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钱离十八岁。。。次日一早,钱离带红衣她们踏上了归途。一路上,因红衣两个均穿着古类衣物,钱离仍旧带她们走的山野间小路。
这般赶路,却少了金禾看方向,的确麻烦了许多。山野村民又不知道几十里外的事,也问不出个路来。钱离只能依大概方向,尽量回忆起来时路径,倒也遇得上些眼熟的村落。
红衣过往只在洞中度日,很少出来。如今虽然不是在大城市里,村间见到各种各样的人时也觉很是好奇。还有许多买卖小摊,各种小物件看得眼花缭乱。半晌却又苦了脸、、、只因,那些东西、货物都是要钱来买的,而她们几人又都没有钱那东西。。。
钱离看着红衣一脸委屈的样子,很是尴尬,什么办法?本来同金禾一起时哪里需要钱呢,要什么抢什么。。。可是现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准不能为了妻子喜欢而去抢别人的吧?不用别人说,自己羞也羞死了。。。
不理红衣不满的叫嚷,只是拉着她连忙赶路,晚时也是在野地里捉两只野兔烤来充饥。一路无事,却怪带着两个女子,行路多不便处,因此花了近半月功夫才将到家乡。
望着片片人多高的玉米田地,钱离心中颇多感慨。去时麦子尚未成熟,然而如今不过三个多月,两手空空而回,什么也没学到。。。倒是带了媳妇回来了。
钱离苦恼要不要带红衣见见母亲呢?,只是,自己方才成年的年龄,成家也太早了点。就说,是女朋友好了,反正给红衣换身衣服,打扮一下,也是不到二十岁样子。‘又这么漂亮,妈一定会喜欢她的。’钱离身上没钱,便是衣服也找不来给红衣换的。
打定主意先带她们去南苑住下,到时自己随便去哪家商店拿些衣服就解决了。于是先不回家,带着两人向学校所在镇上的方向走去。
远远的看见南苑外的那片雾瘴,钱离仿佛已经看见那久违的木屋,还有叔父、阿狂。。。红衣可以看穿这雾瘴,直视无碍,蝶儿却不能够。而且待进得雾瘴,蝶儿便觉得稍微有些迷糊。
钱离想是当初叔父所说的,迷惑心志的效果了。当下不再迟疑,快速带她们穿过边上黑雾。方才走出那雾瘴时,就听阿狂的一声叫喊远远传来。钱离站住脚,等阿狂过来。
果不然,片刻后便远远看见叔父那长大的身影,而阿狂、、、钱离看到阿狂却是惊呆了。只见它身形较当初离开时不知大了多少去,比初时那山羊更高大一些。那颗黑毛毛的头,比钱离的头都要大。两只眼睛明红色泽,不时闪着些黑红的光流转着。
这次出门的失落懊悔顿时减退许多,钱离满是欣慰的看着阿狂,不想它竟成长如斯。。。红衣轻轻扯了扯钱离,转脸看她时,只见她眼中稍有恐惧的看着远远走来的阿狂。
钱离抚了抚她的肩膀,说声‘走吧’。于是抬步向叔父他们走去,却听叔父走近时第一句话是:“如何这般短时日便回来了?”钱离马上又苦了脸。。。
“说来长了叔父,我们先进去坐下再说。。。”看着阿狂时见它牵起嘴角对自己笑了一下,钱离终于放开心事摸着阿狂的脑袋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阿狂突然张开口,眼含疑问的说出一个字‘金?。。。’钱离突听它说话,惊得停下笑来。紧盯着阿狂感慨无限的道:“你都会说话了啊、、、你是想问金禾么?。。。”
阿狂微点了点头,略显不好意思,艰涩继续说道:“方、说得,几、字。。。”钱离不再说话,转身牵过红衣的手。左手便就放在阿狂背上摸着它的脖子,说声‘进去吧’。于是几人一起更向里走去,没多久,便看得见那座高高的木屋了。
中秋之时,天也不显热了,钱离就使几人共坐在院落里的原木上。大略对叔父跟阿狂讲过了少林之事,“哎,金禾便入住少林对他来说也未必是坏事的,毕竟那些和尚也是看中了他。。”最后看着红衣对阿狂说道:“日后,她便是我的妻子。阿狂,要叫一声姐姐。”
阿狂听钱离如此说,却显得有些难为情的看了眼红衣,开口叫道:“姐。。。”红衣很是错愕,歪着头、眯起眼睛对阿狂笑了笑。半晌,又探手去阿狂头上摸了摸,弄得阿狂不知该怎般是好,频频向钱离投来目光。。。
此时,钱离见天渐晚了,便起身说道:“叔父,你去洞中歇息吧。。。我且出去一趟寻些吃物并衣着回来。”大蛇应过一声便回洞里等月亮去了。
钱离虽然没有金禾的天眼通,但凭自身修为也感觉的出大蛇比当初的修为,实在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眼中也时时流露出不寻常的各种气息,身上鳞光也闪着银色泽。。。心想,这般修炼下去,怕不出几年叔父便可化成人形了。。。
红衣听钱离说要出去,忙跟着站起来,又去扯钱离:“相公。。。”钱离苦笑道:“这就不能让你跟着去了,我是、、、去偷东西呢。你在这里等着就是,若是倦了就同蝶儿上去木屋歇一会儿。”红衣满是不情愿,死死的扯着钱离不放开手。
钱离突然去红衣嘴上亲了一下,在她耳边说道:“要听话、、、我很快回来。”轻轻拿开红衣的手,见阿狂也站起来看着自己,似询问之意。钱离知道阿狂问自己需不需要一起去,于是对阿狂道:“不必,你好好看着姐姐就是了。”
转身快速去了,红衣却似再也见不到他般,直直的站在那里不知该做什么。蝶儿方才开口:“夫人,要上去歇下吗?”红衣很害怕的说:“不,就在这里等着吧。”说完目光紧盯着钱离离开的方向再不转开。阿狂见她见她这般,只能艰难饿开口说道:“姐、姐,放心、、、是了。”
红衣看了眼阿狂,满目的焦虑、担忧却是没因阿狂的话有丝毫减退。蝶儿无奈,只得陪着红衣,又曲身在原木上坐了下来,轻轻打着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