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书房看到一个个仆妇都穿上了临时赶制出来的隔离外衫,也都戴上了口罩,王姒宝在满意的同时,还不忘叮嘱:“这个口罩你们在与别人接触时千万要戴着。另外,出入门口一定要在白灰中踩一踩。再有,出门记得穿这种隔离外衫;房间每天要开窗通风;千万不要喝生水,一定要煮沸了再喝记住了吗?”
生死攸关的大事,由不得众人有一点闪失。这些可都是王姒宝昨天晚上绞尽脑汁想到的。所以说,昨天睡得不好的不光朱临溪一人。
“记住了!”大家在听说了瘟疫的消息后一个个都战战兢兢的,为了活命,为了主子的安危,自然也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看着一个个严禁以待的仆妇,王姒宝笑着安抚道:“你们也都不用紧张,毕竟还是没有影的事儿。”她并没有将那几个村子几乎已经确定瘟疫的事情和一众说,为的是不想让下人们恐慌,从而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那咱们要这样多久?”良辰替大家将这句话问了出来,她今晨已经被问了好多遍。
王姒宝想了下,“就先十天吧。如果十天后没事儿,大家就恢复正常。”
如果是普通的十天一转眼就会过去,可像这种让人整日提心吊胆的十天也是一种煎熬。所以一众仆妇并没有感觉有多轻松。
朱元安在练功房被王姒宝一顿蹂~躏后,也禁不住扒拉着手指头算起了日子。
“娘,您下手就不能轻一点吗?”在被王姒宝用扇子第N次敲头后,小家伙揉着头的同时,由不得抱怨起来,“再这样被您打下去,孩儿会变笨的。”
王姒宝挑了挑眉,“娘今天用的是扇子,如果娘改用透明绫的话,你以为你还能有活路吗?”
小家伙随后又用商量的语气问:“可是您就不能不打头吗?打胳膊、打肩膀也行啊!”
“不能。”王姒宝果断拒绝,“因为打头才更有感觉。”又一脸鄙夷道,“你说你这些年的武功都是怎么练的?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谁说孩儿没有长进,孩儿那几个伴读就没有一个能打得过孩儿的。”小家伙对此表示不服。
“这你也信。”王姒宝撇了撇嘴,真的还想再揍朱元安一顿,“人家就是武功真比你高,也不敢表露出来啊!”
“是,是吗?”朱元安又不傻,一下子就被他娘这句话给点醒。小脑瓜子瞬间就耷拉下去。
“傻儿子。”看着这样的朱元安,王姒宝感觉有些好笑,“你平时看书的时间多,练武的时间少,技不如人很正常。再说了,我和你爹让你练武是为了让你强身健体,能在关键时刻自保,又不是为了让你成为武功天下第一当个武林盟主啥的,你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娘,武林盟主是啥啊?”王姒宝一时嘴快,把电视上看到的那一套给说了出来,可人家朱元安不懂啊!
“那个,是话本上虚构的。”
“哦。”朱元安倒是没有纠结于此,但他还有别的要纠结的地方。
“但儿子这样并不行。”朱元安一本正经道,“如果儿子连娘都打不过的话,将来要如何保护娘?所以儿子还要勤加练习才对。”随后冲着王姒宝道,“娘,再来。这次您不用再手下留情,儿子不怕痛的。”
“这可是你说的。”话音未落,王姒宝已经先一步抬起扇子“啪”的一下,再一次敲在了朱元安的头上。
“娘,您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朱元安疼的小脸都抽到了一起。
“要是有人想要要刺杀你,还会提前跟你打招呼?”王姒宝又一脸无辜道,“再说了,不是你刚刚说让娘再来的吗?”
“孩儿受教……唉哟!”朱元安又发出一声痛苦的惊呼,只因他娘没有等他把话说完,就又朝着他狠狠敲了一扇子。
“哈,”孩子娘得意道,“娘这次叫偷袭,偷袭你懂吗?”
“懂了,孩儿真的懂了。”这可以说是一个相当痛的领悟。
过后,长了记性的朱元安无论在双方说话时也好,比试过程中也好,都学会了要时刻保持警惕。
原来,没有那么多的公平比试,谁赢谁才是胜者。这就是王姒宝今天给他上的最大一课。
到了晚间,朱临溪回来后再一次被阻挡在了宝珠院外。他和王姒宝隔着门说起了王裕洵提出的第三种解决方案。
王姒宝十分赞同道:“我觉得我三哥这个方法极好。”又道,“但你也要记得把我安排宝珠院做的这些叫人教会给那几个村子的村民。像口罩、还有方便更换的隔离外衫我已经叫詹士府的人找人去做了。另外,草药我也让手下人和詹士府的人提前收购了一些,估计你应该能够用得上。再有,这些就都算在你头上,你一个韶王在这样大的事上不出面不好。”
朱临溪父子二人掌权并不是光明正大,他们需要一些被百姓称颂的功绩才能更稳地站住脚跟。
“你就是这样,喜欢把一件件功劳都算在我们头上,自己却只躲藏在后面出谋划策。”朱临溪有时挺替王姒宝抱屈。
王姒宝却十分真诚道:“我就属于纸上谈兵那伙的,真到了实际应用上确实不如你们。”又道,“再说了,我要那些个功劳有什么用?又不能给我加官晋级,又不能名垂青史。”接着又道,“如果真被外面人知道我对一些事没少指手画脚,再在史书上记上几笔,我岂不是成为了人们口中喜欢干政的奸妃?”
关于这个说法朱临溪并不是第一次听王姒宝说起,但还是觉得对她亏欠太多。但正如她所说,她现在的一些做法已经让一些朝臣非议,如果再把一些功劳规到她身上,对她的质疑肯定会更多。只好道:“你要是觉得这样好,就听你的。”大不了将来他用别的方法补偿给她。
“康哥儿怎么样了?”当娘的,真的是操心了这个,还要操心另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