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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舒雅苦着脸，俯下身拾起那个日记本。
日记本已经洇湿、腐败，根本无法翻页。
董舒雅用手掰开日记本，满是模糊了五颜六色的文字和贴花。
她手里端着日记本，凝视片刻，缓缓闭上眼睛。
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闪回
“少年的爱是一只青苹，
甜里透着酸，涩中还带甜；
当我含英咀华咽了下去，
一道闪电劈中了我和少女。”
教室黑板上，粉笔字写着这样四句诗。
男同学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女同学们赶紧往自己的日记本里抄写。
董舒雅抄写完毕，向侧后方的吴迪，投去了柔情的目光。
吴迪仿佛正在等待董舒雅的目光，四目相接，会心一笑。
男同学甲：吴班长，你是不是在向董书记求爱呀？
男同学乙：当然是求爱啦。公开求爱。（念）一道闪电劈中了我和少女！哇哇，这不是求爱是什么？！
其他男同学：（跟着起哄）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不少女生露出了羡慕和嫉妒交织的目光。
何美琳比较性急，起身拉着董舒雅，转身又拉着吴迪，将俩人拉在了一起。
女同学们：（跟着起哄）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董舒雅红着脸斜了吴迪一眼，不好意思地低头暗笑。
吴迪得意洋洋地看着大家，一副自我感觉良好的样子。
何美琳：我宣布，班长吴迪、团支书董舒雅，正式在一起啦！大家鼓掌！！
同学们：（欢呼着，高喊着）：哦、哦……在一起、在一起，哦哦、哦哦！
男同学甲：哎哎，大家鼓掌，让吴班和董团，给我们啵一个，好不好啊？！
董舒雅听了惊了一下，她偷眼向吴迪看去。
吴迪：（使劲摆手）别、别、别……凭什么，给你们看啊？
男同学乙：就要看，现在就要证明给我们看。不然，你们在一起，我们不服气！
其他同学：（齐声）不服气！不服气！不服气！
吴迪：（指同学乙）你别起哄啊，当心我回头，撂翻你！
男同学乙：（拉着男同学甲）哈哈，我们两个，你撂不翻我俩。
其他同学：（纷纷站了过去）还有我，还有我……还有我。
霎时间，几乎所有男同学都站在了同学乙身边了。
吴迪：（有些怂了）哎哎，不带你们这样玩的。
男同学甲：你本事啵了，我们还认你是老大。
其他同学：（起哄）啵一个，啵一个，啵一个，啵一个。
吴迪：（为难）这……这……
董舒雅扫了一眼起哄的男同学，看了看兴奋莫名的女生们，含羞而笑。
何美琳与林嫚妮耳语几句，突然冲上前来。
何美琳推吴迪，林嫚妮推董舒雅，将两人的脸推到了一起，四唇相对！
全班欢呼，齐声大叫：哇哇，啵啦，啵啦！
“啦”，教室门开了，校长、教导主任和班主任，同时站在了门口。
【闪回毕
董舒雅抿了一下嘴唇，翻了翻眼珠。
她俯下身，将日记本、书信、小玩偶等拢到一起，找来纸屑、树叶，和它们堆在一起。
她划燃火柴，慢慢地点头了它们。
火苗不大，却很顽强。
董舒雅望着火苗，不喜不悲。
火苗继续，董舒雅起身，向屋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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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宇轩和司马相南从车间出来，低声说着什么。
黄晓倩赶紧迎了上去，递给张宇轩一份资料，
黄晓倩：都柏林的传真，要求尽快投入媒体广告。
张宇轩：潇凡那边，媒体广告方案出来没有？
黄晓倩：创意大纲出来了，放在了你办公桌上。
司马相南：户外广告制作，已经进入尾，下周一安装。
张宇轩：好。开局不错。媒体广告的设计创作，怎么样了？
司马相南：正在做。要不要过去看一下？
张宇轩：（思考）别。创作期间，最好不要打扰。
张宇轩说完，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司马相南进了一楼办公室，黄晓倩跟着张宇轩，向二楼走去。
张宇轩进了办公室，拿起潇凡的创意大纲看了起来。
黄晓倩跟着进了办公室，帮着收拾桌子。
张宇轩：我自己来，你忙你的。
黄晓倩想说什么，转念又没说，嘟着嘟出去了。
张宇轩认真看着创意大纲，欣赏地点了点头。
张宇轩：（自语）这个潇凡，有几板刷子。
手机响了，张宇轩见是卓文婷的，接了起来。
张宇轩：你好文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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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志社，办公桌前。
卓文婷正在打印出一页纸。
纸上赫然写着“辞职报告”。
卓文婷拿起“辞职报告”，认真看了一遍，叹了一口气。
“驾、驾。”有人敲门。
她把“辞职报告”翻转过来，扣在桌面上。
卓文婷：请进。
年轻姑娘：（推门进来）卓编辑，马总编请你过去一下。
卓文婷：好的。这就去。
年轻姑娘关门出去。
卓文婷把“辞职报告”放进抽屉里，起身出门。
