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年不复年,十多日过去了,易风获得了大部分的情报,现在就欠缺货源了。不管以前有多么的辉煌,此刻他只是个新人,很多好货都有固定的买家,他有钱也买不到,苦思良久,还是要去楷苏红袖的油。
红袖添香的某处偏厅,易风悠闲地喝着茶,就在刚才他对伙计说:“我来找你们老板。”的时候,伙计的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笑容,难道找苏红袖是很奇怪的事?也对,这种暴力女估计追她的男人都绝种了,突然冒出自己这个不怕死的,也难怪伙计吃惊。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一个人影从门外缓缓走进。易风的情绪并没有波动,从影子上看像个男人,估计是来添茶水的伙计吧。等到他进门的时候,易风知道自己错了。
剪裁合适的长衫,黑漆的布靴,柔滑的纶巾,无论从哪个方面看他都不像是给人打工的伙计。“你也是来见苏红袖的?”
来人摇摇头:“我是来见你的。”
易风吃了一惊,“莫非红袖不愿意见我?不会吧。这么绝情!难道她知道我是来揩油的?”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呵斥:“混蛋我就知道你来这里准没好事。”敢在这个地方大声呵斥的除了老板娘还有谁?
易风也不甘示弱,他大声说:“你明明在嘛,却派给人来搪塞我。”
苏红袖气愤地说:“去死吧,你个混蛋,你是来找我的吗?你明明是来找我老公的。”
“老公?”易风的脑筋突然打结,他指着眼前的男人:“这是你老公?”
苏红袖骄傲地说:“当然了,他不仅是我老公,更是红袖添香的老板。你明白了吧。”
易风魂不守舍的说:“明白了,明白了。”他突然一把拉着那人的手:“兄弟,辛苦了。”
来人愣住,他搞不明白易风的意思,苏红袖却听得明明白白,认识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知道这混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没好气地说:“你来该不会只是想丑我吧。”
易风笑着说:“我可没这么无聊。你又不是什么天仙下凡,大爷我可忙着哪,谁有空来逗你。”
苏红袖作势又要发飙,来人拉住了她,小声的说了什么,苏红袖立刻乖乖地坐了下来。易风拍着手说:“妙极妙极,竟然有人能降住这支红辣椒,不可思议,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来人笑着对苏红袖摇摇头,苏红袖妻气愤地将头扭过一边,来人说:“你好,我叫流云,是红袖的夫君,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易风也收起了玩笑的态度,诚恳地说:“你好,我叫易风,是红袖的蓝颜知己,初次见面,就不指教了。”
流云笑了:“好一个易风,果然和红袖说的一模一样。”
易风好奇地问:“她常说起我?”
流云无视红袖杀人的眼光说:“是的,只不过在她的口中,你有另一个名字。”
易风大惊,“被你发现了,唉没办法了,拿纸和笔过来吧。”
流云惊问缘故,易风笑着说:“自然是给你签名用了?”
流云抚掌而笑:“果然是个妙人。”
两人一见如故,竟然抛来红袖在一旁高谈阔论,饿了叫来一桌酒菜痛饮,困了…易风就告辞离开,走出几步才想到自己还没说明来意。“我真是糊涂了,差点忘记正事了。我来是想从红袖这么拿些货。”
红袖唾了一口:“混蛋,每次来我这里都是拿东西,就知道你没这么好心来看我。”
易风傻笑,红袖没有办法,走进内院取来了四面绣帕,“喏,一面五万两银子。”
易风取过来仔细地看了看,“你的手艺又精进了。五万两确实不贵,只是我们可是知己啊,你忍心赚我的钱。”
“去死,五万两是最低价,在外面十万两都有人抢着要。”苏红袖真是败给他了,这么久不见本来以为他变了,没想到还是这么贪钱,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易风来之前就打听过绣帕的价格,十万两还是有价无市,要是弄去京城,价格又将翻上一倍。不过也许是上辈子闹习惯了,不和她争论一番就浑身不自在。
他假装可怜地说:“我可是新人唉,哪有这么多钱,要不先给你一万两好了,等我有了钱。”
“去死吧你。”苏红袖习惯性地吼了出来,流云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着两人争吵,红袖平常可是很淑女的,就和她告诉自己的一样,面对易风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就想和他斗嘴。
既然是老朋友,自然能听出去死这两个字的不同含义,她是告诉自己快拿了东西离开,呵呵,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啊,真不知道流云怎么能受得了?不过可以看出来流云对她很好,又是一个绝世好男人,自己最近遇到的怎么都是这种类型的男人?难道现在流行好男人?唉,没有我这个天下第一浪子撑场面,坏男人都不吃香喽。他爽快的掏出一张银票放到红袖的手中,抢过绣帕就离开了,“下次再聊啊。“这是对流云说的。
苏红袖随手将银票丢给流云,钱的事她没兴趣,一向是交给流云处理的,流云看着手中的银票,对苏红袖说:“是二十万两,一两不多,一两不少。“
苏红袖抢过他手中的银票,看了一眼,手微微张开,银票从指尖滑落,流云一伸手就将银票抄在手中。“你怎么了?不会吧,又不是没见过更大额的银票。”
苏红袖苦笑:“我从没在他的手中收到过超过一百两的银票。”
流云拍拍脑袋:“我想起来了,你说过他每次都是只给你一百两,说是意思意思。”
苏红袖继续说:“他真得懂得关心别人了,只是我俩之间需要这种客套吗?”有的时候,礼貌会疏远两人之间的距离,苏红袖有些哀伤,她突然有种感觉,她失去了一个蓝颜知己,或许他们还是朋友,但是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地谈笑了。
易风看着满天的星辰,勾勒出那个俏皮的身影,摇摇头将她的影子从脑海中驱逐,“她已经成为别人的妻子了,别了红袖,哦不,该叫你流红袖了。”
这一夜,他失去了一个红颜知己,得到了一个蓝颜知己,还认识了他的妻子,算来也没有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