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安居长安 第十节 谈民生家乡得实惠,乱和亲成才说李二
李治听完了张成才的高论,已经是不知道谁对谁错了,说儒家好吧,确实缺乏了进取创新之心,说科学好吧,总觉得有些不太尊师重道,脑子里乱哄哄的不知道该咋办,拿眼睛一个劲的看他父皇。
李二也挺迷糊了,比李治还迷糊,为啥呢?李二学儒学时间久了,那儒家的思想在他脑子里根深蒂固,猛的听了这长江后浪拍前浪的说法,不光理解不了,还有点毛骨悚然。
心说要是我的后浪把我怕死在沙滩上,那不是谋反是啥啊,咋鼓励这个啊!可再仔细想想,人家说的是能耐,这头越想越大,脑子是哗啦啦的作响,比长孙后打麻将洗牌还热闹。
有心不发表评论吧,李治俩眼珠滴溜溜乱转着看自己,在儿子无比期盼的眼神下,李二终于不痛不痒的张开了口。
“贤婿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不过也过于偏执了,儒家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的。”
“陛下圣明,儒家最可取的地方就是三纲五常、忠君爱国,这是哪一派都无法比拟的,用儒家武装思想,是更古不变的道理,可要用儒家富国强兵,恐怕是真的有些力不从心。”
“奥,贤婿莫非又发现了问题不成?”
“有点发现,正想向陛下禀报!”
“速速讲来,今天在场并无外人,我们一家人一起研究研究。”
“陛下可知这几年关中大熟?”
“这个我自然知道,怎么了?”
“若是以前倒没什么,可这几年土豆玉米产量激增,百姓家里动辄存粮万斤,吃不了,卖不掉,只能看着白白浪费,可关中各地官员只管报喜,只言亩产多少,却不言多少溃烂,也不言粮价几何。”
“若是全国百姓俱有如此收成也就罢了,可如今仅关中一地如此,这里粮食在烂,其他地方却仍是不够吃,如此官员即使不贪,也是有害啊。”
“这?粮食多了吃不完!这可如何是好啊,土豆玉米推广全国需要时间啊?”
“自儿臣种植此物起,也得有九年了吧,这么大的产量推广全国不易,长江以北问题不大吧,可为何仍然滞留关中呢?”
“这个!”
“官员一入朝堂,明哲保身者多,创新进取者少,我华夏多少先人智慧,都被埋藏在了古史典籍中,官虽知而不欲用,民欲用而不得知。”
“那依贤婿之见,关中粮产过剩,当如何化之啊?”
“臣请以钱家庄为官商,自关中收购土豆玉米贩卖到其他州、道、府、县。”
“为何不让官员办理?”
“官员已办了九年,速度如何?效果如何?照此办理下去,恐怕再过十年,陛下接到的奏报仍是关中大熟四个字而已。”
“既然如此,可试行之,明天自有旨意给你,你负责挑选可靠之人办理即可。”
“儿臣谢陛下信任。”
“成才啊,那吐蕃又欲和亲,你说该怎么处理啊?”
“不知师弟有何高见?”张成才把皮球直接传给了李治,想看看这小子的能耐到底有多大。
“军国大事,小治如何插言啊?”李治回答很规矩。
“你师兄问你你就说吧!说错了朕不怪你!”
“小治,说自己的想法,不要揣测别人的意见,想到哪说到哪就好,就当这是一次考试即可。”
“他吐蕃兵强马壮时我大唐都没有和他和亲,现在如何可以答应,太大的事情我也不懂,可是把我的姐姐妹妹嫁那么远,我是万万不会赞同的。”
“小治,不和亲又要刀兵相见民不聊生啊?”
“国家养兵千日,难道是摆设不成?”
“有没有不打仗解决的办法啊?”
“这有何难?松赞干布已经迎娶天竺公主,我大唐公主岂能为妃,若有心迎娶,让那松赞干布先把天竺公主休了再说。”
“妙!”李二坐不住了,这借口找的,太好了。
“若松赞干布不休天竺公主,以后也不会来向我大唐求亲,如他敢休了天竺公主,就是自断外援,让薛仁贵、席君买再揍他就是了,到时候吐蕃两面受敌,那松赞干布别说是娶公主了,来我大唐做上门女婿都难。”
“好,够阴损!”这李二是龙心大悦啊,心说这科学家教两天是不一样,太子和魏王疯了一样的在那对咬,这个说吐蕃已降当和亲抚慰;那个说狼子野心应当讨之,可就是说不出办法来,还不如这小儿子,几句话就把事给办了。
“朕又何曾愿意和亲,可这和亲自古有之,若是罢了和亲,日后与周边各国起了争执,大臣又要说闲话了。”李二好象老了好多,摸着李治的脑袋瓜子,语重心长的说着。
“陛下不必听那些儒生胡说八道,以后再有人要求以公主和亲的,就让他们的女儿充作宫女陪嫁,看看还有谁会支持和亲,这事不放在自己头上,就不会觉得心疼,养女儿不是养小猫小狗,大了想和哪个邻居搞好关系就送上一只。”
“朕何尝不知啊,可那些大臣一个个子曰诗云,让人相当无奈啊!”
