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木姑娘所料不错,车夫在昨晚艳鬼现身之前就已经遇害,不过有刑渊刑大公子在,是不用担心没有车夫的问题滴,人家只需小小一个妖术,就可以让那两匹马乖乖地走到碧落圣山去,用木姑娘解释给觅音的话说,就是,同类之间交流更方便啦。
此时木姑娘依旧懒懒地躺在里侧的软榻上,只是一双明亮的月牙大眼略带心虚的看着那边一脸闲适斜倚在车壁上看书的男子,咳咳,雪白的颈间那暧昧的触目惊心的红痕,她不禁龇牙,额,她昨天有这么生猛么?再想到那妖孽当时一脸的疑似春风一度后的餍足和暧昧,毫无被蹂躏过后的虚弱和无措,甚至,还无限风骚地一笑,“唔,这么好吃?我也试试。”说着就侧头一口咬在在她颈间同样的位置,木 姑娘当时就虎躯一震,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后面是怎么回到马车里的,她已经毫无印象了,想想真是无限忧桑。
伸出小手,木姑娘悄悄抚上颈侧,那里仿若还留着昨晚的一丝温润,唔,肯定还有一抹引人遐想的红,只不知比起胭脂,浓过多少。木姑娘想着想着,内心就飘过一个彪悍无比的想法,这到底是谁强了谁啊?怎么她在他面前就从来没有沾过便宜呢?不对,还是她占便宜,因为,她那一口的力道比他重得多啊,这样一想,木姑娘内心就圆满了。
有你这么算的么?姑娘,你这么滴想,就注定了你永无出头之日啊。
许是看出木姑娘内心的想法,公子翻书页的手倏尔顿住,他闲闲把书换到另一只手,然后轻轻抚上颈侧,挑眉,“央儿,你昨晚可真是热情啊,公子我险些招架不住了呢。”
木姑娘愤愤抬头,丫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招架不住,我看来十个八个艳鬼你也游刃有余,个风骚又虚伪的老男人,不过她嘴上是不会这么说的,“是么?公子你不是一向都说咱们要多多亲近一些么,难道你不喜欢?”亲近是吧?姐姐咬得你以后不敢靠近。
公子侧头,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看向那个故作亲昵的姑娘,“你喜欢便好,我没意见。”
被那双眼看得浑身不自在,木姑娘干脆转身面朝里躺下,她可不可以去咬死那个妖孽,就算背上破坏神妖和平共处友好邦交的罪名她也不在乎,什么只要她喜欢,好像她巴不得贴他身上似的,丫的,滚粗,你有本事对天发誓说你不享受!
就算木姑娘再心急赶路,也不能不顾及那两匹马的,所以中午的时候,大家索性就在一条溪边歇脚,顺便也让两匹马休息休息,吃点青草,溪水很清澈,波光粼粼的水面下可以看到一层光滑的鹅卵石,木姑娘欢快地在溪边抓鱼,觅音则是很小心地升起一堆火,你问风骚的刑大公子,木姑娘摇头,表示那厮自下车就不见人影了,也不知是不是被哪个道行高深的妖精抓回去当压寨相公了,木姑娘坏心地想。
觅音生好火,走到溪边洗手,看到木姑娘拿着锋利的石头熟练杀鱼的动作,不禁诧异,“木央,你经常在野外烤鱼吃,怎么如此娴熟?”
