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从此向南慕晚晴
18、温向南原来也并非无所不能!
他觉得心底有点焦急,想做什么又无能为力,他不能替小团子挨针,他想,要是有一种可以转移疼痛的机器就好了。
这样小的团子哭的真让人难受。
他妈妈当时就说,心疼妹妹?
他点点头,轻声说,
以后我会照顾好她。
沐妈妈抱着怀里的团子,满面忧容,听到这话却是笑了脸看他,以后向南可要好好保护妹妹,她可是我们的小公主。
晚晴,晚晴。
他心底默念,倒真是像个公主。
沐北辰也拧着眉看着妹妹,是担心的模样,这会儿听到母亲这样说也没反驳。
团子哭了很久,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哭,哭着哭着可能是累了,声音就越来越小,变成了哼唧,哼哼唧唧的抽噎着,好像受了很大委屈。
也许是折腾的累了,小孩子一边慢慢哼唧着,一边就睡了去。
他这才走到沐妈妈跟前,看着沐妈妈怀里的小团子,很新奇。
他抬手戳戳她的脸,小团子就又哼唧了一声,还带着哭腔,他以为她又醒了,看了半天,却发现她只是撅了撅嘴。
团子很嫩。
沐北辰却是看不下去,扭着小腰哼哧哼哧走到他旁边,抓过他的手竖着眉毛小声说,我妈妈说了这是我妹妹,你别抢!
母亲和沐妈妈都笑了。
他觉得沐北辰真烦,知道是他妹妹,一天到晚都臭显摆的也不知道自己被好几个朋友敌视。
还被母亲抱在怀里的沐晚晴是非常娇气的,小婴儿皮肤尤其细嫩,沐北辰有一次趴在婴儿车旁边逗弄小团子,见她睡的很香忍不住东戳戳西戳戳,戳上瘾了力道就没把持住,一不小心戳到小脸蛋儿上,当时那一处就泛了红。
而后听沐北辰回忆说起戳妹妹脸蛋时的感觉,沐北辰是这样说的,
就像一种软糖一样,戳下去还会弹起来,和果冻也差不多,滑滑的软软的,担心一不小心就会碎掉。
说完他抿抿嘴巴又闷闷的补充,你说妹妹是不是很柔弱?
就像瓷娃娃一样,一定要整日看管护在怀里,否则一不小心,就会碎掉吧?
温向南当时说,为什么会不小心?
沐北辰睁着眼睛,很迷惑的样子,你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把娃娃带在身边阿。
你看不见的时候娃娃就不属于你啊。
他问,你不想要她?
沐北辰吸吸鼻子,皱着一张脸,歪着脑袋又看看远处抱在麻麻怀里的沐晚晴说,可可是……那是我妹妹阿,我凭什么不要她?
她慢慢会喊妈妈,哥哥,爸爸。
可是不会喊他的名字。
他教了千百遍的向南哥哥她始终不会喊。
没良心的小团子。
她开始学走路的时候简直是折磨人。那么小的孩子,沐妈妈把她放在地上,她扯着沐妈妈的衣服死也不松,而后终于让她撒手了,她却是颤巍巍的站在那里动都不敢动一下。
沐妈妈笑她,她好像是听懂了,不愿让母亲小看,小孩子也是有自尊的,她开始慢慢移动小脚步。
慢腾腾的移动。
地砖太滑,孩子本来就没有平衡,她朝前走了几步,脚底就打滑往一边摔去,幸亏他因为担心一直离她不远,他立刻冲了上去,垫在小团子身下。
挺疼的。
他觉得,依着小团子被哥哥戳一下脸上就冒红印子的说法,这要是自己摔在地板上,浑身都得青出一大片。
温家妈妈沐妈妈和沐北辰在后面却是惊了满满的,看到温向南垫在沐晚晴身下都是长舒了一口气。
小团子也是吓得不轻,闭着眼睛等着疼痛,却很久没有感觉,她睁眼看看身下,就见到温向南看着她。
小团子有些无措,温向南对她笑笑,问,小声问她,哪里疼么?
