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无边际的黄沙。
刚开始,四周还能看见一同行进的队伍,但走着走着,周围的队伍越来越少。
这沙漠确实浩瀚无边,看来,每个团导也都有不同的路线。
也不知过了多久,燥热的天气让十三有些发闷,胸口又开始阵阵巨痛。
黄毛牵着骆驼,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他手里拿着一个圆形的东西,十三也不清楚那是什么,只知道他是看着那玩意带路的。
红衣女人手中的孩子啼哭着,也难怪,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忍受得了这种沙漠天气。
红衣女人边摇着他,嘴里“哼哼哈哈”的不知在哼些什么。
书生更是奇怪,连走路也捧着书,从十三见他到现在,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书本。
而那后来的少年,一蹦一跳的跟着,像是旅游一样。
每当十三看他的时候,他就会对着十三傻笑,让十三感觉很不自然。
而那独眼人扛着大刀,与黄毛并排走在队伍的前面。
一行人就这样沉默的行进着。
也不知走了多久,风沙越来越大,而且是迎面风。行进越来越困难,头顶的太阳也已落至前方。
黄毛停下了脚步:“天气越来越恶劣!我们就在这扎营吧!马上也快日落了。”
队伍中的几个男人,开始卸下车上的用具。
众人围了一围栅栏,在中间搭建好帐篷,忙活了一会。
果然,天渐渐的暗了下去,众人生起一堆柴火,就围着柴火边坐了下来。
沙漠的夜,竟然冷的出奇。刚从酷暑走出,又像进入了严冬。
黄毛从车上取下几袋水,还有一些干馒头:“东西有限,仅供我们三天使用。所以必须由我统一分配!”
痞子笑着说:“凭什么你来分配?我看我来分比较好!”
黄毛也不搭理他,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红衣女人接过水,可能是由于太渴了,一口竟然喝光了一袋水。
喝完,她才想起她怀中的孩子。
她对着黄毛“哼哼啊啊”的叫着,原来,她是一个哑巴。
黄毛看着她:“干嘛?说了东西是按需分配的,你的已经给过了。”
哑巴女人急着直叫!独眼人一把从黄毛手中抢过水袋,扔给哑巴女人。
黄毛气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但自知不是独眼人的对手,也只能忍气吞声。
哑巴女人接过水,小心翼翼的喂着孩子。
那旱烟老人始终目不转睛的盯着独眼人看。
独眼人时不时的看他几眼,表情很不自在,终于按耐不住:“老头!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我欠你钱啊?”
旱烟老人只是嘴角扬着一丝微笑,独眼人也不好怎样,毕竟是个老人。
书生吃了个干馒头,喝了口水,便将剩下的几个馒头递给了哑巴女人。
或许他觉得这个女人挺可怜的吧。然后,他就又凑到了火堆旁,看起书来。
紫箫:“胸口还疼吗?”
十三:“不疼。”
紫箫:“该换药了,衣服脱了!”
十三:“就在这换?”
紫箫:“怕什么。大男人的!”
十三脱下上衣,紫箫细心的帮他解下缠满全身的绷带。十三看了看胸前,青一块,紫一块,看来当时的确伤得很重,心想那老不死的,居然下手这么重。
阿果在旁边,边嚼着馒头,边对着十三傻笑,其他几个人也不约而同的瞟了我几眼。
紫箫帮十三上好药,又重新包扎好。
哑巴女人手中的孩子已经睡熟。
她将孩子放在一边,拿出一副针线,开始绣起刺绣来了。
她的手法很娴熟,针线在丝布上穿来穿去,一看便知是一位针线行家。
书生一本书看完,翻着身旁的竹篓,一块金黄闪闪的东西夹在散落的书中,是一块金砖。
黄毛“哇”的一声,脸都要笑的炸开来了。
书生嘴里不停的“嘀咕”着“对不起”,“对不起”,手忙脚乱的收拾着地上的书。
黄毛打趣的说:“你个书呆子,真有钱!”
书生连忙摆手:“不,不!这钱不是我的,这是别人寄存在我这的,要还的!”
黄毛笑了:“你有这么大方的朋友?要不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书生什么话也没说,连连摇头。
过了没多久,大家都钻进帐篷睡觉了。
十三和紫箫也进了帐篷。
紫箫:“你觉得这些人怎么样?”
十三:“可能是错觉。但我感觉每个人都怪怪的。”
紫箫:“我也这么觉得。但又说不出来哪里怪了。”
十三:“别多想了。反正还有两天时间,我们小心些就是了。”
紫箫:“嗯。”
十三:“早些睡吧!我胸口有些疼!”
