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那姑娘由愤怒转为惊讶,“你到底是何人,怎会认识我爹?”
陆凌萧大为一惊,原本以为他们只是方坤的人,却没料到他们两个竟是方坤的一对儿女!
于是歉然道:“原来你是方掌门的千金,实在是失礼失敬!在下是皇甫辰未过门的女婿,此番前来是奉了岳父之命,与方掌门商议结盟之事。”
陆凌萧心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与其偷偷摸摸的去瓦岗派调查前掌门的死因,还不如正大光明的混进去,行事反倒方便,只盼望皇甫辰没有将那边的消息传过来,这样才不会露出马脚。
“萧兄第……”尉迟飞白刚开口,却看到身前的陆凌萧双手倒扣着,在其背后打了个手势,于是改口道:“哈哈,不打不相识嘛!”
那姑娘狐疑道:“你姓萧?”
陆凌萧面不改色的道:“非也,我的这位兄弟刚才叫我小兄弟。”心中却想:“尉迟飞白这家伙差点坏事,好在他没称我是陆兄弟,要不然怎么蒙混过去。”
那姑娘继续道:“你说你皇甫辰的女婿,那你是……”
陆凌萧答道:“黄志承。”
那姑娘瞬间变了脸,怒道:“胡说,黄志承怎会有你这般俊美?来人,把这个冒牌货抓起来!”
陆凌萧哈哈大笑两声,“姑娘,你如此的断章取义,可曾亲眼见过黄志承?”
黄志承是最近才出现在江湖上的,因将要成为皇甫辰的女婿,而略有名气。除了参加皇甫颖招亲大会的那些人,很少有人亲眼见过黄志承,而参加招亲大会的人都被皇甫辰抓到了地牢里。
那姑娘迟疑不决,是非真假难以判断。若是抓错了人,得罪了皇甫辰,后果不堪设想。
陆凌萧继续道:“黄某在招亲大会上一举夺魁,抱得美人归,成为皇甫大侠的快门女婿,引得其他人嫉妒,故将我说成是又老又丑。试想,我若真的是又老又丑,岳父大人又怎会将他的宝贵女儿皇甫颖许配给我呢?”
陆凌萧左一句右一句的喊皇甫辰为岳父,以消除对方的提防之心。
那姑娘微微颔首,觉得言之有理。
“原来真的是黄公子,在下方茂,这是我的妹妹方彤。”方茂素来没有他妹妹细微谨慎,听了陆凌萧的一番“辩解”后,竟然全都相信了。
“兄长,你——”方彤略为生气,哥哥总是这般纯真。
方彤虽然有三分怀疑,但心想只要把他们带回去,让父亲亲自确认,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于是抱拳道:“黄公子远来是客,还请随我们到蔽派,让我们略尽地主之谊。”
陆凌萧一笑,方彤虽谈不上漂亮,但她抱拳的姿势与男子不同,刚毅之中带有几分优雅。
到了瓦岗派后,方彤就带着陆凌萧和尉迟飞白去见方坤。
一番客套话过后,方坤问道:“不知黄公子前来有何指示?”
方坤一张方脸,嘴大鼻小,虽然外形不俊朗,但温和恭谨,从外表上看不出他是阴狠歹毒之人。
陆凌萧婉言道:“在下来此只是慰问方掌门,岂敢作甚指示?听说方掌门已铲尽派中叛徒,可有此事?”
方坤先是哈哈大笑,继而略为忧愁的道:“虽然瓦岗派已为我所掌控,但可惜的是,那些叛徒逃掉了一部分。那些不过是乌合之众,不足为惧,我真正担心的是单义诚那小子……”
陆凌萧断然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方掌门大可放心,单义诚那厮已被我岳父关在了地牢里。”
方坤微微点头,心道:“此人连这事都清楚,看来的确是皇甫辰的人。”
于是拱手道:“我们瓦岗派誓死追随黄天神教!皇甫教主就这么一个女儿,黄公子日后定是要继承皇甫教主衣钵,到时我们瓦岗派还要多多倚仗贵教,发扬光大。”
陆凌萧心头一惊,没想到皇甫辰竟隐藏得如此之深。此人一面是武林中扶危救困的大侠,又居住在光州城外,似是普通大户人家,一面又是神秘莫测的黄天神教教主。
但陆凌萧神色没有丝毫变化,莞尔笑道:“等到在下登上了教主之位,定会重用瓦岗派!唉,若是其他门派也都像方掌门这般明白事理,懂得分寸,那么别说是称霸武林,他日改朝易代、夺取帝位又有何难?”
方坤心中大悦,唯唯诺诺道:“黄公子所言极是,像黄公子这样有雄才大略、满身抱负之人,才配登上九五之尊……”
见方坤这般恭维屈从,陆凌萧心道:“此人非但贪得无厌,阴狠毒辣,而且趋炎附势,极尽小人之态!”
陆凌萧微声一笑,又道:“当年瓦岗寨能人辈出,协助秦王李世民夺得锦绣河山,如今他的后代却昏庸无能,鼠目寸光,毫无远见,不识抬举,不知天命所归,方掌门理应取而代之。现如今,瓦岗派延续当年瓦岗寨之遗风,协助我黄天神教,此真乃吉兆也。”
方坤又是哈哈大笑,陆凌萧尽说些好话取悦方坤,方坤乐得眉开眼笑。同时,心中欲望不断膨胀,区区一个掌门之位岂能放在眼里,他日建功立业,做了开国功臣,封候拜将,光宗耀祖,荫庇子孙,福泽后代,不在话下。
方坤见陆凌萧负伤在身,问道:“听闻黄公子武功盖世,不知被何人所伤?若是用得着我们瓦岗派的,尽管开口!”
