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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五具艳尸

(二十九)

运载尸体的军车,卷着一阵黄尘,消失在茫茫的夜里。

一坑的黄汤泥水,在灼灼地灯光中不住的冒着细小的气泡,象水底的生命在向人们召示着什么。

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这里。虽说,许大山的尸体已经找到并运走,但所有人的心都和我一样,感觉水底下,肯定还会有什么怪异的事物存在。

“让工兵连留下一台抽水机,明天再给他们送去!”连长扭过头,挥手让人拦住正要离开的工兵连。或许,是刚才的呕吐,此时他脸上的苍白还没退尽,但他那冷而利的眼神却让人望了也不禁胆怯。

抽水机嗡嗡地响着,水平面一点点下移,而所有人的心,也和积水坑的水面一样,不住地向下慢慢地沉着!我和向周围的人一样,希望水底下有什么奇迹出现,但我心中却总有一些压抑,那应该是一种不祥的预感,似是一个黑色的陷阱,而我们正向阱下坠去。这种预感曾经有过,那是在湘西土司王的墓道里,就在这种感觉一闪即过之后,接着便触动了门上的机关,一队人尽皆死了。而我、表哥还有老孙虽然侥幸活命,但接下来犹如噩梦一样的事情,差一点让我万劫不复。至今想起来心里还直发冷。

坑底是一丛水草,黑绿黑绿的叶子杂乱而又修长,只是没有了水的活力,却象死尸一样,软塌塌的伏在坑底的泥上,叶子映着两岸的灯光,象睁开了无数怪异的眼睛,冷冷的看着泥坑四周的人们。这水草很是熟悉,象是——我心里猛得打了个寒噤,竟和刚才那死尸背?的水草一模一样。这时,连长已让两名战士拿了铁锹,跳到了坑下,一锹锹将泥从坑下清了出来,人们七手八脚将淤泥清理到四外,坑边上用土袋围起,防止泥水再流入坑中。

连长和我们一样,也只穿了短裤站在坑边向下观望,坑底已向下挖掘了一尺有余,奇怪的是河心的淤泥里,并没有水渗出,竟让在场所有人的心里纳罕之极。

“连长,这下面那象是一块木板,样子很厚,象是一个棺材盖!”这时,一个战士在坑底嚷了起来。只是他的声音还没落下,另一个也叫道:“是!是一块木板,我和他挖的是一整块!”

肖岩又打发两人下去帮着清理,此时人们都一片寂静,都期待着坑下有什么奇迹出现,无论是宝藏还是古墓,都能慰藉一下好奇的心理。

随着淤泥不断的清出,坑底那块木板也轮廓分明起来,这是一块约有三米见方的木板,显是埋在泥中时间不短了,通体乌黑潮湿,散发着阵阵霉臭。连长肖岩皱了皱眉头,却嫌坑底黑暗,让将岸上的一支探照灯摆到河中,从上至下地白亮亮的光芒,将一个泥坑照得亮如白昼。

四人已沿着木板向下掘了好久,足有一米多的深度,显然这不只是木板那么简单,在木板上方有一道细缝,平平的向两边伸去,更象一个巨大的木盒才对。而细缝上面部分便是盒盖了,听他们嚷着,竟挖到了木盒的底部,这时才看清,这个大木盒子表面刻满了细细的花纹,只是年久腐蚀,那些花纹的也早已斑驳不清了。

肖岩的好奇心比谁都焦急,一见木盒子已经出来,便立即跳了下去,抢过一只工兵铲,招呼那几个战士将盒子打开,在一阵铲锹的碰撞声中,连长一阵吆喝,只听“吱喀——吱喀”几下轻响,那盒盖竟已翻起,接着便是一阵欲醉的甜香,从坑底向上迷漫开来。

“真香啊!看那——那是什么?”“是——是一堆光着屁股的女人呀!”“真怪呀!这些尸体象是睡着了一样!”四外响起一片吸嘘声。

一共是五个女人的尸体,看着她们妖艳淫冶的身子,我在心跳之余,竟生出一种未曾有过的恐怖,曾听老孙说起养尸地发现僵尸的故事,僵尸埋在地下若干年后,身子不但不腐烂,而且发、肤、指甲、牙齿都还生长,皮肤和常人一样细润而又有光泽与弹性,只是面目会变得狰狞凶恶,一对长长的獠牙眦出唇外,手指、脚指上的指甲会又长又利,晚上会自己游荡出去,吸食人与牲畜的精血。而这些女人显然不是僵尸,一个个象是睡熟一般,指甲晶莹而又整洁,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湿尸,但能保存的如此完好,也是一种奇迹,在我想来湿尸也一定是很丑陋的,但若死得如此甜美安祥,似是又大大不妥。

