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西斜,人们对于光明充满了渴求,并且充满了敬畏。以至于编造的一切东西都以光明为对,以黑暗为错。
以至于黑暗只要降临,人们就开始恐慌。
一个不见身形的杀手,一件悄无声息的暗器,一匹可以和人对话的马。
还有一具微笑的尸体。
司空千易忽然感觉后背发凉,不自觉的抱紧了自己的胳膊道:“那它还说了什么?”
神目如电,段干笈双眸在每个人脸上缓缓扫过,最后停留在吕凌寒身上道:“它还说,凶手就在我们这些人当中!”
司空千易又吃了一惊,然后拉着仲冰蝶的手道:“别害怕!我们大家都在。”
仲冰蝶心里感到好笑,明明自己吓得手脚冰凉,此时还要安慰别人,但是她口头上还是道:“好的,我不怕。”
吕凌寒看向段干笈道:“再危言耸听,我就把你偷吃烧鸡的事说出去!”
段干笈:“……”
此时九歌才赶来。
段干笈问道:“你刚才去哪了?怎么现在才来?”
九歌有些支支吾吾的道:“刚才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找茅厕去了。”
司马秋寒沉思道:“我们现在在讨论谁是杀人凶手,按照圣魔那匹分明所说,凶手就在我们这些人当中,九歌,你觉得是谁?”
“我觉得?”九歌想了想道:“谁都有可能吧,不过最关键的是,那个家伙为什么要杀一个老老实实养马的?如果没有动机,杀戮也就不存在。”
“不会是仇杀。”司空平沉吟道:“老吴一直很老实,从不惹事。”
“那就是情杀!”神棍一笑道:“现在谈恋爱已经不是年轻人专属的人,有些老人谈起恋爱来也十分疯狂!”
“还有一种可能。”吕凌寒看向司空福道:“为什么你说要和他理论,他就死了?死无对证,现在是不是只剩下你去找神医这一个证词和证人在了?”
司空福大呼冤枉道:“你们可都看着我呢,我哪有时间来杀他?”
“杀人不一定非得自己动手。”神棍分析道:“还可以雇佣杀手嘛!”
段干笈翻看尸体道:“也或许有人故意制造恐慌,让我们内讧。”
“那我们只好等了。”吕凌寒道:“等十天之后王沧海的到来。”
司空平拍了拍司空福的肩膀道:“这段时间里需要委屈你了,你必须在自己房中,不能出来。”
司空福点了点头道:“我明白。”
司空平嘱咐别人葬了老吴,然后大家都回去了。
不过司空子默不肯回家道:“我不走,我要跟冰蝶姐姐玩!”
司空平训斥道:“你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这里的人都有事,你在这里岂不是给这些英雄们添麻烦吗?”
“没关系的。”吕凌寒道:“有时候注入一些新鲜血液很不错。”
仲冰蝶牵着司空子默的手道:“我来看他吧,不会让他给你们惹麻烦的。”
神棍凑到仲冰蝶身边眉飞色舞的道:“我们一起看怎么样!就好像对自己孩子一样的关爱!”
“真不要脸。”司马秋寒冷然看着神棍道:“追女孩不是这样追的。”
段干笈对司马秋寒道:“你比他好不到哪去。”
“也好。”司空平点了点头道:“那犬子就拜托诸位照看了!”说罢离去了。
吕凌寒走到段干笈身边道:“你觉得谁最有可能是凶手?”
段干笈一看神棍深沉的道:“不知道。”
吕凌寒一挥手道:“走,去问问那些找神医的人。”
宝哥忽然出来道:“有必要吗?他们肯定会说司空福去过,无非三种可能,第一真的。第二作假。第三,司空福真的去了,但是半路又转了回来。既然他选择撒这个谎,就一定有十足的打算。”
吕凌寒伸了个懒腰道:“去打听打听呗,万一有收获呢?”
黄昏,司空福正坐在房间里无聊的翻看以往的账本,忽然一阵风从背后袭来,窗户被风吹开了。司空福打了个寒颤,走到窗口把窗户关上了。
可是当他回过头来的时候,忽然看见了一个人站在他的对面。
司空福看着眼前的人惊慌的道:“怎么会是你!”
