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城县不是大城,远远没有邺城大。但是听闻黄巾军到来,他们却是临时添置了很多战略设施。不光增加了兵,还添置了刀枪衣甲。可惜,这些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廖淳经过,洗劫一空,程远志再次发威,搬走了衙门口那一面鼓。当然,廖淳也命人扛走了城墙上那杆大旗。这次诈城纯属侥幸,下一次可就未必能碰上这么大条的县令了!冒充,还是要点道具的。可惜的是,这杆大旗一直到最后他也没能用上!
廖淳的先锋官,当然一路走在最前边。现在,他手下有武装三千多人,黄巾装五百多人!一般的县城也就一千多兵,他完全不在乎那些。只要不强攻,谁怕谁啊!他不惹县城,县城里肯定也不会主动出兵打他!一路诈城,倒也能保证弟兄们的生命安全。只希望前方不要出现太多的县城,失手一次就有伤亡,他不愿意自己带来这一千多号兄弟交待在这里。
他们是先锋,行军很快。廖淳没有再骑马,他将马交给了一个手下,让他负责到前方视察地形、到后方保持联络。毛城县当然也有几匹马,可惜都让程远志弄走了。他拿了装备,程远志拿马匹,也没什么不对。装备马匹,让他再选一次他也照样选装备!当然,这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程远志根本没有想到要汉家装备,那一千多套装备于他也没有用处,他手下几万人呢!
正行走间,探马来报,前方是赵国县界!廖淳踟蹰了一下,然后对那骑兵道:“你飞马回去联系渠帅,看看我们的路是不是走对了!赵国小县,要不要拿下!”一路上渡河过来,绕过了魏郡以及其周边县城,奔了几天,居然还没到达广宗、广平,他纳闷了。
斥候飞马回去找程远志了,廖淳则带领着一帮兄弟原地待命。没有多久,那斥候又飞马跑了回来。马还未到,吼声先到:“报!!渠帅命我们拿下县城!”
听到占领的消息,廖淳顿时站了起来,对上次诈城的弟兄道:“你领弟兄们再去诈城,按上次计划实行!”
“没问题!”那兄弟吼得十分响亮。这件差事没有什么危险,他当然义不容辞。
“你领五百多弟兄去城边喊话,就说我大军二十万来取他城池,让他城守乖乖献城投降!”廖淳又不放心地嘱咐了一遍,然后才对他们挥了挥手,“小心点,去吧!”
这边黄巾一窝蜂走了,那边探马也刚刚来到。时机正好,廖淳随即又问探马:“附近有没有小路可以绕到城池侧面?”
“有!”那探马观察的很详细,“右侧一条路可以绕到城东!”
“你带路,我们绕过去!”他想都没想就安排了路,然后又对队伍里几个人道,“你们几个,把大旗带到右边树林里,等一下我们假冒汉军去夺他城池!”
他这次准备充分,精打细算一切也都算好了。绕过右侧树林出来之后,一切计划也都用不着了。他们打着大旗从树林出来的时候,赵国城池城门大开,城墙上也没有汉家旗帜和汉家官兵的踪影。远远望去,好像是自家兄弟几十个站在城墙上。
“城池诈开了?”廖淳心里也没底,应该没这么快吧!他边疑惑着边缓缓向前走去。
快到门口时,城内一个黄巾小校乐呵呵奔了出来,“廖将军神机妙算!弟兄们来到只是一喊,城内守军马上就投降了。现在弟兄们正在城内安置,我们清点了一下府库,有衣甲一千多套,马六匹!这些财务怎么分配?”
“衣甲我们要不了那么多,剩余的交给渠率就是了!战马留下两匹,其余也一并交给渠帅!”廖淳没有吞掉这些缴获的物资,是给邓茂和程远志一个面子。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家都在相互利用,还是给对方一点好处比较好,这样有利于团结。
邓茂、程远志又一次欣然入城了,进城当然又是洗劫一空。以往的洗劫无非是大鼓一面,衣甲若干。这次就没那么简单了,因为他们的粮草不多了,而这里又恰恰有几个大粮仓。当然,别的县也有,只是他们当时不缺粮,所以没有注意这个问题而已。要说缺粮,其实现在也不怎么缺,粮食再少也够吃上十天半个月的。但关键就是不知道前路还有多远,不多预备点粮食,廖淳不放心。
在赵国他们休整了几天,并没有着急前进。官道依然是直通北方,可是看似直,实际却是斜的。当然,程远志是理会不到这之中的奥妙的!他还单纯的以为行军太慢。
“我说老邓,走了这么多天了,即使不到巨鹿也该到广宗、广平了吧!”休息的时候,程远志郁闷地问了邓茂一个问题。
“平常马总渠帅从邺城到巨鹿,快马一个来回也就三五天。尽管我们行军很慢,但这几天下来,应该也能看到广宗了阿!”邓茂也有些郁闷,“莫非,我们真的迷路了?”