“他们不过是顾及自身利益罢了,要说和亲可以安定邦交,简直是胡说八道,汉朝和亲不断,匈奴可有一年不入境寇边,倒是汉武帝励兵勒马,打败匈奴,这边境才安稳了下来,可见边境安危在军队而不在婚房,军队不强,就是把大唐的女人全送去,他们该抢还会抢。”
“该不该和亲这一时半会倒论不出个头绪来,不过松赞干布这一次,是注定要空手而回了。”
“我看他就是揍没挨够又欠抽了,要不陛下我再去松州那呆上两年,揍完了他再回来给小治上课?”
“哈哈哈哈哈,你若是再去,那松赞干布就敢到天竺当上门女婿了,我说你那把除根火是怎么会事啊?不会是和九天玄冰一样是炼出来的吧?”
“这个小治就可以回答您!”
“他?稚奴你说,那除根火是怎么回事?”李二吃惊的看着李治,怎么也不相信这么厉害的东西十多岁的孩子能玩转。
“父皇莫被师兄蒙了,哪有什么除根火,那分明就是石油,是猛火油的一种,烧完以后形成一种黑乎乎的沥青,那东西进了土里有毒,要说烧过不长草是假的,那草不能吃是真的,容易得病。”
“可被成才烧过的草原确实没怎么长草啊,袁道长路过时亲眼看到的。”
“父皇,这个问题就涉及生物了,师兄夏天烧草,那草还没出子就被烧了,第二年肯定不怎么长草啊,不怕烧的是秋天的枯草,师兄烧的是初夏的嫩草。再说那火烧完了以后,地面上那么多黏糊糊的东西,就算有点草种子被风吹过来,也到不了土里去啊,那草如何能长出来。”
“就这么简单?”李二好象很难接受。
“父皇以为会多复杂啊,您现在把果树砍了,明年会长小树出来吗?”李治居然鄙视了他老爹一把。
“好你个张成才啊,你知不知道你放了那把除根火,那松赞干布光做法事做了多少回吗?从吐蕃到天竺的高僧他请了一个遍,把吐蕃的金子都花空了,今年这是刚长点草,你可真是损到家了啊。”
“谁让他们不懂科学呢,他要是把一半的金子给我,我今年就把事给他办了,明年草就呼呼的长。”
“奥,莫非你有什么法术能解不成?快给朕说说。”
“说可以,厄了钱你得分我一半。”
“胡扯,朕乃大唐天子,岂能做这龌龊之事!”
“不是袁天罡在那吗?让他干,一来可以替道教扬名,而来咱们也好挣钱不是。”
“你!真是不当人子。”
“那袁天罡可有日子不见了,不会是跑到吐蕃骗钱了吧?”
“吐蕃他倒也去了,不过听说他是从天竺回来的。”
“。。。。。。。。”
“怎么?难道是你把他?”
“我只是告诉了他一个美丽的传说,不过后来我印证了一下,发现那传说不是真的,想告诉他时他已经走了。”
“哦,原来如此。好了,今天朕收获也算不小,听了你这个女婿的高谈阔论,又听了稚奴对和亲的态度,朕很是高兴啊!”
“说到和亲,儿臣给父皇讲个笑话可好。”
“讲来听听。”李二刚想走,一听有笑话听,又坐了回去。
“话说有个人欠了十贯钱,债主天天上门要账,来要账的时候这家人因为还不起,都和债主打架,后来债主没办法,只好把他闺女拉走当老婆抵债了,这洞房刚过,这邻居正在睡觉,这人的女儿突然坐了起来,那债主十分的害怕,以为这女子又要想以前一样的打他,谁知女子突然问了债主一句话”
“问的啥?”
“她问那债主:咱爹一共欠了咱多少钱。”
“债主咋说?”李二迷糊了一下,显然没反应过来。
“债主说十贯啊,怎么了?”
“谁知这女子说: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还得去要。”
“不对啊,不是拿她顶了账了吗?”
“债主也是这么说的。”
“可那女子却说:他凭啥拿我顶咱们家的账?”
“啊!这是什么道理?”
“这没有道理吗?”
“陛下,如果公主嫁到了吐蕃或是别的地方,能看着夫家要吃的没吃的,要喝的没喝的吗?这丈夫也就算了,儿子呢?你说到时候会怎么样?”
“我大唐周边各国都是十分的落后,大唐的公主嫁过去能看着夫家受穷吗?我大唐先进的技术,锋利的武器,高深的兵法,治国的理念,慢慢的都会被异族学了去,若到了那一天,大唐的边境还会有今天这般安宁吗?”
“贤婿言之有理。”
“陛下,儿臣张成才恳请陛下下旨,我大唐从今以后,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皇族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儿臣李治附议。儿臣请以松州公主例,请封边疆,驻守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