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臣秀吉出生于一个贫苦农家,初名藤吉郎。父亲为一贫困农户,母亲是后来的大政所。幼年丧父,因与继父不和而离家出走。青年时期的他和忍者间交往互动频繁。是个谋求武士职位的浪人之辈。
后因侍奉织田信长而崛起。富有才干而逐渐发迹,织田信长死后在内部斗争中胜出,成为织田信长实质的接班人。被日本天皇封为摄政,后担任太政大臣,获赐氏姓丰臣,被称为“太阁”,逐渐成为日本的实际统治者。
日本的战国时代大约从平安中期开始,经历一百五十年,在丰臣秀吉的主导下基本完成了统一。此时日本已经建立了一支近代化的陆军,大约有三十万人,他们装备的有铁炮、倭刀,单兵作战素质强,但缺陷是没有骑兵和大炮,所以在大规模的主力会战中往往落于下锋。
由于岛国现状,日本人的头脑中长久以来形成了一种固化的思维,这就是“大陆政策”,所谓“大陆政策”也就是将占据中华作为拓展生存空间的手段。
丰臣秀吉对明朝和朝鲜两国国情也有研究,朝鲜重文轻武、党争不断,明朝的国防能力同样显得疲弱。
战争从四月份打响,丰臣秀吉调动了十五万人,分为九个军团,小西行长和加藤清正作为先锋军将领分别执掌第一军团和第二军团,秀吉二十岁的养子宇喜多秀家作为侵朝总司令。
此时朝鲜正处于党争激烈的时期,先是西人党和东人党在斗争,继西人党被斗倒后,东人党又分裂为走强硬路线的北人党和走稳健路线的南人党,此时朝鲜的军队也疲弱到了极点,十多万的军事编制人员,缺员到估计只剩下几万人,而且是兵不知将,将不知兵。
日军从釜山登陆,攻下釜山后,又攻下多大浦镇和东莱城,在这几个地方日军遇到了朝军顽强的阻击,但凭借着铁炮的优势,还是拿下了这几个地方。随后小西行长从西边路线,加藤清正从东边路线,两路军团为了抢功,开始向汉城进发。
此时沿途朝军纷纷撤退,王廷从咸镜道调选跟女真人作战的骑兵南下参战,这数千骑兵由申砬率领,但是在忠州遭到了日军铁炮的阻击,那种爆炸的火药惊扰了战马,导致朝鲜骑兵大败。忠州一失,朝鲜王京再无屏藩,帝国的首都就这样暴露在日军面前。
五月二日汉城沦陷,五月五日朝鲜国王宣宗到达平壤。虽然朝鲜陆军是望风而撤,但朝鲜的水军却是一支独秀。朝鲜在数百年前就已经建立了一支近代化的水军。
朝鲜水军以体积较大的板屋船为主,装配有佛朗机火炮,还有外表有刺能喷烟的龟船,而日军根本没有水战的概念,基本上以运输船为主,外加少量的战船。日军的战船是以体积小的安宅船为主,装配有杀伤力很弱的大筒,而且船只的航速也不如朝鲜水军的船只。
从五月七日开始,全罗道左水军节度使李舜臣、庆尚道右水军使元均、全罗道右水军使李亿祺的联合舰队连续发动玉浦港、赤珍浦、泗川港、唐浦港、唐项浦港之战,出动了二百多艘板屋船。日本也出动了一百多艘战船。不过,这次海战成为历史最重要海战之一的,并不是规模。
在这一战中,朝鲜水军虽然损失了部分战舰,但是成功“吊打”了日本舰队,在前卫部队的战舰侦察支援下,主力战舰两次吓得日本人180度掉头逃跑,甚至不得不逼得日本人用战舰发动自杀冲锋,才算逃出生天。这海战共击沉、焚毁日军运输舰、战舰一百余艘,使得日军运过来的粮食、物资沉入海底。
