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两室一厅被肖红布置得很是温馨,客厅里的花瓶中插满香水百合,墙壁上还挂了几张野兽派风格的油画。
两间卧室,只有一间有空调,另外一间用的是风扇。当然,肖红住的是有空调的那间房。我帮她点上了一支香薰蜡烛后,对她说:“你好好休息一下吧,不要疑神疑鬼的。”我告辞后,转身出了门。当我下楼的时候,才发现手里竟然拿着一支没点燃的香薰蜡烛。
坐在驾驶室里,我把蜡烛放到了仪表盘上,突然发现这支香薰蜡烛并不是我送给肖红的那种蜡烛。我用打火机点燃后,嗅了一下,是薰衣草味的。记得我送给她的是百合花味的,难道她不喜欢百合花的气味?不对呀,她在客厅里插的花就是香水百合。
难道——她换掉香薰蜡烛,是怀疑她脱发的原因与我送的蜡烛有关?难道她认为是百合花气味的香薰蜡烛让她不停脱发吗?
我送给她的蜡烛到哪里去了?是不是被她送到化验室检测去了?
她在怀疑什么?莫非她心虚?她在心虚什么?
我的头有点晕了。回想傅东平时身强力壮,怎么就突然得了癌症?一想到肖红出身于中医世家,我不禁后背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医术能救人,同样也能杀人。
接下来的一天,我没去公司,而是拜访了几位与傅东一同自驾进藏的车友。正如肖红所说的那样,傅东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开车冲下了悬崖,与肖红毫无瓜葛。而证实傅东罹患癌症的那张化验单,因为我没有拿到原件,不知道是从哪家医院开出来的,所以无从着手调查。
但我依旧怀疑傅东的死,肖红一定做了手脚。
调查的时候,我找了个朋友密切监视肖红。按照通常的推理,如果是肖红蓄意造成了傅东的自杀,她一定会存有动机。不是为钱,就是为了其他的男人。如今傅东的钱已经到手了,要是肖红真有一个情人,现在也该露面了。
可足足监视了半个月,那个神秘的男人一直都没有出现过。其间,我与肖红又见了几次面,她变得更加憔悴了,头发越来越少,她索性剪了个短发,扎上一块五颜六色的头巾,遮住了愈发明显的青色头皮。
每当她提到傅东名字的时候,都情不自禁落下眼泪。看着她哭泣的模样,我不得不扪心自问,审视自己对她的怀疑是不是空穴来风。
我也带肖红又去了几家大型医院检查身体,但医生众口一词地说,她的身体非常好,水面质量也很好,根本没有任何病症。可是,她的头发还在掉落,每天都在掉落,没有原因地掉落。
天气越来越热,每次我见到她的时候,她的头发都会少一大块。她就如一朵被抽离了水份的鲜花,日渐枯萎。终于有一天,肖红对我说:“秦戈,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她顿了顿,说,“你在我的房间里安装一个摄像头吧,我怀疑有人趁着夜晚偷偷潜入房间,剪下我的头发。”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我有点诧异。
“或许,有人想让我以为自己得了绝症,想让我精神崩溃而自杀。”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脸色变得惨白一片,显得非常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