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箫:“不会是冲我们来的吧?”
十三:“很有可能。”
紫箫:“那怎么办?”
十三:“怕什么,反正他和我们在一起,我们没得吃喝,他也没。就这样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紫箫:“可你还有伤在身!”
十三:“没事,我顶的住!”
十三心里很清楚,这个人的目的正是要靠绝水绝粮来拖垮他,等他伤势复发,就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但十三不愿告诉紫箫这些,免得她担心,现在只得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十三:“那个什么鹰抓鸡听过没?”
紫箫:貌似是朝廷的捕快,好像是有点名气,但究竟是真有实才还是浪得虚名,我就不清楚了。
十三:“有个捕快在也好,这游戏越来越有趣。”
紫箫有些生气:“你有病啊!什么时候了,你还把这当游戏?”
虽然十三的确感到了危险,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挺高兴的。他确实有种在与人做游戏的感觉,虽然玩的是命,但很刺激。
黄毛,独眼人,哑巴女人,旱烟老人,痞子,书生,阿果,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紫箫接着说道:“那个女人有问题,我们得提防着点。”
十三:“什么问题?”
紫箫:“相信我!我的直觉很准的!尤其是对女人的直觉。”
十三:“就凭这个?我睡了,别吵我!”
紫箫推了十三一把:“哎哟!和你开玩笑的啦!你想啊,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哺乳的婴儿,一天都不给她喂一次奶,只给他喝水,你要是母亲,你会对你的孩子这样吗?”
十三迟疑了一会:“睡吧!”
紫箫分析的很有道理,这至少可以证明这孩子不是她的。
天刚刚亮,阳光透过帐篷洒在十三的脸上。爬出帐篷,独眼人和黄毛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十三便也上前帮忙。收拾了一会,大家也相继聊起来了。
黄毛突然叫了起来:“妈的!有人把我的罗盘弄坏了!黄毛摇着他手上那个圆的东西,愤恨的骂道。”
独眼人不屑的说道:“破盘子,坏了就坏了,快赶路吧!”
黄毛怒吼道:“你懂个屁啊!我走这沙漠全靠这罗盘辨明方向!现在罗盘坏了,我也不知道往哪走啊!”
众人一听,都惊慌不已,鹰抓鸡冷冷的说道:“趁现在刚日出时,我们一直往南走,总归走得出去的。”
黄毛看看大家:“人齐了没,齐了上路吧!”
众人相互一看,书生在这节骨眼上也不看书了:“哑巴女人呢?”
黄毛骂了一句:这女人真懒。
便朝她的帐篷走过去,黄毛进了帐篷。
“喂!起来了!要赶路了!”“喂…喂…”“啊!”黄毛倒退着爬了出来,脸色苍白的大吼着:“死……死了!”
众人一听,纷纷跑了过去。鹰抓鸡第一个冲了过去,掀开帐篷,哑巴女人安详的躺在帐篷里。
她怀里的婴儿也安然熟睡着,鹰抓鸡上前用双指掐了掐脉息,然后揭开了她的面纱。
让人绝对想不到的是,那面纱下竟然隐藏了一张俊如仙子的面庞,她的面容就如用刀修刻过的一般,五官比例如此协调。
那绝对是一张只要你一见就毕生难忘的脸。
独眼人:“怎么死的?”
鹰抓鸡摸着哑巴女人的尸体:“无内伤,无外伤。”
紫箫接口道:“难道是中毒?”
鹰抓鸡摇摇头:“应该不会。她面色红润,没有中毒的迹象。若是中毒而死,毒液漫及全身,很快便会发黑”
正当众人茫然的时候,书生突然指着哑巴女人的脖子说:“你们看,那是什么?”
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她脖子上有一个很小的洞。鹰抓鸡两指掐去,眉心一皱,用力一挤。
顿时,一股鲜血涌了出来,喷涌的血中还留出了一根银针。
鹰抓鸡又抬起了婴儿的头,一模一样的伤口,相同的位置。
他已经不忍心再看下去,起身走出了帐篷。
紫箫摇摇头:“这太残忍了!”
鹰抓鸡冷冷的说道:“这位姑娘,能让我看看你的手吗?”
紫箫脸沉了下来:“怎么?你怀疑是我?”
鹰抓鸡冷笑道:“那到不是,只是这使针的活,女人耍起来比较灵活,我只要看看你的手便知了。”
紫箫冷“哼”一声:“抱歉,本姑娘的手不是你想看就看的。”
鹰抓鸡脸一沉:“那别怪老朽不客气了!”