十五日,日军一二三军团共五万人云集临津江南岸,朝军一万二千人驻扎在北岸,临津江会战正式爆发,临津江会战结束后,开城、平壤相继陷落,朝鲜王廷随即撤到义州。
在朝鲜王廷退到义州后,政府军已经隐退,八道兴起的义军开始成为对日作战的主力,朝鲜一直有兴起义军反抗外来侵略的传统,早在蒙古人入侵的时候,朝鲜就兴起过义军,如今日本人来了,自然也如此。
庆尚道的郭再佑、平安道的郑仁弘、黄海道的李廷馣、江原道的金千镒、忠清道的赵宪、京畿道的权慄、咸镜道的郑文孚、全罗道的高敬命,此时的御倭形势已是风起云涌,但义军只能起到骚扰作用。
与此同时,朝鲜的水军也没有闲着,在李舜臣、元均的率领下,朝鲜水军经过闲山岛、安骨浦两场海战,基本消灭了日本水军主力,制海权也被朝军所掌控,随着日军运送物资的困难,陆军的攻势也应声而降,闲山岛、安骨浦的两场海战也成为第一次朝鲜战争的转折点。
形势已经明朗了,由于八道义军的不断骚扰,加上丧失制海权,侵朝日军只能保证平壤、开城、汉城、忠州、釜山一线的安全,在这个寒冷的冬天,他们只能龟缩在城里。
早在五月份,朝鲜的边报就已经传到了朝廷,廷议对朝鲜的倭情基本没有异议,皆建议出兵,但此时帝国正在西北打仗,而且皇帝想任用的平倭将领李如松也正在那里,所以皇帝免了魏学曾的职务,让主剿派叶梦熊接替魏学曾,就是想尽快结束西北战事,好派兵入朝。
在此种情况下,皇帝派辽东副总兵祖承训率兵三千先期进入朝鲜,一来保护在义州的朝鲜国王,二来探听日军的情况。但祖承训亲敌冒进,亲率大军奔赴平壤,在平壤城内中了日军埋伏,除祖承训和寥寥数人逃了出来之外,其他人包括明军将领戴朝弁、史儒、王守官、张世忠、马世隆全部战死。
辽东败报在朝中引起轩来大波,皇帝任命郑静为备倭经略,孔祥弈为蓟辽保定山东防海御倭总兵官提督,统率各路军马四万三千人奔赴朝鲜,这四万三千人组成如下:辽东精骑一万人;宣府精骑八千人;大同精骑八千人;江浙步兵三千人;蓟镇精锐步兵五千人;保定精锐步兵五千人;后续部队为四川副总兵刘铤率领的川军五千人。
入朝后,郑静即可安营扎寨,休整仅仅一夜后,就被迫与日军第一次正面战斗。
太阳初升,大雾尚未消散,沉寂数日的日军出动了。
日军中央步军三万,两翼步兵各是二万,总共五万红色胡服大军,便如秋色中的枫林,火红火红。
一阵嘹亮劲急的号角,我军营垒的大军随之出动,漫漫黑色如同遍野松林,看阵势仿佛与日军大体相同。这是两支实力堪堪抗衡却是风格迥异的大军,且不说我军持阔身长剑,日军则弯月战刀,两翼骑兵更是不同。
骤然之间,日军鼓声号角大作,纛旗在风中猎猎招展。日军两翼步兵率先出动,中军兵士则跨着整齐步伐,山岳城墙般向前推进,每跨三步大喊“杀”,竟是从容不迫地隆隆进逼。
与此同时,群均凄厉的牛角号声震山谷,我军两翼骑兵呼啸迎击,重甲步兵亦是无可阻挡地傲慢阔步,恍如黑色海潮平地席卷而来。
终于两大军排山倒海般相撞了,若隆隆沉雷响彻山谷,又如万顷怒涛扑击群山。长剑与弯刀铿锵飞舞,长矛与投枪呼啸飞掠,密集箭雨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颤抖!
这是两支帝国最为强大的铁军,都曾拥有常胜不败的煌煌战绩,都是有着赴死的猛士胆识。铁汉碰击,死不旋踵,狰狞的面孔,带血的刀剑,低沉的嚎叫,弥漫的烟尘,整个山原都被这种原始搏杀的惨烈气息所笼罩所湮灭.....
