕坤、佟林、张晗、赵琦、冷延、袁彬等,黑风三十六骑里面,无一人出战!

十七盟窃窃私语,刘景空也忍不住着恼:“殿下这是瞧不起我的意思?”

鹰王微微一哂:“先比过再说,孤手下人才济济,又岂止你们所熟知的三十六骑呢?”

刘景空有些气结:“那我要看见瑞祥郡主亲临,这总可以吧?”

鹰王没法拒绝,只好对汤桂全说:“去请郡主。”

又叫所有人始料不及的,当小章子气喘吁吁上来禀报:“殿、殿下,郡主到了。”鹰王见他神色十分惶急,不由皱眉:“还有谁也跟着一起来了?”

小章子愁眉苦脸道:“回、回殿下,雪夫人非要一同跟随、奴才拦不住啊。”

“胡闹!”鹰王当真怒了。耳听下面一阵喧嚷,回过头,只见三个女人正往上走来来。

云杉今天不想出风头,所以,一袭浅紫色没有任何绣花的衣衫,素得很。跟在她旁边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拨到鹤鸣轩陪她的“同乡人”冷香儿,也是一身素净的白衣。

最为出挑的,就是抢着要走在最前面的雪姬,她今天穿一袭满绣银白蝴蝶穿兰花的蓝色衣裳,满头青丝堆于头顶,珠钗、步摇装饰,尽露出修长的天鹅颈,说不出的柔美动人!

要知道,在场的固然都是爱江山的人,可是又有那个爱江山的人不爱美人呢?

她的身体,分明就是云彩做的,所以才这么柔和、这么轻盈!即便隔着一层面纱吧,嗅惯美女芬芳的他们,也能想象出她的眉眼一定绝妙无比。

十八盟主个个心怀嫉妒,再看向高高在上的鹰王,他们不约而同都在想:既然全蓬莱最为风流俊俏的长相和最为广阔、肥沃的土地都被他占去,为什么还要再给他这样一个美丽到耀眼的女人呢?

假如白瀛楚没有那么阴狠——

假如白瀛楚不是那么凶悍——

他们一定会摩拳擦掌,先夺去天都的控制权,然后再为得到这样的女子拼个你死我活!

汤桂全尖声喝道:“各盟,参见无暇夫人!”

十八盟主及所有随从齐齐敛衽躬身,齐呼:“参见无暇夫人。”

汤桂全接着又喝:“各盟,参见瑞祥郡主!”

这一招让十八盟主面面相觑。匡汉陵问祖寿之:“这合规矩吗?”

祖寿之愤然:“不就是个郡主吗?为什么要我们拜她?”

鹰王问刘景空:“怎么,景空,这一拜你竟不愿意?”

刘景空被将了一军,自思:“眼下我要求亲,天都势大,我乃高攀,再说,他日若真要迎娶这位郡主,当着白瀛楚,我还得拜她一拜。早拜迟拜又有和差别呢?”当下拱起双手,冲云杉道,“见郡主。”

其他人见状,只得效仿,纷纷躬身:“参见郡主!”

冷延挥动旗帜,宣布:“比武开始!”

一通鼓后,天都和龙城的武士分别出列。

天都武士修习的都是鹰王武学

鹰王武学,内力打底,轻功、掌法、腿法皆很神奇,兵器则主攻剑术,招式又以奇幻见长。根据难易程度,剑法被分为数个等级,最高级为无痕剑。奇快无比,出招又奇,威力惊人,除了鹰王自己,也就是右将军司空长烈练到七分火候。

以下便是一字散花剑和万象解析剑。

一字散花剑,顾名思义,出手只一招。但是,树随风摆心随律动,只要对方攻击或反击,一招立刻散成千万招。万象解析剑与此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偏重取巧,讲究敏锐迅捷、一招即中。

这两种剑法以健壮的身体素质以及较强的武学天赋为基础,同时要求修习之人需博闻强记,对天下各类武学招式的精要有所了解,因此也就是三十六骑能够使出,并且能同时使出的,也只左将军、贺琮将军等几个人。

