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好了!衡水老白干、东北二窝头、汾酒竹叶青、白兰地香槟威士忌、鸡尾酒、茅台酒、董酒、泸州大曲、五粮液、剑南春、全兴大曲、西凤酒、古井贡酒以及红玫瑰葡萄酒、白葡萄酒,哪一个你们喝过?”
众人大眼瞪小眼,均摇头。有人不服:“你要是喝过便说一说它们是什么味道,要是说不出来,那便是信口胡诌的!”
“好!”当然好,当初不知是为了干什么,还专门上网研究过这些酒的特性,说全部喝过那绝对是假的,但味道自然大致记得。清了清嗓子笑道:“这难不倒我,就捡几个重要的说,衡水老白干以高粱、纯小麦曲地缸发酵酿制而成,其味芳香秀雅、醇厚丰柔、甘冽爽净、回味悠长。竹叶青颜色金黄透亮,饮后使人心舒神旷,且润肝健体、除烦、消食。葡萄酒有‘葡萄美酒夜光杯’的美誉,醇香剔透。白兰地香槟威士忌都是外国酒,不说也罢!这样够了吗?”
整个大堂鸦雀无声,静得落针可闻。玞雅奇怪地扫了一眼,无意识地端起酒壶就往嘴里灌,一如入口皆是清水。末了觉得不过瘾,又将旁边那桌的一坛酒抱过来喝了,大呼:“没味儿!这哪里能叫酒,太寡了。”
本来汉子就多,也不乏爱酒之士,嗜酒如命者比比皆是,看到平日里喝上个半斤都会醉倒的美酒被玞雅一个女子如喝水般的灌法都是目瞪口呆。这女人原来不是不会喝,而是嫌酒不够烈。
“哈哈哈……姑娘真是豪爽,我韩某就爱交这样的朋友!某这里有一壶烈酒,非战斗时不轻易喝,姑娘可敢来试试?”
韩越奉命滞留此地,顺道查处于翠的下落,难得见到一个不同寻常的姑娘,一时倒忘了职责所在,豪兴大发就想邀人来同享美酒。
“这有何难?只不过……”本该学学武侠片里的主角胸脯一拍什么都不顾,夺过对方手中的酒就喝的,可是这世上到底真性情之人不多,说不定又是一个陷阱,玞雅不由有些犹豫,她毕竟只是个小小女子,没有这般胸襟和胆气。
见玞雅面露警惕和为难,韩越起身将筷子一扔:“大丈夫坦坦荡荡,绝不做暗箭伤人之事,众位兄弟大可做个见证!”说着从腰间解下酒囊甩过来,小眼在空中接住了,摇摇晃晃地飞过来递给玞雅。
“好!我们就亲眼看看这姑娘是怎么打败兄弟的,哈哈哈哈……”
“唉!你可得为我们男人争一口气,要是输给一个小娘们儿,那可就太丢脸了!”
“哈哈哈……”
韩越貌似书生,青衣布袍,方巾白袂,眉目清朗,举手投足之间却自有一番大家气度。如果用豪迈来形容放纵不羁的侠客,那么他身上的风度便是集儒雅爽朗于一身,融合得恰到好处。
两囊酒随身携带,只为了临危时壮壮胆,平日里倒也不怎么去喝,不想今日却要拿来与一女子拼酒,韩越好笑地摇了摇头,仰首猛灌一口。
玞雅见状,也学着喝。女子总是难以达到挥袖间的雄姿英发,汉子们在一边起哄,玞雅一口接着一口的灌,哪知这酒来自冰陵岛,御寒之用,烈性自非一般淡酒所能比拟,后劲却也大得不同寻常。
不消片刻,玞雅脸上已满是酡红,醉人之风洋溢,眉目竟是含春,似能勾魂摄魄,吸人骨髓。
“姑娘醉了,莫要再喝!”韩越轻蹙眉头,伸手拦下玞雅再次扬起的臂。
“哎?你看你小气了不是!呵呵……这酒味道真不错!”玞雅呵呵一笑,又灌了一口。
“耶?姑娘……可认得于翠?”韩越终于想起了他的任务,所幸的是头脑尚还清明。不知怎地,总觉得眼前这姑娘跟自己要找的人有点关系。
“唔……于翠?这名字好熟悉!”