战斗过后,尸横遍野,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被战车碾压的五脏六腑都露出来了,有的身中无数支箭,被射成了一只刺猬,还有的恐怕连爹妈都认不出来了,献血染红了大地,一片惨不忍睹,每当看到这种场境郑静的心就会像被刀绞一般,他带出来的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热血男儿,转眼之间就变成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虽然他经历过大大小小无数次战争,但是还是无法忍受这样的情景。
两国开战,混迹在流浪汉中犹如丧家之犬的杨悔觉得他翻身的机会来了,他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终于过去了,他终于等来了机会,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
他千方百计,机关算尽,化妆、偷渡……想尽一切办法跑到丰臣秀吉的面前,他的衣服破烂不堪,整个人蓬头垢面,简直就像一个“落魄”的疯子。
“我叫杨悔”他向丰臣秀吉介绍自己。
丰臣秀吉没有把他哄出去已经是很容忍了,他不知道今天的守卫怎么了,会放一个疯子进来,他道:“你就是叫杨悔悔,杨不悔,杨很悔也跟我没有关系。”
“我曾经是大明帝国的南郡王”杨悔继续介绍自己。
“哦?”丰臣秀吉有点惊讶,也开始有点感兴趣。他接着问道:“那么你如何落得如此下场?”
“这都要拜你现在的两个死对头,郑静和孔祥弈所赐”杨悔说的咬牙切齿,丝毫没有悔悟之心。虽然他的名字叫杨悔,但是他的确是该改名叫杨不悔了。
丰臣秀吉感觉眼前的这人越来越有趣,“看来你对他们很了解了?”
“是!”杨悔道。
“你想报仇?”丰臣秀吉道。
“是”!
“那你跑到我这里来干吗?你应该去找他们才对。”
“我要你封我为将军,并让我统领一支部队”杨悔直言不讳地提出了他的要求。
“用我的部队帮你报仇?”丰臣秀吉笑道。
“不仅仅是报仇,我可以帮你打赢战争”。
听了杨悔的话,丰臣秀吉忍不住大笑起来,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听到的最好笑的消息,即使这个人没有任何价值,能够让他开怀一笑,已足够了。
他笑得眼泪都快下来了,好不容易才停下来,道:“你的确是个疯子!”
“我没有疯”杨悔有点严肃。
“那你一定还没有睡醒,赶紧回去睡觉吧”!
“我很清醒,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丰臣秀吉有点不耐烦了。
“当然信,但是你一定会满足我的要求的”杨悔很自信。
“为什么?”丰臣秀吉奇怪道。
“把你这里最厉害的武士找来,给我一把最普通的剑”。
“好,我就看看你究竟有几斤几两?”
“把真田信一叫来”丰臣秀吉命令道。
真田信一是他的四大武士之首,他用的刀是长名太刀,刀刃长73公分,又叫名物大般若长光,名刀工长光的作品,在室町时代即价值六百贯。因为大般若经刚好六百卷,故取名大般若长光。
真田信一随手拿过一个士兵手里的剑丢给杨悔,这剑与中土的剑完全不同,更不能跟杨悔原来的陨铁剑比了。但是他认为这都不是问题,他对自己充满信心,这几年他的流浪生活不但没有消磨他的意志。反倒让他更加冷酷。
真田信一拔刀,如镜般的刀身冷气森森,刃口上高高的刀刃中间凝结着一点寒光仿佛不停的流动,更增加了锋利的凉意。这无疑是把好刀。真田信一的刀也快,据说他一刀砍下敌人头颅的时候,敌人居然能看到自己的头掉下来,掉下来的头还能跟自己说话,而且感觉不到痛,只觉得脖子一阵凉意头就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他现在就要砍掉面前这个狂妄的家伙的头颅,丰臣秀吉只见亮光一闪,眼睛一阵刺痛,他居然没有看清这亮光到底是真田信一的刀光,还是杨悔的剑光!他只看到这次真田信一没有把敌人的头砍下来,对于他这样的一个刀客,没有砍下敌人的头颅就等于败了,所以他走。
