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素素知道今日被许秋文看到自己和钟亦得的相爱,这事是必定会让陈家所有人知道了,到时自己和自己罗家将会成为陈图浩极力打压的对象,事情很严重啊。还好现在弟弟罗新元住在钟亦得家里,安全无恙。
“许秋文,你这是什么意思,拿着一把匕首来找我,到底想干什么?你姐姐许伟真失身,可不关我的事。”罗素素笔直了身子,什么也不怕的样子:即使现在没有钟亦得在身边,这把匕首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许秋文十六岁的年纪是可以嫁人了,但生长在豪宅里,被长辈溺爱着,这傲气可想而知,所以还有些童稚,今日就是一身华服出门,两个夸张的双丫髻在头顶两侧,让她显得比罗素素这个表姐还高,再配上金银梅花簪子,那就更豪华了。
她自认为手握把柄,什么也不怕了:“罗素素,我娘和姨母们都说,是你拐走了钱典,让我姐姐终日在家,没脸见人。所以我要杀了你,为我姐姐报仇。却没想到,水性杨花的你,不但勾走了钱典,还和这个钟亦得早已有不洁之情。这要是让舅舅知道了,我看你怎么逃得过舅舅的处罚?”
虽然罗素素不许钟亦得说话,但他还是听不下去这样对罗素素的诋毁,他站出来,教导妹妹一般对许秋文说:“姑娘,你是许伟真的妹妹吧?我理解你们姐妹情深,但不能为此而一时冲昏头脑。我跟你说,许二小姐,我和罗素素在今年春元宵节相识,从那之后,逐渐相爱,罗素素与钱典毫无关系。那日去找钱典,只是因钱典有急事,罗素素去通知一下而已,不是你们所说的勾搭。而我和罗素素的爱也不是你所说的不洁之情,我们坦坦荡荡、、、、、、”
“亦得,你别跟她说,她听不进去的,让我来说。”罗素素推开钟亦得。
许秋文则大怒,想恐吓,但是怒地滑稽:“原来你们早在元宵节就做出丢人之事,那为什么不早说?之前钱华表姐是因为在婚礼上要与钟亦得私奔不得而自尽,现在我伟真姐姐是因为想嫁给钟亦得而失身于钱典。那么以前,舅舅有意将黄春雪表姐指给钟亦得时,春雪表姐却一直莫名卧病在床,居然死于湿症。这,该不会是罗素素干的好事吧?”
许秋文将以前的事一件件说出,目的只有一个:这都是罗素素你和钟亦得的错。
罗素素必须为自己和钟亦得辩驳,她与许秋文两人没有离开过对方的视线,连眼神也不曾离开过:“许秋文,你也不小了,想清楚些,当时钱华自己打闹婚礼,众目之下要和钟亦得私奔,钟亦得拒绝,又被蒋公子遗弃,钱华是受不了打击才上吊自尽的。不是我去勒死她的!”
许秋文握着匕首的手有些不镇定,心也有些不镇,一时无语,但仍钻牛角尖,不肯信罗素素的话。
罗素素继续她没说完的话:“黄春雪湿症的时候,我从未去过她家,她因湿症而死又关我什么事?你姐姐许伟真想以身相许,结果阴差阳错,与钱典一夜之欢,那又关我什么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罗素素对这个来势汹汹的表妹没有那么凶,也没不雅之词,只希望她能理解自己的一切。
可是,许秋文能理解吗?她不会,已钻入牛角尖端了,盯着素素,像是要用眼神刺穿她,嘴翘地要高过鼻子了,说道:“就算是她们的错,那原因也是你。如果你早些将你和钟亦得的恋情公之于众,那么她们也不会非死即伤!”
许秋文扔掉匕首,昂那本就竖着两个高发髻的头:“罗素素,我看着匕首也用不着了,免得我背上个杀人的罪名。我这就回去,将你和钟亦得的丑事告诉舅舅,告诉陈家所有人,让他们知道,钱华表姐的自尽,黄春雪表姐的湿症而亡,我姐姐的失身,都与你脱不了干系。我就等着看你的好戏!”
许秋文要离开湖边之时,钟亦得拦住了,还是对她像妹妹一样诉说:“许二小姐,你可知,我和罗素素为何不将相恋的事告诉你舅舅陈老板?就是怕他对罗素素不利啊,你要是明理,就该理解我们。”
“哼,我会为你们保密吗?休想!害得我姐姐失身,原本上门提亲的人络绎不绝,现在,都无影无踪了。我可不会为你们保密。总之,罗素素,你等着受死吧!”许秋文傲着说,一会,她眼神一歪:“你们该不会想杀我灭口吧?”
