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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山雨欲来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四周一片寂静,破庙前,一人头带面纱、身披黑衣,迎风而立,喃喃道:“这是真的平静,还是山雨欲来的前夕?”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这是在哪儿?”

黑衣人没有回头,只说道:“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兆雷低声念道:“什么?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那你是?”

黑衣人徐徐回头,取下了脸上的黑面纱,露出了一丝微笑。兆雷嘴角上仰,说道:“我记得你,上次在紫竹院也是你救了我们,你就是千羽夜千大侠。”

千羽夜说道:“不错,我就是千羽夜。”

兆雷脸上露出喜色,说道:“走,我们现在就去救瑶瑶他们。”兆雷说完就向前面走去,走了几步,没有听到身后脚步声,兆雷回头。

千羽夜说道:“没用的,凭我们两人是救不出他们的。”

兆雷说道:“你害怕了?“

千羽夜说道:“是的,我是害怕了!“

兆雷说道:“想当年,你与琼天傲琼大侠两人勇闯断魂崖,一夜之间灭了血魔教满门,是何等的霸气,而现在、、、、。”兆雷不在往下说了,因为此次生死难料,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命的权利,明知是死,又何必强行将他人卷入了。

想到这里,兆雷脸上强行露出笑容,说道:“就算救不出同伴,我也要去试试,多谢你两次救了我们,告辞了。”兆雷说完继续向前走。

千羽夜很严肃的说道:“早知你一意要去送死,我又何必救你了!”兆雷听到了,但没有反应,就像没听到一样,继续往前走。

千羽夜接着说道:“别忘了你是七剑之首,你还有你的使命需要完成!”

兆雷停下了脚步,满脸深沉的样子,说道:“无法救出同伴,我如何完成使命?”

千羽夜说道:“你放心,我们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三日后定能一举杀了夜枭,星月圣教也会因夜枭的死而土崩瓦解,七剑大业方能完成。”

兆雷满脸惊讶,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千羽夜点了点头,说道:“不过,这还需要你的配合,这也是冒着生命危险将你救出来的原因。”

兆雷说道:“我一定全力配合。”千羽夜点了点头。

残月谷,天牢内,南宫羽尘正在为姚烈治伤。琼瑶问道:“羽尘,姚烈没事吧?”

南宫羽尘回答道:“都只是轻伤,不碍事的,过两天就好了。”

琼瑶点了点头,心里念道:“不知道兆哥哥怎么样了?”

就在这时,叶飞双眼缓缓睁开了,琼瑶见状,问道:“叶叔叔,十二年前你救了我爹,现在你为救了我们而落入此牢,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叶飞惊讶的望着琼瑶,说道:“莫非,莫非、、、、。”

琼瑶说道:“不错,我叫琼瑶,正是琼天傲的女儿。”

叶飞笑了笑,说道:“想不到十几年不见,你已经这般亭亭玉立了,相信穷天傲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琼瑶说道:“可惜我无法杀了白刃给我爹报仇。”

叶飞望着琼瑶,说道:“谁说你爹是被白刃杀的?”

琼瑶脸上毫无表情,说道:“这是我姑姑给我说的,绝不会错的。”

叶飞说道:“孩子,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琼瑶疑惑的望着叶飞,姚烈也望着他,南宫羽尘也望着他。叶飞摇了摇头,说道:“三日后,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总之白刃是一个好人,他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你爹,为了武林正道啊!”

琼瑶摇了摇头,说道:“不,不,这不可能,白刃就是杀我爹的凶手,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叶飞说道:“我知道你是不会相信,三日后一切都清楚了。”琼瑶心中有悲,眼里有恨,强忍着回忆过去一幕幕。

翌日,正午时分,兆雷坐在破庙内,低沉的脚步声床来,抬头一看,是千羽夜来了,他手上拿着一只烧鸡。

走到兆雷跟前,对兆雷说道:“给。”说完就将手里的烧鸡递给兆雷,兆雷接过烧鸡说道:“谢谢。”

但闻香气扑鼻,兆雷忍不住的一口咬去,嚼了嚼。突然心头一阵寒冷,这股寒意立刻传遍全身,泪水在眼里打滚,思绪回到过去。

那天,那个古庙,当他将那只烧鸡喂到琼瑶嘴边时,琼瑶并没有吃,反而伸手将烧鸡送到他的嘴边,她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哪怕只是一瞬间,他的整个身体都开始沸腾。而现在,热腾的肌倒映着悲凉的心,早已失去了原来的味道。

兆雷摇了摇头,他知道他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定会忍不住哭出来。他故意岔开思路,问千羽夜道:“千大侠,我有一个疑惑一直都想问你?”