“不可能!”程远志想当然地否决了,“我们是沿着官道一直向北走的,怎么可能出错!”
“我快马出去往北查探一下道路!”邓茂决定再当一回探子。他确实担心走错了路。
“当心点!”程远志想多叮嘱几句,但是怕邓茂误解成讽刺。因此,说了这么一句,也就没有了下文。
军队在这里休整,邓茂领着三五个人打扮成商人模样,打马奔北去了。这一走就是一天,天黑时分,他们回来了。不过,这次他们并没有带来什么消息,只知道前方是石邑,而不知道巨鹿在哪里。有人说在北面,有人说在东面,总之,他们走错路了,沿着太行山走下去没有结果的!
从赵国县往东北,显然没有路。这里只有一条小路,那就是通往西北的石邑。就这条路,邓茂还以为是往正北去的!
既然这里不能奔东北走,那么肯定是从石邑奔东北才能到达巨鹿了!邓茂、程远志二人又想当然地做了一次决定:拿下石邑,折道东北!
或许这真的是历史开的一个小玩笑,、大贤良师在冀州中央攻城拔郡打开了花,而这支投靠大贤良师的生力军却只是绕着冀州边缘转悠了一圈。并不是他们不会走,而是他们没有攻打郡城的实力,甚至大一点的县城都拿不下!
廖淳得到要打石邑的信号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当然,这还是程远志早起的缘故。如若他再像以往那样睡到日上三竿的话,恐怕廖淳就只有到中午或者下午才能得到信息了!
收到出兵任务的廖淳在早饭后就出兵了,因为程远志让他马上去攻打。当然,程远志说的‘马上’其实是‘尽快’的意思。这一点恐怕也只有他和邓茂知道了。
说是拿下县城,其实根本不用打,那县城里的守军早就跑光了。廖淳只是用斥候去侦查了一下,然后就率领大军直接进城了。有些百姓也都知道了这伙黄巾兵与民秋毫无犯,所以还是一番老样子,该干什么干什么。当然,这大街相对于以往而言要清静多了。就算百姓不惧,也还是要避一避的。
得到城池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点仓库,发觉仓库已经空了。看来,这里的县令早有准备,走的时候没有剩下什么,自己先洗劫一空,不知道都藏到了哪里。那知县也真够精明,知道这股黄巾有拆大鼓的喜好,所以自己把衙门口的大鼓拆下来藏起来了。此次进城,可谓是空欢喜一场,只能纯借道了!
视察完周围的情况之后,廖淳分赴了一名骑马的士兵,让他飞速回去禀告太守,就说石邑县城已经拿下,我方没有伤亡!当然,他是这么跟传令兵说的。至于这句话转达到程远志那边会变成什么样子,就不得而知了!
“廖将军攻城手到擒来,可喜可贺阿!”程远志进城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这是他进城见到廖淳之后的第一件事:庆祝廖淳再立奇功。由于廖淳出色的表现,他已经口头称其为“将军”了。
“弹丸之地,手到擒来,有什么喜可贺!?”廖淳实话实说,这次却是用不着道喜。
“廖将军此战缴获多少马匹装备?”这是程远志问的第二件事,是关羽此战缴获的!
“没有缴获!”廖淳再次实话实说,“我们进城迟了一点,城内物资都被转移走了!”
“县令呢?”邓茂也有点不相信了。
“没见到!要是见到了县令我还会让他把物资转移走吗?”廖淳知道他们不相信,换谁都会疑惑的。因此,他只能尽力解释。
“他能把东西藏哪里?”邓茂信了三分,“找当地民众问一下,这么多东西搬起来不可能不声不响的!”
“问过了,搬太行山里去了!”廖淳也颇为无奈,太行那么大,不好找啊!
“这样啊!天色不早了,廖将军也下去休息吧!我们明早再启程。”邓茂将信将疑地安排了任务。廖淳知道接下来没自己什么事情了,于是拱了拱手,转身就要下去。
“廖将军且慢!”就在廖淳转身的那一刹那,邓茂又喊住了他,“石邑再往北还有没有路?廖将军可曾打探过?”
“打探了!”廖淳头也没回,道,“正北没有路,东北有两条路,正东北一条通往安喜县;偏东一点的一条通路往常山真定县。”
“明早出发,去安喜县!”邓茂又想当然地认为巨鹿在东北!殊不知,他们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围绕巨鹿兜圈子。距离巨鹿最近的地方,恐怕要数赵国了。即便是现在,只要打道常山,再转走东南,也能到达巨鹿。可惜的是,他们没有地图,纵使有,也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