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老头破门而入,无非是训斥索亭几句。事情都发生了,他还能怎么着呢?当然,此刻他心中的怒火是难消的。因此,训斥完之后,少不得要关这丫头几天禁闭。至于廖化,他不好说什么。因为进门之前他们也是听了一会儿墙角的,大致也知道是自家女儿搞的鬼。她甚至还替换了主角,将关凤换下去了。这真是,师可忍,叔不可忍;叔可忍,爹不可忍。
索亭的禁闭是要关的,而且不是关一天两天就完事的那种。老廖坏了人家清白,这责任也是要负的,但是却又找不到时机。总而言之,一场婚姻被搅了个乱七八糟,满院上下自然是没一个高兴的。
很快,老廖洞房滑稽事件不胫而走,没有几天的功夫,居然全村上下都传开了。真可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遍村。老廖和索小姐这档子事情能够很快就成了村中妇孺皆知的事件,大约还是索亭那几个贴身丫头在制造舆论压力吧。当然,消息多半是带着翅膀的,而且还会拐弯。没有多久,传言就歪曲的不像样子了。普遍的倾向是,老廖是禽兽,索家小姐索亭的清白都已经被他给毁了。而且,还是在索亭干妹妹关凤的洞房花烛夜毁去的,一夜摧残姐妹花……
很快,索员外家里就经常有些邻居上门了,一个个都听说廖化武力高强,想图霸索家家产。百姓们看不惯村中的善人被欺负,所以一个个提着锄头过来助阵来了。这些家伙纷纷表示,灭他廖化,就像锄草一般。如果员外愿意,他们可以当场将其乱棍击毙,并且有人主动承担官司,声明与索家无干。
天天有百姓在门口巡哨,索家人渐渐就受不了了。当然,老廖也在此时崩溃了。索老头一直想不出解决的办法,这日子猴年马月是个头啊!呆在屋里,老廖是得不到关凤的好脸了。毕竟他随时都有纳二房的可能性在身。
出去房门呢?出来之后他还得不到家丁的好脸,甚至以前喜欢和他比武的那些人也开始敬而远之了。好不容易出家门转转,散散心吧,大街上还有百姓唾骂。甚至村头几个青壮每次见到他都抄起锄头、耙子什么的,要和他单挑!总而言之,这种日子,实在是没法过了。
终于熬不下去了,无奈的老廖提议要上路去寻早关公。死就死吧,就算一照面关公就赏给自己一刀,也比躲在这里受窝囊气强。再说了,自己这个身份暂时不透露给关公,那还是安全的。到时候当着胡氏的面这么一解释,或许还能大事化小。真能成为关家合家团聚的恩人的话,他估计也能成为关公的女婿。当然,这个可能性极小。不然,那就极容易走向死亡。
胡氏一直不好意思开口,其实,她早就想让廖化带着自己这一家人去找关公了。得知自己失散了将近二十年的丈夫的下落,她才是最激动的。老廖不提,她也不好说。再说了,索员外这档子事情还没解决呢!如今老廖要走,她当然要跟着了,这可是名副其实的一家人。
胡金锭要走,她的行动自然是被大家阻止了。尽管她真的还不显老,但也毕竟是老夫人了。老夫人出门,大家不放心。所以,这次行动改由廖化和关索完成。由于他们俩目前的状态是不合的。所以,为了防止半路内讧,关凤也拌了男装,一起上路了。索亭?老廖走的时候她还在被关禁闭,还在自己房间里幸福地等待着老廖娶她呢!可惜没有人告诉她这档子事情,因此,她也就无缘参加这次行动了。
奔赴河北袁绍处,一行几人少不了饥餐渴饮、夜宿晓行。这些事情,自然不必多说。由于关凤在场,关索也没有敢给老廖难堪。而且,他马快。一路之上不论是探路望风,还是取水买粮,几乎所有的任务都交给他办了。
三人再次来到黄河边时,这延津渡口,已经没有了重兵把守,可以随意渡过了。当然,他们并没有马上渡河,而是先在周边收集情报。河北地界太大了,既然曹操放松了渡口,那么必定是大军打到河对岸去了。至于打了多远,不得而知。他们不能在黄河以北没脑子地乱撞,只有打探清楚袁绍在哪里了!
