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多来鲜花吧!
如今热推也不理想啊,我不要仆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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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势如虹!剑光如电!
挥手斩下一名邪道妖人,淌血的尸首在地上化为一头恶兽,姿态还保留着生前的狰狞,只是已了无生机!薛媚抬手挽了挽耳边垂落的细发,说不出的妩媚。
萧陈与她此刻是杀场的主力,几位真人早已真元大量透支不堪再负,几位师兄死死抵住妖人攻击许久也已筋疲力尽。但眼下毫无关系,危情已经解除,萧陈隐约觉察自己再有进益,巨剑御使间只觉真元无穷无尽,比往日强盛了许多,东皇剑挟着炙热气息收割着妖人的性命。
空中零散的阴魅已所剩无多,此刻正诡异的盘旋集结,激斗间一个黑袍人躲闪着攻击,双手悄悄比划。
萧陈无意一瞥,正见这黑袍人的举动,人剑合一,东皇剑带着撕裂空气尖锐的啸声向他刺去。
黑袍人举手一指,萧陈的飞剑袭近,那人避之不及,只横开一闪,伸出的胳膊被闪亮的剑光截下。一声凄厉的嘶鸣声从那逃开的黑袍人口中响起,萧陈不由一愣,方注意到那人胳膊断处哪有一丝鲜血,连落在地上的那截也只见衣袖,以及缕缕黑烟从袖里散出。
“阴魅?”萧陈惊异出声,原来这鬼物智慧已到如此程度,此地阴魅众多,难说不是它所致,萧陈奋然挥剑,追击过去。
大厅的另一侧,钟离杀在鲤鱼精肆虐下哪还有半分还手之力,又避过凶猛无比的一击,心头已生逃遁之意。
忽的一片黑沉沉的乌云飘来,一往无前朝鲤鱼精扑过去,钟离杀大喜,眼见那泯不畏死的阴魅缠上鲤鱼精,颓然吐了一口气。
鲤鱼精不意间被众多阴魅挠过,那来自幽冥的阴毒侵袭下,原本闪闪的金鳞竟黯淡了许多。鲤鱼精大怒,调转肥大的身子巨尾半空一阵猛扫,深蓝的吐息将一片片阴魅冻成冰晶。
一声长吟响起,将厅内众人吃了一惊,无尽的阴寒从鲤鱼精全身散发而出,它身周范围内的空气仿佛瞬间被凝滞一般,刚才还肆虐的阴魅无力飘荡,下一刻便成了暴怒鲤鱼精的玩具,成为一具具冰雕被那横扫的巨尾拍成碎粒。
“哈哈,正道中人,今日一战也不过如是,竟要凭一妖物取胜,既如此,本尊不奉陪了,哈哈!”
钟离杀狂笑着倾力一击,沛然气浪迫得萧陈回剑自顾,救出那被击伤的阴魅。觑机逃入甬道中远去。
“邪道贼子,我等终有一日将你诛杀!”众人骂道,飞剑法宝含恨而出,将怒火发泄在未及逃离的剩下几名妖人身上。
萧陈垂剑而立,目视钟离杀逃去的甬道,往里看阴森森全是黑暗,大厅内无风,更显得沉闷,萧陈不由得一叹。
薛媚移步过来,带着一层莫名的心思,轻声问道:“在想什么呢?”
萧陈无奈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大家伤亡会这么重。”
薛媚轻点臻首,说道:“这里面自然有很多古怪之处,眼下且不提吧!”说罢抿嘴而笑,灵动的眸子凝视萧陈,仿佛要将他看穿似的,“说起来今天师弟你才是最古怪的,能否为师姐解惑否?”
“唔,……这个我也很奇怪,呵呵。”萧陈支吾以对,貌似腼腆般转过脸去,躲过薛媚的目光。
“真不说?师弟你今天好威风。”薛媚玉手伸出来便要掐萧陈胳膊,另一手指着被萧陈勒令躲在厅角面壁修闭口禅的巨大身影,哼声道:“这个大个妖怪凭空出现,可别想用一句不知道就将本师姐打发!”