紫箫:“啊!怎么又疼了啊?”
十三:“没事,睡吧!休息休息就好了!”
不一会儿,十三就睡着了……
“你在干什么!”。
“我没干什么!”。
“好啊!你居然偷东西!”。
一阵吵闹声将十三惊醒,十三急忙冲出帐篷。其他人也几乎同时从帐篷里出来。
只见痞子抓着黄毛,大喊:“他是贼!他在偷东西!”
黄毛大喊:“胡说,我没有!”
痞子指着书生的竹篓:“你还狡辩。我看见你在翻他的竹篓。这么晚你一个人跑出来,不是偷东西是什么?”
书生一听急了,连忙跑到自己的竹篓边,翻了半天,拿出那块金砖,猛亲了几口:“还好!还好!还在!还在!”
黄毛一听,两手将痞子推开:“听见没!还冤枉老子!”
痞子被推了一把,也不干了。两人扭打在一起。两人都不会武功,抱作一团甚是可笑。
独眼人一手靠着马车,一手抄起一个水袋,大口喝了起来。独眼人将水袋举过头顶。
仰天往嘴里倒,但是一滴水都没倒出来。他大叫:“我X!水呢!”
众人一听,纷纷拥上去,看其他的水袋,所有的水袋都空了。
扭在地上的黄毛和痞子也傻眼了。独眼人气得将水袋摔在地上,大步奔到黄毛和痞子身边。
两手一手一个将两人提了起来,一人一拳,两人横空飞了出去。独眼人大吼:“他妈的!你两谁干的!”
黄毛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哭丧着脸:“不是我!我是准备起来偷金砖的,还没得手就被痞子看见了!一定是他,是他干的!”
痞子嘴角还泛着一丝血迹,连连摆手道:“不是我!我什么也没干!”
独眼人握紧拳头,怒目瞪着痞子:“你没干!那你爬起来做什么?难道你特意爬起来抓贼不成?”
痞子慌张的摇头:“不!不是这样的。我是准备爬起来偷水喝的,刚一出来见看他偷东西,我就喊了起来。我什么也没干啊!一定是这黄毛想杀人劫财!一定是他干的!”
独眼人双拳已经握紧,眼见他要动武时,“等等!你们看!”。一个干瘪的声音传来,旱烟老人拿着一个水袋,一手指着水袋底部。
十三也随着众人上前一看,水袋底部有好几个针孔,看来是被人故意扎破,将水放完!
痞子见状,一手指着哑巴女人:“你!是你!昨晚就是你在用针刺绣!一定是你干的。”
哑巴女人急的“支支吾吾”,连连摆手,意思说不是她干的。
黄毛这时又与痞子站在同一战线了:“对!肯定是你!你这个狠毒的女人!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黄毛说完,就准备朝哑巴女人扑过去。这时,独眼人却挡在哑巴女人前面:“就凭她有针,你们就说是她干的?笑话!你要穿上黄袍是不是就成皇帝了?”
痞子冷“哼”一声:“哟喝?你袒护她做什么?你们什么关系?难不成你们有一腿,早就预谋好了想杀人劫货?”
独眼人被他一句话激得脸红脖子粗,将欲拔刀劈了过去!
“年轻人,都冷静些吧!”旱烟老人咳嗽了几声。“很明显,这队伍里就我们这些人,干这事的一定在我们当中。至于是谁,我们每个人都有可能。”
旱烟老人不慌不忙的点燃烟草,继续说道:“他的目的不清楚,但他这样做,无非是要让我们互相猜疑,自相残杀。我们若不冷静,岂不是真着了他的道了?”。
众人一听,觉得他讲的有几分道理,也都沉默不语。
旱烟老人接着说:“不过你们放心,若你们相信我。我一定能把这人找出来。”
说完,他从腰间取出腰牌,独眼人一看,惊叹道:“鹰抓鸡!”
老人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黄毛听了也喊了起来:“神捕鹰抓鸡!”
老人有些诧异:“你也认得老朽?”
黄毛奉承道:“道上混的谁不认识神捕鹰抓鸡?谁没听过您老爷子的大名?在您手上,还没逃过一个犯人,犯人都知道,只要被您鹰爷盯上的,就不用再想逃了!”
老人越发得意了:“好说!好说!今天这事大家不用急,大家若信我鹰某人的话,就都回去睡觉!我一定会找出凶手的!”
独眼人二话不说,第一个走进帐篷,黄毛边奉承边闪进帐篷,整一个马屁精!其他人也陆续回到帐篷里。
十三和紫箫回到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