小团子盯他盯了半晌,忽然就笑弯了眼睛,从他身上爬起来,然后又蹲下,笑眯眯的戳戳他的脸,捏捏又扯扯。
一边的温两母早到了他们身边,一个抱起沐晚晴,一个拉起温向南,沐北辰在一边不知道是要先安慰妹妹还是先安慰兄弟,一时有些郁闷。
也许是小孩子对善恶总是很敏感,从那之后,每次见到他都会笑开来。
他觉得心很暖。
觉得沐北辰有个妹妹,真好。
只是那时不知道,是在羡慕,还是在嫉妒。
然后便是,年少不知轻狂愁。
如果连我爱你阿,
都是情话。
妈妈抱着晚晴在怀里东看西看,确定她没磕到哪里才放下心,摸摸躺在底下做人肉垫的他说,儿子干的漂亮,继续努力。
丝毫不心疼他的模样。
倒是沐姨拉过他左看右看,一直问他疼不疼,他看着沐姨心里觉得很暖。
小团子窝在他妈妈怀里,看着自己撇着嘴,他以为她哪里不高兴,心里有点紧张,是不是不小心磕到哪里却没有被沐姨发现?
这时沐北辰跑过来扯了他一把说,“向南你傻了?”
他有些不高兴的回头瞥了眼沐北辰,“知道傻字怎么写么?”
沐北辰摸摸脑袋,“你知道?”
“嗯。”
“怎么写?”沐北辰有些不信的看着他。
“你站到镜子面前就知道怎么写了。”
沐北辰疑惑的皱眉,还想说话,他却不再搭理,又转过头看妈妈怀里的团子,团子不知怎的,忽的作出恍然大悟的惊喜模样,糯糯张口,
“夏……南…南…”
断断续续。
他听不清。
“夏……夏……”
团子有些不高兴,吸了下鼻子,就不再开口,像是得不到他的肯定,有些恼。
沐姨和他母亲却是笑开了脸,低头对他说,“晚晴妹妹这是在喊你呢。”
母亲亲昵的蹭蹭团子的小脸,好不得意,她笑道,“我们晚晴真聪明,连向南哥哥都会喊了!”
那模样是及其高兴。
及其爱护。
仿若珍宝。
亦是被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呵护着的样子。
他也扯开唇畔,微微笑起。
沐晚晴在一周岁的时候学会喊向南两个字。
向南。
向南晚晴,自是良缘最般配。
她转过头,看着他巧笑倩兮,眉目如画,“这世上,原来也有温向南做不到的事么?”
温向南前一秒还冷的像是冰窟窿,下一瞬却轻轻浅浅的笑起,他说,“沐晚晴,温向南并非无所不能。”
她点头表示赞同。
他说,“沐晚晴,我爱你是世间最动听的情话。”
她看进他眼底,神色坦然,“我承认。”
他笑,可是所幸 。
然后抿唇。
她也笑,心底却有细细绵绵的针孔开始显现。
“所幸。”
她认同。
可是,所幸什么?
她这一生至目前的二十多年岁月里的所有所幸,都仅限于沐晚晴的悲哀喜痛。
此外辛酸喜乐同她无关。
是所幸我不爱你,还是所幸那些我爱你从未说出口。
即便是深沉如爱,也止于情话。
也许今天有人对她说我爱你,她微笑感谢,然后转身那人却对诸多别人说了同样的话,我爱你阿,我爱你,真的。
嗯,是真的。
可是你的我爱你,到底是爱到什么程度呢?
成人眼底的情爱过于现实,浪漫其实早就不是主打调,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的时代早就过去了。
毕竟,凭什么?
毕竟,凭什么?
这样的我爱你,还敢要是么?
她看向他,微笑。
所幸阿。
温向南目光如炬,仿佛要将她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