从基本式练起,大部分人都只练三种剑法:十步一人剑、霜月电光剑和一笑拈花剑。其中,一笑拈花剑单纯只是剑法,有固定招式四十九招,固定招式组合二百六十六式,练到妙处,也能令身体轻盈、步履从容潇洒。

而这次天都这次派出的三名武士:杨善奇、陈瑜升和万成河,其中修为最高的万成河就练到这里。

比武开始。战斗进行得颇让人意外。

擅长砍杀的杨善奇、陈瑜升一开始就不敌刘景空派出来的丰南一、丰南二。

起源东阳的丰南家族擅长用长刀,背厚、身窄的长刀,不仅有长剑之轻灵,砍杀功效又明显优胜于前者。这种把儿也长,两手一起握住用力劈下,巨大的力量不仅崩飞了对手的长剑,杨善奇和陈瑜升居然被当场杀死!

仗着剑法精妙,卸力成功的万成河急速趋避,也想当场把他杀死的丰南三被飞身而下的刘林成、季飞宇拦住。

刘林成和季飞宇都是练拈花剑的好手,双战丰南三,才将丰南三逼退。

云杉耐不住想要拔剑,被鹰王眼神制止。

鹰王走下座位,有意无意把她遮于身后,尔后双眼微微眯起,滤走一点眼中的利芒:“好嘛,景空,你的真心终于暴露出来了,求亲是假,要和孤拼命才是真的吧!”

刘景空不再掩饰:“郡主当然也要娶,但是你一方独大已有些年岁,风水轮流转,怎么说也该轮到我掌权。”

“你非要比武,就是想武力争夺咯?”

“没错!”

“哈哈哈……”鹰王忍不住仰天长笑。他随后瞧冷延一眼:“你下去,先打发了这一个。”

冷延放下令旗,一振衣袖,飞身跳下比武场。

和他对阵的真是杀人未成的丰南三。

万成河在刘林成、季飞宇的保护下退出比试区,三个人一起凝神,仔细观摩一字散花剑如何对阵丰南长刀。只见丰南三每每双手举刀来袭,冷延将军都能以最巧妙的角度变化剑招消减其力道,并适时反击。只是叫人遗憾的是,丰南三刀法虽没那么精妙,但是运转如风,剑对刀,除非招式上碾压,否则力量上始终吃亏,因此,冷延将军想要攻破丰南三的长刀,还有些困难。

他们的心不禁揪在一起。

台上,雪姬此处完全不通,心惊肉跳,忍不住悄悄问鹰王:“冷将军会赢吗?”

鹰王瞥她一眼,还是将脸色缓和下来:“当然没问题!”

场下,互斗的局势刚好也有了改变。

万象解析剑出场了。

丰南三刚刚适应了一字散花剑的攻击,知道只要长刀舞得足够快,就能保证自己不被长剑刺伤。但是,万象解析剑从小处着手,和大举进攻的一字散花剑完全不一样。丰南三的刀舞得再快,都有缝隙可循,且依照练万象解析剑的目力,不仅能找出一条,还能找出很多条。一剑挺进,亮晃晃的剑尖便贴着刀身的运转直取左眼。丰南三全身的力气都用在刀上,如何能避?

眼睛一痛,他当场大脑一片空白,直觉眼睛废了,下意识丢了长刀,捂着眼睛“啊啊”大叫。

叫了好一阵,发现痛感并没有持续。

丰南三双手颤抖,手掌干干净净,一滴血也没有,这才知道,刚才冷延手下留情。

而在这时,冷延又飞起一脚,将他踢得远远飞出去,然后悬剑于腕下,抱拳:“承让。”

刘景空忍不住瞠目:“这就结束了?”

鹰王微思忖,随后沉声道:“苍龙到了五位高手,现在已出其三,剩下来的两位,一起都叫出来吧!”

刘景空有些得意:“五场三胜,现在我们已经胜了两场呢。”

鹰王不屑:“不是还有两场吗,急什么?”