“咳,事关我宗机密,此地不好说话!”萧陈忙敷衍道,“师姐要不信,回去可以问玉华师叔,她定然会告诉你的。”
妖人尽皆伏诛,厅内其他人稍事休息,地上伏着十余名同道的尸体,一眼看去让人泫然心碎。
碧霞派几名女弟子抱着丧生姐妹哭泣,其他山派尽是默然,三清观和太乙观几近全数阵亡,浮云子、罗天真人已经面色木然,阖目调息,满是惨淡。
萧陈薛媚给其他人护法,待众人调息完毕,一发往厅后洞窟深处进去。
大厅之后不远已是洞窟尽头,除了空荡荡的几间陋室更无他物,萧陈仔细查看了一番,并没有什么价值的事物和线索。
众人此时方真正歇了一口气,再仔细搜索了一遍,才确定此次任务已经结束。
事已至此,众人按捺下或按捺不下心头的悲恸,却仍旧得振奋精神走好最后一段。钟离杀消失在甬道里,虽说他受伤惨重,前厅各派都留下两人伏击,但真人们已经不敢再想门下弟子出什么意外,搜索完毕后便急速回程。
碧霞派慕华与幸存的一名女弟子,抱着同门的尸体低泣而行。
浮云子、罗天真人看了一眼地上几个时辰前还活奔乱跳的弟子的尸体,惨然摇了摇头,二派丧生人员太多,余下众人已不能携带出去。况且此刻都已筋疲力尽,又恐万一钟离杀铤而走险半路设伏,两位真人只得将尸首安置好,待日后派人前来善后。
相比而言,乾元宗尽皆生还,已是天大的侥幸,诸人也无心作其他想法,一脸沉重进入甬道蹒跚而还。
萧陈将鲤鱼精仍旧收入剑里,尽管它死活不愿回去,大骂萧陈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等等恶行,却被萧陈木然略过,偷偷许下许多承诺方才平息。关于此事,萧陈隐约其辞,而在场诸人也暂时无心追问。
回到前厅,各派留下弟子果然在焦急等待,见到返回的人数不禁大惊失色,同门间都有情谊,念及好友修为有成又岂是容易,约略询问几句已经悲痛欲绝。
问及钟离杀逃遁而去的二人,果然其不敢恋战,护着那受伤的阴魅拼死逃脱而去。众弟子虽然以逸待劳,但修为之间实在差异太大,自不敢奢望追击,经过此役能安然已是莫大的幸运。
这一战,正道四大派消灭满窟阴魅不计其数,击杀邪道妖人数十人,重伤霸尊钟离杀,使其远遁!
而四大派也都是死伤惨重,三清观浮云子重伤,修为大损,且施用禁法生命无几,弟子殒命八人,一行十三人仅得五人生还;
太乙派罗天真人重伤,弟子殒命九人,一行十三人仅得四人生还;
乾元宗松鹤道人重伤,弟子阳异重伤晕迷,其余诸弟子皆带伤;
碧霞派一行七人,弟子二人殒命。
各派黯然道别,各自回返不提,
萧陈等人回到扬州城外分观,当即休息了一日,各自调理伤势。萧陈自感此役后修为大进,想是冒险施用封印术解封鲤鱼精,连带一些莫名的后果所致,毕竟自身流动的血脉同属被封印而流传下来的力量,其中奥秘只怕已无人知晓。
次日,此次出行各位弟子便集中议事,松鹤道人此次颇为伤重,阻截霸尊钟离杀时已被伤及道元根本,若无数年时日怕是难以回复。
此行众人对松鹤道人也是心悦诚服,虽然其修为尚未到真人级别,但眼光见识处事方法却俱为卓越。若非其在洞窟内沉着应对,光凭众人的气血之勇,只怕能有几人安还尚未可知。想及那洞窟内失去生机的同道之人,众人登时唏嘘,心中默默存下信念,此一生决不忘那一日!
此番议事,众人皆是劫后余生,彼此共历生死,比从宗内出发之时关系亲密了许多。连张玉成和云三这对从来不合的劲敌也于恶斗中携手互救过,往日芥蒂不自觉间一扫而空。
松鹤道人笑得极温和,说道,“师叔带你等下山,昨日一场恶斗后大家能侥幸而还,真是天佑我宗。
为师叔心头有二幸,一幸祖师爷有灵,你等皆是我宗年轻一代最杰出的弟子,若有一人罹难师叔我都难辞其咎,一生不得安宁;
二幸自己这条老命侥幸保存下来,昨日一场恶战,若为师叔有荧惑天的修为,那定然是逃不脱施用真火焚身诀与敌俱亡,说起来倒是凭修为不济存下命来,呵呵。
你等经历昨日恶战,也当见我修行之人亦有殒命之险,此次历练当牢记心中才是。数十年修为毁于一旦,仙道难证,你等切要勤奋谨慎,日后我宗却要靠你们来发扬光大。”
众人皆有所思,心神激荡,沉声道:“弟子谨遵师叔吩咐!”
当下,回想昨日之战,纷纷出言感慨,言词激越……。
道观前,萧陈临风而立,负手观看那沿着曲折山路而上的三两行人。
这世俗之人,只知膜拜仙神,又何曾知道这世上原来真的有登仙之道,又何曾想到这证仙之道上会有如此风光,如此峻险。
天,凝而高远,道,攀而难凭。
“师弟,你明天就要去兰陵么?”
“嗯!”
“呵呵,那好,本师姐随你一起去,也去看看你家乡的风光!”
薛媚悄然出现在身后,嫣然说道,一缕淡淡的幽香隐约可闻,萧陈点了点头,以示答应。
“那诸位师兄还要歇息数日吧?托他们给师傅传个信就好,一路之上有师姐相互,想来大家都会放心。”
“呵呵,口不对心,昨日那般威风,又何须我来保护。”
“其实……,这个全是意外,说起来师姐你可是全场追着霸尊钟离杀跑的,论威风谁人能及?”萧陈摇头笑道。
“哼,遮遮掩掩,尽贫嘴!本师姐要好好跟着你,看你还藏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