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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投石问路

廖化一行人遇见了一个自称逢纪的家伙,这家伙还自称是袁尚幕僚,认识全河北的将领。因此,老廖打算问一下关羽的情况。不过,考虑到防人之心不可无。在对方的诚实度未知的情况下,他选择了先试探,再询问。

“我们不远千里前来河北,其实是来投亲的。不知道河北军中,可否有一个将军叫花岳的!”试探方面,老廖选择了报关索师父的名号。对方要是回答没有还好,要是回答说有的话,那么,此人可信度就渺茫了。

“花跃?有啊!袁公子帐下先锋营里就有个叫花跃的,你们和他什么关系?”逢纪连名字都没有听清楚就急忙回答了。与他而言,拐到这匹马才是主要的,其余都是次要的。因此,他需要攀关系,“莫非,他是令尊?”说话间,他开始察言观色。发现三人俱是一脸怀疑的态度,于是收住了口。人家没说这是父亲,自己也不好往死里夸奖。

“他不是家父……”老廖脸上疑惑的表情一闪而逝,接着道,“他与家父八拜之交,俱在河北当差。”他只说这么多信息,看对方能不能捏造出一个人物来。

“噢……”逢纪恍然大悟状,“你父亲叫什么名字?他和花跃是军中结拜的还是家乡结拜的?你不晓得,这花跃为人豪爽,喜结交。就连在下,也和他有交情。”

“噢……”老廖心中已经约略有了底细,然后道,“家父姓索,单名一个圣字!”这次,他报出了索员外大名。一个有可能巧合,两个就绝对不是巧合了。他要是再胡言乱语……那可就真的是自找难看了!

“原来你们是索大哥的后人……”逢纪一听对方又报出了名号,自然是高兴了起来,“索大哥人如其名,那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常胜将军阿。提起他的名号,那在军中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阿。说起来,我和他也是有交情的,而且是过命的交情阿……”

袁尚营中都是小将或者中年将领,很少有超过四十岁的。这些人没有一个有可能有这么大孩子的。因此,这三个人肯定和自己这边无关。就算他们老爹真在河北当差,也是其他人那里的事情了。

既然与自己无关,他当然要不惜一切代价搞到这匹马了。看他们三个弱的弱小的小,应该不是自己的对手。尽管逢纪在袁尚营中地位是谋士,但谋士身份绝对不影响他的武力。他腰间一把剑,也是两军阵上饮过鲜血的。

这边逢纪牛皮吹得震天响,那边关索的拳头也捏的咯咯直响。这简直就是一个唯美的交响乐。伴随着异样的音调,关索开口了:“我可不可以揍他!”

“动手吧……”老廖也的确是听不下去了,于是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允许了关索的请求,同时叮嘱道,“手下留点情,随便揍他个半死就行了……”骗人骗到他们几个头上,挨揍那是肯定的!要是依着关索的力气往死里揍的话,估计对方承受不了几下就得挺尸。他那小身子板,哪里能经受得住这一顿虎拳阿!

“你们要干什么?”逢纪说的正欢,忽然间听说对方要揍自己,顿时有点莫名其妙了,“我可没乱说阿,你们的父亲和我,那可是有过命的交情……我们是近几年才结交的 ……按道理你们还该管我叫叔叔呢!”反正话已经说出口了,只好先认着死路往前轰了。

“我先把你打成大狗熊,看你还敢不敢乱攀亲戚!”关索拳头捏的喀喀响,下马边向前威逼边说道,“竟然敢说和我爹有过命的交情,看我不打掉你半条命!”索圣一行几人结拜的时候关索的确不在场,但老人们也都口口相传了的。不论是花岳还是索圣,他们的口中,根本没有逢纪这号人物。要说换命的交情,那更算不上了!索老头多少年没跟人拼过命了,哪里来的换命的交情?这小子,分明是在拿自己当傻子玩嘛!

“我说的都是真的阿!”都这个时候了,逢纪满口还没有一句实话,“当年战场上你是没有见到阿,刀光剑影,战马嘶鸣。那暗箭流矢,我替他挡过的呀……”

“那你就再挡我几拳吧,也找找当年的感觉!”说话间,关索挥拳冲了上去。这一拳力道、劲道十足,要是打中了,指定擂断他几根肋骨。老廖不是说要手下留情了么?他怎么还下手这么重?这就要怪他那张嘴了。人家不爱听什么,他偏偏就说什么。不下死手已经是老廖的话起了作用了!

