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告别酒喝出了新希望,喝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欢聚今宵图乐呵。
李云芳也放开了量,喝出了绿林好汉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豪迈。
在你来我往的推杯换盏中,在乒乒乓乓的酒杯的碰撞中,
李云芳喝的醉眼迷离,脚下无根,跟打醉拳似得。李云芳喝着喝着忽而大笑不止;
忽而痛哭流涕;忽而剑拔弩张,把个老板看的大跌眼睛。幸亏还有个心里有数的——王金乔,
他借口有伤不宜多喝,保持了清醒的头脑,心不跳,手不抖开车把一行若干人等平安的带回了家。
李云芳喝的那是借酒浇愁的酒啊!有时候,喝醉也是身心的一次彻底的减压与释放。
田雨把她搀回小屋里,给她脱了鞋,她便呼呼大睡起来。还打着响亮的呼噜。
田雨喝的也不少,她不发泄,不癫狂,并不代表她的内心平静如水。有一些痛苦会让人急速成长,
要么颓废要么坚强,长成出乎意料大于实际年龄很多的早熟模样。学会了理性分析,
学会了规划人生的方向。尽管她知道,卑微的路会很长,很长,
像李云芳一样,她期待着长成人人羡慕的模样。她不愿离开这个坚强的女人,
和她在一起她的生命满是正能量,经历了一场分离的虚惊,
她倍感珍惜曾经走过的日子还有即将到来的相伴时光。
第二天,老天太怎么叫也叫不起来田雨,只好任她睡。“老天爷啊!这得喝多少啊?”
她把蚊帐撩起来,挂在缠着塑料丝的钩子上。信步走到东屋去想着看看云芳,顺便烧点粥。
结果从来不插门的李云芳居然把门插得死死的。她就知道也一定喝的不少,就回屋里去了。
刘东升醒来的时候看看表已经七点多了,手机上五六个未接电话,他约好了早起和金乔一起去给一栋别墅里装强化地板。是英东市场的世友地板家的活。他先给人家打回去一个电话。“不好意思,昨天喝多了,耽误事了,能干完,我们去两个人,快!你放心。保证今天完工。”他一边打电话一边找到车钥匙,脸也不洗了,媳妇不在家,应该是出去送孩子上学了。他挂了电话,随即有拨通了王金乔的电话。
“我到门口了姐夫,”王金乔小跑着到了姐姐大门口姐夫的面包车前。
李云芳听到动静,擦着眼睛打开门,看到刘东升刚好走到她门前。
“小刘兄弟,去干活带上我!”刘东升楞了一下,随即想起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快点吧,我们这就有点晚了,来不及吃饭了!”话说完人也走到了大门外,
李云芳塔拉上鞋,来不及提上脚后跟就跑到车上了。车上都是乱七八糟的工具,
她把工具往旁边扒拉一下,露出一块铺着地板的车底来。
她也顾不上干净不干净的了,一屁股坐在那个空子里。
刘东升从后视镜里看着李云芳的脸说:“昨天喝的太多了,把你这事忘了,
你刚才喊我我才想起来,哈哈,你有后就是金乔的徒弟了!”
王金乔在副驾驶上回过头来冲着头发乱哄哄的李云芳说:“要拜师啊!
晚上回来你请客,再去喝,都说了”要想学得会,跟着师傅····那个什么····吃,“
那个押韵的词他觉得不妥,没敢说出来。直接改成吃了。惹得刘东升哈哈哈大笑,
差点笑出眼泪来。
市里车多,提不起速来,走一步一个红灯连着一个红灯的,
等出了城赶到那个位于城市东郊30离地开外的乡村别墅时,都已经是快九点了。
刘东升懊悔不已,因为要是早晨早起以后的话,赶在五点以前出发,
一是可以避免红绿灯,而是可以避开人流高峰期,可以节省一多半的时间。
他信誓旦旦的说以后再也不喝酒了,耽误事还耽误钱。到了那里以后,货车早就到了,
正在黑色铁艺的院墙外面停着,车上一个人,车下一个人正在卸货。
天气阴沉沉的,还笼罩着一层白色的淡淡雾气
,害怕下雨,站在走廊里的一个中年男人指挥着让把地板去全部搬到大厅里去。
那个身形高大却走路拖沓脚不离地的装卸工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冲着在货车上帮他往下顺的那个人说:回去给给我加点钱,这离着得有2里地,一块钱我可合不着。
车上那个人心不在焉的说:“别和我说,我只管送货,你给店里打电话吧!