“五场三胜,再胜一场我可就要赢了。”

“那等你赢了再说!”鹰王眸中寒光闪闪。

一直坐在刘景空身后的一个白衣人按捺不住,“腾”站出来。

云杉看到此人,不由“咦”了一声。

鹰王沉默不语,表情也变得莫测。

侍立左侧的贺琮奉命整整衣服,缓步下场。

刘景空却又把白衣人拉回去。

雪姬凝神关注着场上,只见龙城又派出了一个武士,这个人长得和先前的丰南一、丰南二、丰南三神似,只目光炯炯,神情老练,显然更为厉害。

她当然不希望别人占鹰王的上风,但是龙城武士不打赢,苍龙盟主就不能娶走瑞祥郡主,这种结果她更不想看见。可是,当初贺琮一剑斩杀雪地狼的英姿始终镌刻在脑海中,这么英勇的贺将军,龙城第四个出来的武士如何能赢呢?

云杉旁边的香儿,此时此刻也一样思绪起伏。她妒恨云杉由来已久,不仅盼望着云杉嫁去龙城,更希望刘景空因为和鹰王不睦,之后千方百计虐待云杉。只是这次出战的是一直担任鹰王贴身近卫的贺将军,就算对方本事比之前三个人多好,取胜的几率怕也很小吧?

而在场上,贺琮慢条斯理拔出宝剑,对站在对面的人说:“还剩两场,不过,你们还剩谁,一起派出来吧。”

对面那人一听,顿时受了侮辱一样,冒出来一句东阳话。刘景空却不愿放弃这个机会,命令第五个人:“丰南五,既然天都武士要两场并一场,你和丰南四双战他吧!”

身材在五人中最为高大的丰南五没办法,出列,下场,抽出长刀,和丰南四并列。阳光照耀之下,一左一右两道刀光交相映衬,云杉一时紧张不已:“这怎么能打得过呢?”

雪姬担心中混着期待。

香儿则开心得眯起眼睛。

鹰王好以整暇坐着,但见贺琮剑尖斜指,一身衣服突无风而动。

“波波波”的轻微风声,正是玄秘太虚功流转于周身导致。贺琮一只手,瞬间变成了十七八只手,与此同时,那把剑,也仿佛变成了十七八把剑,兜头兜脑罩向对方。丰南四、丰南五急忙招架,一阵密集的刀剑相碰,“呼”的一声,贺琮猿猴一样从两兄弟头顶越过。他落在地上,悠然转身,丰南四、丰南五头晕目眩,勉强站定,低头一看,均大吃一惊。原来长刀刃薄,两把刀从上到下,竟均被对方以一把剑削出一排距离相等、深浅均匀的缺口。

两兄弟忽视一眼,突然大喝,双刀挥起。他们夹击术练得不错,刀光纵横环绕,连起来绝不给对方留下一丝空隙。可是,贺琮的息影神功练得太妙,腾挪纵跃根本不给他们包围住的机会。以一敌二,长剑有玄秘太虚功加持,也稳占上风。

刀光迎着剑影,剑影压着刀光,来来去去五十多个回合,丰南四、丰南五浑身大汗淋漓。他们的双刀越舞越慢,之间也渐渐露出破绽。

雪姬、香儿都看得心惊肉跳,云杉则突然露出惊喜。

贺琮回旋一剑,被丰南四、丰南五双刀架住,刀剑相碰,长剑蓦地幻化开。先是漫天剑影逼得丰南四、丰南五方寸大乱,跟着一招解析剑如毒龙出海,夹着太虚功的力道,直取丰南四的前额

丰南五挥刀阻挡,受到太虚功的反斥,刀头。被崩断。

丰南四额头被刺出一个洞,还好力道被消减了一般,没有洞穿,但是鲜血如瀑留下,瞬间脸上一片鲜红。

剑变剑花,随后又是一招“玉龙缠松”。站在前端的丰南五连忙竖起长刀,“当”的一声,刀头又被带着太虚功的剑被砍断。剑气不止,“嗤”给他脖子开了个大口子,丰南五用手一摸,又是血淋淋一滩。

