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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 一舞

且说雪姬自晚膳过后,就一直在等鹰王从昌明殿回来这里看她,但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等到深夜,几乎完全没了耐心之时,汤桂全留在这儿的太监小明子才匆匆忙忙来报:“夫人、夫人,殿下已经离开昌明殿啦。”

雪姬立刻下榻,穿上鞋,便往外走。

鸣玉浮香急忙跟上。

主仆来到抚顺殿,却见鹰王怒冲冲的,未曾搭理她们这一行,直往东去。

雪姬不由愣了:“他没看见我?”

小明子甚为机灵:“大约汤公公已经说了白天的事,这会儿,殿下就要去为娘娘出气。”见雪姬不明白,又解释,“东边有个“鹤鸣轩”,这会儿郡主就住在那里。”

雪姬一听,紧绷的脸顿时松动:“原来如此。”

鸣玉凑近了:“这等好事,公主,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雪姬想想:“没错,走!”

等她们来到鹤鸣轩外,贺琮率领的侍卫已经将门口的路给封锁。汤桂全和内侍都在院子里。院子里花树扶疏,流水淙淙,屋子里面的动静传不出来半分。

但是雪姬并不气馁,找了一丛芭蕉当作掩护,耐心等着。

鹤鸣轩里面,云杉刚洗完澡,趿着一双软底绣鞋看一本书。这书是讲刺绣的,出的绣样精巧细致,花草虫鱼细节丰富,栩栩如生。云杉手里比划着,好像自己也成为了一朵花,或是一条在水里自由游弋的小鱼儿。得意起来,趿拉绣鞋的脚悬在空中一晃一晃。

一头如云的秀发此刻随意散着,衬托出一张明艳无俦的脸,脸上自得的笑容极为动人。

鹰王先是不眨眼看着。

后来云杉察觉是他进来,开心欢呼,丢了书向他奔来。

穿着浅粉绸衣的她,此刻真的很让人怜爱,鹰王由不得欢喜,却又忍不住想刚刚前殿的事情,突然伸手,竟一把扼住她的脖子。

“咚”一声,她被摁在一边的墙上。

云杉完全不清楚状况,下意识扯他的手,但扯不开。

“你——放开我!”她呼吸艰难。

“你到底是怎么又联络上刘景空?”

“什么刘景空?”

“苍龙会盟主刘景空,不要告诉孤,你听都没听过他。”

云杉气喘不上来身体也渐渐软了。鹰王手指节发白,突然惊觉她似乎快没了气息,慌忙五指一张。云杉脱力,贴着墙往下滑,他匆忙伸手,及时捞住。

柔软的身体入怀,又是那阵难以遏制的冲动。但是,他仍压抑着,直到她咳嗽几声,幽幽醒来,才问:“你还是对孤说实话吧。”

云杉喘着气,突然怒道:“你要杀我只管下手,找什么借口?”心里发痛,还滚下泪。侧目瞧他竟然始终愤然,简直好笑:“明明被拒绝的是我,出了糗,又必须面对你从不知道哪里又娶回来一个莫雪姬,眼睁睁看你们双宿双栖、恩恩爱爱,然后,倒是我辜负你了吗?”

鹰王哪里肯承认:“我只是在问你和外敌的关系而已,你不要王顾左右而言他。”

“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位苍龙盟主。”

“不认识他指名要娶你?”

云杉一愕,想了会儿,转过弯:“因为我借过长烈的力,所以你觉得不管什么,只要是关系到我,就必然是我撺掇了什么人,然后谋算你?”

“难道不是?”

云杉的脸顿时充血一般赤红。她不知道该怎么辩解,又万万不能承认,干脆心一横:“那你就下令把我嫁给他吧,”说完换了一张高的脸,“左右你并不在意,刚好又将计就计,既除了我这块狗皮膏药,又好像送舞姬给其他十七盟盟主一样,顺便笼络那位苍龙盟主的心。”

他声音顿时大起来:“你以为孤舍不得吗?”

“那你就下令啊!”

