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复见状况尴尬,生怕陈剑做出什么来,忙走上前道,“殿下,人既然已经见过了,让臣带您四处逛逛!”
耶律锋连眼都没有抬一下,只是继续盯着陈剑,“喂,你哑巴了,你到底有什么能耐,亮出来让本殿下瞧瞧!”
“殿下恕罪,属下不是卖艺的,恕不奉陪!”陈剑见那耶律锋无理的行径,终于按捺不住。
“挺有气性的!”耶律锋笑了笑,“你叫耶律浩是吗?既然你不肯给本殿下看,要不我们来打一场?让本殿下见识见识你的手段!”
“殿下不可!”耶律复赶上来扯着一脸的笑意,“殿下贵体,怎么能跟一个下人动手?”
“你别管!”耶律锋一脸嫌弃地看着耶律复,“我找个下人练练手,还要你耶律将军首肯不成!”
“臣不敢,臣不敢!”耶律复慌忙解释道,“只是---”
“殿下不必咄咄逼人,如果殿下不怕自取其辱的话,属下愿意奉陪!”陈剑打断了耶律复的话,插嘴道。
一再地无理挑衅,再加上方才在集市中早已对他心存不满,陈剑想好好教训这个不可一世的殿下。
“耶律浩,休得无礼!”耶律复见陈剑语气揶揄,心中焦急。
这个殿下,平日里吊儿郎当,目空一切,仗着有大王撑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做的出来。自己平日里对他避之不及,如今陈剑竟然敢当众口出妄言,耶律复心中不免惶恐。
耶律锋见陈剑对自己怒目而视,突然笑了。“无妨无妨,很久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了,过瘾过瘾!哈哈哈哈!”
陈剑一怔,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殿下,心中犯疑。
“怎么个比法?你说了算。”耶律锋的眼眉跳动,凑到陈剑跟前。
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陈剑正正神,“殿下千金之躯,属下不敢造次,只要殿下在十招之内能够近得我身,属下就认输!”
“你很嚣张啊!”耶律锋皱皱眉头。“如果你输了,当怎么办?”
“但凭殿下处置!”陈剑眉也不皱一下。
“好!如果你输了,你就做我府中的奴才,让我好好调教如何?”戏谑的眼神看着陈剑。
“殿下!”耶律复见情况不对,又迟疑地走上前来。
“区区一个奴才,本殿下要了,你还不舍得!”耶律锋突然发威,怒视着耶律复。
一脸诧异,耶律复的唇角微微颤动,一声不吭退了下去。
“如果属下输了,自愿跟随殿下!”陈剑昂首道,“那如果殿下输了,又该当如何!”
“你要如何?”耶律锋冷冷地扫视着他。
“我要殿下去集市,当众向百姓们道歉!”
“道歉?”耶律锋冷哼一声,“道什么歉!”
“殿下不顾百姓安危,公然策马闯街,理应道歉!”
“就为了这么点小事?”耶律锋惊奇道。
“对殿下来说是小事,但是对于我们这些百姓来说,这不是小事!”陈剑正色道。
冷冷地看着陈剑许久,耶律锋终于点了点头,“一言为定!”
“耶律浩,既然如此,你就跟殿下比试一下,不过切记不要逾越了分寸。”
耶律复见阻止不了二人的争斗,只好威胁着陈剑。
耶律锋眼眉一低,“将军你多言了!”他拉开架势,“耶律浩,如今我们公平对决,如果你忌惮我的身份有所顾忌,那就算你输!”
“殿下放心,属下一定全力以赴!”陈剑挺起胸膛,站直了身体。
耶律锋对着陈剑眨了眨眉,抽出腰间一把金色短刀,喊叫着向陈剑冲来。
微微一笑,陈剑面对着他朝自己急步而来,却纹丝不动。
耶律复知道陈剑的武艺,是以对他的举动并不在意。
而那耶律锋却似乎有些恼火。
面对自己的进攻,不闪不避,你这是在小看我吗?
白皙的脸上一阵发红,耶律锋大吼一声加大力气往陈剑冲去。
就在咫尺之间,陈剑轻轻一个闪身,便躲过了他的全力一击。
“岂有此理!”耶律锋眼见嘴边的肉突然间就飞了,不禁火起,他没有丝毫停顿,握着短刀再次向陈剑扑去。
故技重施,陈剑还是在短刀即将碰到自己的时候轻轻躲开。
脸上,满是嘲讽。
耶律锋恼极,大吼一声,持刀又向前攻。
一次两次三次----每次,陈剑都微笑着巧妙闪避着耶律锋的不断攻击。
“九招了!”陈剑又一次站定身子,看着自己面前气喘吁吁的他。
耶律复在旁侧看着二人动手,见陈剑似乎有意在激怒耶律锋,却也并不以为意,嘴角,还勾勒出一丝丝笑意。
“你---你---你----”耶律锋弯下身子,大口喘着气,“我—我就不信—不信碰不到你!”