“可不就是你吗?”小眼插过来一句,它听到过她的心声,知道这个名字曾经多次在一个人口中出现,所以下意识地认为是玞雅。
“是我?”玞雅喃喃道。
韩越心里咯噔一下突然狂跳了起来,居然是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心下暗喜,这下公子该高兴了。
“唔……不,不是,我明明是玞雅,什么时候变成于翠了?于翠……呵呵!这名字多俗啊!我的名字叫玞雅,才不是什么翠。玞雅……”
又是一咯噔,韩越的心脏几乎停止。一会儿是,一会儿又不是,先不说她到底是谁,就凭这点这女人就绝对有问题。以他多年来的经验,要判断一个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并不难,难的却是这待审之人喝醉了酒。
都怪自己,没事儿干嘛拿出这烈酒来。韩越悔不当初,正待有所动作,楼梯上“噔噔噔噔”下来几个人。
“呀!是玞雅!你终于来了,我们可好等!”何刀莫心急地介绍自己的表嫂,以往见到玞雅总是异常兴奋的洛离如今再也不敢像过去一样了,只是乖乖地站在轩辕蔚湘身后,淡淡打了个招呼。
虽然内心的确很是激动,但毕竟不敢表露。要是再惹得轩辕蔚湘吃醋,那真是树皮也禁不住她那一鞭子。
“呃!这位是……洛离的老婆?啊不,娘子,对!娘子。”玞雅转过身来,有些口齿不清。韩越顺势接下酒囊,心疼地拴在腰际。
“喔喔……还没比完呢!怎么就把酒收起来了?你这家伙也太不厚道了吧!”
“对啊对啊!心疼买酒钱了吗?大不了老子垫上,这总行了吧!”
一汉子说着,还真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抛过来,白生生在桌面上滴溜溜打了几个圈才歪倒。
韩越愕然,面上一热,忖道:自己好心怕这姑娘喝醉出事,这些个人倒以为是我小气,舍不得这酒。如此误解,可真是冤枉啊!想着又将酒囊解下来,连同那锭银子一道推向玞雅那方,嘿嘿一笑慨然道:“姑娘海量,韩某钦佩不已,某不胜酒力,不及姑娘。若是姑娘喜欢这酒,剩下的不成敬意就送与姑娘,这锭银子兄台也慷慨解囊予了姑娘便是,就当是相识一场的见面礼。何日姑娘与各位兄台到冰陵岛做客,某希望能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各位!在下还有急事,便不叨扰,告辞!”
韩越拱手作别还额外附赠了半袋烈酒一锭银子,是众人没有料到的。何刀莫与洛离了解个大概,出于礼节代替微醉的玞雅回了礼,便扶了她坐在桌边
“妈的!这家伙真他奶奶有意思,兄弟们这番投军,路上碰到这等人物也算是没有白跑!酒饱饭足,准备他娘的大干一场!”一络腮胡子的汉子一举手里的大碗,满满的酒荡出来,洒湿了一片前襟,豪情万丈地吼道:“咱干了!”
“干!”
“干!”
所有食客酒客被这气氛感染,连同洛离四人也怔住了。何刀莫喃喃道:“果真是有战事么?他们要投军!”
“你在说什么?”吵杂的呐喊淹没了何刀莫的声音,焰沧不得不竖起耳朵听。
“这些人是要投军,看来长老们达成一致了。”何刀莫忧心忡忡。
焰沧眼里闪过一丝异色,随即问道:“你是说,长老们已经决定联合起来,剿灭兽界?”
“对!我是这么猜测的,若非如此,决不可能大肆招募新兵。”
洛离道:“那我们改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当然是逃啊,躲的越远越好,这劳什子仗打下来,又不知要死多少人!”轩辕蔚湘翻翻白眼不满道。
“嘘!小声点,要是被这些要投军的人听到,还不知该作何想。”洛离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玞雅喝过焰沧递来的茶水,稍微清醒了一些,看着桌上多出来的东西,疑惑地挠挠后脑勺:“这是哪儿来的?人呢?”
“早走了,人家还邀你去冰陵岛玩儿呢!”焰沧开玩笑道。
“是吗?那里名叫冰陵岛,是不是就是和冰岛一样,漫天遍野的雪和冰?城市也是冰块雕成的吗?”玞雅兴奋极了,以前就想去哈尔滨看冰雕展却一直没机会,要是这里有现成的该多好啊。小眼一脸黑线,收起翅膀在她肩上打盹儿。
“确实是冰岛啊,不过城墙倒没有用冰块雕。”洛离去过有印象,便开口解释,“那里的雪很美,不过就是太冷了。”
“冷倒无所谓,大饱眼福那才过瘾!”
“没错,那里的确是许多人向往的地方,仑姆峰上的穹焰之巅就是所有江湖人士所觊觎的宝地。听说历代的兽界之王都是在那里产生的……”
“齐因也是?”听到玞雅问出这个名字,小眼“啾”地扑腾起来,摇晃着脑袋好笑地望着她。
“那是当然,他……”洛离正讲得兴头十足,突然一声咳打断了他。
“嗯哼!”轩辕蔚湘狠狠笃了笃手中的筷子,不悦地夹了一堆羊肉大嚼特嚼,吧唧吧唧的咀嚼声惹得一桌人都看着她说不出话来。洛离自是识趣地闭上嘴巴,专心吃饭。
焰沧“噗哧”一笑,用手掩了嘴小声在玞雅耳边道:“表嫂吃醋了,你还是注意着些,免得吃亏!”
“什么意思?吃什么亏?”玞雅不解。
“别问我,以后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