四目交织,鹰王竟然先顶不住,挪开目光。

云杉跟在他身后:“我从熙朝跟定你来这里,每日每夜所思虑,无不是可以真正接近你。是为了能抓住一个靠山也好,还是从误打误撞在甲板上重见你、从此便喜欢上你,那都是我在这个地方唯一的目标——我哪有功夫管那什么苍龙盟?”

他凝望着她的眼睛,忽然,藏在心里那些芥蒂“忽”的没了。

并不习惯道歉!

但是温柔,如连天阴霾后的暖阳慢慢浮现。

他举起手,缓缓抚摸了她那被他自己捏红的脖子,放下:“我走了,你且休息吧。”

云杉哪能轻易放过他?闪身拦住:“你就给我个准话:你到底喜不喜欢我?”转身把门闩上,“今日不说,哪儿都别去。”

他突笑了:“苍龙盟确实还不是个好地方,但是,孤可以把孤的右将军送给你。”目光闪烁,神情莫测,“孤的右将军可是难得的人才,人品贵重、武艺非凡,绝对万里挑一!”

云杉忽然想起那天在九重霄的事情,俏脸一片绯红,由不得心虚,他轻轻一拨,她气短闪开。

鹰王把门打开,雪姬忽然冲开侍卫的防护:“殿下,你要为我做主!”扑到他怀里,哭哭啼啼便把白天的事说了。她本就委屈,又自认得到他的宠爱,毫不掩饰眼泪扑簌簌跌落:“若无冷游骑、易游骑倾力相救,这会儿、这会儿……怕是殿下再也看不到我了。”

鹰王一听颇为震惊,转头回望。。

云杉半倚门口,一扫刚才的不安,面容高冷,目光中又充满挑衅。

鹰王不由叹气,叫贺琮进来:“瑞祥郡主胆大犯上,从今天起,禁足鹤鸣轩。”

同雪姬回清风朗月,入夜温存,从未有过,一番情状竟味同嚼蜡。勉强抱佳人入怀,睡到深夜,雪姬仍在梦乡,他轻手轻脚从床上下来。

汤桂全迅速前来:“主子。”

鹰王被伺候穿上外衣:“孤出去走走。”

在白麓的山林里穿行,他时而一道光影,时而,好像一只白鹤翩翩落于地面。一只鸟儿突然被挤出窝,正好被他接住,他又飞身上树,看着偎依在一起的大鸟夫妇,小心翼翼把他们的孩子放回去。

回到抚顺殿,已是清晨。天色蒙明,到处都是大山里特有的静谧,除了偶尔响起的鸟鸣。薄薄的清雾濡湿了头发,汤桂全急忙取来软布为他擦拭。“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汤桂全此时好像一个长者,碎碎叨叨着,“都说殿下功夫好,不会受寒凉,老奴还是总会担心啊,赶紧去洗了吧。”为他沐浴,又在木桶边帮他梳理重新清洗过的头发。

“殿下这头发,越发顺溜得方便老奴梳理了。”

他闭着眼睛,突然问:“你觉得,孤巴巴儿地去雪国把雪姬娶回来,对吗?”

汤桂全显然一愣,想了想才说:“无暇夫人倾城绝代,当然得有殿下你这样的品貌,方能配得。”

“孤是说,孤突然觉得,孤真的很喜欢云儿——不是以前有过的任何一种喜欢,兼顾着得到花灵的支持,或是为了探听其他部族的消息。连去雪国,孤都是为了回避——”

小太监为主上擦干身体,汤桂全取来衣服服侍他穿上。

鹰王还在郁闷:“孤是很喜欢雪儿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和她在一起,孤也很开心。但是云儿显然不高兴,而她不高兴,孤也会跟她一起不高兴,这就是以往孤从来没遇到过的。”

汤桂全替他把一口气叹出来:“倒是叫人头疼得紧呀。”

鹰王侧目:“那你说,孤该怎么办?”