卓文婷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马总编办公室门前。
门开着，卓文婷见年迈的马总编，正在查阅资料。
卓文婷轻轻敲了一下门楣。
马总编：（抬头）哦哦，小卓啊，进来，进来。
卓文婷：马总编，您找我？
马总编：坐。（打量）最近，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卓文婷：（微笑）没有。（OS）烦心的时候，您没看见？
马总编：我一直想找你谈谈，老是忙，忙着忙着双是一年。工作上，有什么问题吗？
卓文婷：也没有，挺好的。
马总编：你进杂志社以来，工作一直不错，特别是在杂志电子版建设方面，你成绩突出。这些，社里都是知道的。
卓文婷：（笑）谢谢主任夸奖。
马总编：不过，这半年多时间，你情绪不太好，已经影响了工作。出什么事了，方便说吗？
卓文婷：没出什么事，可能是身体不太好，影响到工作状态了。
马总编：没什么就好。你知道，社里一直把你当后备人才在培养。刘主编再过三个就退休了，嗯……你懂我的意思吗？
卓文婷笑而不吱声。
马总编：为了工作有个好的衔接，社里研究决定，由你任副主编，协助刘主编工作；在电子杂志方面，你要独当一面。
卓文婷：（惊讶）我？
马总编：不过。
卓文婷：？
马总编：暂时不下任命文件，等刘主编正式退休了，再下。
卓文婷：哦。
马总编：你的担子很重。在协助刘主编工作期间，杂志社的编辑工作，无论从选题创意、栏目设置、订阅数量等多个方面，都要有所突破。
卓文婷笑着点头。
马总编：年轻人嘛，有思想、有干劲，我看好你。你也要做出成绩，向社编委和全体同仁，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有信心没有啊？
卓文婷：（激动）有。
马总编：好吧，去好好工作。
卓文婷：好，马总编，我走啦。
卓文婷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马总编办公室。
卓文婷回到办公室，将“辞职报告”锁进文件柜里。
卓文婷拿走手机，第一时间，给张宇轩打去了电话。
卓文婷：宇轩，我升职了。
卓文婷：（OS）我怎么会，第一时间，跟他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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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宇轩办公室。
张宇轩：（接手机）哈哈，这是大好事，恭喜，恭喜！
卓文婷：（OS）恭喜什么？我都差点，提出辞职了。
张宇轩：啊？你这……差点倒在胜利升职的门槛上？升你什么？社长、总编？
卓文婷：（OS）什么呀？我有那么厉害吗。副主编，还不带下文任命的。
张宇轩：不带下文任命？什么意思？
卓文婷：你知道的，我们社是事业单位，领导岗位有职数限制。你也知道，《时代风尚》杂志社有几本杂志。我们这本有一个主编、三个副主编。
张宇轩：那让他们滚蛋一个，不就结了？再不启用你这样有才华的年轻人，迟早玩完。
卓文婷：（OS）你这话……你给我社长说去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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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文婷办公室。
卓文婷悠然坐办公桌前打电话。
卓文婷：让我代副主编……我们主编，还有三个月，就退休了。
张宇轩：（OS）凭你的能力，做主编都没问题。
卓文婷：主编人选，估计会在三位老资格的副主编里，臻选吧。这种单位，论资排辈的。
张宇轩：明白。这种单位，活力不够。不过，你真要辞职了，说不定能找到更适合你的大公司。
卓文婷：嗯。你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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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宇轩办公室。
张宇轩：（接电话）要不是我这个池子太小，养不下你这么个大才女。我倒想请你过来做艺术总监。
卓文婷：（OS）那我等你，把你的公司做大做强了，我再辞职？
张宇轩：哈哈。一言为定？
卓文婷：（OS）定什么定，到什么山唱什么歌吧。
张宇轩：那也行。到时候，把我们公司，作为第一个选项，OK？
卓文婷：OK!
张宇轩挂断手机，想了想，将手机放进手包里。
张宇轩拿起手包，出门了。
张宇轩走到隔壁办公室，跟黄晓倩和张铃打招呼。
张宇轩：我去市里一趟。对了，你说过新鑫世纪的学长，回来没？
黄晓倩：回来了。我这两天忙，没时间过去。要不，你去接洽一下？
张宇轩：行。把联系方式用短信发给我。
说完，张宇轩转身下楼去了。
黄晓倩拿起手机，给张宇轩发短信。
张宇轩刚下楼，包里的手机响了。
他取出手机看了看，是“董舒雅”。
张宇轩：（接电话）哎舒雅……
董舒雅：（哭腔，OS）宇轩，你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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