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子不知他们厉害,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对张侃所言并不以为然,指指点点,骂道:“一群小崽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当真以为自己是三头六臂不怕死么?”
张侃见他不知悔改,正要动手,云溪风双足顿地,早已高高跃起,纵出圈外,张侃知云溪风性情,遇到不平事,定要亲力亲为,又知络腮胡子并不是云溪风对手,也就没有随去,静等着看一出好戏。
云溪风再次抬腿,眨眼间闪到络腮胡子面前,络腮胡子拧脾气一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赤手空拳扑向云溪风,云溪风一心想玩玩他,身子左闪右闪,滴溜溜乱转,任凭络腮胡子多么努力,却连云溪风衣角都碰不到。
“给老丈道歉。”云溪风轻松的又闪过络腮胡子一拳,不愠不怒地说道,络腮胡子抓不到云溪风暴打出气,心里越发恼怒,也不说话,一味追着打,云溪风闪到老翁面前,站定身子,脸色微变,严肃起来,看着络腮胡子一拳撞来,也不躲闪,千钧一发之际,出手扣住络腮胡子手腕,顺势纵身一跃,跃过络腮胡子头顶,将其胳膊背在身后,迅速出脚,脚尖轻点络腮胡子腿弯,络腮胡子腿弯吃痛,跪在老翁面前。
众兵士见头儿被擒,纷纷撤回,围住云溪风,云溪风不慌不忙,手上微微用力,络腮胡子脸色顿白,没有一点血色,豆大的汗珠“啪嗒啪嗒”滴落不止,忙命兵士退后。
云溪风一手紧握络腮胡子手腕,一手伸向一旁,张侃见状,快步走上前来,又取出几锭金元宝交于云溪风手中,云溪风掷在络腮胡子面前,哼道:“余下人等入城钱我全付了,放他们进城。”
络腮胡子一则落在云溪风手里,明知耍强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加之云溪风又拿出如此多金元宝,他哪里会有不应之理,当下遣散手下,放所有人入城,云溪风手指轻弹,络腮胡子只觉得手腕吃痛,跌坐在一旁,胳膊背在身后不能动弹,急得满头大汗,脸色急变,忍着疼痛,满脸堆笑,求云溪风开恩放过自己,云溪风看都未看他一眼,径直走到老翁身旁,亲自扶起。
老翁不顾身子痛楚,便要下跪谢恩,被云溪风搀住,劝说:“老丈不必如此,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分内之事,老丈还是先行入城吧。”
老翁口中不住说道:“好人呐好人。”接过张侃捡起的包裹,颤巍巍向城门走去,忽觉心口气闷,双腿无力,一头栽倒在地。
云溪风慌忙上前查看,得知老翁因方才中了络腮胡子一脚,震动经脉所致,当下扶起老翁,让张侃背起,速速入城,再行治疗。
主子发话,张侃不敢怠慢,一马当先,跑在前面,径入城中而去,杨风淡淡道:“走吧。”一直眼冒怒火的竹儿这才回过神来,入了城。
正待云溪风要走远时,络腮胡子小跑追来,并未带一兵一卒,苦苦哀求云溪风饶过他,治好胳膊,云溪风也不理他,自顾自走路,直到走过两条街,络腮胡子还像只跟屁虫似得跟在云溪风身后,云溪风这才自言自语似得好不耐烦地说道:“子时一过,一切皆好。”
络腮胡子知自己不是云溪风的对手,听出云溪风语气微怒,不敢继续跟着,便止住了脚步,方才急于求云溪风为他医治,对身旁事物没有注意,一停下来,发现许多人在围观他,很是恼怒,刚要发作,一道金光闪过,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吓得络腮胡子屁不敢放一声,夺路而逃,围观众人平日里只见到络腮胡子为非作歹,吃够了他的苦头,今日见他如过街老鼠吓破胆般,一个个皆忍不住哈哈大笑。
又行两条街,远远看到去无踪百无聊赖地坐在一家客栈门外台阶上,一副很不开心的模样,云溪风走到身旁都不知道。
云溪风知去无踪一向是孩子脾气,故意逗他,扇头轻轻点了他一下,去无踪一个激灵跳将起来,看到云溪风,咧开嘴嘿嘿傻笑起来,方才不开心模样一扫而光,拉着云溪风就往客栈进。云溪风不知何故,跟着去无踪进了客栈,径直上了楼,领着云溪风到间大客房门外,刚要进去,似乎又想起什么事情,站直身子,整理整理衣服,躬身道:“云兄请。”
去无踪突然客气起来,云溪风有些受宠若惊,越发不明白怎么回事。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看到众人都已落座,桌上摆满了丰盛饭菜。
张侃见云溪风进来,忙站起身,轻轻拉开身旁一张椅子,侍立一旁,云溪风环顾众人,看不出是怎么一回事,望向张侃求助。
张侃自明云溪风意思,笑道:“主人侠肝义胆,救下宋老伯,宋老伯执意设宴感谢主人。”
“是啊是啊,老伯要感谢二哥,大哥说你是主角,不让我动筷吃个痛快,偏让我去外面等你,真是急煞我了。”去无踪垂涎欲滴地跑进来,眼睛盯着桌上美食,肚里早已咕噜噜叫个不停。原来,方才去无踪不高兴便是因为这件事情,但因杨风是大哥,所言不敢不从,就独自生起闷气来了。
“什么主角不主角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任谁都会这么做的,呵呵,只是,让老丈破费,晚辈好生过意不去。”云溪风毕竟出身皇族,虽眼下不在宫中,礼数什么的还是定要行个周全,一番话语下来,去无踪已是迫不及待,猴急猴急地安奈着自己。
老丈为人倒也随和,看到去无踪心急模样,笑道:“大伙还是快些动筷吧,看把这位小兄弟着急的,呵呵。今日若不是遇到诸位,老朽定难周全,老朽敬诸位一杯,先干为敬。”说着,老丈举起杯酒,先行敬所有人一杯。
老翁为人随和,与杨风等小辈并不拘礼,杯酒下肚众人吃饭谈天,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