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出茅庐励志成功 2
女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岁的样子，从装束上恐怕是刚结婚不久，一听王成功说裤子两个字，便显得有些尴尬，撇了撇嘴道：“你总不能把这不能吃的葱叶子也卖给我吧。”
“你听我说大嫂，不是我要把不能吃的叶子卖给您，实在是我从菜市场批发的时候，人家也是这么批给我的。我这一斤大葱赚不到您五分钱，您要是这么一扒，我可就真赔钱了。再说了，这叶子就是大葱的裤子，你见过有人上街不穿裤子的吗。您理解理解吧。”
王成功嘴上给女人解释，手里的活计可一点没闲着，他早已练就了一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领，跟女人说话的同时，接过另外一个女人递过来的一捆大葱，麻利地秤好，想也没想便算出了价格：
“大娘，这是你要的大葱，高高的六斤一两，我算你六斤，一斤两毛八，总共是一块六毛八，再给你让三分钱，你给一块六毛五吧。”
“早上不是还两毛二一斤吗，怎么这会就成两毛八了。小伙子，这样做生意可就不对了。”
女人已经把钱掏出来了，却忽然僵在了那里，旁边的正在挑大葱的女人们也都放下了手中的大葱，纷纷议论了起来，无不在指责王成功不该坐地起价。
刚才王成功不让扒葱叶子的女人，更是变本加厉，一边拉身旁的人一边拆台道：“这人怎么可以这样做买卖，走走走，咱们不要了。”
这样的场景对王成功来说已经司空见惯，王成功丝毫没有显出半点慌乱的意思，镇定自若地笑了笑道：“大娘、阿姨、姐姐、嫂子们，听我说一句，不是我要涨价，是人家市场上批发价涨了，要不然我也不敢涨价。再说了，我又不是只在你们这儿卖一天菜，以后还指望你们照顾我吃饭，我要是坐地起价岂不是自己砸自己的饭碗？”
王成功解释完之后，那些通情达理的女人便宽容地原谅了。大概她们谁也知道年关节口物价飞涨的道理，何况，王成功说的也不无道理，谁做生意不求个长远呢。
大家又开始挑选大葱了，王成功就一只脚踩在车辕上，边跟大家说些荤素参合的闲话，边盯着大家手中的大葱，以便随时准备上秤算账。就这样，不一时功夫，五百斤大葱已经卖掉了将近一半。
女人们走了，王成功点着那块块毛毛的票子，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还行，本钱差不多已经回来了。”王成功自言自语说了一声，随之将票子在手中摔打了几下，小心翼翼地折叠好了装进口袋，准备继续前行，卖掉剩下的大葱。
然而，就在王成功一手抓了车辕准备起身的时候，一辆三轮摩托车从不远处开了过来，三轮摩托车车速度极快，没等王成功反应过来，就已经直接挡在了王成功的面前。
三轮摩托车上拉的不是别的东西，也是这个时候大家都需要的大葱。
开摩托车的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脑袋上扣一顶时下流行的鸭舌帽，身上则是一身花格子的西装，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看上去不像是个卖菜的，倒有几分流氓做派。
这个人叫二棍，作为同是走街串巷卖菜的同行，王成功对他当然非常熟悉。二棍在这一行已经干了多年，人熟路熟自不必说，而且资金雄厚，最主要的是专好欺行霸市，是市里里出了名的菜霸。不过王成功从来没将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放在眼里，只是平时不愿意跟他计较而已。
今天看样子恐怕是躲不过了，二棍也拉来了一车大葱，很显然，他也打算在这里捞一把，而且看他那架势，并不想跟王成功平分地盘，而是要把王成功赶走。
“小鳖孙，谁批准你到这一片卖大葱了？”
二棍果然下车后就伸手指着王成功的鼻子责问道。
这种问法简直是岂有此理，明白了是要找茬。做生意当然是以和为贵，王成功不想跟他一般见识，便笑了笑道：“二棍哥，真不好意思，不知道你今天要来这一片，要是知道的话，我肯定不会来了。”
二棍却并不想就此放过王成功，在王成功的平板车里看了看，悠着嗓子问道：“哟，这都快卖完了？”
王成功点了点头道：“还差一点就卖完了。”
二棍便摸着下巴道：“既然快卖完了，那就见面分一半，今天卖了多少钱拿全部出来让我看看。”
这就是要硬抢了，王成功岂能给他看，冷笑一声道：“二棍哥，既然你说见面分一半，那也不能光分我的钱吧，是不是把你的钱也拿出来对半分呢。”
王成功今天的收入虽说不错，但终究工具不行，跟二棍用三轮摩托车卖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同样是跑两趟，二棍起码要比王成功多赚一倍的钱，他岂肯愿意跟王成功对半分。
“哟呵，几天不见，你他娘的小鳖孙长能耐了，竟敢这么跟老子说话。”
二棍说完上前就一把揪住了王成功的衣领往上提，只可惜，他虽然比王成功大几岁，却并没有王成功长的高，提了几次也没把王成功提动。
“二棍哥，大家做点小买卖不容易，这又是何必呢。”王成功低头看了一眼二棍抓在胸口的手，好言相劝，希望他能就此罢手。
“少他娘的给老子废话，告诉你小鳖孙，赶紧拉着你的破车马上在老子面前消失，要不然今天要你好看。”二棍不依不饶，恶狠狠说道。
从小在街头流浪，王成功最清楚做小买卖的辛苦，平时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是跟同行计较，即便对方有些无理取闹也是能让一步便让一步，虽说大家偶尔也会发生抢地盘的事情，但这样明抢也有点太过分了。
尽管如此，王成功还是做了最后一次让步道：“二棍哥，你看这一片也挺大的，再说了，我这儿也没多少大葱了，咱们两个你走东我走西各卖各的，我卖完剩下这点就走，你看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