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嗒嗒’只听的马蹄声缓缓逼近,渐渐的,两匹马,两道白影徐徐出现。还未看清两人的容貌,两马已从古道上飞奔而过,消失在浓浓的尘沙中。
正午时分,古道上,马蹄声依然不绝缕耳,一个柔软的声音传出:“姚烈大哥,我们已经赶了很久的路了,前面有个茶棚,我们坐下休息片刻吧!”
“好啊”姚烈回眸一笑,“驾”扬长而去。
白心绝美的容颜上露出一丝浅笑,挥动马鞭,急追而去。
到了茶棚,小二将他们的马系在了木头上,接着给姚烈、白心倒了茶,送上了点心。
白心喝了一口水,叹了一口气,似是有什么不愉快。姚烈好像看出了什么,便问道:“心儿,你有事么?”
白心噘着嘴,喃喃道:“琼瑶姐姐虽然没有找到紫寒剑,但凭她与兆大哥之间的默契,又熟懂紫寒剑法,就算没有紫寒剑照样可以与我们合璧。这样七剑我们就只差两剑了,只要我们找出另外两剑,就可以七剑合璧消灭星月圣教了,又何必劳烦这些绝世高人了。”
姚烈看着白心,回答道:“消灭星月圣教是迫不容缓之事,但找出其余两剑又谈何容易,请这些绝世强者出山相助,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兆大哥曾经说过,北冥剑与其余六剑可以产生共鸣,相信其余两剑也会很快出现的。”
“师傅之所以被称为‘枯木道人’,是因为他一直在追求天地之道,希望有一天可以探出世界本源,也随之形成了一套顺从自然无为的处事原则。我从小跟在师傅身边,他的这些习惯也深深的影响着我。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觉得莫名之中皆有天意的指引。”
“好啊!喝完这杯茶,我们便启程吧!”
两人上马飞奔而去。
春风温暖依旧,阳光灿烂如初,复行半日,已到了黄昏时刻,一座古老而平素的大殿耸立在眼前。白心绝美的容颜上露出了孩子般天真的笑容,说道:“姚烈大哥,我们已经到真人宫。”
语声未落,纵身下马,前去敲门,门缓缓打开,走出一个七八岁的孩童,也不知道白心再给孩童嘀咕什么,很快他便带白心两人进去了。
真人宫并不是很大,大大小小只是十几间屋子,里面的人也不过二十多人。姚烈边走变想:无需通报就带我们进来,看来这‘悟我禅师’倒是十分平易近人,相信他会答应我们出山相助的、、、、。
孩童将姚烈两人带到了一个屋子外面,说道:“师傅就在里面,你们自己进去吧!”说完便离开了。
白心笑着说道:“我原本以为这些世外高手都很难得一见了,没想到比世俗之人更可亲,看来我们还得用他们的方式相见了?”
啪的一声,白心已经将门打开了。姚烈顿时脸色吓得苍白,他不知道白心竟然如此大胆,也懊恼自己没有来得及阻止。只听叹出一口气,接着将右手搭在额头上。
看着姚烈恐惧的样子,白心只觉得好笑,竟没有丝毫担心的样子,拉着姚烈的手向屋子走去。
两人方走到门口,却见一人已到了眼前。
他约莫五十多岁的年纪,五官端正,身材高大,身披一件蓝色的袍子,看上去倒也十分顺眼。眉宇间恍惚透着一种侠气,使整个人顿时与众不同,让人忍不住多开几眼。
白心一向大胆,不把任何人放在心上,但在此人面前,却紧张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姚烈一时也难以开口。
老者嘴角浮出一丝冷笑,轻轻吐出:“你们进来吧!”姚烈两人方才恍然大悟,向屋子走去。
老者坐在椅子上,很快走进了一个约莫十几岁的孩子,给姚烈两人倒上了茶。
带孩童走后,姚烈缓缓起身,双手握拳行礼,说道:“素闻‘悟我禅师’张鼎岳张前辈风采不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老者摸摸胡子, 笑笑答道,“你们是什么人,找我有何事?”
