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原来他竟是存着这样的想法,怪不得会有人着急起来了。
“奴婢和二殿下早就相识,那天是奴婢私自跑了出来,恰巧遇到二殿下。并不是如某些人所说的关系,其实整件事情与二殿下是毫无关系的。”
“毫无关系?那为什么子玉派人去找你时,他却隐匿不说,我来找他时,他也知情不报?而且还羞侮子玉,公然顶撞于我?”他顿了一顿 ,继续说道,“他要是看上了哪个丫头,和我说一声,或是和王后说一声不就行了吗?他的眼里还有没有这个父亲?”
“羞侮三殿下?我看这王上肯定是误会了,当时奴婢就在旁边,怎么就听到二殿下对三殿下有一分半点的轻慢之声呢?王上说二殿下眼里没有王,可是据奴婢看来,二殿下却是一个品性纯良,克尽孝道的谦谦君子。在他的宫殿里,依然保持着他夫人的生前的摆设,对待下人,再没有比他更宽厚的主子,而且,王上也知道,殿下本来是在外游历的,只是听说王上您身体不好,他立即快马加鞭,星夜兼程赶了回来。王上您说,殿下的心里怎么可能没有你这个父亲呢?”
“既是这样,他怎么可以在外这么多年也不回来?还非得要我生病了才回来?难道他没听说双亲在,不远游的古训吗?”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王,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这就和他为什么姓仲而不是姓公孙一样的理由。他即使顶撞于你,恐怕也是有口无心的。希望王你能明白殿下的心思,不要因此而疏离了与殿下的父子这情。”
“仲卿果真如你所说的一般心思吗?”看得出公孙粼的脸色有了明显的缓和,我忙说道:
“启禀陛下,二殿下是王您的儿子,您也是最清楚他的人,他是不是这样的心思,您只要想一想,便明白了。”
“哦?你说的或许也有些道理吧。”他言辞中似乎也是感慨无限。嘿,看来我的三寸不烂之舌的功力还在啊。
“哈哈哈,想不到我公孙家的家事,竟然让你这个小丫头来断。哈哈哈——”
洪亮的笑声响彻在寂静的园圃中,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有些心虚,对啊,这是别人的家务事,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我瞎起什么劲呀?哦,不对,长卿对我有过救命之恩,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么能看着他们父子俩为我失和而置身度外呢?
只是,怎么有些不对劲呢?我种笑声也太夸张了吧。我抬眼向那道灼人的目光来源处看去,却见他——东齐王公孙粼正微眯着眼,打量着我,似乎,目光之中,隐隐透着一些迷惑与赞赏之意。然后又见他转过身,抱肘望天,似是自语,又似是对着何人在倾述似的。糟糕,我的心突然“扑嗵扑嗵”地跳起来,但愿——我这多嘴的舌啊!
只是后悔似乎迟了,他瞥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回去让卿儿来找我,或许我会考虑赐婚给你们。”说完这话,他转身复又朗声大笑,然后踏步而去,只留下石化了的我。
我捏了一下自己,哦——好痛!什么嘛,赐婚?我顿时跳了起来,这是什么跟什么呀?今天巴巴的跑来这里,好话歹话说尽,原本是为了让人家父子和好,现在却是要给我们赐婚!我的妈呀,我真是祸从口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