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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围猎(上)

露娜基地的停机坪上,数百架鲼式战机已经整装待发,数百名和图一样被金色盔甲包裹的卫士等待着主人的最后命令。

芮将目光从这些卫士的身上扫视一圈,他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下达了出发的指令。指令发出后,芮和他的卫士们一样,也登上了停靠在自己身边的一架战机。每一次的狩猎,芮都会亲自参与。在几乎无穷的生命历程中,这样的狩猎活动,有时候是告诉自己还活着的最好的方法。因为,在狩猎中,芮才能真切地感知到心在跳动。

******

金字塔神殿上,图站在了自己的战机旁。此时,他头顶的天空中,数十架战机悬浮着;他所在的金字塔周围,数十万祭司、贵族、圣殿武士恭敬地匍匐在地;他的面前,桀在内的5名高级祭司同样激动地跪着,他们被获准亲历这一次的诸神狩猎。事实上,每一次诸神狩猎,神都会恩准他最忠诚的仆人一同参加,去体验只有神才能够享受的乐趣。

5架鲼式战机从空中的队伍中出列,他们降落到神殿前的平台上。战机的驾驶舱后部打开了半截舱门并从里面伸出一段阶梯。桀以前有过参与狩猎的经历,他见状从平台上爬起,然后沿着那个阶梯爬进那半截舱门中。等桀进入机舱,阶梯自动收回,舱门自动关闭。其他4名高级祭司也和桀一样爬进了机舱。

图目无表情地看着这5名土著钻进战机中,然后他也转身登上自己的座驾。几分钟后,金字塔神殿上升起6架战机,并很快汇入天空的机群之中。机群在等它们回合后,呼啸着朝着既定的狩猎场飞去。而随着机群的离去,金字塔周围跪拜的人群爆发出冲天的祈祷声。

******

羌城。

格勒的行商队在这里已经驻留了3日。今日一大早,格勒就招呼着自己的行商队走出了驻地,他们将离开羌城,继续启程。可是,当行商队还没有走出驻地多远,忽然,从空中传来了“铛铛”的钟鸣声。

“这是金字塔圣殿那儿传来的钟声,有什么重要事情发生了。根据帝国律法,金字塔圣殿的钟声响起时,所有听见钟声者,都必须在半个时辰内赶到金字塔圣殿前,聆听神谕。”汪海大声喊道。对于像柯氏5个孩子一样来自蛮荒边境村寨的人来说,他们并不知道这样的规定。“千万不要装着没听见,现在整个城池的城门一定都关上了,任何还想离开的人,一定会被城池的守军格杀。”汪海补充道。

“走吧!我们去看看!”格勒作为行商队的头领发话了。于是,整支队伍向着城池中央走去。一路上,越来越多的人往这个方向赶去。

半个时辰后,整座羌城的人都汇拢在了金字塔圣殿的脚下。“嘟……”的一声响起,人群瞬间变得安静。

“祭司会在金字塔圣殿中向所有人讲话,据说这是诸神赐予的法术。”汪海站在柯氏少年的旁边,悄声解释。

“诸神谦卑的奴仆们,报答神的时刻到来了。”随着汪海的解释声落地,一个宏大的声音覆盖了整个人群。这个声音柯飞之前听见过,就是当初给格勒一行举行献祭仪式的那个祭司。而现在,他的声音被放大了无数倍,在场的数万人每一个都能清晰耳闻。“你们应该感到庆幸,诸神在150年后再次开启了神圣的狩猎活动,而我们羌城有幸成为了猎场区域之一。”祭司的声音继续传荡,“即刻起,所有人,除了祭司和城主,都将在守军和圣殿武士的解送下离开城池,到城外100公里处集结,等候狩猎的开始。”

随着祭司的这个命令的下达,对曾经听说过的诸神狩猎的恐惧令整个羌城的人陷入了极度混乱,有人哭,有人叫,有人则尝试着冲出包围着人群的守军和圣殿武士。不过,这些尝试离开的人,毫无例外都被当场格杀。在见识了上百起屠杀后,没有人愿意再做下一个死于守军之刃的家伙。骚动减弱,人们不情愿地开始在守军和圣殿武士的押解下,缓缓地朝着西边的城门走去。整个队伍充满了绝望的情绪。

“哎!怎么会这样?怎么会遇到诸神狩猎?我们死定了!”汪海从听到祭司命令的那刻开始就一直没有闭上过嘴。他整个人已经变得失神落魄的样子。格勒的行商队的其他人,也都和他差不多。

柯飞和他的小伙伴们在周遭人的情绪感染下,也渐渐地变得不安。这时,格勒走到了他们身边,此时的格勒看上去就好像瞬间老了10岁。“孩子们,我真不该带你们出来,我害了你们啊!”

“格勒大叔,大家都怎么了?难道诸神狩猎就真的这么可怕?”柯飞扶着格勒的手臂轻声问。

“何止是可怕?这就是有死无生。我们都将成为诸神狩猎的牲畜,没有人能逃脱诸神的追捕。”格勒叹了口气,摸了摸柯飞的头说,“当年,你们柯族的先祖就是为了躲避诸神狩猎的命运,才从城池中举族迁移,躲到了你们现在居住的那个地方。”

听着格勒的话,柯飞忽然想起了祖屋中供奉的那把祖先用过的刀,以前祭拜时,柯飞能感觉到那把刀上的浓浓杀气,隐隐地还见到过血光一闪而逝。“就真的没有逃生的机会了?我们柯族的先祖不就是逃出来了吗?”

“我们家族的记录中说,只有极少的幸运儿能逃此一劫。当年,你们的祖先也是走的早。”格勒摇了摇头叹气道。他说这又看了看几个柯族少年,忽然觉得自己这么悲观对这些孩子并不好,于是,他想了想又说,“不过,这都是150年前的记录了,或许咱们这次能幸存?”顿了顿,他又想到了什么,“对了,我们现在是往西城门走,那个方向也这正是我们来时的方向。若狩猎开始,你们就往家乡的方向跑,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柯飞没有再多说,他点点头。其他4名柯族少年也不再说话,他们下意识地和自己的族人靠在了一起,彼此将手紧紧地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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