木姑娘手一顿,是啊,觅音不说她都没发现,怎么对于这些像是做过好多遍的熟悉呢,难道她以前在天宫也做过只是忘记了,不过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呢?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木姑娘甩甩头,手下动作不停,“唔,可能是天生我材吧。”说着,一双明媚的大眼转向那条死不瞑目的鱼。
觅音:“……”姑娘,你真是不懂谦虚。
刑大公子回来的时候,木姑娘那条鱼已经烤得差不多了,鲜香四溢,她看着一身月白锦袍风尘仆仆手里提着个与他风华无双艳绝天下的妖孽气质明显不符的老旧破麻袋的刑大公子,反常的没有调笑,而是笑得无限明媚地款款迎上去,“哎呀,终于把你给盼回来了。”此处语音动作请参照青楼里看到款爷两眼放光的鸨母。
公子放下手里满满一麻袋的红薯,悠悠开口,“央儿,你到底是盼我,还是它呢?”说着,他收回
闲闲一指麻袋的手,然后拿出手帕,仔细地擦过双手每一寸肌肤,待确定白皙莹润一丝灰尘也无,他轻叹一口气,转而把手帕递给木姑娘,“帮我拿去溪边洗洗。”
木姑娘哪里会拒绝,此时她满心满眼,都是那些圆滚滚的红薯,师父啊,那可是整整一麻袋啊,够她吃到碧落圣山了吧。
看着木姑娘欢快地挥舞着手帕跑向溪边的身影,公子略微勾唇,径自寻了一棵靠近火堆的大树坐下,看来他的决定是正确的,如果没有这一麻袋红薯,她指不定跟他别扭到什么时候呢,不过这丫头还真是好养。
木姑娘洗好手帕,直接晾在一根向阳的枝桠上,然后迅速回到火堆旁边,开始,咳咳,烤红薯。她喜滋滋地拿出红薯,用一根树枝拨开火堆,小心地把红薯埋在里面,然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嘴里不停念叨,千万不要糊,千万不要糊。
觅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我说,哪里有那么快就糊了的,还是先吃了鱼再说吧。”说着,把那烤得金黄酥脆的鱼从火上拿下来,就着串鱼的树枝直接递给她。
木姑娘一脸疑惑着开口:“觅音,你自己不吃么?”但到底还是乖乖接过。
觅音摇头,温声开口:“你们吃就好,我吃素。”说着,他抱琴起身,走到溪边一棵树下坐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琴弦,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两人之间有一种无形的默契,任何第三人都觉得多余, 那默契太过美好,让人不忍打扰,也打扰不了,虽然看起来木姑娘经常被欺负,但是从那男子眼里,他能看到深深的宠溺,满满的柔情。
木姑娘看着他的背影,撇撇嘴,吃素的人生该多么滴寡淡而无趣啊,还好师父不信佛来着。拿着烤鱼,她干脆凑到公子面前,眉眼弯弯地开口:“公子,你吃鱼吗?”
公子略微皱眉,“央儿,怎么你现在反倒生分了呢?按说公子我跋山涉水一路艰险帮你买了这些红薯来,你不心存感激,也该亲昵一些,叫声好听的来抚慰我这颗疲惫的心才是。”
木姑娘一听,心里不知为何,愧疚一片泛滥,她眨眨眼,咧出一口小白牙,“渊哥哥,你吃鱼吗?”
公子一听,眉梢一扬,浅淡的唇角勾起一抹诱人的弧度,尔后风情万种地开口:“如此,我们便一起吧。”
于是,木姑娘吃了有生以来最考验她心脏的一条鱼,因为自始至终,那妖孽都跟她玩着你一口来我一口的游戏,乐此不疲,每当她抬头的时候,还能看见他那妖孽至极的笑容,木姑娘默默承认,要不是她定力好,早扑上去把他啃个干净,还吃什么鱼,实在是那张脸太招人了啊。
好容易吃完,木姑娘猛地起身,特么的,终于结束了,她决定了,以后一定要离这妖孽三尺远,不然,她会把持不住的。
公子看着她那比胭脂还要浓上三分的小脸,忍不住就想逗逗她,“央儿,若是我说顺便给你带了一包核桃酥回来,你不知该如何感激我呢?”说着,他径自把手伸进宽大的袖口,取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纸包。
木姑娘一听,赶紧蹲下,一双明媚月牙大眼比七月骄阳还要灼人,她近乎讨好地道:“你不是我哥,你是我爹,亲爹。”
公子那白皙莹润的玉手重重一抖,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无奈,他此刻怎么就这么想杀生呢?
远在溪边的觅音察觉到公子那边散发过来的寒气,不禁往太阳下挪了挪,哎,也不知道木姑娘又犯什么傻了。
半月时间很快过去,在木姑娘一袋子红薯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们终于到达了传说中的碧落圣山,咳咳,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