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听曹操似有责难之意,又要下败请罪,却被曹操拦住,温和道:“孤不怪你,也该给自己留好后路。你能体察孤意,选择子恒,孤也甚为欣慰。”
贾诩感动的几乎掉下眼泪,声音呜咽道:“谢大王不罪之恩。”
曹操又道:“孤一向视汝为心腹,所以此时将要托付一件大事与汝。”不等贾文和说话,又道:“子恒虽有治世之才,不过为人心胸不广,孤今日为他削去子文兵权。却难保他日即位,不迫害二位兄弟。”
“这……”贾诩一向不愿意与曹丕走的过近,也就是知道他的这个缺点,此时却不知道该如何接口。
曹操轻拍着贾诩的肩膀,道:“所以孤希望到时候,汝能好言劝鉴,勿使子恒作出杀弟之丑事。”
“下官必以死相劝。”贾诩心知未必能劝止,不过深受曹操大恩,也就打定主意,这条老命不要也当护住其他两个公子周全。却见曹操从身后案几之上取过一纸诏书,道:“文和,希望到时候能对你有所帮助。”
贾诩知道滋事体大,又拜倒双手接过这份诏书。曹操一再叮嘱他将诏书收好,又觉得自己有些疲惫,便笑道:“后事安排妥当,明日孤就着手收拾司马懿。先下去吧,孤有些乏了。”
贾诩刚出帐,却见陈晟匆忙进帐,道:“大王,营外有人求见大王。”
曹操微拂额头,道:“是什么人?孤今日累了,你安排一下,明日再见吧。”
陈晟上前一步,小声答道:“末将曾在许都见过此人,是赵舒府上的婢女容儿。”
“是她。”曹操眼中闪过一丝光彩,道:“让她进来。”
片刻之后,陈晟带着容儿入帐,容儿手中还捧着一只檀香木盒,盈盈走到曹操面前下拜道:“小女子拜见大王千岁。”
“抬起头来。”曹操晃眼看着身前这个绝色美女,问道:“姑娘此来,莫非又是来行刺孤。”
“不敢。”容儿面色不改,声音冷淡道:“小女子今日前来是送一份厚礼送给大王。”
曹操一挥手,陈晟便上前接过木盒,要自己先打开。却听容儿冷冷道:“莫非大王真的老矣?区区一只木盒也要旁人打开?”
“好。”曹操哈哈一笑,对着陈晟道:“递过来。”陈晟犹豫下,将木盒递给曹操,却站在曹操身旁,只要一有动静,便可及时抢救。
曹操看着面前的这只木盒,心中却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缓缓伸手打开,口中却故作轻松的道:“孤到要看看姑娘究竟能送什么礼物。”盖子揭开,曹操却神色突变,脸有惧色,忽而又轻笑道:“云长,别来无恙乎?”一句话毕,便栽倒在地。
陈晟早已经看见木盒里面是关羽的首级,由于是冬季,又保存的好,所以还栩栩如生。陈晟素闻关羽威名,正替他惋惜,见曹操晕倒急忙扶起。忽然寒光一闪,容儿手持一把匕首,欺身向曹操刺来。陈晟现在有些后悔因为她是女的,所以没有仔细搜她的身体。好个陈晟,身手何其敏捷,`虽然是蹲在地上,见匕首刺来,左手扶着曹操,右手却快速拔出长剑刺向容儿腰间。
剑长而匕首短,虽然陈晟出招较迟,但是容儿若不变招仍要刺杀曹操,势必也要被陈晟宝剑洞穿杨柳细腰。陈晟原本是想攻敌之必救,谁知道容儿本就存有拼命之心,丝毫不为长剑所阻,匕首仍往曹操胸口刺去。
陈晟何曾想到容儿如此不要命?眼见匕首就要刺中曹操,说时迟,那时快,陈晟自己伏身在曹操身前,用自己的身体当作他的盾牌。容儿想要收手,已是不及,就听“呲”的一声,匕首插在陈晟肩胛,直没入柄。
陈晟喷出一口鲜血,强自大喊道:“来人,抓刺客。”反手一击迫退容儿,不让她见自己身体里的匕首拔出来。容儿退开两步,手中兵刃已失,而帐外侍卫听见陈晟叫喊已经赶进来不少人,将她团团围住,虎视眈眈。容儿知道自己武艺不高,定不能冲出重围,当下也懒得反抗,只是冷眼看着陈晟,恨声道:“杀贼不成,天命也。”
陈晟看着容儿,先是一怔,乃强忍剧痛,挥手道:“押下去,等大王醒来亲自处置。”看着曹操仍昏迷不醒,又道:“速请华神医前来,此事不许告诉任何人。无我将令,任何人不得入中军帐。”
一众侍卫答应一声,便各自分头行事,也有两人上前来为陈晟处理伤口。不多时,就见华佗急匆匆进帐后,曹操早已经被扶上塌,华佗急忙上前查视,又拿金针刺了几处大穴。陈晟见华佗神色凝重,急忙问道:“大王怎么样?”
华佗叹息了一声,随手开了一副药方,递与旁边的侍卫道:“速去给魏王煎药。”然后看着陈晟道:“小伙子过来,让老夫看看你的伤势。”
陈晟关心曹操安危又问道:“大王病情如何?”
华佗拆开陈晟伤口上包扎,喃喃道:“年轻人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若非老夫在此,你这条手臂岂不废了?”不等陈晟再说话,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膏轻轻为陈晟敷在伤口上,又重新包扎起来。
陈晟但觉伤口一正清爽,疼痛大减,说不出的舒服,乃下拜道:“多谢神医。”
华佗将他扶起,却乘机在他耳边小声道:“魏王恐过不了今年。”
“啊。”陈晟惊呼一声,又被华佗止住,听他小声道:“将军素在大王身侧,自知大王最信何人,可速请来安排。”说完又起身去塌边探视曹操。
陈晟却惊在一旁,自奉师命跟随曹操以来无不被这一代豪雄折服,正想在他手下大展鸿图,不想却只有月余性命,心中正一阵悲凉,却听见营外一阵喧哗,曹彰的声音吼道:“谁敢拦我?”
" 君侯没有魏王命令你不能进去,容我等通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