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润琨正和双剑仙姝朱雨萌、朱雨桐姐妹俩聊着西昌,也就是目前的宁远府现状之时,忽闻一阵招呼之声。转首一看,只见从楼梯口上来一位身穿杏黄褂的汉子。
这人大约二十多、三十不到的年纪,身材威猛高大,顶带一眼花翎,腰悬一把佩刀,刀柄镶玉,刀銎镀金镂雕,剑鞘木胎,施红漆,有铜鎏金雕龙佩饰。
“大内侍卫!”润琨心中暗呼。
所谓大内侍卫,就是守卫紫禁城的人,是清朝皇帝最为近卫的精英,从镶黄、正黄、正白上三旗人员中挑选出来,基本都是勋贵,所穿的是御赐黄马褂。康熙年间,增置了汉人侍卫,入选者都是武举中的高材。
“哟~,原来是武状元天一大哥来啦!”朱雨萌笑盈盈地起身问道,“如此匆忙而来,有何要事?”
“皇上有旨,令李少侠师兄妹与朱老将军及家眷,今夜务必收拾好行头,明晨随元浩进宫。”武状元略一拱手,朝起身相迎的众人凑近身子,压低声音说,“皇上早朝后,将起驾南巡,请诸位随行。天一圣旨在身,先至悦来香客栈,听将军告知小姐与少侠众人望这方游玩。天一担心诸位四处游玩,若遇不测会误了正事,便沿途打听方寻至此处。”
“如此说来,天一大哥今夜是要与我等歇在悦来香客栈么?”雨萌问。
“正是,天一奉旨行事。”武状元说。
“哈哈那不正好!天一大哥快坐下,一块儿用了酒饭回客栈。”雨萌请道,武状元也不客气,呵呵一笑依言坐于雨萌与润琨之间的高脚圆木凳上。
这时酒菜已陆续端上桌面,雨桐把每人面前的瓷杯升满后,雨萌、雨桐姐妹俩先举杯敬了在座者一杯,然后雨萌介绍到:“天一大哥乃当今皇上去岁钦点的武状元,现任御前带刀侍卫。”
“呵呵…,本人王元浩,字海如,号天一,祖籍胶州。”王元浩执杯起身而言,“耳闻少侠师兄妹武功登峰造极,且侠肝义胆,屠匪除怪,令人敬佩,天一敬各位一杯!”
润琨一听此人便是王元浩,心中十分敬佩,与龙飞、陈红等人捧杯而起,谦而饮之。
润琨自小便常听通晓历史的父亲讲述,我国历史上从唐高祖武德五年壬午开科选状元,到清末光绪三十年甲辰科止,共产生能考知姓名的文、武状元五百余人。而胶东一带,在科举制度施行的一千余年中,只考取一名文状元蔡齐,一名武状元王元浩,实可谓寥若晨星,是咱山东人的骄傲。
王元浩自幼学文习武,不仅武功出类拔萃、善于骑射,且精通历代兵书及布阵之法。能轻舞六十余斤的大铁刀,举起三、四百斤的石锁,如此过人之能,在雍正五年殿试时理所当然的被雍正皇帝钦点为“武状元”。
“元浩兄!润琨初涉江湖,以后若有无礼之处,还望兄长多多指教!”李润琨双手捧杯,起身一揖,对元浩说到。
“呵呵呵呵……,少侠不必多虑,早知少侠与元浩乃胶州老乡,常言道:虎死一张皮!人亡留个名。元浩不求留名,唯求此生能得几知己足矣!”元浩右手轻推润琨手腕,左手执杯笑道:“择日莫如撞日,若少侠看重天一,不如咱兄弟俩结拜为兄弟,将来便是一家人了也。”
“呵呵好!”雨萌拍手赞同,“琨哥哥与天一大哥结为弟兄,定教天下匪徒闻声胆寒!皇上知晓也会赞同矣!”
“承蒙大哥厚爱!润琨能与天一大哥结为兄弟,乃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李润琨听到元浩欲与自己结为兄弟,真真是喜出望外。
雨萌即唤小二简单备一香案于窗前,王元浩与润琨二人行至案前,先捧杯祭告天地,焚香而拜誓之:“王元浩、李润琨今日结为兄弟,愿协力报国,铲奸除恶,祸福同当!”誓毕,润琨称拜元浩为兄,二人归座碰杯互敬。众人亦纷纷敬酒祝贺,开怀畅饮,好不热闹。
元浩诗词功夫也很了得,与润琨不时吟诗对句,十分雅致。大家品酒闲聊,不知不觉圆月升空,已至亥时末。因明晨还要进宫,雨萌便结清酒钱,一行人出了酒楼,返回悦来香客栈。
吕燕还陪着朱老夫人在客堂内等着,众人上前请安后,方由仆人带上楼各自就寝。元浩与润琨他们住一间,两人又聊了会儿武学,见屠龙飞和舒允已进入梦乡,方熄灯躺下就寝。润琨闭目养了会神, 子时刚过,耳闻对面的元浩已发出呼噜声,便翻身下地,悄悄出了房门走下楼来。
夜幕中的庭院,似有薄雾飘浮,空中稀稀落落的点缀着几颗星星,一轮皎洁的月儿高悬在深邃夜空,月光轻泄在楼顶瓦楞、婆娑的老杨树上。润琨四处望了一下,见无人影,便漫步于阒静清幽的院中,月光洒满了他的衣裳。
通过青石板小径,来到老杨树下,坐于那块青石上,掏出华为手机开机。大概两分钟后,手机屏幕显示信号满格,他兴奋地拔通了那串早已熟记的电话号码。
“喂!是李润琨同志么?!”他还来不及先呼叫,对方用迫不及待的口吻问到,是那位女首长的声音。
“报告首长!是我!我是李润琨。”他低声应答。
“嘿嘿!呵呵呵呵……。”电话那头传来动听悦耳的笑声,“终于等到你们的消息了!我都在电话机旁守了三天三夜了啦……。”
“什么?守了三天?”润琨感觉奇怪地问。
“是呵,与你上次通话已经过了三天啦。”对方转为带有嗔意的口气说道:“怎么又忘了上次的约定呢?该叫我……唉!至少应叫我声大姐吧?!”
“是!首长!哦……大姐!嘿嘿……。”润琨纳纳地笑着说,“大姐,我以为已经过了很久了呢。”
“哈哈,担心你在异时空过得枯燥,给你开玩笑呢!”女首长也笑着说:“专家组已经研究过了,我们会碰上这儿过了几天,你们在异时空可能过了几周,或几月。或者你们才过了几天,而我们这儿已过几年,甚至更长时间的情况,”
“哈哈……,原来如此!看我笨的!可能是由于我们在异时空转儿久了的原因吧,这脑袋瓜变得不灵光了也,呵呵呵……。”润琨靠着杨树干,低声笑道,“好啦!首长大姐,我们现在雍正六年的京城,已是凌晨时分,再过一会就要进宫面圣……。”
他把这次穿越到清朝前后所经历之事汇报完毕,又将近期所拍图像传输回去,方将手机关机,怀着激动的心情起身,在庭院中渡步。望着数百年前的京城夜色,心潮起伏,不禁才思湧湧,低声吟道:
“满清夜空皎月轮 ,
疏星点缀苍穹,
少年壮志付春风,
泸水邛都一梦。
仙峰雾飘客栈,
何地桂宫朦胧?
华夏河山一般同,
只是离人情重!”
“好词!”润琨刚刚随心吟罢,正准备上楼回房,忽然从右边回廊传来赞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