所以杨悔就成了丰臣秀吉手下的一名将军,丰臣秀吉拨给他五千士兵归他统领。那个不可一世的杨悔又回来了,他要复仇,他要夺回失去的一切,他要打到大明帝国的皇宫去,他已成了彻底的野心家。
距离上一场战争已经过去了整整半年,时间已转入冬季,十二月明军渡过冰封的鸭绿江进入义州,二十八日明军从义州南下,朝鲜备边使李镒率领八千朝军加入,僧兵首领休静也带来三千僧兵加入。
正月初六,明朝联军抵达平壤城下,正月初八的凌晨郑静制定了作战计划。蓟镇参将吴惟忠率领浙兵三千,辽东副总兵查大受率军五百,休静率僧兵三千攻打平壤北门外的牡丹峰;左军指挥李如柏、参将李芳春率军一万攻打西城门;中军指挥杨元、右军指挥张世爵率军一万攻打西北七星门;骆尚志率两千神机营将士,祖承训率军八千攻打西南的芦门,朝将李镒和金应瑞率八千朝军攻打东南的含毯门。
这牡丹峰地势险要,由日将松浦镇信率兵二千镇守,牡丹峰跟下面的平壤城是互为犄角之势,一旦明军进攻平壤城,牡丹峰上的守军可以下山攻击,所以为了避免腹背受敌,必须要拔掉牡丹峰。
吴惟忠率领的三千浙兵是戚继光的老底子,善长山地作战以及跟日军的短兵相接,而郑静对这些戚继光的老底子是极有感情的。所以,郑静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吴惟忠。
在攻城当中,明军带来的火炮发挥了作用,佛朗机、虎蹲炮、灭虏炮一起向平壤城头轰击,在猛烈的炮火压制下,城上的日军抬不起头来,到了下午时分,七星门被明军的大将军炮轰塌,明军开始一窝蜂的涌入城内,城内的日军都躲在修筑的堡垒内,而此时牡丹峰的战斗仍在继续,一直到傍晚时分,牡丹峰高地才被明朝联军拿下来。
联军在城内的攻击并不顺利,城内处处都是日军的碉堡,而且大多位于高处,郑静只好命令众人推着火炮车将堡垒一个一个的拔除,或者将震天雷扔进堡垒内。小的堡垒好说,但大的堡垒火力太猛,明军难以进身,郑静便让人抱来木材堆积在堡垒外围燃烧,平壤的大火烧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天明,城内到处都是日军烧焦的尸体,成堡成堡的日军被烟熏死,有的土堡内,成堆被烧焦的尸体拥在一起。各部明军争先恐后抢割首级以报功,有时候一个首级引来十几个人哄抢,甚至大打出手,为了防止蓟镇士兵抢功,辽东兵更是抢在前头,北兵与南兵的矛盾在这场战争中显露无疑。
此时小西行长、宗义智、景辙玄苏、柳川调信、内藤如安、大村喜前、有马晴信带着剩下的七千日军龟缩在最大的堡垒练光亭内,以及附近的几个土堡内,一直到傍晚时分,练光亭还没有被拿下来,通往练光亭的路上到处都是明军的尸体。
这时候,郑静不想士兵过多的牺牲,就给小西行长写了一封信,大意是我放你走。小西行长也给郑静回了封信,大意是大明是礼仪之邦,不要耍诡计,让我们从东门出去,不要追赶。郑静有自己的考虑,此时堡内日军还有七千人,而且是第一军团的精锐,如果硬拚,我军徒作无谓消耗,而且自己所带兵马有限,日军的主力还都在汉城,郑静只希望日军撤出平壤即可。
三三两两的日军走出来发现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个敌人,接着大批日军从堡内走出来列队,众人喜极而泣,小西行长迅速带着日军从东门撤离,抵达冰封的大同江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明军趁日军渡江的时候开始猛烈炮轰江面,大块的冰层开始断裂,无数的日军掉入江中,顿时被江水吞没,等到日军到达对岸,又遭到朝鲜军队的截杀。