和房东打了个招呼,他们进到屋里,
”老板,都是铺哪里?“刘东升问正在盯着装卸工卸货的那个男人。
”就是铺大厅,还有这三间客房,外加一个台球室,他领着到各房间去看了看,
“楼梯在那边?”他用手指着东边那个看起来以为是过道的地方
。楼梯的墙上也要装上地脚线,切45度角对起来,这样比较美观。“
”店里没说有楼梯啊?“刘东升正在整理工具,准备干活,听到房东的话感到很诧异。
”怎么楼梯还得单独讲嘛?“
”那当然,楼梯做一登手工费20元钱,“
”20元钱,我这里光楼梯就26登,岂不是还得再掏五百多?“
”都是这样的!“
”都是个鬼啊?不就是一块板往那里一平,用点胶粘上就可以了!我自己都能干,你狮子大开口啊!“
他拉下了脸,”十块钱吧!十块钱你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就散!“他还下了死寨子。
”对不起老板,这也不是我自己定的标准,都是这样,你要不就自己干······“
”我自己干,“那人盯着刘东升的脸,”你觉得我是干这下贱活的人吗?不就是个安地板的吗?
你牛逼什么?“他手推了刘东升一把。王金乔冲上去:你这人怎么这样?还想打人时怎么的?”
“我就这么推他一下怎么就打人了?你金贵什么呢?给句痛快话,
干不干?不干就走人,三条腿的蛤蟆少见,两条腿的人多的是!”
那人目空一切,语气傲慢,气的刘东升脸色铁青,王金乔更是义愤填膺的样子。
李云芳也打不上个话。刘东升掏出电话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说了这边的情况,
然后对他两个说:咱们走,不伺候了!三个人把工具搬到车上就走了。
路上刘东升又打了个电话,告诉人家已经往那走了。他开着车,七拐八拐的到了一个新的小区里。
原来是他给店里打了电话说了情况,店里说他没提楼梯的事情,让他爱干就干,不干拉倒。
店里对别墅里的那个家伙也没有好印象,地板他已经付了全款了,先不用管他,
让他涨包够了再说吧!离了咱们他自己也安不了。”正好赶上另一家的地板早就送了货,
但是因为安排不上人铺,刘东升就改到这边的富丽花园了。
不能浪费了一天的时间啊!根据短信找到了需要铺地板的这家,
房东是个老大爷,很客气,还准备了烟让他们抽。
“芳姐,你先从铺地膜开始吧!“刘东升指着一卷白色的塑料纸一样的卷成一个柱形的东西对李云芳说,
把整个屋里都铺上”他说着把那卷东西往地上一放,用手按着往后倒着破开铺在地上。
李云芳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接过刘东升手中的剪刀
,
把地膜都展开铺在地上,到墙就剪断。一会儿就把三个房间铺满了。
她看到他们两个人各提着一个手提锯,把打开摞在一起的地板从中间位置都截开了。
截了整整一包地板,然后用锤子和一块木头把板子接起来,
轻轻一砸就接在一起了,严丝合缝的,很奇妙。她想试试可是就两个锤子,
没有她的分,她只好负责在他们身后给他们运地板。
把箱子的胶带用壁纸刀划开,把地板块都露出来方便他们拿着往地上铺。
王金乔拿着一个锯子蹲在门口的地方噪音很大的锯掉一块门套的边,
这样他们就可以把地板塞到墙里面。李云芳注意着他们的顺序和每一个细节,默默的记在心里。
铺地板其实应该算是个枯燥的活,根本不累,李云芳不明白为什么没有女人干。
刘东升说他干了6年了,没见过女的干的。李云芳觉得没有女人干也许不是累与不累的问题。
这或许就是一个女人有没有男人疼的幸福与悲哀把。
王金乔蹲在地上不停地用锤子把地板从侧面敲敲对接在一起
,
隔一块对一条缝隙,就像盖房子垒砖头一样的道理,
错层咬合。屋子里很长时间都只是锤子的敲击声,铺起来的的面积也随着扩大着。
乘着王金乔上厕所的时间,李云芳拿起那块硬硬的木块,
把一块地板放到地上和那块咬合一下。然后把木块放在80长的地板中间位置上,
挥动铁锤猛地一砸,两块板子合在了一起,她按一下把地板放平,
谁知道摸到边缘砸过的地方居然掉下一块彩色的皮来。
她慌了,房东就在门外面坐在一个油漆铁皮桶上抽烟。王金乔过来发现了这个问题,
立即取下来先塞到了一摞地板的中间,把那片地板掩护了起来。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那意思是说:什么你都敢动,看看出事了吧!
李云芳心里话我也是那么砸的,怎么我砸坏他砸不坏呢。
一定是角度问题,可是许多看似简单的东西,你自己越是琢磨就是琢磨不出门道来。
她只好负责搬运地板。感觉自己有劲使不上,心里挺无聊的。
中午他们开车出去到离着小区挺远的一个地方吃了一碗面条就回去接着干。
刘东升告诉李云芳这样的新小区还没有人住可以中午加班干,要是成熟小区怕扰民就不敢干了。
下午,他们轮着歇息的时候,会让她在一个个扣子大小的塑料方块上砸上一个钉子,
她砸了一大堆,到最后看到把他们定在墙上她才知道了那是地脚线上用的东西,
她还帮着钉了不少卡扣。并且试着装上了几根地脚线,
下午三点钟他们就干完了,在路上说总共挣了360元钱。其实一个人也就干了。今天是特殊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