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诡异来客
马飞燕对春竹的异样举动,大为困惑。她无法判断春竹,这个孤山派刚录入门墙的门人梅明,是在伪装,还是真的失忆。
她快步下山,直奔朝阳观密室,她要把这个情况,详细的告诉他的父亲,孤山派的掌门人马天行。
“爹,你感觉梅明的情况正常吗?怀仁楠的渡难心经是他偷的吗?”马飞燕讲述完春竹的情况后,随即问道。
马天行微闭着眼睛,坐在太师椅子上,良久才道:“梅明的反应还算是正常,假使渡难心经是梅明偷得,他应该有心理准备,会沉着应对,而不是张皇失措。”
“他提到的冰雕是什么?我从未听说过哪个门派与冰雕有关系?你说他是蠢猪,他好像想起什么?这倒令人生疑。”
他沉思道:“我现在对外宣称正在闭关。不行的话,你让你四师兄洪展飞,秘密在江湖上查一查,和冰雕有关的门派,和蠢猪有关的事物。”
马飞燕道:“是。爹,还有别的吩咐么?没有女儿就告退了。”
马天行轻轻一抬手道:“等等,你现在到怀仁楠那里,摸摸他们想怎么对付梅明那小子。”
马飞燕应道:“是,我马上就去。”
怀仁楠此刻并不在朝阳观,而在距离孤山二十里外风陵集的紫云客栈。这里有他一枚重要的棋子,可致孤山派风雨飘摇,令马天行身败名裂的人物,摄魂无影聂长风。
“聂兄,看起来脸色红润,神采奕奕,可喜可贺。是不是任脉已通,体内寒邪之毒已除?”怀仁楠看着聂长风。
聂长风笑笑道:“最近有个朋友从域外的雪山之巅,为我带回了雪莲花。他说:雪莲花有驱除寒邪的功效,我用了一段时间,效果还算明显。只是想打通闭塞的任脉,怕是痴心妄想。”
聂长风不是不想告诉怀仁楠,他的伤疾,在擂台比武时,傻小子梅明已经帮他治愈,任脉畅通,寒邪已除,内力修为也精进了不少。
他是想,梅明既然装疯卖傻,不愿显露武功修为,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梅明有恩于自己,自己当然不能揭开恩人的底细。
怀仁楠笑道:“我也曾听人道,雪莲花有驱寒湿之功效,却不知对伤寒之毒也颇有疗效。若知如此,我早就派人去域外雪山,为聂兄采集雪莲花了。”
聂长风感激道:“怀兄弟客气了,你已经为我做了不少的事了,哪能让你事事操劳。”
怀仁楠忽然正色道:“聂兄,我潜入孤山派,暗查马老贼已经年余。最近终于让我发现了马老贼阴毒的一些蛛丝马迹。”
聂长风脸色一凝道:“你发现了马老贼用什么卑鄙手法害人了么?快说来我听听。”
怀仁楠心中冷冷一笑,却假装正经地说道:“好,他这回陷害的是刚入门的弟子梅明。”
“梅明?”聂长风惊讶道:“梅明一个初入门墙的外门弟子,马老贼为何要下毒手?快,说来我听听。”
怀仁楠冷哼声道:“这老贼想害人,还会管是谁?只管拿来害就是了。”
于是把春竹是怎么喝了马飞燕的鸡汤,阿紫到春竹的房间收拾钵盂碗筷时,春竹如何想非礼阿紫。他们要去规劝春竹时,春竹是如何发起疯来,重伤了唐谢和巴顿。
他把每个细节都讲述的很详尽,只是把要抓春竹一个玷污阿紫的现行,改成了去规劝春竹。
“他为何要陷害梅明?梅明前不久大战云广,救回常山派的慧涵,是有功孤山派的,马老贼安得什么心思?”聂长风困惑不解。
怀仁楠嘿嘿笑道:“马老贼一向疑心,他不可能在身边放一个他不了解,且武功又超过他的人。”
“奔雷手是何许人?马老贼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可偏偏梅明从云广的手中活着回来了,还毫发无损的救下慧涵。也许,这就是马老贼要陷害梅明的由头。”
聂长风长叹道:“但愿傻里傻气的梅老弟,能平安渡过此劫。”
怀仁楠道:“梅明与你有什么关系?你瞎操的什么心?杞人忧天。”他不满地瞄了聂长风一眼:“还是想想,我们怎么打马老贼一个措手不及。”
聂长风道:“你有什么主意?”
