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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回家遭难

陈图浩被脑海中父亲的临死的样子和眼前罗新元即将过来的剑,吓得连连后退,坐在了地上。

罗新元收剑也收得快:“舅舅来了怎么不喊一声。还好新元收剑了。要不,刺伤了舅舅就是新元的错了。”

罗新元扶陈图浩起来。

“哦。我看你练剑练得认真,就不想打扰你。”陈图浩撒谎习惯了。

“舅舅进来我家坐坐吧。我爹娘都在家里呢。”罗新元邀请。

陈图浩摆手,也不知是不敢,还是不想,应该是不想吧:“舅舅来,就是想看看你念书怎么样了,没什么别的。”

“我很快要去县城参加今年的童子试,我娘会陪我一起去。”罗新元就说了自己的学习情况。

“哦,是啊,新元今年十四岁,要去参加童子试了。舅舅祝你一次考个秀才回来,为你罗家,也为舅舅争光。”陈图浩也能对罗家人说些好听的话,但这明显是他在打官腔。

罗新元也长大了,能会意了,看出陈图浩不想在此久留,就没有多挽留他。但他对陈图浩的来意觉得奇怪:莫名其妙。

罗新元将这件事告诉爹娘:“舅舅也不进来坐坐,他还是不把我家放在眼里啊。算了,我们也不需他那点怜悯。”

罗宁照是和罗素素一个鼻孔出气的:“他不来最好。他要是来了,我搬凳子把他赶出去。”

可陈来弟不这么想,她有些遗憾:“宁照,你别这么说图浩了,我知道你还在乎他曾经对新元的歹毒。但是他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啊。再怎么说,他也是我陈家唯一的男丁了。可他怎么就不进来看看我这个姐姐呢?”

“他是你的亲戚,不是我的!”罗宁照依旧生着气。

罗新元听着父母截然不同的想法,就想到姐姐罗素素所说:不管怎样,都要称他一声“舅舅”。

陈图浩早已匆忙离开:对新元下手,恐怕难办了,且不说这小子练剑练得那么好了。就算迷药迷晕了他,我也怕爹到我梦里来,给我个天打雷劈啊。可是,无论如何,不能让罗素素嫁给钟家,只要她在钟亦得旁边吹吹枕边风,那么我在鄱阳县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想来想去,陈图浩露出邪恶的笑,对自己说:我爹只让我发誓不对新元下毒手。

如此,邪恶的计划也开始酝酿。

西方,罗素素和钟亦得乘船离开英格兰。

“好想再来这里,这里有一种不同于家乡的感觉。”罗素素恋恋不舍。

钟亦得说出她所想:“是不是感觉无人打扰,无人拆散,我们可以自由地相爱?”

“对,就是这种感觉。”罗素素沉迷了。

钟亦得与她肩并肩:“以后成了钟家少奶奶,这样的机会多着呢。”

“讨厌,不害臊。”罗素素不舍之余,也有其他想法:“可是。”

“这里虽然没有敌人,但是也没有亲人。”两人同时说出这句话。

相互抱在一起:“我们不仅心意相通,而且连想法都一样了,就差一个婚礼了。”

“嗯,还是家乡好。”罗素素望着来时的方向,期待着美好的一生:夫妻相敬如宾,老来儿孙满堂,承欢膝下,与亦得百年好合。

梦想就在家乡。

回到家乡,带着一袋子的礼物回来,但罗新元无暇顾及了:“姐姐,现在我要去县城参加童子试了,要大概五天的时间,娘会陪我去,照顾我的饮食。”

“那你一定要考个秀才回来,给我们罗家争光啊。”罗素素一回家就遇到一个惊喜。

罗新元也是同样:“我罗新元考个秀才,那是随手而来的事。姐姐等我回来,我要为你和钟大哥的婚礼去送亲呢。”

“那就拉钩,你考秀才回来给姐姐送亲。”罗素素姐弟两说得开心极了,眼见穷困孤苦的生活就要结束,幸福就在眼前招手,怎么会不高兴呢?罗氏夫妇两,看着他们都喜笑颜开。

第二天,罗新元背着一竹篓的书,在母亲陈来弟的陪伴下,去县城参加童子试。

只是短暂的告别,也只是罗新元进入仕途的开始,但这也是很重要的,罗素素送了他们一程。

然后呢,还遇到赵三定,相互问好,但有些尴尬。遇到江女笑,她有点憔悴,没有素素那样沉浸在爱情中的笑。

“看来女笑还是没有得到三定哥的同意。三定哥是否傻了,就让女笑这样一辈子不嫁吗?”罗素素念叨着,一时忘了,赵三定心里还在念着自己呢。

然后她回到家里:“爹,今日没有闻到烟味。怎么了,高兴得不想抽烟了?”