“许秋文,我从未这么想过,现在我只要你能为我保密,你不会有任何危险。但是看你的样子,似乎是要和我死拧到底了,那么,你说我该怎么办?”罗素素做出最后通牒:“许秋文,我和亦得会在今年成亲,待我和亦得成亲后,会放你回家的。”
钟亦得不同意罗素素的做法,他不再拦着许秋文,而是说:“许二小姐,你走吧。”
罗素素觉得钟亦得还不知这险境,就跑过去抓住许秋文的手,不让她走,并对钟亦得说:“亦得,你疯了?你可知,许秋文这一回去,我们两个还会有平静日子过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素素,该明白的事总是要让人明白,我们没做亏心事,没有违法违纪,就什么都不怕。”钟亦得打算不再这样隐秘着相爱了:“素素,让许二小姐回去吧。”
“不行,钟亦得,你脑子太简单了。我们不违法,可别人会违法,想想新元,是怎么回事?”罗素素暗示,钟亦得有所醒悟。
但此时,许秋文已挣脱罗素素的手,朝家里跑去。
可养尊处优的她怎会是穷人孩子早当家的罗素素的对手?罗素素很快跑到她前面,挡住了她回家的路。
许秋文看前有罗素素,后有钟亦得,自己被包围了,虽无生命危险,但不愿被他两囚禁,就退让:“放我回去,我不说你们两的事。”
她的心思,是唯利是图,有仇必报的成人,而她的心智,却是简单幼稚,令人嘲笑的孩子。现在,罗素素不会放她走了。
“许秋文,我无法断定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所以,即使被判‘私自囚禁罪’,我也要将你关起来,等到我和钟亦得成亲后,再放你出去,与你家人见面。”罗素素双手拦着她,义正言辞。
许秋文看看背后的钟亦得,觉得无法逃过一个男人的阻拦,可眼前的罗素素,与自己也是势均力敌,怎么办?
许秋文陷入了围困,但只是围困,她猜罗素素时不敢拿她怎么样的,而且这旁边肯定会有人经过,她只要喊声“救命”,那就可以逃掉。
不过现在,罗素素越走越近,许秋文控制不住那点害怕,就指着她:“罗素素,我以为你只是嘴皮子贱,没想到你还和男人偷情。你娘今日还和我娘斗嘴,她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和我娘吵闹?”
“我娘是你的三姨母!她来帮你娘去钱家吵闹,做这丢人的事,已经是给你家面子了,你别得了好处不知好!”罗素素被激怒了。
许秋文不知现在不是激怒罗素素的时候,却还一个劲地发火:“什么三姨母?我许家从来就没有把你娘当作三姨母,她那破烂衣裳,用筷子做发簪,说不出一句得体的话,哪里配得上做我的三姨母?我呸!”
“许秋文,我现在不想对你动手,你最好别羞辱我娘,否则我这就给你一顿好看的,再送你回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所有人听。是你许秋文拿着匕首,想来杀我。我还会豁出去,将我和钟亦得的爱情说出,以后有什么就挡什么!”罗素素这话也是豁出去了,但更多是震摄许秋文,让她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怕,你没有抓住什么把柄,别太得意。
可惜许秋文这丫头听不懂,以为罗素素要对她动手呢,就先捡起一抹小石子,往罗素素身上扔,说着她家的不好:“罗素素,你家就是陈家的耻辱!你娘嫁了个无能的烟鬼,成了个农妇,我看你娘虽排行第三,可是那样子却比大姨母还老!”
罗素素扔了一把泥土过去:“许秋文,我再说一遍,我爹是你的三姨夫,我娘是你的三姨母,你嘴角干净点!”
“不配,就是不配!你这个人见人厌的罗素素,还有你那个没见过肉的弟弟罗新元,趴在桌上吃饭,夹菜,真是丢人啊,现在失踪了,也不知还在不在世上,提前给你弟弟罗新元致哀了。你家每个人都丢人,还敢去舅舅家里参加各种宴会,你们脸皮还真厚啊!”许秋文就是这样骂罗素素,拿石头砸她,但没有砸中。
她完全乱来,不想想怎样逃脱,不说好话,脑子不装,就是说话泄愤。
罗素素彻底怒了:“许秋文,我再三与你说,不许说我的家人,你却像你那个欠揍的姐姐许伟真一样,敢说我家人不好,还诅咒新元不在世!好,你记得我在年夜饭上是怎样用栗子击中许伟真的?今日我就用石子代替栗子,让你无面相,永远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