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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中都 鹿城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离开了子午镇。穿过戈壁是一片草原,他们在草原上稍作休息。

绿豆和紫箫的马也累得不行,吃了几口草就懒散的趴在地上。

十三:“你的马叫什么?”

紫箫:“追梦。”

紫箫刚说完就哼起了小曲:“未来的每一步一脚印,踏着彼此梦想前进。路上偶尔风吹雨淋,也要握住你的手心……”

十三:“真好听!”

紫箫沉默了。

十三:“你要握住谁的手心?”

紫箫:“还没找到呢!”

十三望着蔚蓝的天空,沐浴着这惬意的暖风:“会找到的!”

紫箫:“你的马叫什么?”

十三:“绿豆!”

紫箫又沉默了。

十三也沉默了,他说完这个名字又想起红豆,他突然发现他很久没有去想红豆了。

也许是最近事情太多,他根本无暇去想。

也许时间风干了记忆的沙石,让他越来越模糊这份思念。

红豆,你到底在哪?

紫箫:“你在想什么?”

十三:“额,没想什么……”

紫箫:“你心里有事。你是在想红豆呢?还是另外一个女人?”

十三:“另外一个女人?”

紫箫笑了,她撩了撩发丝:“你抽屉里那根已经发霉风干成化石的糖葫芦代表了什么?那一定是个女人对不对?从你上次的紧张,还有那个眼神,我就可以看出来。或许。那个才是你最爱的女人。”

十三再一次沉默了。紫箫确实太聪明了,她搬出了一直埋藏在他心底的林夜。

他承认,这十几年,我从未停止过对林夜的思念。

每当他回忆起那段时光,他就会感觉到快乐是那么的触手可及。

他又一次不经意间将这份喜悦溢于言表。

紫箫也沉默了。因为十三的沉默已经给了她答案。此刻,她又在想什么呢?

紫箫站了起来:“抓紧时间赶路吧!过了前方那片山,应该就要到鹿城了!”

十三也站了起来,舒了口气:“那女人,叫林夜!”

翻过一座矮山,过了一座石桥,鹿城就在眼前。

这座城的城墙比九浔还要高。

十三想,一般的云车都很难架在这城墙上。,门口出入的人流,比九浔有过之而无不及,怪不得叫它“中都”。

亮了腰牌进了城,顿时,十三感觉自己有非常的渺小。

城中主道上,已经不能用人声鼎沸来形容了,处处都是哟喝声,叫卖声。

街道上,骏马奔驰,走马观花的比比皆是。

两人的小马驹与他们的高挑阔马相比,真是相形见拙。

十三:“太繁华了!”

紫箫:“是啊!我也是第一次见!”

十三:“感觉我俩是乡下人进城,没见过世面!”

紫箫:“嘿!还是快找个地方落脚吧!”

十三:“你不想多逛逛吗?”

紫箫:“傻啊!这么多人流,客栈生意肯定红火。晚了连住宿的地方都没了!”

十三想想也对,果然不出其所料,他们连跑了八家客栈都是客满。

最后我们在城西南的一个角落里,寻到一家小客栈。

虽说是小客栈,也是人满为患。好不容易挤到柜台前:“老板,还有客房吗?”

掌柜的手敲着算盘:“房都满了。只剩“豪华天字号”客房,还有一间。五十两银子一晚!”

紫箫:“什么?五十两一晚?你怎么不去抢?”

掌柜的理都不理:“爱要不要,不要滚!”

十三连忙说:“要!要!”

身边人挤人,他怕再不要就连这最后一间也没了。

付了钱,拿了钥匙,跟着店小二上了四楼。

进了房间,十三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累死我了!终于找到房间了。”

紫箫:“你傻啊!明知那老板借机敲竹杠,你还送钱。”

十三:“不然怎么办。总不能露宿街头吧?”

紫箫:“我宁愿露宿街头,也不给他占便宜!”

十三:“唉!你不给,别人也会给的!卖方市场嘛,商人唯利是图很正常。你呀,这不是在和钱过不去,是在和自己过不去!”

紫箫:“哼”。

说完,就趴在桌子上,看来她也累了。

十三:“晚上你睡床,我睡地上。将就一晚上吧!”

紫箫:“废话!难道我睡地上不成!”

十三:“那还出去逛吗?”

紫箫顿了顿:待会吃些东西,晚上再去吧!

十三:“好!”

店小二送了些酒菜上来,我顺口问了句:“小师傅,仙游山怎么走?”

