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消磨时间,我站了起来走到四周看了看,周边风光的确逊色不少,但也不至于惨不忍睹,比起眼睛所能目击到的远处风景差得多是情有可原的。
脑袋难受却是事实,可总不至于没有心境到处走走、到处看看。
我沿着湖边护堤走了一圈后,着实是承受不了这里的冷空气。按照以往的经验,这里温度至少超过零下10°。湖边到底不是我这个略微有点伤风感冒之人所待的地方,凛冽的寒风从四面八方迎头吹了过来,冷的我不停地直打哆嗦,湖边小路上是一块接着一块结了冰的干硬的泥巴地,踩上去能听见脚底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
沿着湖堤有一条通往疗养院的小路,我先前在护堤溜达时就看见路边树立着一块醒目的标志牌,有去山上的,有去什么狮子峰的,还有一条是去往疗养院的。我站在风中看了半晌,决定再返回护堤往疗养院的方向前行。
这个想法是在脑袋里瞬间产生的,我当时心里面就在想,鄢晓雅会不会就这在这里呢?假如真的在这里,不前往必定是件遗憾的事情,如她不在这里,就是前往了也不会给我带来多少坏处。思来相处,去比不去的确占了上风。
如此一来,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地流逝。走到疗养院门口时,我觑了一眼手表,差不多下午的4点14分了,暮色已经临近。西边的太阳也不知道被林立的几座山峰挡到哪一边去了,只留下一幕金灿灿的光晕挂在陡峭的壁崖上。
这里说是疗养院,外表看上去其实也不过就是两栋拥有20余间至少有50年以上历史的老房子,低矮、结构简单,外墙倒像是新刷过一样,看上去雪白一片,与它身后被厚厚雪层覆盖着的山体白茫茫地连绵成一片。初次一看,比一般的乡镇医院好不到哪里去。
我推开厚厚的玻璃门,屋里一阵暖气流扑面而来暖洋洋的。迎面是两个年轻女孩站在服务台里面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我。在我想来,到疗养院的一般都是上了年纪至少也有一定地位的人吧?而我,一个30岁出头的青年人突兀而至,至少有点不妥当。
两人女孩倒也算是客气,其中一个稍瘦些的女孩面带微笑看着我说到:“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这种微笑在时下的任何服务性的场所你都能看到。无非是加深顾客对她服务的满意而加深印象罢了。她发出来的声音倒清脆悦耳,宛如百灵鸟一般。
我朝里面觑了一眼,里面干净整洁,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锦旗,有什么某某省总工会进献的“服务一流”字样的,还有一些内容大都如此。想必这家疗养院颇有声望。
我再重新打量她们,两个女孩一个瘦长一个稍微丰满些,虽是冬季,她们却一律穿着单薄的衬衣,脖子上系了根领带,发型稍长但一股脑全盘在脑后,化妆得体倒也不做作。使人一看就觉得亲切温馨。
瘦长些的女孩望着我半天没有搭腔,仍然面带微笑不失得体地再次提醒到我:“先生,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我看着女孩哑然无言。我略微想了想确实也找不出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我到疗养院有何目的。
“先生是不是迷路了?”另外一个稍微丰满些的女孩开了口,她眼含笑容望着我。
丰满些的女孩微微的笑容让我一下子就对她产生了好感。她看上去有点像米粒儿,这点我毫不夸张。特别是她倾倾侧头微笑的模样与米粒儿如出一辙。这不禁使我顿时产生一种错觉。
“想向你们打听点事情?”我顿了顿,终于说出了心里的话。
我把要来的目的刚一说出口。
两位女孩相继一笑,想都没想一口同声说到“这怎么可能呢?绝对没有的事?”
“来我们这里的病人都是有身份级别的,至少是县团级以上的才能到这里休养!”瘦女孩清了清嗓子。
“那麻烦你们帮我查一查如何?”我朝桌子上的电脑显示屏后面觑了一眼。
稍丰满些的女孩侧脸看了我一眼,略显得迟疑一下,手里不停地敲打着键盘,嘴里训练有素地念到:
“姓名?”
“米粒儿!”
