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行了大约半个时辰,出了红袖镇,来到了永兴镇。
这永兴镇没有红袖镇那特殊的地理位置,人烟稀少,赫连飘香一路走来,能感觉到这里的生活水平都显得落后些。
宗鼠说道:“兄弟,这永兴镇虽然名字有很永远兴旺之意,但是事实却恰恰相反,这里百姓生活普遍比较拮据,没有你们红袖镇日子好过些。”
赫连飘香解释道:“大哥,其实这也不是很奇怪,红袖镇地理位置偏于县城,所以经济自然要好上一些,而这永兴镇地理位置却背道而驰,倒也能理解。”
宗鼠点点头,自豪的说道:“兄弟所言不假,虽然我们这里相对贫穷一些,但是民风很淳朴善良,没有争斗,这也是条件落后的好处。”
赫连飘香当然知道这个道理,生活贫困的地方往往民风勤劳淳朴,生性善良。他们知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清淡的日子,而那些经济好的地方,往往养着一些好吃懒做,善于投机取巧之人,整天想着不劳而获,通过走旁门左道过上安逸生活的人。
其实自己的那个世界就是很鲜明的例子,山区的孩子往往要比城里的孩子乖巧懂事的多,农村的生活的人要更比城市生活的人吃苦耐劳一样的道理。
又走了一会,赫连飘香跟在宗鼠身后到了他家,和赫连飘香所猜想一样,宗鼠家是一间简陋低矮的茅草屋,远远看去要比自己现在居住的地方还要差上很多。
庭院被篱笆围起,院中种着一些蔬菜,偶过房屋一侧的窗户,屋里有六十多岁的老妇,正坐在窗前细心的织补着。
“母亲,孩儿回来了,咱们家有贵客了!”宗鼠一进屋就大声喊喊道。
俩人走进屋内,那坐在窗前的老妇抬起头来,花白的发鬓,双目却炯炯有神,身上穿着粗衣布衫,上面还有几个巴掌大的补丁,但是倒是干净利落,人也显得极有精神,赫连飘香第一眼的感觉,觉得这老妇年轻时绝对是个干练的女人。
看不出宗鼠相貌平平,却有一个这样的母亲,难怪能教育出这样老实正直的儿子。
老妇人看了看站在宗鼠一旁的赫连飘香,微微一笑问道:“鼠儿,这是谁啊?”
鼠儿?赫连飘香听到老妇这样称呼宗鼠,乍听之下感觉有些好笑,但是心中却感觉到一阵温馨,这其实是一位母亲对自己儿子最亲密的表达!
宗鼠赶紧回答道:“母亲,这是我刚义结金兰的兄弟,名叫赫连辰枫!”然后又对赫连飘香引荐道:“兄弟,这便是我的家母。”
赫连飘香赶紧抱拳深深的施礼,毕恭毕敬的说道:“见过伯母,晚辈多有打搅,莫要责怪。”
老妇笑着对赫连飘香说道:“孩子哪里话来,你既然已经是鼠儿的兄弟了,自然也是我的半个儿子了,怎能说是打搅呢?”
赫连飘香听完老妇的话,心中暗赞不已,难怪宗鼠就是生性豁达之人,原来他的母亲就是这样的人,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这话果然不假。
老妇仔仔细细的瞧着赫连飘香,只见眼前是个面色俊俏,并且知书达理的俊生,不禁心中产生几分好感。
被老妇这么看着自己,赫连飘香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老妇招呼她坐下,赫连飘香拉过一旁的椅子,应声坐了下来,而宗鼠就站在一旁。
老妇人说道:“家中贫寒,让你见笑了!”
赫连飘香急忙说道:“伯母言重了,人各有命,只是所生活的环境不同罢了,其它并无不同,再说我与大哥能结为兄弟,和家境并无关系!”
老妇眼光里透过几丝赞许,笑着询问道:“我这鼠儿整天游手好闲,惹是生非,不知你和他如何认识?”
见她问及此事,赫连飘香不敢怠慢,就把事情的经过和老妇讲说了一遍,当然有些地方还是缩水了一些,毕竟老人家年事已高,说一些不着边际的,不免会让老人徒增担忧之心。
老妇口打哎声,说道:“这就是命啊,想来鼠儿他爹去世的早,不然家道也不会是如此,前几日终于找到机会去红袖镇报名参加擂台比武,有望施展他父亲留下的绝艺,没想到今天却让人家百般刁难,幸亏得你相助,不然又是一场空,再说以鼠儿的个性,还不知道要闯出什么祸端!”
一旁的宗鼠赶紧说道:“母亲,纵然父亲不在人世,但是孩儿自当会倾尽所有照顾好您!”
本来还不知道怎么劝慰老妇的赫连飘香,听宗鼠这么说,心中暗赞不已,虽说宗鼠没多大能力,但是这份孝心却难能可贵。
老妇看了看他,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你年纪以不小了,本应让你出去闯荡一番,做出一番成就,但是你性子冲动易怒,常常意气用事,做事情不懂得变通,容易陷入困阻,你叫为娘如何放心?”
宗鼠立即无言以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低头保持沉默。
老妇接着说道:“想当初,你父亲在世的时候,就是因为不听我的劝,意气用事,结果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赫连飘香在场的缘故,还是因为时过久远不愿再提起往事,老妇说着说着就不说了,独有眼角流下几滴老泪。
站在一旁的宗鼠双眼也有些湿润,这么多年母亲含辛茹苦把自己拉扯大,自己却没有让她过上富足的生活,心中时常自责不已,现在听母亲提起往事,心中更加难受,但毕竟自己是堂堂男儿,泪水在眼眶打转,还是忍了下来。
气氛一下子变得伤感,赫连飘香本想是到宗鼠家看看而已,见过下他的老母,但是没想到遇到这种事情,面对此情此景,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但是自己又不能装作什么也没看到。
当过武警的她,其实最见不来这个,赫连飘香沉思片刻,猛的站起身,微微鞠躬向老妇说道:“伯母,晚辈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