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你迟早会懂的。”闫松鹤笑道。“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留着你自己的性命。我知道你在刻意接近我,想来破坏我的计划,但是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做那些无谓的抵抗。”
“闫大人深谋远虑、又筹划这么多年,绝对有能力成事,何必一定要我这个废人。”
“你是我整个计划中的关键,少了你,我的事情虽然可成,但是不长久。”
是吗?自己到底对你有什么用?陈剑愁眉深锁。
“好了,既然他们出发了,我也要启程了。”闫松鹤转身欲走。
“闫大人!”陈剑叫住了闫松鹤。
“冲着我可以助你成就大事的份上,不管此次任务的结果如何,希望你不要伤害上官云瑞。”
闫松鹤顿了顿,“好吧,非到万不得已,我不会伤及他的性命,毕竟,你们都是我的师侄,同门情分,我还是会讲一点的。”
你为什么要劫掠沈正的粮草,边关告急,除了挞雪,华辰绝无半点好处。
难道?陈剑眉头一紧,他是想联合挞雪来个内外夹击,逼皇上退位?陈剑猛然间想起来自己在挞雪的种种。
当初他出现在挞雪,应该不是偶然。
自己要怎样,找到他勾结挞雪的证据?
这几日,陈剑心中一直忐忑不安,菁华看出陈剑有心事,多次相问,陈剑却都闭口不言。她知道陈剑的性格,有事情都藏在自己心里,所以她没有强求,只是变着法的找陈剑出去在宫中各处走动,很快,陈剑便对这个皇宫的角角落落摸得一清二楚。
经过了几天的心事重重,陈剑觉得自己应该先放下上官云瑞的这件事,自己已经鞭长莫及,再多想也于事无补。趁这几日闫松鹤不在宫中,陈剑决定先去各处打听闫松鹤的过往,也许,从中,他能知晓一些他并不得知的消息,只要找到他勾结挞雪的证据呈给皇上,这么这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
然而,闫松鹤此人行事极为谨慎,这么多天来,陈剑丝毫没有打听出任何有意义的线索。
他到底是怎么与挞雪联系的?不可能每次都亲身前往,一定有传递消息的渠道。
既然有渠道,那么一定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陈剑想到了一个地方。
那就是闫松鹤的居所。
闫松鹤为人小心,这么重要的东西必定不会假手于人,所以,他的居所应该有迹可循。
可是他刚刚准备行动,宫内便来人说皇帝叫自己进宫。
“你近日是否在打听闫统领的事情?”皇帝一见陈剑,冷着脸劈头盖脸问道。
“不错。”陈剑对皇帝的问话没有躲闪。
他知道必定是自己在宫中有意无意与人打听闫松鹤的事情让皇帝知晓。
“为何?”皇帝疑道。
“臣一直怀疑闫统领一直以来帮助皇上对抗武林苑是另有隐情。”陈剑直言不讳。
“你有什么证据?”
“确凿的证据臣目前还没有掌握,但是臣相信,总有一天,臣会把证据放在皇上面前。”陈剑信誓旦旦。
“陈剑你行事小心朕很欣慰,但是你不能因为闫统领先前对付过你就对他耿耿于怀。”皇帝以为陈剑的这些举动都只是在报复闫松鹤,所以宽慰道。
“皇上这话的意思不相信臣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朝廷,而是为了自身利益。所以皇上也就不遵守当初臣的请求,将臣前往武林苑的事情告诉了闫统领!”面对皇帝曲解自己的意图,陈剑翻出了旧事。
“这---”皇帝迟疑了一下。“朕只是想把这件事情告诉闫统领,听听他的意见而已。”
“说到底还是皇上不信任臣,以为臣会与武林苑勾结,图谋不轨。”陈剑赤裸裸点出了皇帝的心思。
被陈剑一语戳中心思,皇帝面子上挂不住。
“你这是在质疑朕吗?”
“不错!”陈剑上前一步,“如果皇上如此不信任臣,大可以将臣逐出宫去,任由江湖门派追杀!”
见陈剑不卑不亢、不躲不闪、直视着自己,皇帝心中一动。
这个陈剑,完全没有把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他又怒又气,脾气一下子便上来了。
“来人!”
门外的侍卫们冲进门来。
“将这个忤逆犯上的给我带下去重责五十大板!”
侍卫们上来架起陈剑,向门外走去。
陈剑面无表情,不挣扎也不反抗。
“慢着!”
在陈剑走出门口那一刹那,皇帝突然示意侍卫将陈剑带回来。
陈剑跪倒在地上,紧盯着皇帝,神色不动。
“你的个性,什么时候可以改改!”皇帝看着陈剑,重重叹了口气。
“忠言逆耳,希望皇上不要被小人蒙蔽双眼。”陈剑抬起头,看着皇帝,眉目间没有一丝的闪躲。
“小人?你说的是闫统领吗?”皇帝皱眉。
“臣没有证据,一切由皇上圣裁!”
