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合适的去处?”我暗暗吃惊,这卫候所说的更合适的去处,竟是把我接来,接去他处的?我原来想着他当初执意要派我去周国和亲,不过是想着凭我上位,好在各强国这中周全卫国罢了,如今想来,却似乎并不全是如此。难道还有什么国家能与周国相抗横的吗?
想至此处,蓦地想到一个重要的信息,不禁微微微诧异地看向卫候,难道——,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紧张,这个老狐狸,难道他也来趟这趟浑水,难道他还想再一次再把我给卖了不成?再怎么说,我始终是他的“女儿”呀。
一个侍卫匆匆走进,看到我,微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是我一般,眼中又似乎有顾忌之意,但在卫候的示意之下,终于附到卫候耳旁低语了一下,像是在汇报什么事情似的。看那神情,绝不会有什么好事!我竖起耳朵,却只隐约听得什么“周国——越”几个字而已。是有关周国的,不知周国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神秘!
只见卫候亦是怔忡了一下子,那眼中似乎有一丝意外,还有一丝失神,一丝失落,一丝怨念,不知为什么,看他的眼神,应该是不太好的消息,可是那一刻,我竟有些看不全他眼里所包含的意义。
半响,却又见忽地冷笑道:“死了?哈哈,你便是连死,也不愿意帮我这一次。死得好,死的好。”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过后,他却突然勾住头,看着我呆呆的样子,说道:“你可知是谁死了吗?”
我摇摇头,只听他冷酷无比的声音响起:“是月笙。哦,就是你口中那位大周国那位尊贵无比的月太妃。”
“你——你说什么?”犹如晴天霹雳,我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只是望着眼前这个薄情的男子,一刹那间,眼泪却已流了下来,“是你派人——逼死她的?”
话到后面,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那样一个清静美好的女子,这样一个爱了他那么久的女子,他怎么忍心?他怎么能够?
“我逼她?哼,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想当年我在她身上花了多久的心思,如今该是她回报我的时候到了。她倒好,一死了之,她以为没有了她我就办不成事情了吗?”
“你究竟要让太妃做什么事?”而月笙情愿因此而死?
“做什么事?”他看向我,忽地阴恻恻地笑了起来,那原本清俊儒雅也变得扭曲起来,有说不出的的狰狞。转瞬看了我一下,复又笑道,“好了,没有什么事。人都死了,又有什么可说的?你先下去,让丫头们给你好好梳洗打扮一下 。”
“为什么?”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
“今晚我带你去见一位贵客。”
“贵客?”终于明白过来,所谓的贵客,看来又是他将要巴结的对象了。那我算是什么?美人计?心底不禁苦笑一声,我的这位父亲大人,看来对美人计都是屡试不爽的。
那你就好好看看吧,看你如何帮你成就你的好事。
“不要再想着周国那个小子了。”他顿了一顿,继续道,“听父王的话,父王一切都是为了你,不会害你的,等你帮助父王这一次,就让你回去看你娘亲,你娘,这些年,身体越来越差了。”
月上柳梢头的时候,服侍的丫头终于帮我打扮好了,看着镜子里的如花美人,簇新的绫罗绸缎,皱了皱眉头。
“公主,是哪里弄得不好吗?”
我看向镜子里微带着小心翼翼的小翠,叹了口气,却不再说话。
“公主。”她微带哭腔地扭着手,不知所措地,眸子里盛满了乞求,只是哀哀地看着我。
自从我被她骗来这里,我便很少再和她说话,平时有什么事,我也是尽量自己去做,即便是吩咐下人的活,我也情愿假手于其他人——不是不原谅她,而是,面对着她,我却再也找不出初那份信任与纯真。
“走吧。”
她意外地看着我,有一分钟的停顿。
我站了起来,“不是要让我好好打扮去招待贵客吗?”我讥诮的笑容触及到她那比哭还难看的脸上时,心里便懊悔了。这一切,与她都无关的,不是吗?我又何必去刺激她呢?
可是,那种被人所背叛的感觉却让我再次面对她那张哀愁的脸视无不见,“你如今立下大功,何苦还来侍候我呢?”
“公主,求求你不要说了。”
“那要我怎么说呢?”我冷笑道,“小翠姑娘,麻烦你去告诉我父王,我已经如他所愿,打扮妥当,只等着他将我送到哪里去罢?”
“公主,你——”
“不要不得告诉我,说你不知道父王召我回来干什么。”
“公主,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也只是听令于候爷,候爷说公主是卫国的金枝玉叶,不能随便让周国皇帝随便给辱——”
“卫国的金枝玉叶?”我嗤笑一声,道,“我竟不知道,原来我的身份竟是这般高贵,劳你来告诉我?呵呵。”
“公主——”
“不要这样喊我。”我厉声朝她喊道,“我们两人的情份早在你在我的茶水里下药的时候,就在你骗我回来的那时候,没了。”
“公主,你真的不要小翠了吗?”
不再看她一眼,转身招呼旁边呆住的丫头道:“走吧!”
于是迈步身屋外走去。
“蹼”的一声,身后一声巨响,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脑海里闪现的一瞬间,在我转身回眸的瞬间,我才明白,自己做了一件令自己抱憾终生的事情!
“小翠!”
我飞扑向前,一把抱起撞倒在柱子前的小翠,此时,汩汩的鲜血正从的额头上流下来,“小翠,你这是干什么?”
“公主,公主,你还愿意让小翠这样喊你吗?”她抬起脸,努力挣扎着起来说道。
“你在说什么傻话?”鲜血顺着她的额际,缓缓地向脸上四处流去,说不出的狰狞与可怖,可是在那一刻,我却觉得,无边的惶恐如潮水般漫延了过来,我双手抚上去,“你怎么能够这样傻 ?”
为什么你们都是这样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