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悔,一开始只是六扇门中一个最普通的捕快,虽然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快,但是对工作一直是尽心尽责。早出晚归,保一方平安,所以城里的人对他是很尊敬的。
而他的老婆却常常埋怨他:拿着吃不饱的俸禄,何必这么认真,人家办案都收红包,你却来者拒之,连个家都养不活……杨悔当然不会理会这些妇人之见,更懒得与妇人去争辩争吵,他还是每天当差,每天在大街上巡逻,每天跟着捕头办案。
直到发生了小侯爷孔祥弈一案,皇帝派孔祥弈去接苦行僧,这件事极为秘密,只有皇帝和孔祥弈两人知道,但是,就在苦行僧踏入我国的第一天,孔祥弈和他接头后,苦行僧就“失踪了”,“失踪”是个很奇妙的词语,有些人失踪了,第二天就被找到了。
有些人失踪了,半个月之后也自己回家了,他对家里人说,我因为急事出差所以没有来得及跟你们打招呼,这是他表面上的托词,实际上他可能在妓院里与哪个相好鬼混了半个月,又或者在哪个赌坊里,堵得天昏地暗,连老婆都已经输给人家了。
有的人失踪了,就可能一辈子也找不到了,无论你是通过官府,还是自己发动亲朋好友,就是再也找不到了。这种生死不明的失踪也往往最让人揪心,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失踪有主动失踪的,还有被动失踪的。有时候说一个人失踪了,往往就是死的代名词。
苦行僧踏入我国的第一天,孔祥弈和他接头后,苦行僧就“失踪了”,苦行僧失踪了并不是天大的事情,关键是他带来的西方国度神奇的防腐秘方也一起失踪了,皇帝知道后大怒,限孔祥弈三日之内一定要找出苦行僧,找到秘方,负责全家问斩,株连九族!
当太阳西下,天边的云被染成一片金黄,一天就要过去了。
东方微露鱼肚白,太阳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刚开始还是红彤彤的,继而发出耀眼的金光,新的一天又来临了,三天一眨眼很快就过去了。
小候爷站在金銮殿里,皇帝看着他无比的愤怒。皇帝开口道:“三日时限已到,你还是没有查出苦行僧的任何线素吗?”
“回皇上,微臣无能,微臣到指定地点接苦行僧的的时候,那地方根本空无一人,所以微臣根本没有见到苦行僧,也没有查到他的任何线素。”孔祥弈回答道。
皇帝一拍龙椅,不怒自威:“君无戏言,本应诛你九族,但你家历代忠良,你父亲更是有恩与朕,你也是朝廷栋梁,就再宽限你三日,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微臣谢主隆恩,微臣必当竭尽全力,粉身碎骨,死而后已!”
“你先退下吧,三日后若再也消息,你不必再来见朕!”皇帝道。
“微臣告退”。
小候爷孔祥弈不但在朝廷中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在江湖上孔小候爷的名字更响亮,不光是因为他为人豪爽,有难必帮,更因为他的剑,他的剑长2尺1寸,剑身玄铁而铸极薄,透着淡淡的寒光,剑柄为一条龙雕之案,显得无比威严,剑刃锋利无比是真正的刃如秋霜。孔小候爷从不轻易拔剑,他认为杀人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每个人的生命都应该被尊重。
除非是为了自保或者是大奸大恶的必杀之人,所以江湖上从来没有人见过孔小候爷出剑,因为见过他剑的人都已到阎王那里去了,但是江湖公认小候爷的剑法绝对可以排进当今剑术名家的前三,谁都不敢轻视小候爷的剑。
时间是一个奇怪的东西,每个人对时间的概念是不同的,如果是相爱中的恋人,那么感觉时间会溜得非常快,如果是等待中的相思之人,那么她会感觉时间一点一滴走的何其慢,如果是商人,他觉得时间就是金钱,如果是文人,他觉得时间就是知识……
其实,时间并不会因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它是这个世界上最公平的,无论对于富人还是穷人,无论你是皇帝还是平民百姓。而对于小候爷来说,这三日就是生命。不仅仅是他一人的生命,而是关乎他全家人的性命。
他当然觉得这三日时间是溜得太快了,哪怕他没日没夜的找,但是此事又是绝密,不能发动官府也不能发动江湖中人,他已觉得身心疲惫不堪,但是还是毫无头绪。
转眼间,已是第二日的深夜,皇帝还没有睡,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都说皇帝是九五之尊,人人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其实皇帝心里清楚得很,要治理这么一个大的国家,几乎每天都有批不完的奏折,夜已这么深了,百姓可以睡,但自己不能睡,自己一睡百姓就睡不好了,百姓睡不好,他的龙椅也就坐不安稳,哪有人可以活到万岁?