鹰抓鸡正欲向紫箫出手,怎料身旁的黄毛和痞子又吵了起来。
这两人均认定对方就是凶手,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时,书生突然大叫:“我的金砖不见了!”。
只见书生焦急地在篓里翻找着。
痞子大笑:“哈哈,看见没?我说了就是这小子做的吧!”
黄毛也不辩解,一拳就干在痞子脸上。
两人又上演了昨晚地上翻滚的一幕,扭打之时,从黄毛身上掉出一个香囊袋。独眼人捡起来一看,居然是一袋银针。
独眼人拿着香囊,怒吼:“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黄毛大叫:“这……这不是我的!”
独眼人已是怒从心起,边向黄毛走去边拔刀,只见九环刀叮当作响。黄毛边摆手边后退:“不!这真不是我的!”
独眼人已听不进黄毛的话,只见他手起一扬,鹰抓鸡大喊一声:“慢!”。
可这“慢”字刚说完,黄毛已经人头落地了。
鹰抓鸡叹了口气:“何必杀条冤枉命,唉……”
痞子:“怎么冤枉他了?这人证物证俱在!”
鹰抓鸡冷“哼”一声:能无声无息,一针锁喉的高手,会就这么被他一刀劈死?
众人都愣在那里,因为大家都清楚,凶手仍在他们其中。
鹰抓鸡牵着骆驼:“现在团导也死了,我们只能一直往南走了。”
众人面色都有几分绝望,但也只得无奈的跟着走了。
众人在沙漠中艰难的行进了一天,由于严重缺水,一行人都已是体力不支。
鹰抓鸡的烟斗已插在腰带上,书生也不再看书了。
那个可爱的阿果少年也失去了活蹦乱跳的活力,拖着步子跟在队伍的最后面。
独眼人倒是和以前一样,挺着胸走在队伍的前面。
而十三和紫箫也渐渐不支,特别是十三的伤势又加重了,几乎已没有办法运气,能勉强呼吸就不错了。
十三想,如果这次真的是冲他来的话,现在对他出手,他必死无疑。
第二夜,他们仍是扎起了帐篷,生起了火堆。众人围坐在火堆旁,吃着那凶手唯一给他们剩下的干馒头。
独眼人将咬了一半的干馒头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他妈的,贱人!想弄死爷就直说,现在就和我干啊!别他妈折磨人,是男人就他妈给我站出来。”
大家都沉默的啃着干馒头,谁也不理会他。吃完也就各自回帐篷里去了。
深夜,“沙沙沙”的声音把十三惊醒。
十三惊起:“谁?”
只见四周帐篷外无一人,紫箫被吵醒,揉着眼睛问:“怎么了?”
十三:“刚刚好像有人!”
紫箫:“不会把,可能是你做梦。”
十三刚准备躺下去,突然发现帐篷缝间多了一个东西,黑乎乎的也看不清。
十三爬了过去,看见是一个袋子。十三用手抓了过来,刚碰到袋子就感觉到液体在流动,激动的拿了过来。
紫箫:“是什么?”
十三激动的说:“水!”
说完,十三便打开袋口准备喝。紫箫一把抓住他的手:“等等!也不知道是谁给的,万一有毒怎么办?”
十三略迟疑了一下:“可惜我的葫芦没了。”
说完,也不顾紫箫的阻拦,强喝了一口。
紫箫一把抢过水袋:“你疯了?”
十三笑着说:“横竖一个死,倒不如搏一搏!我们再不喝水就要脱水了,一样是要死的!”
十三又把水袋抢了过来:“你先别喝!看看我情况,要是我被毒死了,你记着回红荒,不要去松桐了,听见没?”
紫箫一把夺过水袋,猛的喝了一口,笑着说:“你若死了,我也不必回红荒了,一起去见阎王吧!”
十三皱着眉:“你真傻!”
两人就这样无声的坐着,这种等死的感觉实在不好受,焦急的不知死神会何时降临。
也不知坐了多久,水已经喝完了,但他们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紫箫:“怎么还没死?”
十三疲惫的看着她:“我也不知道,我好困,要不我们睡吧!别等了!”
紫箫:“那睡死了怎么办?”
十三躺了下去:“本来就是等死啊,睡着等多舒服啊!”
紫箫:“也对,我怎么没想到。”
说完,便也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