“实不相瞒我们都是七剑传人,我叫姚烈,她叫白心。如今魔涨道消,星月圣教危害武林,在‘枯木道人’的建议下,我们特来此请前辈,共同对付星月圣教,还武林正道一个太平。”
“星月圣教的恶行,我早已听说,我虽已不问世事,但为维护武林正义,我必尽一点绵薄之力。‘枯木道人’与少侠既然有此意愿,我必全力以赴。”
“大师虽已出家,但心念众生,实为大道。”
“你们不必这么说,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赎罪。”
姚烈、白心看着悟我禅师,满脸惊讶的看着。
经过一番详谈,牵扯出了‘悟我禅师’张鼎岳与‘邪神’六道的一段过往。
十几年前有个海鲨帮,当时算是江湖上的一个大帮派。帮内弟子众多,在众多的弟子中有两位天才般的人物,深得海鲨帮帮主也就是他们的师傅任斯的欢喜,这两个人就是张鼎岳和六道,由于那时他们都争强好胜,谁也不服谁,经常‘切磋’。
有天,任斯告诉张鼎岳和六道,准备将海鲨帮帮主之位传给张鼎岳和六道其中的一个人,打算让他们比武,胜者为海鲨帮的帮主。
六道城府极深,他没有绝对的把握胜张鼎岳,无意间遇到了星月圣教的左护法慕容北星,经过一番思量,六道便与慕容北星达成共识,慕容北星便传授了六道一些极为恶毒的招式。
年少的两人都血气方刚,都想当海鲨帮的帮主 ,所以,到了比武的时候,两人都没有留情。
虽然张鼎岳与六道师承一门,所学的武功也都一样,但两人的特点不同,六道追求的是刚劲有力,霸气十足,而张鼎岳追求的是招式的灵活变化。所以,六道的武功很少伤害到张鼎岳。
而张鼎岳拳掌间柔中有刚,乘势一击,绝不留情,将六道打倒在地,就在同门师弟为我鼓掌而张鼎岳自以为胜利在望时,六道又站了起来,使出了慕容北星传授给他的那些恶毒的招式。
张鼎岳虽全力以赴,但是那些招式实在是太厉害了,最后张鼎岳以半招输给了六道,张鼎岳原以为任斯会让六道当帮主,但任斯并没有这么做。
任斯发现了六道的邪恶的招式,就问六道这些招式是从哪里学来的,六道如实的回答了,任斯最讨厌星月圣教的那些人,所以,任斯不仅没让六道当帮主,还把他赶出了海鲨帮,六道在走之前对他们说:“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那时我会让你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后来,六道正式加入了星月圣教,而张鼎岳则当上了海鲨帮的帮主,当了帮主之后张鼎岳并不开心,他觉得是他害了六道,因为他六道才坠入魔道。
思念至此,张鼎岳就将帮主之位传给了别人,自己离开了海鲨帮,后来张鼎岳才知道,六道带着星月圣教的人消灭了海鲨帮,那时,张鼎岳本想找六道报仇,但又不想在增加杀戮,就选择了在真人宫修行。
六道灭了海鲨帮,张鼎岳原以为他就会善罢甘休,但张鼎岳最近知道他在打听他的下落,迟早也会找到这儿来。
张鼎岳最后说道:“我虽不想杀人,但不想再死更多的人,我答应你们,愿意同你们一起对付星月圣教。”
听完悟我禅师的讲述,姚烈两人也感慨良多,没有想到六道还有这样的过去,心中对六道多了一份恨意。
见天色已晚,悟我禅师便留姚烈两人住下了。
翌日,时过上午,姚烈两人吃过早饭,准备离开。
“哈、哈、哈、哈,师兄我找了你这么多年,原来你躲到这儿的。”一阵豪语破空传来,三道人影横空飞来,接着一道霸气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三人前面。
姚烈两人大惊,他们不知道星月圣教的人是怎么知道他们的行踪的,也不知道他们来的是如此的快。白心的轻功可以说是举世无双的,姚烈的轻功也是数一数二的,没想到只隔了一晚上,星月圣教的人就来了。
悟我禅师说道:“师弟,你已经杀了师傅,杀了那么多同门中人,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收手吧。”
六道说:“师兄,当年是师傅偏心,他的死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我,至于你,当年你就不是我的对手,现在更不是,还有七剑传人,今天就连你们一块儿解决了。”
“你与七剑的恩怨以后再算不迟,今天就让我们来一场真正的决斗。”
“哈、哈、哈,和我想的一样,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姚烈两人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便退到了身后,长风三人也退到了一旁。