刘景空吃惊地蹦起来。

他后面那个白衣人再也控制不住,“当当”两声响,两把长刀同时出鞘。贴地而起两道凌厉的劲风,接着两道白虹袭击贺琮面门。

贺琮未曾在意,立剑格挡,不料,那风扑至。

“当——”

一声震痛了他的耳朵,胸口一阵气血翻涌,虎口剧痛,竟然裂了。

对方未曾收势,“当当当当!”左劈右砍接连四招,直截了当,砍得他不得不退一步,又退一步。第三步他不能再退,因为,丰南四和丰南五手持断刀从后堵截。所以他只能单膝一曲,跪在地上,奋力举剑,接下最后一击。

他的气息完全凝滞,胸口发闷,突然大咳一声,一口血箭喷出老远。

丰南四、丰南五好像绝地逢生的恶狼,挥断刀分别砍向他的两侧肋下。但是,又有一把剑从上面劈下,恰到好处挡在这两个人和贺琮之间。丰南四、丰南五的刀“当当”砍在这把剑上,好像被胶粘住了一样,怎么抽也抽不回去。

右将军司空长烈飞起一脚,踢起丰南五,撞中丰南四。丰南五、丰南四合在一起,斜飞出好几丈,“扑通扑通”摔在地上。

丰南一、丰南二、丰南三都奔过去,丰南一抱起丰南四,丰南二抱起丰南五,却见这二人都七窍出血,眼睛圆睁。

丰南三分别摸了一遍,“嗷”一声哭叫出一串东阳话。

刘景空听得懂,手脚发颤,最后一拍大腿蹦起来:“白瀛楚,说好司空长烈不出战的呢?”

话音刚落,紫影一晃,瑞祥郡主突然出现。

“啪啪……”一连串脆响,云杉扇得他最后转了一圈,“你们都出第六个人了,右将军下场,有何不可?”说到这里,她也拔出剑,当空画了两个圆圈,飘出一道紫气,猛地往旁边一挥。正在用东阳话高声斥骂的丰南三脖子被砍断,头掉在地上。

“在天都的地界辱骂鹰王殿下,是死罪。”她轻描淡写。一抖芙蓉秋水剑,最后一丝鲜血滑落。剑身平滑,依旧纯净如水。

突袭贺琮的白衣人被诸般变故扰乱了阵脚,待要重新追击贺琮,一枚紫金环倏忽飞至。他肩头的麻穴被撞了一下,半边身体麻痹,只剩一条腿,便难以前进。

鹰王负手身后,闲庭信步也似,缓步下来。

他先对刘景空说:“孤的人已经胜了,郡主你娶不了,称王你也不够格。”又转脸好好端详使双刀的白衣人。

这是个很年轻的少年,约摸也就二十岁上下年纪,一头长发披散,额头勒了一根蓝布宽抹额——浪人打扮使人下意识会认为他也出自的丰南家族。但是,宽抹额正中封的一枚镶金的蓝宝石,光华烁烁,又提醒别人注意:他和东阳丰南家族打扮朴素的五兄弟并不一样。一张甚为脸清俊,但是长得略长的眉毛下面,一双眼睛中部耸起一点,竟是一对眼神犀利的三角眼。

刘景空蓦地大叫:“白瀛楚,你看着他,是不是觉得很熟悉?”

鹰王“哼”了一声:“是,好似一个故人!”

“只是故人这么简单吗?”白衣人咬牙切齿,“就凭我这张脸,谁都看得出我到底是谁吧?”

冷延正带着一众侍卫来到场边,威吓:“谁都不许妄动。”

罗蟾州、匡汉陵却议论不休,嗓门特别大的祖寿之唯恐天下不乱:“说得没错,照我看来,你这张脸,几乎和过去的白老城主一模一样呢。怕不是你和白老城主有什么关系吧?”