平壤一役,日军阵亡一万人,其中烧死者就达六千,小西部最终抵达汉城的时候一万八千人的队伍只剩下二千人,明军阵亡人数有两千人。平壤战事失利的消息很快传到汉城,侵朝总司令宇喜多秀家立即召开大本营作战会议。
一部分将领打算在开城跟明军决战,宇喜多秀家的意见是在汉城跟明军进行决战,因为汉城是侵朝日军的大本营,便于撤退,如果将主力调到临津江以北,那么粮草将会接济不上,而且后方还会被义军攻占,这样一来就面临腹背受敌的局面,更为关键的是郑静也不可能让明军的主力跟日军在一起决战,所以宇喜多秀家固守汉城的方略是正确的。
明军南下的速度特别快,占领咸镜道的加藤清正拚命的南撤,很多日军在雪地里冻伤、冻死,甚至要将冻伤部位切去,很多日本士兵一头倒在雪地里再也起不来。正月十八日,小早川隆景前脚刚离开开城,郑静后脚就进驻开城,二十五日,明朝联军抵达坡州。
联军抵达坡州后立刻争吵起来,一部分将领认为日军望风而撤,大军应该立刻追击,另一部分将领认为日军主力都在汉城,不应该追赶。此时的郑静也拿不定主意,他便让辽东副总兵查大受带领副总兵祖承训、参将李宁引三千骑兵去王京附近探听日军消息,并交待查大受等人不许迎战。
正月二十六日清晨,查大受带领三千骑兵向汉城进发,这个时候宇喜多秀家在汉城也召开了军事会议,会议的结果是小早川隆景、立花宗茂、小早川秀包、吉川广家率兵两万前往迎敌。
二十六日清晨,立花宗茂手下家将十时连久带领五百名先锋走在前面,队伍刚过砺石岭就跟明军碰上,三千明军一窝蜂的拥上,日军丢下几十具尸体后撤走,查大受将战况写好后让人送给郑静,自己带兵在后追赶。接到战报的郑静松眉头紧锁起来,他预感到情况的不妙,便点起一千亲兵去追查大受,同时交待孔祥弈在一个时辰后跟进。
查大受的队伍行进到距离汉城三十里路的碧蹄馆的时候遭到了小早川隆景、立花宗茂一万军队的包围。查大受和祖承训毫无惧色,带领三千骑兵直插日军中央,骑兵的机动性彻底发挥出来,一万日军竟隐隐出现招架不住的态势。
这时候查大受和祖承训将队伍驻扎在碧蹄馆的一处高地,依托鸟铳和火箭阻击日军,这时候,小早川秀包、吉川广家的一万兵马也抵达碧蹄馆,驻扎在外围观看战况。
一直到傍晚,明军的高地还没有被日军拿下来,六十岁的小早川隆景早就打的筋疲力尽,遂退了出来将战场交给立花宗茂。这时候,郑静的一千骑兵从北面冲了进来,小早川隆景一招手,驻扎在外围一直没动的一万日军也围了上来,郑静指挥着明军左冲右突,这几千骑兵是辽东军精锐中的精锐,人人皆配有手铳。
碧蹄馆的战斗在此时达到了高潮,硝烟味、喊杀声、枪弹的爆炸声、战马的嘶鸣声混合在一起,日军将领小川成重、十时连久、久野重胜、安东常久、安东幸贞先后战死,郑静等人仍在包围圈内突不出重围,日军也打的苦不堪言。
立花宗茂也退下阵来要求小早川隆景接替自己。戌时,明军左路军指挥孔祥弈率兵杀到,立刻从北面撕开一个口子,郑静等人迅速和孔祥弈一起从北面突出重围,明军依靠骑兵的速度很快甩掉追赶的日军。
碧蹄馆一役日军阵亡七千,明军阵亡人数有三千多人,在随后进行的幸州战役中,在日军各部人马都出动的情况下,立花宗茂部无人参战,估计是在碧蹄馆一役中损失殆尽。
后半夜,明军回到坡州,朝鲜左议政柳成龙看见郑静神情凝重,不敢上前询问,郑静一言不发走进营帐,良久,营帐内传来郑静深深的叹气声,郑静走到营帐外,向柳成龙招了招手,示意他进帐来。
柳成龙进入帐内后,郑静说道:“目前倭寇的主力都在王京,我军兵少,若强攻,必然损失惨重,我欲退回开城,另想破敌之策,大人可给陛下上疏陈述这里的情况。”
柳成龙听郑静这么一说,也只好长叹一口气。碧蹄馆虽然是明军与日军的第一场野战,虽然导致数千精锐损失,但此一役打得十几万日军龟缩在汉城内不敢出来,为接下来的收复汉城打下基础,可以说具有极强的正面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