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扁菜霸扬刀立威
“小鳖孙,你这是跟老子讲条件吗?”
作为这一带的菜霸,二棍平时根本没将这个拉着平板车的穷小子放在眼里,哪儿又会听劝,用力提了半天王成功的脖领提不动,便抡圆了胳膊一个耳光便朝王成功打了过来。
到此已算仁至义尽,眼看着二棍的耳光打过来,王成功一抬胳膊便挡住了,同时右手变拳向二棍的面门的就是狠狠地一击。
只听嘭地一声脆响,二棍早已是满面鼻血。王成功没等他反应过来,上前一步便揪了他的脖领,稍稍用力便将提的双脚离地。
“听着!”王成功提着二棍的脖领道:“以后不许再叫老子小鳖孙,听清楚了吗?”
二棍怎么也没想到从来不被自己放在眼里的王成功竟然敢反抗自己,而且还动手打了自己,虽说被王成功提着脖领活动受限,还是一边挣扎着要动手一边骂道:“小鳖孙,老子就叫你……”
嘭——见他不服,王成功没等他骂完,便又是一拳。
“小鳖……”
嘭——第三拳落在二棍的脑袋上,
“小……”
嘭——第四拳。
“你他娘……”
嘭——第五拳,
王成功只是为了制服他,也不会下重手,要不然就二棍这样的早就废了,但是每一拳都稳稳地落在他脑门上,而且揪了他的脖领,跟打死猪没什么两样。
“二棍哥,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再来两下?”王成功尽管没怎么用力,但这几拳下来,二棍也早被打成了乌眼青。
二棍急忙双手捂了脑袋道:“成功兄弟,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王成功心里其实很清楚,像二棍这样的货色,要制服他的唯一办法就是狠狠地揍他,揍到他口服心服为止。
面对王成功的冷峻,二棍怕了,他知道面前这个年轻人绝不是自己平常看到的那样软弱可欺。
放下二棍,王成功拉起平板车继续前行,再次一边走一边吆喝了起来。今天的生意确实不错,不到下午四点钟,剩下的大葱就全部卖完了。看看日头差不多还有一杆高,王成功便将这一天卖菜的钱整理了一下,又粗略算算,竟赚一百二十元之多。
一天赚一百二十元在现在看来肯定并不算什么,但在上世纪九十年代,这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要知道,那个年代,一个壮劳力一个月的工资也就四、五百的样子,王成功一天就赚了一百多,几乎能顶得上差不多十个壮劳力一天的收入了。
当然,这样的好事不可能天天都有,大多数情况下,像王成功这样的小商贩,一天能赚上十多块二十块钱已经算是非常幸运了。如果不幸遇到城管收市场管理费,那么收入就又要打个折扣了。
不管怎么说,今天的收入是让人欣慰的,王成功便拉着平板车往租住的地方走去。
自从干起卖菜的小买卖后,王成功便在城东街租住了一间房子。城东街算是城乡结合处,是市区内租赁房子比较集中的地方,杂居着三教九流各式各样的人群。王成功就租住其中的一个大杂院子里。大杂院除了租赁住宿外,临街还有五间门脸房,分别是三个洗头坊、一个馒头铺和一个计生用品商店,都跟院子相通,在前面做生意,在后面吃喝拉撒睡。
一进门,便有洗头坊出来上厕所的女人拉了王成功的胳膊,道:“成功,今天肯定赚了不少钱吧,走走走,照顾照顾姐姐生意,姐姐给你打八折。”
女人身上的短裙也就尺把长,连屁股蛋子都没有遮挡住,腿上则是时下流行的黑色洞洞袜,边说边将王成功往洗头坊拉。
这些女人虽说干了那种营生,却也大多是为了生计,并没有什么坏心眼,只是知道王成功年龄小,平时没事便要故意用这种玩笑话逗王成功。
王成功岂能让她欺负,便在那女人软软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道:“把腿翘起来,先让老子看看这儿有没有洗干净,要是让老子染了病,再花钱治病,老子岂不是赔大发了。”
女人也不客气,在王成功下面摸一把,不屑道:“就你这玩意,到了里面恐怕连边都沾不上,还担心老娘给你染病?”
院里其他女人听了便是一阵哈哈大笑。
刘金媳妇虽说是个正经女人,却也喜欢打诨插科,便用话激王成功道:“成功,不要让她小看了,拿出来让她见识见识。”
一听这话,洗头坊的女人便故意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道:“难道刘金家的见过成功的东西?”
刘金媳妇马山一脸绯红,啐了一口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见了男人就解裤带。”
这话显然伤了洗头坊的女人。两个人马上便你一句我一句对骂了起来。
王成功当然不会参与这种无聊的事情,转身回屋里去了洗漱去了。
不想王成功的脸没洗完,外面就传来一阵噪杂声,而且听动静显然已经不是刘金媳妇和洗头坊女人的吵架了,也不知发生什么事,王成功便急忙起身往外走去。
到了院子里,王成功就发现,洗头坊的女人和刘金媳妇早已熄灭了战火,换来的是野玫瑰洗头坊门外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见刘金媳妇也围在人群中看热闹,王成功便上前问了一句。
刘金媳妇便撇着嘴道:“这种地方能有什么事儿,听说是三个混混,其中有两个你是知道的,就是整天在城东街打遍街骂遍巷的那两个家伙,外号叫辣子和馒头的,还有一个黄毛,也不知道什么来路。他们过来找那个叫四儿的,还对四儿动手动脚的,四儿不同意,就闹起来了。你说这个四儿也真是的,你就是干那个的,跟谁那什么不是那什么……哎——不过这姑娘挺命苦的,听她们老板娘说还不到二十岁。”
原来是这种事情,王成功便不想理会,转身准备回自己的屋里,就在这时,忽然从洗头坊内传出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声,显然是四儿挨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