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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爸妈

我笑着,吃着,大姐也一直微笑着看我。我知道,无论什么样的山珍海味,都没有这一盘饺子好吃……

大姐待我很好,没有把我当过外人,可是大哥却视我如仇敌。就因如此,大姐跟大哥的关系便一直不好。

在大姐家待到十点多才离开,妈妈早已经先回家了。临走时对我说,前些日子搬了家,然后告诉了我新的住址。新家离大姐家所在的泰宁花园不远,我能找见,步行用不了二十分钟就能到达。

在回家的路上,快要走出泰宁花园时,我碰到了一个初中时的同学——张钰。我们闲聊了一会儿,然后他问我,“你知道林雨欣的下落吗?”

我睁大了双眼看他,内心里充满了迷茫,难不成你丫这恐龙体型也敢喜欢雨欣?妈的……张钰憨笑着挠挠头,“其实……我在很早以前就喜欢上她了……”

别做你的黄粱美梦了!我微笑着向他摇了摇头,示意我并不知道雨欣的下落。

张钰的脸上带了些阻丧,“不知道也很正常。我问过林雨欣的大姐,可是她不告诉我……哦!对了,林雨欣的大姐前几天搬来太宁花园了。”

雨欣她姐?雨欣还有个大姐?怎么从没有听雨欣提起过?万一啊天给碰上了……妈的,麻烦,老子死也死不安宁吗……可是……我跟她好像不认识,担心这些干嘛?

告别了张钰,缓缓向家的方向进发。心中是那样的凌乱……还有一些……酸酸的味道……无论是放得下还是放不下,我都要离开她……我想,不辞而别,然后让她将我淡忘,是最好的选择……还是不去想它了。既然做了,就不应该后悔,后悔也没用!这世界不卖后悔的丹药,更何况,我不后悔,我曾经拥有过,谁也没办法夺走我的回忆,我会抱着它,安静的入睡,但愿,也能带到下一个轮回……

我很快便找到了新家。可是当这个家被完完全全的展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彻底的傻了眼。

虽然知道家境衰落,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变得如此落魄。

曾经的家,分我住过的339宿舍的三倍还多,并且宽敞明丽,可是现在这个家,却只有339宿舍三分之二的大小,并且窗子上被房东堵了一块大木板,昏暗无比。可是有一句话,金窝银窝,比不上咱家的狗窝……

母亲领着我进去,房子的墙壁很脏,房子内只摆着一张大床,其余的东西,都放在地上。用电器除了房顶悬挂的电灯泡,便再没有其他东西了,房子内十分的阴冷。

妈妈让我躺在床上休息,自己却离开了家。

躺下后,脑袋胀得要命,似乎马上就要炸裂开了。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动,就好像依然坐在车上。我微微一笑,我知道自己晕车了。

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远处,雨欣正牵着一个陌生男子的右手向我走来,在我面前停下。看着他们这样,我心酸得要命。我夺过雨欣的左手问她:“你是只爱我一个人吗?可是为什么,你的手被别人牵着?能告诉我吗?这是为什么?”

雨欣冷笑着:“是你负我在先,是你先离开我的。你无情,为什么还怪我无义?”

天空下起了雨,我张开双臂,闭上双眼……

“小轩!”妈妈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她轻轻抚摸着我的额头。我睁开眼,看床头放着一大堆我喜欢吃的零食,我心里的一阵苦涩,家里已经落魄成了这样,可是妈妈,你为什么还要给我买这些零食?我来这里,只是想要陪你们走完剩下的路……在你们爱的温暖里安静的……死去……

“你发烧了,刚才还说胡话,快把这些药吃了。”妈妈伸手递给我已经准备好的药物,然后倒了一杯开水给我。

吃完药,继续躺下睡觉,妈妈帮我盖好被子。可是,我怎么也睡不着了。

我做的很多梦都能变成了现实,那么这一次,也不会例外吧……雨欣又找到了对象,这应该是件好事吧!至少她已不会再为我伤痛,可是为什么,我的心,是针扎般的疼痛?老天爷,难道爱情,只会叫有心痛?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夺我生命?你为什么要如此残酷的对我?

窗外刮起了风,我哭了,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是陈苗。

“喂!马文轩!是你吗?”

“是我!有什么事吗?”

“……我们……可以重新来过吗?”

“对不起!跟我在一起只能让你得到伤痛。”

“不要找借口,行吗?告诉我实话,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就算是吧……”

“那样我也不会在乎,我有信心让你爱我。”

“跟我在一起,真的不会有幸福……”

“那又是为什么?告诉我实话!”

“因为……我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我得了白血病了……”

……沉默,侵袭着两边的世界。母亲在垂泪,而陈苗也不说话了……

很长时间都没有听见从电话那边传来声音,我于是结束了通话。然后对母亲说:“妈妈,不要难过了。每一个人,最终不都是走向了坟墓吗?我们就听天由命吧?来世,我还做您的儿子……”

母亲啜泣着,将我搂在怀里,一句话都不说,只是轻轻抚摸着我的额头……

我一直躺在床上睡觉,晚上父亲回来,没有打扰我睡觉,爸妈应该是以为我还没有睡醒。于是谈论着什么,声音很低。我躺着一动不动。仔细听,只听见父亲叹了一口气说:“……只能这样了,要不然,这孩子就真是没得救了。”

我听到母亲在轻轻的抽泣,她说:“真是舍不得把这个孩子送回去……跟咱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了,我早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了……”

“谁不是呢……可是这又能怎样?”父亲无奈地说道:“事到如今,也非得这样做了。如果真是为孩子好,那咱们必须这样。只有把他送回到他亲生父母的身边。让他接受骨髓移植手术,他才有可能继续存活下去。

唉!当初在路边碰到他的时候,他才刚会走路。看到他脖子上挂着的那条项链上写了他的姓名和生日,知道是与我同姓,所以才生了私念,将他抱回了家……也不知道,他的亲生父母会不会认他……唉,冤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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