夜幕将至,毫无收获的吕凌寒提着壶酒摇摇晃晃的回来了。
此时令狐擎汉、司空千易、段干笈、司马秋寒、梦、于琦情、宝哥正在院子中说这些什么。
段干笈看见吕凌寒这般吊儿郎当的回来道:“你是去调查事情,还是去喝酒了?”
“调查不出,心里闷,喝点酒解解闷。”吕凌寒见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奇道:“你们这是在讨论什么?”
梦道:“我准备去另一个孤鸿堂,那里离宿鸦更近,也能杀更多的敌人,更能让宿鸦灭亡的更快。”
“怎么?”吕凌寒惊道:“这么快孤鸿堂有分堂了?!”
令狐擎汉笑道:“是的,我和家父汇报了一下,现在我家族的人都在抓紧建造孤鸿堂的一些分堂。”
“不错!”吕凌寒夸赞道:“你以后必成大器!”
令狐擎汉欣然接受道:“那就多谢雪里孤梅大侠的吉言了。”
吕凌寒摆了摆手道:“不客气,这是应当的。”
司马秋寒摇头道:“你还真是恬不知耻啊!”
吕凌寒笑道:“俗话说得好,状元才英雄胆,不如城墙厚的一张脸,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对任何事都要淡然处之,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这样才能冷静思考,更能让别人摸不清你的底细,你们这些小年轻太浮躁,我这是在教你们如何在江湖立足!”
段干笈耸了耸肩道:“算对吧。”
吕凌寒对梦道:“你还要不要我送送你?”
“不用了。”梦摇头道:“我和琦情走就可以了。”
“还是送一送吧。”吕凌寒叹道:“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你。”
“也好。”梦淡淡笑道:“此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了。”
他这一去已经下定了决心,不毁掉宿鸦和开天教誓不罢休,而他也知道
吕凌寒正准备和梦一起走,忽然听见山下有人大嚷道:“不好了!大管家死了!”
司空平站在司空福门前,伫立无语。
“一天死两个人,凶手很猖狂啊!”吕凌寒走来,看见司空平趴在桌子上,已经失去了呼吸道:“他这跟老吴的死不一样。”
司马秋寒一眼看去,只见司空福对面还放着一个椅子,桌子前更是有一个茶杯放在左侧,司马秋寒一皱眉道:“九歌,你是不是来过?”
九歌连忙摇头道:“没有!”
司马秋寒一指茶杯道:“那你怎么解释这个放在左侧的杯子?全山庄和孤鸿堂只有你一个人右臂使不上力气用左手!”
此言一出,众人看向九歌,等待他的答复。
九歌长叹一声道:“我是来过,可我是来找他问一下事情,并没有害他!”
梦问道:“你找他有什么事要问?”
九歌有些紧张的道:“我不能说!”
令狐擎汉道:“我们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总之就是不能说!”九歌坚持的道:“至少现在不能说!”
司空千易提醒道:“你如果不说的话,他们可是会把你关起来的!”
“别为难我好不好?”九歌一咬牙道:“我现在说出那件事,对你不好!”
司空千易一愣道:“对我不好?究竟是什么事?”
吕凌寒一抬头道:“这事跟九歌还真没关系。”
宝哥不解的道:“怎么说?”
吕凌寒一跃身,从房梁上取下一个拇指大的竹筒,竹筒周围还有灰烬以及烧焦的痕迹。
于琦情一惊道:“这竹筒我见过,是湘西用来饲养毒蜂的!”
吕凌寒捏了些灰黑相间的灰烬道:“有人用把毒蜂放在里面,然后用纸封住口,再在纸前燃上一柱香,等香燃尽,把纸烧破,毒蜂便出来害人了。如果我没分析错,司空福身上应该有个大包。”
司马秋寒在司空福身上一摸,果然在腰间发现了一个红肿的大包。
“用这种方法杀人不需要在现场。”司空平沉吟道:“只需要事先在房梁上做个手脚就行了。”
“这人究竟是谁?”宝哥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连杀这二人?这对于他有什么好处?”
“有!”段干笈一皱眉道:“这么一来可以证明仲冰蝶是清白的,因为她绝没有极乐砭和湘西毒蜂。”
吕凌寒对众人道:“今晚大家当心点,我有一种预感,那个凶手还会有所行动!”
吕凌寒的预感没有错,第二天一大早,仲冰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