逢纪不是傻子,对方挥拳过来,他不会迎上去挨揍的。只见他身子一扭,躲过锋芒。之后,再侧身往旁边连退几步,安然避开了关索这十成劲道的一拳。说实在的,他逢纪可是经常混迹战场的人,每次都跟随袁尚冲锋陷阵。要是没有点手段,那是不可能活到现在的。

“好小子,不差阿!”关索见逢纪躲到了马旁边,于是笑着迎了上去。别看这小子文文弱弱的,关键时刻还真有一手。原本只想打他一拳了事的,如今看来,不擂鼓似的打上一阵,自己是不会过瘾了。

眼看着关索接近,只听得当啷一声脆响,逢纪不晓得拔出了什么,伸手就刺了出去。这当啷一声,是宝剑出鞘的声音。逢纪腰间没有佩剑,原来是在马鞍下藏着!他到马旁边,抽出宝剑,登时刺向了关索。

廖化听得一声脆响,晓得对方拔了宝剑。此刻,他想提醒关索都来不及了。这距离实在太近了,再加上逢纪速度又快,照道理是避无可避的了。可惜,偏偏是强中还有强中手。在老廖看来无可回避的一剑,关索却是避都不避。

只见关索侧身迎上,身子微微前倾,让对方这一剑刺空。然后再一招铁板桥,躲过一剑横扫。紧接着,他一个地扭翻身,扑腾了三两下,径直在逢纪的跟前站稳了。而且,这一站,可几乎是鼻子贴鼻子脸对脸。就这还手的绝佳时机,关索没有还手。他只是迎着逢纪的面作了一个鬼脸。

关索的脑袋忽然蹿到了自己眼前,这委实是吓了逢纪一跳。不过,这并不碍事。他好歹也是经常出入沙场的人,不是被吓大的。只是后退了半步,他就平息了下来,再次挥剑刺向关索。这一次,是愤怒的一剑。

偷袭的一剑都搞不定关索,这光明正大的打斗就更别说了。这一剑尽管是愤怒而出,但也是毫无命中的概率。这次,关索就没那么好性子空手对白刃了。逢纪剑前刺,他就一边后退一边拔剑。他才没那么傻,将宝剑藏到马鞍下。既然是佩剑,当然随身佩戴了!

在急速的后退中,关索拔出了腰间宝剑。伴随着宝剑出鞘的龙吟声,他停止了退却。脚下一停,对方的剑很快就到了。不过,这丁点小事,关索并不放在心上。他一抖剑柄,挥舞着剑花就去撞对方刺来的宝剑。

叮当一声,两剑相交。只一接触,二人旋即分开,再交手再分开。宝剑这种短兵器,交锋时力气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技巧。逢纪自幼玩剑,自然是精于剑道。二人互搏之时,他技巧拿捏的很准。

由于挥剑多半用腕力,臂力都已经很少用了,因此,力气的大小已经很次要了。只要宝剑缠着打,就算他关索臂力再大,也不敢大开大和地挥臂舞剑。这样一来,就只有绕下去了。缠斗的时间越久,技术好的一方赢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短兵斗殴甚是不爽快,关索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因此,斗了几招之后,他有点不耐烦了,开始大开大合起来。对方再厉害,也只是刺。自己只要速度跟得上,完全可以借臂力震飞对方的宝剑。

逢纪不晓得这是关索在卖破绽,但瞧得剑法漏洞百出,因此寻了一个破绽就攻了过去。同时,他心中暗暗道:少年毕竟是少年,年轻气盛,没有多少临阵经验。自己只这么一逼,什么破绽都流露出来了。

当然,他的想法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这一剑攻的是关索的破绽,讲究的就是快,需要在对方回剑防守的时候换招。他刺的是关索心窝,关索的剑也是自左向右拨挡的。当然,这一拨没有拨中剑,因为对方临时收手了。

逢纪这一剑本来就是虚晃,只要对方想拨开,他的目的就算达到了。如今关索一拨,他马上收剑,同时碎步轻移,两脚一并,开始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在旋转完一圈之后,他的剑再次出手,瞄准的方向正是关索的左臂。虚招实招,二者的结合很完美。几乎是剑一收,马上又到了!

逢纪这一剑可不光用了本身力气,除了大腿的力量之外,他还用上了腰力、臂力、腕力以及旋转力度。可以说这就是人剑合一的状态,他的全部精力都在这一剑上,所有能借助的力道也全借助了。

这一剑要是砍实了,关索的左臂差不多就要断了。届时,可能三国里又会多出一个杨过或者武松似的英雄了。为什么说又?因为有一员名叫武安国的虎将在虎牢关前和吕布斗了十几招,成就了第一个完体将军!当然,第二个完体将军盲夏侯也在小吕阵前诞生了。不知道谁将是第三个,但至少关索不是。因此,这一剑,他注定是不能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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