看着耶律锋似乎气急败坏,陈剑心中突然有了一丝不忍。
自己一直只是想着教训教训这个嚣张的殿下,是以故意到他近身之时才闪避,也好气气他。
如今见他被自己折腾的满头大汗,却忽然又有所迟疑。
“殿----”陈剑正当言语,却发现耶律锋不发一言,又向自己冲来。
看着耶律锋像发了疯一样,陈剑眉头微皱。
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就在思索的那一瞬间,陈剑突然发现面前的耶律锋一个踉跄。
许是多次进攻,体力有所不支,耶律锋一个脚步不稳,人便往前扑去。
可怕的是,他手中的短刀还紧紧握在手中,而刀锋却竖了起来。
如果一个不小心,耶律锋扑地之时很有可能被自己的短刀刺中。
千钧一发之际,陈剑想也没想,急步欺身上前,一手握住耶律锋握刀的手腕,一手轻轻托住他的胸口,将他带了起来。
等耶律复慌忙上前的时候,耶律锋刚刚站稳脚跟。
“殿下,有没有伤到?”耶律复一边查看着耶律锋,一边对陈剑吼道,“狗奴才,你不要命了!”
陈剑将耶律锋扶定,后退一步,面无表情地看着耶律锋。
“你---输了!”耶律锋突然间展开了笑脸。
陈剑愣了一下,转瞬反应过来。
“殿下聪敏,属下认输,但凭殿下处置!”
不卑不亢,陈剑没有丝毫的反驳。
耶律复看看这两人,猛然间似乎意识到什么,“殿下,这----”
耶律锋刚刚那一失手,是故意的。
“愿赌服输!”耶律锋走到陈剑面前,注视着他没有一丝波澜的神情,“你现在是我的人了!”
陈剑看着这个一副诡计得逞模样的耶律锋,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不过,我不想你做我的奴才,太浪费了,不如你----”耶律锋看着陈剑许久,忽然话锋一转。
“不管是真是假,你刚刚确实救了本殿下一命。所以,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师父了!”
“殿下!”耶律复见耶律锋竟然要拜陈剑为师,大为诧异,慌忙阻止。
陈剑的身份,估计耶律婉儿早就告诉了耶律锋,拜一个敌国之人为师父,耶律复不知道这个殿下又在捣鼓什么事情。
除了耶律复,对耶律锋这没来由的拜师,陈剑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殿下,属下----”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耶律锋没等陈剑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通通通”,三个响头干干净净的结束,耶律锋头也不回,便带着侍卫们离开了将军府。
这没来由的拜师之举,让陈剑和耶律复瞠目结舌。
良久,耶律复终于反应过来,他看了一眼还在目瞪口呆的陈剑,一甩袖,便匆匆往府外追去。
自己怎么能容忍这殿下如此胡闹,耶律复心中打定了主意。还是将今日的事情告知耶律公主,请她定夺为好。
看着耶律复离去,陈剑的心中,突然涌动一种怪异的感觉。
刚刚耶律锋耍的那个把戏,自己似乎似曾相识。
好像也有这么一个人,曾经以自己跌倒为幌子,引诱自己上前。
只是,那些念头都很模糊,他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这边厢,耶律复正急急往公主府而去。
挞雪的大王耶律齐年近六十,膝下有五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大女儿早已嫁为人妻,做了一个贤妻良母,二女儿在二十岁的时候不幸夭折,三女儿和四女儿跟大女儿一样,都是很一般的女子,都找到了自己的归宿,而唯独小女儿耶律婉儿,不但天生丽质且聪慧过人。最小的儿子耶律锋,虽然心思敏锐,但却活脱脱一个纨绔子弟,不但完全不理会挞雪王族的大小事务,在外更是仗着父亲和姐姐们的宠爱,天不怕地不怕。虽然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却总是麻烦不断,整个挞雪的臣民都对这个殿下避之不及。
耶律齐原本对这个唯一的儿子寄予厚望,无奈看到他终日不务正业,在外吊儿郎当,多番教导还是不得其法,不得已,只能放弃。
近几年,耶律齐身子一年不如一年,看着这个人人见了如见瘟神的耶律锋,耶律齐只好将挞雪的大小事务都交由小女儿耶律婉儿掌管。
耶律婉儿在自己的房中听着匆忙赶来的耶律复的汇报,却只是笑了笑,“没什么大不了的,由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