人生七十古来稀,能当几十年皇帝已经算是上天的恩赐,所以他需要西方国度的防腐秘方,据说按照他们的防腐秘方,可以让人在死后保持不腐之身,并在一定的情况下复活过来,那他就可以再当他的皇帝,正当他心有感慨的时候,小太监来报:说六扇门的捕头杨悔求见。皇帝听了心里就很不痛快,一个六扇门的小捕头也来求见,那朕岂不是人人都可见,所以他怒斥道:“不见!”
那小太监并未离去回报,而是站在那里犹豫不决,皇帝怒道:“怎么还站在那里?”
小太监回禀道:“那捕头特别交代,他是为苦行僧的事而来求见皇上,请皇上务必恩准!”
皇帝一听苦行僧,心里一紧,心想:“此事只有朕与孔祥弈知道,怎么一个小小的捕头也知道苦行僧的事情,这个孔祥弈到底是在干什么?”
念及此处,皇帝道:“宣他进来!”
“是”小太监回答道,随后他就出去,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小太监又领着杨悔来到御书房,杨悔跪下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深夜求见,有何要事,你又是怎么知道苦行僧一事的?快如实说来”皇帝厉声道。
要是一般人,此时恐怕已经吓得说不出来话来,但是杨悔不是一般人,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人中龙凤,只是没有一个好的机会罢了,所以他一直深藏不露,苦苦等待,现在终于让他等到了机会,他一定要紧紧把握住,甚至不牺一切代价。
杨悔道:“微臣知道苦行僧一事,因为微臣跟孔祥弈候爷是好友。”
“哦?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捕头居然跟侯爷是朋友?”皇帝听了来了兴趣。
皇帝接着问:“那你说说苦行僧一事到底怎么回事?”
杨悔回答道:“微臣虽然跟孔候爷是好友,但是事关重大,我不敢隐瞒。”
“不要吞吞吐吐,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秉来”皇帝大怒道。
“是!据微臣所知,候爷是接到了苦行僧的,而且也拿到了苦行僧带来的防腐秘方。”
皇帝听了惊讶道:“你如何知道?”
“微臣已经说过了,微臣与候爷是好友”。
“你的意思是孔祥弈自己独吞了秘方,还杀害了苦行僧,他一直在欺骗朕!”
“是的”!
“你可有什么证据?你可知欺君之罪可是要株连九族的”皇帝道。
“微臣知道。”杨悔道。
“如果你污告朝廷重臣,又出卖朋友,朕就灭你十族”!
“微臣绝无怨言”。
“好!传孔祥弈来对质”皇帝道。
接到皇帝的传诏,孔祥弈急冲冲地赶到皇宫,这几天由于忙着查案,一刻也不敢放松,原来神采奕奕的小候爷已经不见了,就像彻底换了一个人似的,一脸的灰头土脸,头发乱的跟个鸡窝似的,胡子拉碴,两眼因缺少睡眠而布满血丝,衣衫也被勾破了好几个洞,整个一个落魄潦倒的样子,如果是平时,皇帝可能还会有一丝的感觉,但此时他心中全是猜忌,甚至觉得孔祥弈扎眼,好像这一切是他故意做出来给他看的。
皇帝开口道:“孔祥弈,你可认识此人?”
孔祥弈望了望旁边站着的杨悔,道“回皇上,微臣认识。”
“他说他是你多年的好友?你可承认?”
“是的,微臣与他相交多年,的确是知己好友!”
“那就好,”皇帝接着道,“他现在说你不但接到了苦行僧,还盗取了防腐秘方,你可知罪?”
“什么?”孔祥弈以为自己没听清楚,或者是这几天太忙,连耳朵都出毛病了,但是皇帝的话又是说的清清楚楚,他望着杨悔,眼神非常复杂,这眼神中好像有愤怒、悲哀、失望、不可思议……而杨悔则低着头,不敢抬头望他。
皇帝再次大声问道:“孔祥弈,他说的可是实情?”
孔祥弈望着杨悔,没有回话。
皇帝再次问道:“孔祥弈,你无话可说吗?你可知罪?”
孔祥弈像是一根柱子钉在那里,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皇帝一怒:“来人那,把罪犯孔祥弈打入天牢。”
“杨悔,你做的很好,接下去就由你来审讯孔祥弈,朕还会给你派两个得力的助手帮助你,务必找到防腐秘方,事成后,朕将会论功行赏!”
杨悔道:“微臣必当竭尽全力!”三呼万岁后退出御书房,望着天上的星星,他知道今天的赌局他赢了,他算准了孔祥弈的人性弱点,很好的利用了它,虽然他心中充满了愧疚,但是对于成功的渴望,已经让他丧失了本性,他只有一颗失去理智而狂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