白衣人苦于半边身体不能动弹,但脸上还是露出得意,他冲其他人一拱手,接着掏出一样东西。

这件东西被一片白色的包袱皮抱住,展开来后,包袱皮上一只白色的大鸟活灵活现出现在众人眼前。

新月盟的梁凡和其他几位盟主顿时唏嘘起来:“是仙鹤啊!”

“这不是旧日白老城主的标志吗?”

“是啊是啊,老城主尚仙鸟,可不似现在的殿下只爱猛禽。”

……

跟着,白衣人又将一把短剑高高擎起:“各位请看!”这把短剑的剑鞘通体白色,拔出剑来,剑身也是一片雪光灼灼。剑托镶着一圈绿晶石,白玉包裹的剑柄末端,更有一颗奇大的红宝石,阳光下面发射着夺人的光彩。

“赤睛飞雪剑,这是赤睛飞雪剑啊!”

昔日对白孤鸿非常熟悉的人纷纷叫起来。

鱼台的柳林东激动大喊:“若非亲生人,此人怎会有早就仙逝了的白老城主最为贴身的爱物?”

益阳的齐田井也道:“没错没错。当日白老城主遇害突然,遇害当日,他就被天都的人抢回去,其后一应后事都在天都操办,要不是事先就把赤睛飞雪剑赠予了重要的人,赤睛飞雪剑,此时此刻,应该就在天都才对。”

匡汉陵拍案而起:“白瀛楚,你自诩白老城主最亲厚的弟子,你也来认认,这到底是不是白老城主费尽心思铸就、并且从不离身的赤睛飞雪剑?”

鹰王冷冷一笑:“确实不错。”

匡汉陵接着问白衣人:“年轻人,你到底是谁,现在就对我们大家说吧。”

“不瞒各位,”白衣人将赤睛飞雪剑收回在胸前,“在下也姓白,全名叫做白鹏程。”

“他就是白孤鸿老城主的儿子了!”刘景空一语说得众人发出更大声的议论,“数年前,白老城主在经过三部的时候,中了所谓火部的毒箭,这支毒箭兴许只是火部设在林中,用以猎熊所用,不料射中了白老城主,也给三部带来了颠覆性的毁灭。实际上,火部里头,有一个叫韩玉晖的姑娘,早已获得白老城主的喜爱,他们还生下了一个孩子,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白鹏程白兄。试问诸位,族人已经生下白老城主唯一的儿子,火部怎会再自毁长城,先杀了白老城主呢?但不管怎么说,当时白瀛楚抢先一步夺下天都城主的位置,接着以‘为师报仇’的由头,一举几乎荡平三部。逼得韩玉晖姑娘不得不将鹏程兄交给当时在蓬莱游历的丰南家人,并让鹏程兄带着白老城主的赤睛飞雪剑,已作今时今日认情之物!”

“丰南家族”是东阳的贵族,这次前来天都,白鹏程随身携带丰南家武士,可见刘景空一番说辞并非胡扯。

南陵的祖寿之“哈哈”大笑:“如此说来,这个天都,根本就不该一个外人做主咯?”

匡汉陵也道:“说得没错,白瀛楚,你应该即刻让出城主之位,以后,也再无资格号令在场所有人!”

“哈哈哈,”刘景空揉着被云杉打肿的脸:“白瀛楚,这下你明白了吧?什么右将军、左将军,你的手下武功再好,你根本非白氏子弟,就不该继续呆在这儿!”一拍白衣人的肩膀,高声宣布:“各位,我们即刻拥立天都白老城主真正的传人为天都王吧,从今往后,蓬莱洲再无‘黑翼鹰王’这一号人物,冲着东阳丰南家的金面,我等也首推新的天都王为蓬莱洲各盟之首,至于以后,蓬莱天下我们轮流坐!”

“天都王应该是这位鹏程兄的!”匡汉陵突然大叫。

“没错!”祖寿之高声附和:“天下轮流坐,天下轮流坐!”