这时,连长要的担架已经拿来,我也随着跳下泥坑,帮着把这些尸体,一具具翻上了担架,这些尸体的皮肤果然很有弹性,肤质细腻晶莹,与活人的没有什么两样,所屈别的只是欠缺活人的温度与心跳罢了。就在我翻动这些尸体时,我有一个奇异的发现,就是从这些裸尸的耳孔与后心处,有一根根象水草的茎管的东西,伸入她们身下的木板里。

那块木板似是已经腐朽,黑黑的湿湿的。而这些筷子粗细的茎管,就象是木板里长出来的一样,连接着这些尸体的身子。茎管很脆,轻轻一碰便断了,汁水淌出来,则是淡绿色稠稠的液体,有一股怪异的腐臭味。

尸体在与这些茎管一经断开,全都发出一阵抽搐痉挛,接着便安静下来。连长肖岩怕尸体坏了,与政委商量了一下,急着叫人去开车,也将这五具艳尸,送到军区医院的殓房里存放。看着河岸上,一排用白布盖着的尸体,我猛然想起我第一次劻勐龙,沈红年给我讲过的故事,五个知青在这里洗澡,全被淹死的事情。我抬眼在人群中搜索着沈红年,却见他站在不远处的岸上向这里张望着。

我缓步走了过去,正想和沈红年说上几句话,却听身后传来一阵惊异之声,我不知又出了什么事情,赶紧钻入人群,却原来是木盒的底层已经打来,木盒的底层竟是一具白骨骷髅,骷髅面上罩盖着一张金色面具,做工十分精致,雕制地是一张裂嘴微笑的人面,那翘起的嘴角,似是在对周围的人,做着不尽的嘲弄,笑容却甚是诡异。面具下方的颈骨上,是一个金制护项,面具与护项在探照灯的光芒里,散发着刺目的光泽,显得既神密又高贵。尸体身上的衣服早已霉烂,左手白白的指骨中握了一根黑黑的权杖,而右手指骨中也似是捏了什么东西,细看之下,竟是一条细细的黑印,如同一根黑色的丝线一般,白骨四周散落了好多黑色的珠子,都如指头大小,或许这丝线与这些珠子有关,说不定是串念珠什么的,由于丝线朽断,珠子散落到了四边。

让人惊怖的而是骷髅白白的骨胳上,竟生满了绿色的茎管,与那五具女尸身上的一模一样,显然是与木板上面的女尸相连的。连长伸手慢慢将头骨面罩揭开,那知面罩一动,那个骷髅头竟滚在了一边,“叮叮”地两声轻响,一块巴掌大的铜牌,掉落在箱底;随着铜牌掉落的,还有一枚碧绿的制钱一样的东西,敢情这个骷髅的头骨与身体是分开的,很可能是没入葬之前,脑袋便掉了。说不定是个什么罪犯,被人杀了头也不一定。但金色面具与金色护项,却是做工精致且名贵,并非一般人所能拥有的。只是奇怪的是那个铜牌,上面刻满了古怪弯曲的文字,而在文字上方的中间,有一个圆圆的小孔,我正在疑惑这块铜牌的用处,却见头骨的眉心间,也有一枚小孔,我突然明白,这具尸骨生前一定犯有很大的罪恶,安葬他的人,怕他死后化作凶灵,在铜牌上刻上符咒,用来镇压这具死尸的魂魄,如今铜牌脱落,凶灵自然挣脱了束缚。想到这里我心中不禁一颤,急忙向身外四周的人看去,却见这些人一切如常,说说笑笑倒都很开心。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慢慢地打量着那个滚到一旁的头骨,却见骨头表面上,也有一些茎管流溢着绿液,只是那两个黑黑的眼洞中,似是有一股微小的黑烟,在眼底深处的黑暗里,慢慢的旋转。

我正在恐惶,连长已叫人找来几根大绳,将这个盒子一样的棺材缚紧,然后大伙七手八脚将它抬到岸上,并找来一块帆布将棺材盖起,以待第二天通知上级。

此时,已近天亮,在所有人看来,事情的缘由已经找到,并发现了这么惊奇的事情,足以让人们津津乐道一些日子了。只是我心里却觉得特别沉重,好象这些事情并没完结,而恰恰确似恶梦的开始。

从沈红年的口中得知,阿香已经安排好了住宿,我听了才将悬着的心放下。想起她大老远赶来,而自己却没好好的陪她,还让她受了很大的刺激,只觉对她甚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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