店小二边摆东西边说:“哎呀!客官,小的忙着呢!你问别人吧。”

摆完转身就要走。

十三一把拉住他,塞了些碎银子:“小师傅,不忙!还请你费些时间,指教指教。”

店小二满脸堆笑:“客官哪里话!仙游山在城西南,很近的,半个时辰不到就到了。客官真会挑地方,那里环境很好,最适合纵情山水了。祝你和夫人玩的开心!”

说完转身就走了。

十三:“他说你是我夫人。”

紫箫做了个恶心的表情:“真是瞎了狗眼!这能配的上吗?”

十三:“是啊!就你,怎么能配上我。”

说完,被揍了一拳。

吃完饭,两人出去逛了逛夜景。繁华的城市就是不一样,晚上都是灯火通明。

紫箫买了许多糕点回来,真是个馋嘴的女人。回到客栈,推开窗户,好漂亮!皓月当空下,满城灯火,这就是“花市灯如昼”吧。

窗外正好有一排房瓦,十三跳出窗户,坐在房瓦上,看着满天星斗,无比畅快:“紫箫!快来!”

紫箫也跳了出来,抱着一纸袋的糖果,坐在他旁边。

十三笑着问她:“漂亮吧!”

紫箫笑着盯着十三,什么也没说。

十三:“你盯着我看干嘛?”

紫箫:“很少见你笑得这么开心嘛!其实你笑起来挺好看的,为什么不多笑笑呢?”

十三收回了笑容,靠在窗口上,欣赏美丽的夜景。

紫箫在糖果袋里搜了搜,拿出了一根糖葫芦:“喏,给你的!”

十三愣在那里看着她,她抓起十三的手,硬塞在他手里:“吃呀!人要往前看,不能一直活在过去。你太恋旧了,这样不好!”

十三什么也没说,吃着糖葫芦。这味道永远没有以前的好,或许是他太恋旧了,但这种情怀是改不了的。

在他心中,始终有一个信念,我与未来为敌,捍卫一个过去。

第二天清晨,仙游山脚。

十三:“你看,云雾缭绕,真的很有仙山的感觉。”

紫箫:“嗯!你有黑眼圈了!昨晚没睡好吗?”

十三:“还好呀,睡得挺香的。”

紫箫:“切,你把我骗去睡觉,自己又爬到窗口外面去了。你不是没睡好,是根本就没睡。”

十三:“谁说的!我躺那睡了。”

紫箫:“你何必一直自己折磨自己呢?”

十三:““生死老人”叫什么?”

紫箫:“……司马天。”

十三:“走!”

说完便策马上山了。十三对于不想提及的问题,总是选择回避。

他也不愿意同人争论什么,因为那毫无意义。

他一旦坚持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听不进别人的劝。

除非是他自己想改变,否则一切都是徒劳。

仙游团,给十三的第一感觉是个道观。那种远离世俗的宁静,超然物外。他轻扣了三下大门。

一个素服弟子开了门:“请问有什么事吗?”

十三亮出腰牌:“你好!我是红荒的,奉家师之命,找司马团长有些事!”

素服弟子:“哦,你等等,我进去通报一声。”

不一会,那素服弟子就出来了:“师父有请!”

两人随他进去。里面的布局很普通,典型的东方风格。

操练场上大概有20多个素服弟子,与别的团不同,他们全都在操练场上打坐。

或许,这是对耐心的磨练,总之,这看上去还是像一座道观。

进了内殿,一个短须老人,穿着一身道服微笑着看着他。

十三走上去施礼:“司马团长,晚辈给您请安!”

短须老人:“不必多礼!我不是司马团长,我是副团长。团长他近日出去云游了,也不知去了哪里,也不知何时回”

十三皱了皱眉,看了看紫箫。

短须老人:“你们要有什么事和我讲也行。等团长回来,我代为转告。”

十三:“恕晚辈无礼,家师一再嘱咐我只能告诉司马团长一人,既然团长不在,那我下次再来吧!”

短须老人:“无妨!两位赶路如此辛苦,若不嫌弃,留下吃个便饭再走也不迟。”

十三:“多谢老先生美意,晚辈还有要事在身,迟了怕耽误师命,就不便久留了。下次一定再登门拜访。”

短须老人:“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强留。阿福,送送二位!”

出了仙游的门,两人漫步下山。

紫箫:“现在怎么办?”

十三:“没办法!找不到林彩蝶就不找了,时间也不多了,直接去松桐吧!”

紫箫:“你有把握吗?”

十三:“没有!没有也必须去!”

走至半山腰,忽听得一阵歌声传来:“大风起兮云飞扬,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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