点头同意他们的人越来越多。

维持秩序的冷延似乎都惊呆了,手持长剑,左顾右盼,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云杉急了,想说什么,却找不到说辞。

贺琮和司空长烈护卫在鹰王左右,都很紧张。

司空长烈悄声命令贺琮:“快去大营。”却被鹰王伸手拦住。

反对声已经形成浪潮,人群涌动,十八盟这会儿连成了一条心,十八位盟主所有的家臣都将贴身携带的兵器抽出来。一时间,刀剑如林,冷延带来的小批侍卫反倒处在劣势。

鹰王泰然自若,有条不紊伸出手,司空长烈和贺琮面面相觑,前者迟疑拔出佩剑,放于他掌中。

鹰王伸指弹剑,剑发龙吟:“恶意图谋孤的人,孤即刻都可赐他死罪!”声音飘飘悠悠,却如铁丝一样,钻进每个人的耳朵。声音之近,语气之冷冽,令十八盟每个人的都后背一凉,心猛地大震。

包括匡汉陵、祖寿之在内,绝大多数人都忌惮他惯了,不由自主纷纷住口。潮号迅速减退。

刘景空却不放弃:“无论你怎么说,从现在开始,我们都不能再承认你的天都王身份。即便三十六骑人人厉害,但我们十八盟,全部子民加起来何止百万?即便一个个站着让你杀,怕你们也杀不过来吧?”

“哈哈哈!”鹰王持剑而立,仰天大笑,“孤又何用一气杀死百万之众呢?”长剑一摆,空气中发出一声锐响,司空长烈、贺琮等亲卫顿时受到召唤,错动脚步,按方位站定。

冷延露出怜悯,携剑,也归于其中。

刘景空忍不住流下冷汗:“你要用黑风剑阵对付我吗?”

“有何不可呢?”鹰王脸色平和,如面对明月清风,“你刚才提到三部之事,今日,孤就用一用昔日在三部用过一次的本事,让各位再多回忆起一些往事。”玄秘太虚功流动,平空迸发出一阵杀气。

司空长烈等人分列两边,身随主上心动,形成一对黑色的羽翼。鹰王腿不迈,足不动,人却化为虚影,快捷无比切入龙城队伍中,两点寒光似乎在同时暴起,站在刘景空身边的丰南一、丰南二额头分别中剑。这两剑来得太快,看得人都来不及眨眼睛,丰南一、丰南二已经摔倒在地,气绝身亡。再看鹰王两边,两侧的 “羽翼”御风而来,仿若巨大的飞鹰扇了两下翅膀,龙城武士手腕先齐刷刷被割断,兵器掉了一地,接着,喉咙也被切开,鲜血喷出,人也倒伏一排。

虚影回去原位,若不是剑尖上一滴血将滴未滴,谁都不会觉得刚刚飞剑杀掉丰南家两个人的,就是这位丰神俊秀的鹰王殿下。

而黑色羽翼随之归位,司空长烈、贺琮等在原来的位置站好,别人也难以想象,他们这零散的二十几个人,刚刚竟然配合得那么天衣无缝,真的就像一只雄鹰黑色强壮的翅膀!

鹰王再次弹剑:“孤就要做这天都王,还有不服者,请站出来。”

匡汉陵、祖寿之都吓坏了。

新月盟梁凡冷汗惊出好几身,权衡之后便把道义、利益一同扔在脑后:“卑职绝无背叛殿下之意,殿下任天都之王,卑职认为,正是天都以及蓬莱子民的大幸。”

鱼台的柳林东痛哭流涕:“殿下原谅卑职,卑职刚刚就是屎糊了脑袋,跟着不识时务的人乱说,卑职忠心,也绝无背叛殿下之意啊!”

……

眼见着刘景空只剩光杆一个,牙齿“咯咯”打架打个不停。鹰王目光斜瞥,他也“扑通”跪下来,“我我我……”哆嗦半天。

只白鹏程一个人不怕,怒喝:“你可别再被他唬住了。”

鹰王目光再次收紧。

刘景空支撑不住,五体投地:“我也服了,我,噢,不!卑职也服啦!万求殿下饶卑职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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