“米粒还是米粒儿?”女孩敲打一番后,抬起头看着我。
这倒让我犯难起来,究竟有没有“儿”字我一时也吃不准。
“那就麻烦您两个都试试吧?”我求饶到。
“哦,好的!”女孩低下头去“噼噼啪啪”就是一阵敲打。
我始终面带微笑看着女孩,虽然我脑门上已是大汗淋漓,我着实顾不上擦拭。
差不多1分钟的光景,女孩抬起眉毛后又摇了摇头“先生,对不起,我两个都查了,没有你所要找的人?”随后我听到女孩嘴里发出一声叹息。
“不知道还有其他信息没有?”稍丰满女孩露出恻隐之心。
“没了,就这些?”我焦急地说到。
“那实在抱歉,我们也无能为力了?”
我“哦”了一声,随即脑袋一发胀,眼前一片金光。以后发生的事情我就全然没有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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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醒来时,四肢已经没有什么知觉了,想提起一只手来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手就像被压上一块至少有上千斤重的石头一样沉甸甸的。
我迷迷糊糊之间感觉到有好几张脸在我面前看来看去,他们一直在望着我,至于是谁,我当时一下子无法辨认。
“醒了?他终于醒来了?”我的耳朵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吃力地想抬头看看到底是谁,却被一双光滑的手给按住了,“别动?千万别动?”。
这到底是哪儿我却不得而知,我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眼前浮现出一个稍丰满女孩微微的笑容后随即就是一片空白,任凭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接下来我做了些什么事情。只是觉得身上空乏无力,四肢想动弹一下都会有酸痛的感觉,至于脑袋更是有一种胀痛的感觉。
稍即我又睁开眼睛,鄢晓雅和稍为丰满的女孩的身影渐渐在我眼中清晰起来,不过我现在看到的稍为丰满的女孩外面罩了件厚厚的粉红色的羽绒服,倒比在服务台看到的要好看多了。
“我说我留下来陪你,你非得逞能,你看都晕过去了吧?”鄢晓雅情绪有点激动地看着我,她的眼角溢出晶莹的泪花。
“不碍事的?”我轻轻咳嗽了一声,抓起鄢晓雅的手握住,接着说到:“幸亏碰上疗养院的这两个女孩,要不然……”我朝稍丰满的女孩笑了笑。
“看来还需要住几天院?”女孩小声对鄢晓雅说到,随后露出一丝微笑向我招了招手:“你先养着,我那还有工作?有时间我再来看你,再见?”女孩说完,面带笑容向我摆了摆手后就独自朝外面走了出去。
我一直看着她走出门去。
“这是哪?”我回过头来朝鄢晓雅问了一句。
“疗养院呀!”
“哦。”我点头。
“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鄢晓雅将一只削好且切成四瓣的苹果递到我面前。
我摇摇头,眼睛向窗外撇了一眼,外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白天里所能触及到的景观此时也荡然无存,就像一下子在眼前消失一样。
“几点了?”我盯着天花板问到。
“快1点了?”鄢晓雅抬手看了一下说到。
“这么说来我从下午5点一直睡到现在,差不多睡了有8个小时了。”
“嗯。算起来是这样?”
“哦,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转过脸来望着略显疲惫的她。
“是刚才那位女孩用你的手机联系上我的!”鄢晓雅用纸巾擦了一下手,坐在了床沿边上。
“哦。”我心中不无感激那位女孩。
“你怎么会跑到疗养院去呢?”鄢晓雅好奇地看着我,稍即沉吟片刻,“是为了找米粒儿吧?”
“嗯。”我继续点头。
“机会渺茫?”
“嗯,是的。”我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随即又睁开,叹了一口气:“她现在到底会在哪里呢?”
“在你心里?”说完她的嘴角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我心里?”,我露出一丝苦笑。
“不是吗?”鄢晓雅撩了撩挡在前额的几根头发,随即她伏下身子摸了摸我的前额,继续说到“终于退烧了?”。说完,她苦闷的脸上再次绽放出久违的笑容来。
我“嗯”了一声,随后闭上眼睛,心中却不由地痛苦万分起来。
“喝点水吧?一个晚上你都滴水未进了?”鄢晓雅从床边的柜子上端起一杯水,边说着边要将我扶起来。
我点点头,挣扎着坐了起来,此时我的确是渴的要命。
“小心点?”鄢晓雅将一块毛巾抵在我的胸前。
我的确是被水呛了几口,鼻子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难受。
我突然想起导游小姐来,问到“导游小姐呢?”
“我看你也没有什么大事,就让她先走了?”鄢晓雅接过我手中的杯子。
“哦。”我擦拭了一下嘴角和胸前的水滴,随即又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