千羽夜望着兆雷,轻轻的说道:“你说吧!”

兆雷润了润嗓子,问道:“琼瑶的姑姑曾说过,千大侠家里良田万顷,豪宅数栋,富可敌国,如今怎么会成为圣使手的手下了?”

千羽夜走了几步,想了想,喃喃道:“自从与琼天傲两人血洗血魔教之后,我声名大增,也渐渐的得意起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就在这时,星月圣教的右护法上官飞龙找到了我,他想让我加入星月圣教,我知道他不仅看重的是我的江湖地位,更看重的是我的万贯家产,当时就婉言拒绝了,还告诉他,我会结合全武林的力量消灭星月圣教。

没过多久,上官飞龙就带领残天五毒冲进了我家大院,爹娘与他们理论,竟被他们活活打死。我拾起剑就与他们开战,第二天,当我醒来的时候,已是身中三十余剑,放眼一看,到处都是死人,全府上下三百于人,除了我都死了。

雨下的很大,三百余人的鲜血将雨水染成了红色,我当时就彻底的绝望了。原本宏达的庄府,竟在短短几天之间变成了人间地狱,我仿佛感受到了面前的无数亡灵。

我猛地冲出了屋子,心却永远的留在了那里,血淋淋的恐惧始终缠绕在我的心头。我要忘记这一切,我要重新开始,我就要放弃我的身份。于是,我成了万千乞丐中的一员,我吃着别人残存的食物,虽然倍感心酸,但内心的恐惧却减少了不少。

在那里,我了解到每个乞丐都有背后的故事,有的人生下来就是乞丐,有的则是后天的不幸迫不得已才成为的、、、、,不论选择这条路的原因是什么,但我们都有着一颗炙热的心。也许在有些人眼中,我们是不劳而获的,我们是可耻的,但我们不偷不抢,活得简单,活得开心,活得问心无愧,日子也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就在我沦为乞丐的第三年,江南发生水灾,无数人因此饿死,朝廷却不闻不问。看着我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还有的人沦为强盗。万般无奈之下,内心的恐惧逐渐被牵引出来,我告诉自己不要这样下去,面对一连串的灾祸,我选择了“劫官府,济百姓”的做法,也有很多人相应。

官府当然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派出了大批官兵来追杀我们,我们这些人死伤无数,就在我快要死的时候,是圣使救了我。圣使告诉我们,现在的一切灾难,虽然是朝廷不闻不问造成的,背后其实是星月圣教在从中作梗。

是星月圣教与朝廷中的奸臣相勾结,迷惑皇上。只要灭了星月圣教,清除朝中的奸臣,百姓的日子才回好起来。

就在那时,我就决定更在圣使身边,助她完成大事,后又遇到了另外的三个人,我们一起成了圣使手下的天涯四君子。由于我最先跟随圣使,理所应当成立天涯四君子之首。”

千羽夜讲完了很久很久,兆雷还在沉默。轻轻说道:“昨天你给我讲白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武林正道,我还有点不相信,听到你这样说,此刻我对她已经深信不疑了。”

千羽夜望着兆雷,兆雷接着说道:“真没想到千大侠还有这番遭遇,还望你从此不再介怀!”

千羽夜很严肃的说道:“自从我决定追随圣使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就在这时,忽地一声响起,一道白影飘进来,缓缓落在了兆雷、千羽夜的面前。千羽夜立刻叫道:“圣使。”白心点了点头,接着将视线移到兆雷身上。

兆雷说道:“我说三弟为什么会跟你合作了,原来你做的一切皆是为了武林,我以前的无礼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白心望着兆雷,心里念道:“看他的样子,是还不知道马文已经死了,为了计划的顺利进行,我现在不能告诉他实情,还是在等几天,事情都结束了才告诉他吧!”

思念一定,白心说道:“兆少侠不必这样说,以前只是不知道具体情况而已,现在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对你们说。”

兆雷在听,千羽夜也在听,白心说道:“千叔叔,现在我要你跟我回去,配合计划的完成。”

千羽夜说道:“是。”

白心望着兆雷,继续说道:“兆少侠,两日后我们决定诛杀夜枭,请你在子时之前赶到残月谷,到时我会将姚烈等人带出来的,你就带着他们离开。”

兆雷说道:“好,我一定在子时之前赶到。”

白心又说道:“这几日你一定要好好保护你自己,万一落到星月圣教的手中,姚烈等人就危险了。”

兆雷说道:“多谢姑娘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

白心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先告辞了。”兆雷点了点,白心和千羽夜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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