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口等了约么半小时,确定王五德不会再回来李云芳才回到屋里。
“你去哪了?”王金乔关切的问。
“我在楼上呆了会!不愿意见到他,”
“他不就是想离婚吗?你这样和离婚有什么区别啊?”
“是没区别,他做了这么缺德的事情,我还得怪怪的给小三让位?
我拖着他,我就不让他好受,想着给孩子上户口?做梦吧!“
李云芳恨恨的说。”那你多到什么时候啊?在一个小城市里,
你干这个,肯定会经常碰到他的,怎么能躲得清净?”
“是啊我也没想到这么快,不行我就离开烟城,回老家去,”
“回老家去,那你地板不白学了么?依着我说你可以到别的区去,
或者到下面的县城去,离他远一点,这样碰到的几率就减少了。”
“行吗?”李云芳的目光中露出几分的无奈和无助,
“肯定行!他批地板可以把地板批到任何地方,但是远了他一准不会亲自过去是真的。”
李云芳犯了难,她对烟城还不是很熟悉,
“干完活你看着给我出个主意吧?”
好啊!你把你那些干完就行了,然后帮我把地脚线卡扣给我砸上钉子你就歇着,
剩下的我来干,我看你心神不宁的,别出点什么事。“
李云芳感激的带着苦涩浅笑了一下,到自己房间里去干活了。
到底该怎么办?l李云芳苦恼起来。干娘现在有了伴,两个老人在一起因为孤独亲如姐妹。
每天她回到家,两个老人早就捉摸着花样给她做好了饭,知道她爱吃饺子,
把冰柜里塞得满满的都是饺子,冷冻的是饺子,冷藏的也是饺子,
冷冻的是各种肉馅的牛肉、羊肉,猪肉、兔肉、、、、网络今天下所有的肉了。
冷藏的自然是时令蔬菜的了:韭菜、花菜、萝卜、每天不重样。
两个老人看来把所有睁着眼睛的时间都用来给她包饺子了,愣是把个爱吃饺子没命的
李云芳吃的看到饺子就害怕了,曾经的饺子皮的劲道,现在也变成僵硬了,
可是她又不愿意伤了老人的心,每次都会在两个老人的深情爱抚的眼神中,
故作品味实为难咽的慢慢的几近优雅的把一大盘饺子吃完。
再心满意足的用她的专用毛巾擦擦嘴。被逼着去房间里休息。
昨天晚上房东大姨的儿子给老人送来了两条鱼,说是陪着哪个大干部去鱼塘钓回来的,
自己不会烧,家里连调料都没有也没人给烧,想起妈妈烧的糖醋鱼来了,
就推掉应酬赶回家了,老太太感动的眼泪哗哗的那个流的欢啊!一开始用手背擦,
后来跟洗了手一样,再往脸上一擦一脸水,只好不高意思的把块本来是擦碗用的白毛巾,
当做手绢擦起了鼻涕眼泪的。看到老妈哭的伤心,这当儿子的竟然也哭了个惬意。
两条鱼老太太都做了,非得叫上了李云芳和干娘一起吃,说为了热闹,儿子难得回家一次,
让李云芳一起,别冷落了儿子,这两条鱼,一条用来红烧,一条用来清炖,
都是儿子爱吃的做法为了把清炖的鱼做出儿子爱吃的滋味,老太太颠颠的
跑到邻居家还借了几个干红辣椒。老人把蒸米饭的锅从高高的碗柜上拿下来,
把锅里里外外刷了很多遍,给儿子蒸上了大米饭。吃着爱吃的鱼,
这个大男人禁不住想起了很多的童年往事,母子两个相互倾诉者陈年往事,
儿子喝着父亲早年留下的珍贵的茅台酒,喝着回忆着竟然大哭起来,
都能听出他那是委屈的的压抑的哭声,绝不仅仅是醉了,
不是被往事勾起的感动的伤心。但是,无论房东大姨怎么心急如焚的追问“出了什么事?"
他都呜咽着把嘴里塞满菜,把泪水一起咽进肚子里去。哭哭停停一直到了凌晨三点多,
他才趴到桌子上打着吹哨子一样的鼾声睡着了。李云芳帮着把他扶到了房东大姨的床上。
他的电话响了,房东大姨接的,口气冰冷的说:“他在我这里睡了!喝多了!”
李云芳知道一定是她的儿媳妇打来的,看来老太太对儿媳妇的成见很深啊!