“老奴一直以为殿下因为郡主之前都是司空将军照顾的原因,所以迟迟不肯接受郡主的心意。现在看来,殿下这心结,得殿下自己去结。到底是顾虑什么呢?这种顾虑是不是真的不可跨越?殿下什么时候想通了,和郡主之间,也就再也没什么问题。”

外面小章子进来启禀:“殿下,雪夫人遣浮香来问:殿下是否要去清风朗月,和雪夫人一起用早膳。”

鹰王摇摇头,汤桂全便说:“昌明殿今天卯时议政,你告诉浮香,殿下忙完政务,有空了,再去。”

这并不是谎话。在抚顺殿简单用膳后,鹰王便去了昌明殿,刚坐下,刘景空便来上书,态度诚恳,依然要求鹰王将瑞祥郡主嫁给他。

今天之前,鹰王尚且不知自己多在意云杉,今天之后,刘景空又提这事,他那把心里头火怎能控制不突突直冒?

刘景空不怀好意等着。

这让他他突然又醒悟一件事:原来除了自己,全蓬莱洲的人都知道他其实早已视云儿非同一般吗?

既然这样,他越发不能答应这种要求。

瞧着刘景空,他合起文书:“孤还要再想想。”

中午回抚顺殿,刚到门口,只见小章子一路小跑从斜喇里那条路溜过来。鹰王问:“干嘛去的?”

小章子眼睛一亮:“就为找殿下呢,鹤鸣轩郡主绝食了。”

“你说什么?”他蓦地一惊。疾步来到鹤鸣轩,刚一推屋门,一件物事迎面飞来。鹰王随意伸手,一团柔和的太虚功旋出,将这物事托住,刚刚放在小章子手上,又是一件飞到。

里面的人扔,他再门口接,一来二去,本来是小章子给云杉准备的一桌子佳肴,汤汁都没溅出来,全被鹰王转移给小章子以及其他内侍,又被小章子和其他内侍统统又端回屋内。

看到云杉,小章子嬉皮笑脸:“这出来进去的,又何苦呢?”

云杉桌子一拍,刚要发怒。

鹰王来到她身边,轻轻按住她的手:“孤陪你吃,还不好?”

云杉的态度这才软化。鹰王试了一筷子:“有些凉了。”小章子忙道:“食盒里还有一桌。”鹰王颔首,内侍急忙把桌上的饭菜撤了,又换一桌热腾腾、相同的菜色。

鹰王用玉筷子夹了一块鱼,放在云杉面前的碟子里:“这个不错,尝尝看。”

“我不想再和一个只想要做我师父的人同桌吃饭。”

鹰王想想:“孤只和你切磋而已,何时要做你‘师父’了呢?”

“我也没想嫁给长烈。”

“这孤已经知道了。”然后鹰王就想了好一阵儿,吐出一句话:“孤也有顾虑。”

云杉凝望着。

鹰王犹豫再三,还是实话说了:“纵然有些荒诞,但是孤也娶了雪国公主,加上鎏金、碧华二宫,孤便有了三宫夫人。加上孤曾经放纵,偌大的明华宫到底孤已经有了多少女人,孤自己也不清楚。孤从没想过和一个女子在一起,孤到底应该负责什么——孤就是这样一个人!你听了,还是决定喜欢吗?”

云杉听得语塞,良久嗫嚅:“我可没想这么多。”

“偌大蓬莱,哪怕亲厚如长烈、楚风,他们和孤还是有所区别。说句心里话,云儿,你才是和孤同根而生的熙朝人。孤疼你、爱你,待你如同妹妹,但是,真要要将你变得像别的女人那样,孤有点怕……”

“怕?”云杉心“嘭”地一跳:“你吗?”觉得好笑,笑容也旋即洋溢开,“怕若有了以后,我也会像许多淑女、采女那样,被你遗忘在宫闱某处?”她终于懂了。

鹰王点头:“很多事情在没有经历之前,即便本人,也无法预测。”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下来。想起什么似的,一双俊美的凤目里平添阴郁。这阴郁让他少了恁多平和,多出几许寒冷。直到他又重新把这些隐藏起来,最后恢复暖阳一样的微笑:“孤不想你因为孤有任何难过。”

这一番对答端是包含深情,纵然柔肠早已千回百转,云杉此刻再也挑不出毛病。她叹了口气,只好道:“我们还是聊聊苍龙会的事吧。”

鹰王正为这事头疼。

云杉有些生气:“你竟要在我和别人之间做选择?”