怀仁楠狡诈的笑道:“我想从马飞燕身上下手,这是马老贼的死穴。”
聂长风道:“不妥,这事与马飞燕无干,以马飞燕做要挟有失江湖道义。”
怀仁楠急道:“我们又不伤害马飞燕,只是用她引出马老贼的实话而已,何必大惊小怪。所谓做大事,不拘小节。何况这是关系到你的血海深仇,怎能畏手畏脚?”
聂长风沉默一会儿道:“事关重大,容我再想一想,然后,找我师叔合计合计。”
怀仁楠微微一笑道:“好吧,你联系上你师叔,通知我。”
他不敢逼的太紧,一旦聂长风产生怀疑,他苦心经营的计划,就会付之流水。
他咬咬牙,暗道:“梅明小儿,且让你再舒坦几天。但等我行动之日,就是你万劫不复之时。”
此时已过掌灯时分,橘黄色灯光下,怀仁楠双眼闪着诡异的光看向孤山。孤山后崖的明清洞中,有个会妨碍他计划的家伙,来路不明的梅明。
怀仁楠恨恼的梅明,也就是春竹,现在却是惊栗恐惧之极。
春竹经过一天的苦练,坐在方石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刚入睡,一只手就拍在他的肩膀上。
春竹大吃一惊,他虽然入睡,但他的感应和听力仍好过常人的几倍。也就是说,他即便是在熟睡之际,一片落叶在他身旁坠落,他也能清晰可变。
可现在有人走到他的身边,拍了他的肩膀,他还浑然不知。如果是仇家,他的脑袋早已经不在他的脖子上了。
春竹伸手摸向自己的宝剑,当抓住剑柄的瞬间,他又松开了说。“来的不是敌人,是敌人我已经没命了。”
他跳下方石,看向来人,来人背对洞口,脸部背光,看不清是什么样子。单凭他轻易接近春竹的身法。春竹就能肯定,来人是个绝世高手。
他调整了一下情绪问道:“前辈是何方高人?来此何事?”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来人反问道。
“我?”春竹笑笑:“我是梅明,是孤山派的弟子,在这里面壁思过。”
来人冷冷地说:“不对,你的剑法不是孤山派的剑法,也不是马天行的惊鸿剑法,你的剑法另辟蹊径,精妙绝伦,怎么可能是孤山派的弟子。”
春竹道:“前辈有所不知,我入孤山派还不到一个月。我这套剑法是我入孤山派以前就会的,自然与孤山派毫无关系。”
来人道:“你的剑法如此高明,为何还要投到孤山派门下?是有什么不可对人言的秘密吗?”
春竹摇头道:“不是,我不小心失忆了,不知道我是谁?为了填饱肚子,糊里糊涂地就投到孤山派门下。请问前辈又是谁,为何会在这里?”
“你就是前些时候,被云广打的浑身是伤,救出常山派小道姑的傻蛋?”来人没有回答春竹的问题,依旧问着春竹的事情。
春竹生出一丝恼火:“前辈来此是为了取笑梅明的吗?”
来人道:“不是,你的剑术是我所见过的最好的,我没有资格取笑你。”他接着问:“你真的失忆了?以前的什么都记不得了?”
春竹道:“是的,前辈是谁?何时见过我的剑法?”
来人道:“今天我吃鸡喝酒的时候,你不是正在那里舞剑吗?多此一问。”
春竹感到脊背发凉,一个大活人在大白天,就在自己的身边,自己竟然不知,这太匪夷所思了:“你今天一直在这里?”
来人道:“是啊,我一直都在这里。你找不见半只鸡和酒壶,唉声叹气地走进山洞,我就跟在你的身后进来了。”
春竹用力地压制内心的恐惧,稳定自己的情绪:“你想做什么?为何要跟着我?”
来人道:“我吃了马飞燕送你的半只鸡,喝了马飞燕送你的整壶美酒,我就该感激你,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
“太可怕了。”春竹心想:“也许飞燕师姐还未来到明清洞,这个怪人就在这里,为什么我毫无觉察?”
春竹有些慌张:“你什么时候来的这里?”
来人道:“昨晚上啊,昨晚上你一夜都不睡觉,害的我也没睡成,一直陪着你。”
他忽然嘻嘻一笑道:“你放心,你和马飞燕的话,我一句也没有听清,即便是听清了,我也记不住。”
“你、、、、、、”春竹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了。
“很惊讶?”来人顽皮地说道。
“唉。”他长叹一声,又正经地说道:“我看你不错,想跟你说点事,省的今后被人骗的想死时,裤腰带都找不到了。”
“前辈想跟我说什么事?”春竹问道。
“孤山派马天行马老狗,和水性杨花马飞燕的事情,你敢听吗?”来人的牙齿忽然咬的咯嘣嘣得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