六道横眉一竖,嘴角抽搐了数下,衣袖鼓起,一团黑气乍现,左掌拍出,掌携风劲,打向悟我禅师,悟我禅师双掌以对。
六道左掌刚刚拍出,右掌接着拍出,一股股掌风扑面而去,一波强似一波。面对六道的霸道之掌,悟我禅师见招拆招,只守不攻。
悟我禅师与六道本为师兄弟,武功在伯仲之间。但这么多年以来,六道又学了很多星月圣教的武功,而悟我禅师一直在悟道、修行。他们的胜败似乎不容乐观。
六道不再是以前的六道,双腿一登,携雷霆之势冲向悟我禅师,眼见六道强势来袭,悟我禅师缓缓移动,巧妙的步伐躲过这沉重的一击,六道见状,不忍直视,即刻再出一脚。
六道与悟我禅师不愧是两大绝顶高手,所到之处,万物臣服,随儿毁灭,六道的周围一直都围绕着一团黑气,而悟我禅师的周围布满了黄光,这一正一邪很明显,就在这时,六道说了一句:“魔涨道消。”
六道即刻使出了全力,黑气不停的扩散,笼罩了整个地方,难道真的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吗?这六道原本是正派之人,武功本去不错,后坠入魔道,又学了很到星月圣教邪恶的武功,实力确实很高,难道悟我禅师也会在今天丧与六道之手吗?此时,黑气已将悟我禅师团团围住。
一旁的姚烈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很快,困住悟我禅师的黑气渐渐变淡了,直到消失,六道终于支撑不下去了,最后退了几步,倒在了地上,说了一句:“好强的内力,难道这就是悟我禅功?”
“师兄,这些年你一直在修炼邪恶的武功,忽视了身体本身的内在修养,正所谓邪不胜正,你必败无疑。”
“我不服,师傅偏心,连你也道貌岸然,但是你要杀我,谈何容易!”
“你已受了内伤,还敢逞强。”
“就凭你还想伤我,哈、哈、哈。”六道准备运气,却吐出了一口血,接着用手捂住伤口你,他知道自己已经受了重伤。
他擦拭了嘴角的血迹接着说道:“原来在交手之初你并非只守不攻,而是在用内了封住我体内的穴道,这才是‘悟我禅功’真正的威力吗?”
“进攻永远都是最好的防守,无论是明还是暗!”
“你,,,,我败了,你杀了我吧。不过,我希望你可以放走我的三个徒弟。”
长风、厉风、凌风没有说什么,他们四人之间的关系好像并不是看上去那样简单。
“师弟,你走吧”
“什么,你放我走,你不为师傅报仇了?”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希望你可以回头。”
“回头,我早已无路可回,今日你放过我,我也不会感激你的,来日我们再来一决生死。”六道捂着胸口远去,长风三人也跟着走了。
六道走了,就这样被‘悟我禅师’打败了,在姚烈和白心看来,这似乎是不可思议的,看他们以前的对手中,六道似乎是和血祭一个级别的高手,现在居然被‘悟我禅师’轻易的打败了。
白心说:“大师真厉害,连武功高强的六道都不是你的对手。”
“并不是我很厉害,而是万物相生相克一物降一物,这些年我悟出的道,是专门对付这些邪恶的武功的。”
姚烈说:“大师今日放过他们,来日必为大患。”
“我实在是下不了手,虽然一正一邪,但都逃不了一个情字,再说了,一切皆有定数,今日他求我放过他的三个徒弟,无论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我都难以下手。”
悟我禅师的一番话对姚烈两人也是一番思考。
正与邪、爱与恨、魔与佛,看上去是天与地的差别,是两个完全相反的极端,但也有着最根本的联系。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或许所有的事物都没有我们看上去的那样简单。
姚烈看着眼前的冰清玉洁的美人,不禁的回忆起过去,曾经的星月圣教的圣使,自己一心想要出掉的小魔女;曾经的飞雪山庄的大小姐,朋友杀父仇人的女儿,没想到此刻却是自己所认定的伴侣。世上的事又何其复杂。
“只有穷尽世界的本源,才能了解世界的真谛,只有顺应自然无为,才能活得逍遥洒脱”枯木道人的一番话,又浮现在了姚烈的耳旁。
姚烈接着将枯木道人交代的事告诉了悟我禅师,两人拜过悟我禅师便离开了,踏上了去往紫云之巅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