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城的人在守军和圣殿武士的押送下,来到了城外西面100公里的地方,这里是一片树林。数万人来到这里后没多久,就听见从头顶上方传来的“隆隆”轰鸣。抬起头,人们看见了5架金属大鸟悬停在上空。人群再次骚动,这时,连守军以及圣殿武士也显得有些不安,他们得到的命令是押送然后离开,再之后诸神的狩猎才会开始。但现在,很显然,他们被骗了。
“逃啊!”人群中不知谁大喊一声,然后失了方向的人们开始四散奔跑,不少人朝着羌城跑去,在他们的心中,始终还留着进了城就会安全的想法。有这种想法,还有一方面的原因是因为守军和圣殿武士们也是往城池的方向跑。
“大家散开吧!希望都能活下来!”格勒招呼一声,然后看了眼柯族的少年,“你们要和我一起吗?”
柯飞摇了摇头,“我打算带着弟弟们往西跑。大叔,保重!”说完,5名柯族少年抱团一起朝着西方奔去。格勒见状也不多语,带着自己的几个族人选了一个方向跑去,他们也没有选择回城。
随着树林中的人群散开,空中悬浮的战机也开始了行动。只见战机的腹部打开了一个圆洞,然后垂下一条绳索,接着一些身穿黑色紧身衣的人顺着绳索从天而降。这些黑衣人都戴着一张银色的面具,看起来是一张笑脸,脸上的双眼眯笑着,嘴角弯弯上翘,鼻子则高高地挺着,鼻尖微微翘起。这张面具虽然是笑脸,但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冷。更何况,这些从战机中降下的黑衣人所做的事情,根本无法让人发笑。
5架鲼式战机一共放下了50名黑衣人,这些黑衣人落地后立刻有序地散开,他们分出10人朝着背离羌城的方向而去,剩下的40人则呈扇形迅速地朝羌城方向奔跑的人群追去。在他们前往的途中,遇到落后的或呆在原地的人,都会毫不留情地将其斩杀。黑衣人的左手手腕有一面小盾,右手手背上装着一枚金属刺,他们就是在前进的途中用这枚金属刺刺杀那些猎物。
黑衣人一开始是快速接近奔跑的人群,但渐渐地,他们放慢了速度,只是遥遥坠在人群后面。只有当某些人在奔跑途中落伍或偏离了前往羌城的方向时,这些黑衣人才会出手,将他们处死,扔下一具具尸体,继续前行。当然,也有原来的城池守军或圣殿武士想离开既定的逃跑方向,这时,黑衣人也会追上去进行格杀。城池守军或圣殿武士手中刀刃的攻击几乎都能被黑衣人的小盾挡住,而黑衣人的金属剑刺却每每能都破开这些武士和守军的防守,刺中他们的要害。
人群在损失了上百人后,也渐渐发现了身后黑衣人的规律,于是大家下意识地集中在了一起。在羌城的守军和几名圣殿武士的带领下,朝着城门靠近。100公里的逃亡之路转眼已经跑了20多公里。
一阵轰鸣声传来,一架鲼式战机低空掠过人群,在快接近人群时,战机的前端放出一道白光,白光跟随着战机的前进扫在人群之中,等战机消失,白光也随着消失,但同时,白光扫过的人群也一起消失。逃跑的人顿时一愣,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剩下的4架战机又接连地俯冲而过,同样带走了一批人。等最后一架战机回到空中后,人群这才全面散开,不敢聚集在一起。而此时,黑衣人行动了,他们径直地冲向最外围散开的那些人,一名黑衣人往往可以和二三十名健壮的男子对战并将他们一个不留地杀死,鲜血和杀戮震慑住了逃跑的人,他们不情不愿地被黑衣人继续赶往了中间,只不过,彼此之间的间距稍稍扩大了些。
又是10多公里的距离,离羌城还有一半的距离。身后再次传来战机的轰鸣声,又是一轮白光扫荡,奔跑的人群在这两轮扫荡后,一下子少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人一部分加快了自己的逃命步伐;另有一部分则是选择了待在原地,这些是彻底失去信心的一群;最后还有一部分人,特别是城池守军和圣殿武士,则选择了冲向外围的黑衣人,他们要为自己杀出一条生路。
想法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那些选择冲击黑衣人的武士和守军在经历了不太激烈的战斗后,纷纷败亡。而他们的鲜血似乎激起了黑衣人的兽性,他们开始不满足用金属刺杀人,开始直接用手将敢于攻击自己的人类活活撕裂。血淋淋撒了一地的人类脏器,让那些想加入反抗阵列的逃难者停下了步伐,然后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朝着反方向奔去。黑衣人就像最残忍的狼群,用血教会了被围的猎物按照他们的意志走向死亡。
又是数轮战机降临,当羌城的这群人跑到城墙跟前时,数万人只留下3000多人左右。这些人来到城墙前,却绝望地发现,原本开着的城墙门,早已关闭。绝望的人们用手撞门,抓门,也有人则开始尝试直接爬墙。在他们身后百步的距离,40名黑衣人冷冷地注视着这群待宰的羔羊。
5架战机悬浮在黑衣人的头顶,5束白光同时亮起,城墙前最后的3000人也随之消失。事实上,战机发射的白光是一种传送光束,传送的目的地不是战机内部而是在轩辕城旁的那座金字塔神殿中。
当羌城前空无一人后,鲼式战机盘旋着升到空中,而那40名黑衣人则根据之前10名同伴发来的追踪信息,朝着背离羌城的方向散开。剩下的时间,将是真正的杀戮时间,那些没有选择逃向城池的人,将真正体验到诸神猎犬的残忍和血腥。
转瞬间,羌城外空无一人,只留下100公里距离上各类残尸和肢体。羌城最高建筑金字塔圣殿前,祭司和城主两人观看了不久前发生的一切。城主的身体从金属大鸟出现时就在发抖,直到现在都没有停止,他的上下牙齿不定地互相撞击。祭司则面无表情地站着,等黑衣人都消失在远方后,他才转身朝着圣殿内部走去,始终没有理睬身旁的城主。一阵冷风吹过,空中传来“嗒嗒嗒”的叩齿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