几天的打探下来,他们得到了一个头疼的消息。袁绍已经死了,而且刚死没多久。这个时候,袁家势力分为四股,分别在袁谭、袁尚、袁熙、高干四人手中。至于过五关斩六将的关羽,他们始终没有打探出来,下落不明。
袁谭是长子,镇守青州,现在正发兵前往邺城。至于其余三人,他们现在正齐聚在邺城。话又说回来了,如今这黄河渡口解禁,还是拜袁尚所赐。这丫亲自出城叫阵,被张辽干败,丢失了黎阳,让曹操彻底过了河。故而,这黄河渡口已经不是险要了。
河北状况打探清楚了,几个人也该决定去哪里了。如今袁家势力有四股,大致分为两部。既然袁尚处一直战败,而且沦落到亲自出征的地步,那么,关公应当不在这里。就凭当年斩颜良、诛文丑的武艺,绝对不至于屡战屡败,搞到主公亲自冒险迎战这幅田地。至于袁尚几个兄弟那里,就不清楚了。那里的战事要么没有展开,要么还在僵持。
几人渡河过去倒是没没有花费太多周折,只是消耗了大量钱财。没办法,这个时期,官兵贪似贼阿!而且,他们还必须得忍着,不能和这些个瘪三起冲突。过河之后就一切都好办了,这一带的路径廖化可是熟悉到了极点。官道不通还能走小道,一路倒是也没有什么阻碍。十几年前,他当黄巾兵的时候,率领十万人马,几乎可以在这里横着走。如今旧地重游,只是三人三骑,不免有些唏嘘。
由于曹操部在黎阳屯扎,袁谭又恰恰带兵和曹操开战,所以,这一代官道戒严。不过没关系,去邺城,这道路廖化熟悉。大路不通,就走小路;小路不通,还能绕山林。尽管崎岖,但是一个曹兵都看不到,也省得被当作奸细盘问。
一行三人绕过黎阳之后,又转向了官道,晃晃悠悠地往邺城晃悠着。如果不是这些年河北连年战乱,人口死亡过于厉害的话,恐怕沿途还能多出几个村庄。如今这样,倍感荒凉。在这样的景致下纵马闲游,可以说一般人是不会有这种雅兴了。
三人正行走间,忽然看见一个人在路边树下歇马。由于战乱的原因,这官道之上,也已经是荒凉至极。有这么一人一骑,也是实属罕见了。当然,对方看见他们,更是觉得罕见。这三人一副商人模样,而且还有一匹威武雄壮的宝马,想来是上天要助他。
关索看到路边有人歇马,因此要上前问问路,顺便看能不能打探出自己父亲的消息。不曾想,他还没开口,对方先拱手过来了。只见这人三十来岁,贼眉鼠眼的不讨人喜欢。长得龌龊也就罢了,那声音还令人打心眼儿里不舒服。
“小少爷仪表堂堂,想来是买卖人家。在下有急事要赶路,只是这坐骑不堪颠簸,行程过半便已经支持不住。恰恰见小少爷有此良驹,不知道肯不肯货卖于我!”这丫一开口,就要买宝马乌龙驹,胃口可是不小阿。
“不卖!”关索本来想问路兼打探消息的,不曾想对方却来打自己宝马的主意。本来他不准备生气的,但这丫长相也太猥琐了。没办法,他一口气不顺,便生起这鸟人的气来了。
“只要少爷肯割爱,在下愿意出黄金千两购买这匹宝马!”对方见关索不同意,于是爆出了价位。
“千两?”对方刚一喊价格,廖化也凑上来了。他上下打探了这家伙一眼,然后轻蔑道,“千两黄金可是六十二斤半的重量。你哪里放得下这么多黄金?我瞧瞧!”
“这个……”对方一时无语了,“目前的确没有。在下逢纪,是冀州袁尚帐下幕僚。现在我有紧急情报要报往主公,可惜老马不堪驱驰,故而要借良驹一用。几位少侠放心,到得邺城,定当将宝马奉还!届时,不消说黄金千两,就是千斤,我也一并授予!”宝马良驹一般人都不舍得卖。既然买卖不行,那就要说借了。
“既然是袁尚手下,那我打探个人你知道吗?据说,他也在河北为将。”老廖想抬关羽的名号出来,看看他是不是在河北。
“我逢纪交友广阔。河北境内,但凡将军,不论大小偏副,没有我不知道的。公子请讲!”那号称逢纪的家伙言语开始豪爽起来。只是这豪爽之中,恶心人的成分居多。
“我是来找父亲的,我父亲姓……”既然询问,关索自然直接开口了。他张口就要说出关羽名号,但是却被廖化一个手势制止了。
要想知道对方是不是说真话,需要试探一下才知道。因此,他代关索贿询问道:“我们不远千里前来河北,其实是来投亲。不知道河北军中,可否有一个将军叫花岳的!”他很谨慎,拿出关索师父的名号,看看这丫怎么回答。
老廖一开口,关索就纳闷了。不是来找自己父亲吗?怎么问自己师父在不在河北当官?这老廖……有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