“是。”鹰王很是抱歉:“十八盟中实力之强首推苍龙,如果和刘景空决裂,天都必定要和苍龙开战。孤当年血洗三部,凭借的是要给先城主报仇的由头。现在却是孤先要拒绝和苍龙友好。长烈他们英勇,再夺几个城邦不在话下,可是杀的人多了,又堵不住悠悠众口,必得逼得其他盟会反生出叛心来。所以,孤真的很为难。”

云杉冷哼一声,思忖片刻:“古时候有王南燕和亲为黎民,要不,为了蓬莱的一统大业,我就自我牺牲了吧。”

“那不行!”鹰王想也不想,断然否定。

她便笑了:“假设你将我嫁给刘景空,还没有成亲,只在去龙城的路上,这个短命鬼的刘盟主突然暴毙了呢?这可就算不到天都头上,而且,我还能以未亡人的身份,重新择取龙城城主,并在天都的支持下把整个苍龙会掌握在手里。届时,新的苍龙盟主再将我献回给你,这样,苍龙,还有我,就都归于你,可不一举两得了?”

鹰王无比讶异:“你竟想出这样的方法?”

“殿下还不知我在熙朝那时候的本事,别说一个刘景空,便是十个八个,落在我手上,我也可以在一夜之内,把他们全部送去见阎王。”云杉说完,回眸他的注视,“觉得觉得我很狠毒吗?”

鹰王一阵长吁:“有一点。不过,真是可惜了,若云儿你和长烈、楚风一样是男儿身,那么,光是这一番见解,便可超越长烈、楚风,成为孤身边最不可或缺的得力干将。”

“我是女人,也可以成为你的得力干将啊。”

鹰王放下筷子:“孤可不习惯靠女人呢。”

云杉不甘心:“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得带我去会会那个苍龙盟主。这厮忒也无理,平白要寻我的晦气,我定不能轻饶了他!”

对于她这个要求,鹰王不置可否。但是,第二天一早,贺琮奉命前来,送给她一把剑。

“芙蓉秋水剑。”云杉两边翻看,各读出一个词,又将剑横于手中。晨光之下,剑身上竟似真有一层水光流转。但是头上落下树叶,碰到竖起的剑刃,“嗤”一声极轻微的响,已被裁为两截。“真是好剑!”她很开心,还剑入鞘。

“殿下请郡主准备准备。”

“去哪里?”

“沁水畔。”

“殿下要在那里再会十八盟主?”

贺琮点头。

云杉顿时兴致大增。

行宫之南沁水河畔是一大片丰富的草场,一早,十八盟主在丛林中狩猎,巳时,各盟主都带着丰盛的猎物回来。鹰王已着人在平地上搭台,并设下盛大午宴。菜品依然丰富,除了现场烧烤盟主们打回来的猎物,就是每一道都很有来头大菜。天都自鹰王执位,崇尚文化,就是吃,也要吃得有品目,有说法,看起来得形状漂亮,滋味更要变化多端又耐得住品味。窖藏三十年以上的陈酒,除了天都直供,还有便是这么多年来鹰王自己踏足各地精心搜罗,滴滴如同琼台甘露,包括刘景空在内,十八盟主个个赞不绝口。餐后果品自南疆的益阳和上兴,这两处盟会,显然已经投靠天都。

宴会进行得还算顺利,眼见到了尾声,刘景空还是来到中央,对高台上拱手说:“殿下这几日深思熟虑,不知对于我要求娶瑞祥郡主的请求考虑好了没有?”