儿子的委屈肯定是来自儿媳的,自己的男人不回家,到凌晨才打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她忙的才刚刚回家,或者是睡醒一觉了没等到他回家才打电话。
就是因为这样,早晨李云芳没吃上饭,她也累的够呛了,如果不是定了手机铃声闹钟,
她根本就不可能准时醒来。
舍下她们两个老人,她真的做不到,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干娘了,
带着干娘离开烟城别说她能不能做到,就是干娘也不可能离开的。
李云芳边想事情边打地板,一心不能二用,打着打着一锤子砸在左手食指上。
她惊叫一声:”哎吆!“王金乔刚把一块地板放在工具箱上准备锯开,听到她的叫声,
、
把地板一丢就跑到她身边,“怎么了?”他紧张的跟如临大敌似得。
李云芳蹲在地上看到他紧张兮兮的,疼的咧着嘴打趣道:“就是砸了一下,
怎么,你心疼了?”说完觉得这话有点暧昧了,不由得脸上飞上一片红霞。
王金乔也不自然了一下,“你现在是我的徒弟,师傅关心一下徒弟不应该啊?”
李云芳吹吹被锤子砸黑指甲的手指,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有人敲门,房东从卫生间出去把门打开,进来一个小女孩,王五德跟在身后,
“妈妈吗!妈妈!”小女孩进了门四处张望着寻找妈妈的身影,听到女儿熟悉的叫声,
李云芳最初是难以置信,待明白真的是女儿的叫声后,她激动的大脑晕眩了一下。
迅速的站起身,踩着地上凌乱的地板废料差点摔倒,踉跄着就到了门外。
她的妞妞,扎着两个羊角辫,看到妈妈愣怔了一下子,
随后扑进了妈妈的怀里。李云芳弯腰把孩子紧紧地搂在怀中。
她闭上银晶,泪水汇成一条雨线从鱼尾纹处潺潺流下,
“妈妈吗,你怎么不要妞妞了呀?”她的小拳头因为手臂被妈妈搂住在手腕处动着,
表达着要捶打妈妈的意思,母女两个哭成一团。弄得房东一头雾水。
“这是怎么了?怎么鬼哭狼嚎的?这算怎么回事啊?活还干不干了?你们这样不是丧门我吗?”
他嘟嘟了一达通。
“对不起大哥!我女儿来了,我好长时间没见到孩子了,有点激动,您别怪着。”李云芳解释着。
“我不管你们什么事情,现在已经四点了,五点以前,给我干完,干不完地板你们扒走,话不多说!”
房东气咻咻的说完就又到卫生间去了。
听到他在卫生间里对安马桶的说:“这叫什么事啊?一会儿地板不够了,一会儿又哭又笑的,当我这里是马戏团吗?”
“大哥,我们都是吃碗技术饭,说白了就是下死力,不容易啊!”
“你们不容易?我们容易吗?我教书那会儿天天批作业批到天亮,还挣不了几个钱,要不是我办个培训班,我到现在还得住在匣庙那边的出租房里,想想那时候,吃个水都得喝地下水,用压水井压,哎吆!哪是我们知识分子能过得生活吆!”
“一看大哥就是个文化人,从气质上我就看出来了,有修养!”
“你带着电钻呢!给我顺便把这几个镜子什么的安上”
听到您好悉悉索索的拆包装的声音。
“大哥,一共三件,这样,你给我五十元钱,按说一件就得20元钱了,你买的我的马桶,我让你10元钱”
“什么?你还要钱?你还知道我买的你的马桶啊?
”
李云芳听着他们在卫生间里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话,也彻底了解了这个房东是属周扒皮的,看来不好打发,王五德进门后就站在娘两个身后,扭着头打量王金乔,目光里闪动着猜忌、妒恨、不满。王金乔正在一块废地板头上往地脚线卡扣上砸钉子,本来他想铺地板,怕噪音影响了母女之间的谈话,他感受到了王五德敌意的目光,心里话‘你个陈世美,不知道又他娘的又想哪一出呢,如果不是你们是合法夫妻,我非冒充芳姐男朋友臭骂一顿气死你’。
“妈妈,爷爷住院了,小姨没时间照顾我,爸爸就把我们都接到这里来了”
李云芳用女儿小小肩头的衣服粘了一下眼泪,抬起头看向王五德,她的目光里是混杂着太多情绪的感激。王五德迎上她的目光,看不出有什么感情色彩,冷冷的,没有逼迫、没有赎罪后的期待鼓励或肯定、没有欢喜也没有悲伤,就像他就是一个过来送孩子的受人所托的陌生人。李云芳在他的目光里读不到任何信息,她有点尴尬,随即她也收起眼神里所有的感情,换了和他一样平静冰冷的眸子。
“我爹情况怎么样?”
“不怎么样,估计挺不过几天了,”他摸摸上衣袋,可能想抽颗烟,但是口袋里是空的,他摸出打火机,在手机用大拇指摩挲着,
“你是现在跟我走还是明天你自己去?”
李云芳看看王金乔,王金乔抬起头,
“芳姐,你快点去吧!这里我自己干就行了,不用担心!”
李云芳回报以感激的眼神,然后跑到卫生间拿了
衣服到卧室里去换,妞妞听妈妈的话在门口把着
不让别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