看着那张倔强的脸,皇帝的心中,突然有所触动。
面前的这个人,耿直、有智谋又果敢,如果好好利用,绝对可以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但是,自己与他之间似乎总存着嫌隙。
皇帝不知道,是因为陈剑曾经是武林盟主,还是,在坦荡磊落的陈剑面前,他觉得工于心计的自己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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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云瑞一行人押送着粮草已有十数日,他们一路上风餐露宿、紧跑慢赶,终于接近了三屏镇的地界范围。
这一路行来,他们都没有碰到过大的阻碍,偶有几个小毛贼,也被他们轻易打发。
眼见三屏镇近在眼前,众人都有了一丝倦怠。
“越是快到目的地,我们越要小心。敌人很有可能趁我们防备松懈,精力不济之时行动。”上官云瑞提醒着大家。
俗话说,好的不灵坏的灵。
上官云瑞说完这话没多久,他们便碰到了一群黑衣蒙面人。
这群人,人数约有数十人,各个手持弓箭利器。
“来者何人!”上官云瑞依照规矩,先行喊话。
而这群黑衣人,却似乎连家门都不报,二话不说,便径直冲上前来。
很明显,这些并不是普通的山贼。
见对方先行发难,上官云瑞振臂一呼,双方很快陷入混战之中。
这群黑衣人训练有素,进攻之时也不是胡乱砍杀,而是颇有条理,但是对方出手招招凶狠,很明显是想赶尽杀绝。
上官云瑞施展内力,在一群黑衣人之间游走。
虽然黑衣人人数众多,但是上官云瑞一行人都来自江湖各门派,平日里修行武艺也不懈怠,双方争斗难解难分,谁也占不了上风。
缠斗很久,上官云瑞眼见自己的人有所损伤,起初还想留着活口,如今见黑衣人似乎拼了性命似的厮杀,便再也不留手,很快,黑衣人的人数逐渐锐减。
“好功夫!”就在上官云瑞即将取胜之时,另一蒙面人突然在人群上方出现。
“不愧是冰舞门的高徒,我这训练有素的兵士,竟然也都不是你的对手。”
上官云瑞还在猜测这蒙面人是否是闫松鹤,他身后的那些人却早已各个神情突变。
“上官盟主,他就是给我们下蛊毒的人。”有人凑近了上官云瑞。
其实他不说,上官云瑞心中也猜了个八九分,此人必是闫松鹤无疑。
“你们还不动手,是不要命了吗!”闫松鹤冷哼一声,目光转向了上官云瑞身后的那些人。
话音未落,上官云瑞感觉腹中一阵刺痛,他下意识拿手去抚,却发现自己满手鲜血。
“你们,竟然----”上官云瑞回转身,看到自己的人手中正握着一柄带血的长剑,恐慌地看着他。
一个趔趄摔倒在地,那人上前一步,手中长剑抵住了上官云瑞的喉咙。
“上官盟主,你没有想到吧,你精心挑选的人竟然都是我的人。” 闫松鹤走上前来。
上官云瑞怒视着闫松鹤,“使如此卑鄙龌龊的手段,胜之不武!”
闫松鹤哈哈大笑道,“兵不厌诈!只要结果是好的,又何必在乎过程呢,堂堂武林盟主,似乎迂腐了些!”
上官云瑞不屑道,“如今落在你手里,我上官云瑞无话好说,不过就算要我死,至少也让我知道我死在谁的手里!”
闫松鹤笑道,“其实我是谁,你应该早就知道了,何必多此一问。”他走过上官云瑞身边,转向他身后的那些人,“你们马上放火,烧了这批粮草。”
话音未落,闫松鹤突觉身后劲风袭来,他下意识一个惊鸿斜掠,闪到一边。
偷袭不成,上官云瑞毫不迟疑,再次欺身上前。
这一次,他使出了自己十成的功力,内力所到之处,寒风阵阵,让人不禁瑟瑟发抖。
闫松鹤见上官云瑞似乎并未受伤,心中疑惑,他见上官云瑞步步紧逼,忙凝神相对。
上官云瑞攻势渐猛,内力渐渐凝聚。
上官云瑞的步步紧逼,让闫松鹤难以招架,原本他不想使冰舞门的武功,但是如今的情势,不仅上官云瑞杀意浓厚,连原先被自己控制的那些人也纷纷调转枪头对付自己,如果他不倾力应对,很有可能会落败。
上官云瑞带着数十人围攻闫松鹤,闫松鹤虽然招招凌厉,但是一时半会也取不了胜。
不过,让上官云瑞欣喜的是,他发现自己身后的人看到闫松鹤使出冰舞门绝学之后那诧异的神情。
终于,他一个侧身,喊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