陆凌萧摆手道:“只是些内伤,不足方掌门挂记。半月前,在黄某岳丈举办的招亲大会上,在下以一人之力,击败三十多名高手,但也受了些轻伤。”
方坤赞许道:“黄公子果真是人中龙凤,黄天神教有了黄公子这等高手,真是如虎添翼,实乃黄天神教之福!黄公子尽管在瓦岗派休养,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来!”
陆凌萧佯装谢了,拜别方坤后,回到客房。陆凌萧在瓦岗派被当成贵宾,出入十分便利。陆凌萧充分利用这一点,一面调查瓦岗派的实力,一面暗中寻找前掌门的遗体。
经过半天的探询,陆凌萧才摸清瓦岗派的底细,也得知了前掌门所葬之地。
是夜子时,月黑风高,万物寂寥。
陆凌萧和尉迟飞白从客房里悄悄溜出,翻过院墙,偷偷的去了后山。后山林深路窄,草木繁茂,到处都是坟墓,里边埋葬的都是瓦岗派有身份的人,前掌门也葬在那里。两人点燃了火把,小心翼翼的前行。
两人举着火把,在每个墓碑前照看一番,花了好一会儿工夫,才找到一处新添的坟墓,看着碑文,应是前掌门的墓碑。
也不知方坤是念着旧情,良心没有完全泯灭,还是做做样子给其他人看,竟给前掌门下葬,还立了碑文。
正在这时,陆凌萧感觉到了后方十丈外有轻微的脚步声,于是对尉迟飞白轻声道:“当心,后面有人!”
好在陆凌萧功力已恢复了两成,只见他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子,用两根手指夹住,运功一弹,那枚石子朝脚步声的方向飞去。
只听得“哎哟”一声,石子落地之处传来一位女子的尖叫声,陆凌萧和尉迟飞白疾速赶过去,却见一位女子身形的人正往前逃窜。
陆凌萧飞身跃至那人身前,伸手将其擒拿住。那人拼命抵抗,怎奈不是陆凌萧的对手。尉迟飞白这时也赶了过来,拿着火把一照,发现那人竟是方彤!
方彤正想大叫,却被尉迟飞白用一把树叶堵住了嘴,双手也被绳索捆在后背。陆凌萧聆听四周动静,尉迟飞白举着火把朝四周看了又看,发现并无其他人,看来方彤是自己一个人跟踪过来的。
尉迟飞白将方彤押解到前掌门坟墓前,以防她逃脱。陆凌萧见方彤满嘴树叶,神情甚是难受,顿生恻隐之心,幽然道:“尉迟兄,此地离瓦岗派有两里路程,方姑娘就算是叫破嗓子,也没人能听得见,还是先让她松口气吧!”
方彤嘴里的树叶被掏出来后,恶心的“呸呸呸”了几声,破口大骂道:“你们两个混蛋,果真是冒牌货。我早就跟我爹说过,叫他提防着你们,他硬是不听……你们是不是给我爹灌了迷魂药?”
陆凌萧笑道:“你说的不错,你爹确实老糊涂了,被权势和地位迷得神魂颠倒。”
“放肆,你竟敢侮辱我爹!”
“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敢侮辱你呢!”陆凌萧邪恶的笑了笑,让周围诡异的气氛显得更为诡异。
“你、你想做什么?”方彤惊恐万分的看着陆凌萧。
陆凌萧轻声一笑,“方姑娘,你想多了,在下只是想让你给前掌门陪葬。”
方彤更为恐慌,身子不停的打哆嗦。
“陆兄弟,你真的……”尉迟飞白也觉得陆凌萧这样做太不人道。
陆凌萧心想:“他们父子三人害得单兄家破人亡,无家可归,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尉迟兄,我们先把前掌门的坟墓挖开。”
尉迟飞白点头道:“好,单掌门过世才半个月,应该能从遗体上看出些端倪。”
不一会儿,坟墓就被两人给挖开了。
两人打开棺材,里面果真躺着一位老者。陆凌萧跳进棺材,拿着火把仔细的检查老者尸身,发现老者面色铁青,喉咙和胸膛处发黑,看来是中了剧毒所致。而老者后背有一个掌印,看来是中毒后又被人袭击,才导致身亡的。
陆凌萧从棺材里跳了出来,喃喃道:“果然是遇害身亡的。方坤不知是一时大意,还是于心不忍,竟没将单掌门的尸身销毁。”
方彤本想逃脱,不停的挣扎,但力气怎敌得过尉迟飞白,被他摁在了地上。
陆凌萧大喝道:“方姑娘,你要是再不老实,我就把你丢进棺材里,然后盖好棺盖,埋好泥土,让你在极乐世界陪着单掌门。”
方彤吓得声都不敢出,也不再乱动。不过令她略感欣慰的是,陆凌萧言下之意,只要自己乖乖听话,就不会被活埋陪葬。
片刻后,方彤恳求道:“那你们放了我行不行?我就当作今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放了你?你当我们是傻子吗?”尉迟飞白大为不屑,真搞不懂这女人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陆凌萧敛容笑道:“那可不行,你得在此陪我们一晚,在下好久都没碰过女人了,身边没个女人浑身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