鹰王有条不紊:“大家齐聚一起,还是聊聊所有人都感兴趣的事吧。”

刘景空连连碰钉子,脸红脖子粗按捺不住:“先前殿下总让我们看歌舞,好像会跳几支舞、唱几首歌,人的修为便从此不同了。某虽不太赞同这样的看法,但是回以应和,我等也准备了一场,请殿下准许献丑!”

鹰王微微讶异:“景空原来不仅仅只涉猎于诗文呀。”

刘景空没听懂“涉猎”是什么意思,依稀猜出他的揶揄,“哈哈”一笑,回身拍拍手。

却见新月盟下首,三部之一——湘部里面,未来的女主清晰起身,蹲身施礼,尔后移步而出。

湘部女人大多皮肤黝黑,但是,这位清晰姑娘却白皙得很。斜长双眉,一双大大的眼睛,瞳仁闪闪发亮。上下睫毛浓密飞翘,更添迷蒙。脖子细长,肩膀圆润,长长的两条手臂捏起兰花状举在胸前,冲着鹰王再次蹲身,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里,眼波就如同活了一样跃动起来。

一声手鼓声响起,除了她舒展身姿起舞,身后,还分几队走来一众手持特制农具的赤膊男人。清晰舞得柔美,男人们则分别诠释着本部族的农作:驾着犁的沉重,挑着筐的轻快,还有一些在做修剪,一棵装扮得看起来很邋遢的“树”不一会儿就变得好看清爽。其后穿着湘部服饰的女人鱼贯出来,她们和男人共舞,先是互相试探,又成双成对,唱起歌儿,女人编织男人劳作,夫唱妇随,最后喝一斗酒,音乐收了,所有人才归于安宁。

那位眼睛会说话的女少主——清晰,在一众人构成的背景前旋转,接连转了上百个圆圈,才减缓速度。她像一位从天而降的神女,热爱着眼前的这些人,抚摸他们,亲吻他们,最后,赤膊的男人、朴素的村妇还有一些书生,都被唤醒,和她共舞。清晰满场游走,将各种高难度的舞蹈动作做了个遍。最终,一众白衣书生群策群力,将她托举起来。这时候,清晰头顶上戴上了五谷做成的头冠,而其他人则都已在她难得的舞姿里沉醉。

鹰王第一个鼓掌:“好一个五谷丰登,好一个湘部女主。”

刘景空非常得意,笑道:“这才是真正的舞蹈吧,比起殿下之前所赐,某看,胜过何止百倍。”

鹰王问左边侍立的楚风:“你那里,可有应对之策?”

楚风轻声道:“这湘部女少主,将舞蹈该有的的意境几乎都跳完了,非是极品,压制不了。”

“所以说呢?”

楚风低低说了个名字。

鹰王一听就笑了,看看汤桂全:“宣!”

汤桂全旋即尖声高叫:“宣御前经筵官方闻雪——”

旨意经一个有一个人传下去,不一会儿,场上出现一个身着青色纱衫的男子。鹰王随侍队伍里,一人禁不住轻呼:“唉!”右将军司空长烈急忙把她嘴捂住。

穿着一件紫衫、戴紫色面纱的云杉将他手咬了一口,看着他吃痛,皱皱鼻子:“活该!”

“御前经筵官方闻雪,参见殿下。”

“免礼。”鹰王看着下面:“方闻雪,刚才湘部的清晰少主做了一舞,名唤五谷丰登,你就在现场,可否用心观摩?”

“回殿下的话,臣一直认真在看。”眉清目秀的方闻雪说起话来,也是一副斯文有礼的好模样。

云杉悄声对司空长烈道:“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

司空长烈挺不高兴:“我说话就难听吗?”

云杉翻了个白眼,回手在他肋下狠掐。不料他这回埋了后手,玄秘太虚功流转,云杉没防备,手指上去一用力,登时遭到斥力反击。“哎呀!”她不由得痛呼,又不敢把声音放出来,咬牙皱眉拼命忍耐。

司空长烈嘴角上扬。

她眼珠一转,两只眼睛旋即眼泪汪汪。

司空长烈一看,连忙撤了功,低低道:“你再掐,再掐,我保证再不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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