没人回答,罗素素不感到奇怪:常年的生活困苦,让爹变得就是这么不爱说话,而娘则变得喜欢唠叨起来。不过,以后生活好起来,他们也都会改变这些坏习惯的。

但是罗宁照一直没有声音。

罗素素生气,屋里屋外找个遍,都不见:难道去喝酒了?怎么也不担心自己的身体。

无意中看到桌子上的字条:素素,你爹在我手上,要想救你爹,就赶紧来。你知道我是谁。

罗素素确实知道留字条的人是谁,她觉得这个陈图浩没那么大胆吧,居然敢囚禁良家百姓。

她没想到事情的严重,就一个人去了陈府,那个被她骂了一百次,也挨了一百次打骂羞辱的地方。

她不理任何人,直接找到陈图浩:“把我爹交出来。”

“有条件。”陈图浩不拐弯,直说。

罗素素也是不抹角:“我出不起。但我可以去告你,除非你杀了我。但是如果你杀了我,钟亦得一定会查到时你。”

“罗素素,话别说绝了。这个条件,你出得起。不要和钟亦得成亲,让他娶春梅。”陈图浩这次下了铁心了。

罗素素一转身:“为什么我要听你的?”

“你不是要找你爹吗?想看你爹的话,就跟我来。”陈图浩语气也不和气,好像对素素就没和气过。

素素也连忙跟过去,在她现在看来,自己已是钟亦得的女人,陈图浩不敢拿她怎么样。

地窖里,陈图浩敲敲门:“三姐夫,素素来了。”

“素素,你赶紧回去,和钟亦得成亲,保护好你娘亲和弟弟。别来这里。反正我一病怏怏的人,为了你们,我死了也值了。”罗宁照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好,又累又上不来气,像是被殴打过。

“爹,我不会放下你不管的。我这就去报官,如果他陈图浩敢动我,就试试看。”罗素素对陈图浩是眼神如剑。

但这没用,陈图浩也没有拦住她,说:“素素,你要是想去报官,那我不会拦着你。但是在你报官之前,我就对不起你爹了。里面的人,给我动手。”

罗素素还不知怎么回事,只听里面惨叫一声,然后扔出一根小拇指,罗素素吓得,连忙拍打着门,想要撞开,但不行,只有问:“爹,怎么了,他们对你怎么了?”

“素素,爹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你别管爹了,赶紧出去,和钟亦得成亲。他陈图浩杀了我也没用。你还可找人来救我。快出去。”罗宁照费了很大劲才说出这段话。

罗素素犹豫不决中:“爹,我怎么可能丢下你在这鬼地方,心安理得地去成亲呢?”

陈图浩是要死磕到底了:“里面的人,再来一次。”

罗宁照在里面又是一阵惨叫,然后里面扔出一根大拇指。

罗素素想骂死陈图浩:“你,简直就是个恶魔!”

“罗素素,有这样说话的时间,还不如跟我去谈条件,免得你爹受苦。你要是现在就出去,和钟亦得成亲,那么,你爹,会像袁崇焕那样,遭受凌迟处死之刑。而我,也打定主意,要么,玉石俱焚,要么,大家都好过。”陈图浩语气重了:“我等不了了,罗素素,你赶紧给我做决定!”

地窖里又传出罗宁照的叫喊声:“素素,别听他的,那是骗你的,他这种人,舍不得玉石俱焚。你快走啊。”

其实罗宁照说的对,陈图浩的想法就是:通过对罗宁照的酷刑,让罗素素看似坚韧的心土崩瓦解,听从自己的指挥。什么“玉石俱焚”,那对于陈图浩这个生意人来讲,是不可能的。要是罗素素真要去告状,那就和她父亲一起死。现在,关键是要让春梅嫁给钟家,这还要靠罗素素去劝说钟亦得。

罗宁照可以想到这一层,但小一辈的素素就无法想到,她只想救父亲,又一声惨叫,里面的人喊:“老爷,人晕过去了。”

“泼水,割肉,一点一点地割!”陈图浩这是说给罗素素听的。

罗素素中计:“我答应你。你什么时候放我爹出来?”

“不止这些,我要春梅顺利地嫁入钟家。然后,我会送你去京城做宫女,你永远从鄱阳县消失。如果这两条有一条没有做到,你就等着做个不孝女,为你爹收尸吧。”陈图浩的心理战术远高过罗素素。

罗素素也明白这道理: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而置父亲的性命于不顾。

她答应了陈图浩的要求:“好,我答应你。但是我去京城后,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放我爹出来。万一你杀他灭口呢?”

“罗素素,现在是你在求我还是我在求你?给你一个时辰考虑。”陈图浩就在院子里转悠。

可他心里也在打鼓:这事,只有八成的把握,这丫头要是不同意我的说法,我只能做千古恶人了。

陈图浩这么着急地想让黄春梅嫁给钟亦得,是想赶紧趁着罗新元去参加童子试还未回来,将这事一锤定音。免得罗新元回来后,事情有变,所以必须赶紧。

如他所料,罗素素很急:“我这就去完成你想所做的事。可要是我爹有个三长两短,我会变成厉鬼来吃你的肉,啃你的骨头!”

“你做的好,你爹就不会有问题。记得,春梅嫁入钟家后,你就去县城官道上等我。你要去京城,我作为舅舅,怎么样也要送你一程啊。”陈图浩好像掌控了全局,但这只是罗素素表面看到的,她看不出他内心其实只有七八成把握,只是,罗素素的心理素质还斗不过这个老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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