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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 孟羽受伤

孟羽立马紧张起来,他一早就知道师父只要一看见莫娘,定不会放过她的,若不然也不会一直犹豫是否要通知师父,只是心里还存有侥幸,希望师父能够网开一面。

但如今听来,似乎师父已经是动了怒了,他紧着解释道:“师父,莫娘虽是妖,却从未害人性命,徒儿与她相处几日,发现她天性善良,比寻常的凡人还要好上几分,刚才若不是莫娘相助,只怕徒儿这会已成为那蝙蝠妖手下的亡魂了。师父不是说过,我们捉妖是为了天下苍生的太平,可莫娘,她并没危害天下太平呀。”

青安道长并不理会他,挥一挥衣袖,稳稳地降到了地面上,厉声呵斥道:“孽障,不过几日,便与妖为伍了,妖就是妖,不必分什么好坏,她今日不害人,不代表往后不会害人,我们道士的职责,就是杀尽天下妖,今日你若不收了她,也别再叫我师父了。”

青安道长厉声喝着,一旁的莫娘也生气了,一双眸子犹如染了火光。这人界的人都是怎么一回事,她好端端的什么事情都没做,就因为一个妖的身份,便好似跟见着仇人一般。

她想着,也是一脸没好气的看向了青安,“你这话说的有意思,什么叫我今日不害人,往后就会害人。那是不是说,道长你以后也同样要害人了,怎么不见,你收了你自己,为何偏偏要与我过不去?”

莫娘实在觉得,人界处处都好,就是人界的人类,也不知道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为何就偏偏对妖这般不容忍,“妖王已与人间定下契约,互不侵犯,那些小妖违抗妖王命令,在人间为非作歹,你杀了他们也就算了,如今我不过在人间游玩,你便要杀我,凡间穷凶极恶的人多得是,怎么不见你去杀了他们。难不成生而为妖,就必须得死吗?”

“妖就该死,哪那么多废话。”青安冷喝一声,脸色也是阴沉,“你们妖界的妖孽在人间犯下多少罪状,妖物,我见一个便要杀一个。至于人界之事,我的职责便是除妖,凡人力量如此弱小,我去除了他们,岂不招人笑话,况且,自有官兵会负责,我又何必去凑这热闹。”

“呵。”莫娘听着,唇角勾了勾,不屑地看他一眼,嘲讽道:“还以为你是真的心怀苍生,要荡平天下不平事,如此看来,也不过是个沽名钓誉的老头,倒还装着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打着为民除害的幌子。”

“莫娘……”莫娘原本就性子有几分任性,旁人若是待她好一分,她定然两分得还回去,可若是如眼前老道一般毫不讲理,她也是定然不会给什么好脸色的,说话也是越来越难听。

只是一旁的孟羽听着,却是有些着急,他清楚莫娘的性子,却也更了解自己的师父,师父嫉妖如仇,本就对莫娘没什么忍耐之心,如今莫娘这般顶撞,怕是很难消了他的怒火。

“师父,莫娘性子一向直爽,并非有意冲撞,但她话粗理不粗,何况这次若不是莫娘相助,恐怕卫城遭受蝙蝠妖杀害的人还会更多,功过相抵,师父可否能放了她一命?”

“功过相抵?”莫娘听着孟羽的一番话,却是眸子一动,不相信地哼笑了一声,“孟羽,连你也觉得,生而为妖,便是一种过错?”

“莫娘,我……”孟羽原本也只是想替莫娘说几句好话,让师父不要动了杀意,可真想得还是说错了几分。

“不必为她辩解了。”青安也不等孟羽说话,便径直打断了来,“妖孽,你生而为妖,不好好在妖界待着,跑到人界来,就不能怪我们不客气了。”

青安说着,也不再犹豫,使出长剑,将灵力全部集于掌心,原本暗淡无光的剑瞬间明亮起来,全身笼罩着银光。青安道长的脸被银光映着,暗夜中隐隐显得有些令人生惧。

他用力一推,那剑便直直地朝莫娘飞去。

莫娘自然知道自己敌不过这老头,但乖乖等死可不是她的作风,还不如背水一战,尚且有一线生机。她想着,便也将长鞭一挥,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可青安的修为却远远不是莫娘能抵挡的住的,那剑飞了过来,莫娘虽将灵气集于鞭上,抵抗住那剑,却还是难免被剑气所伤。

刚刚同蝙蝠妖打斗的时候,就已经耗费了她不少妖力,如今要承受青安修为高深的一剑,莫娘自然是吃力得很,那剑气径直打在她的身上,让她有些支撑不住。

她不得已,幻术一松,原形也是露将出来。

一袭红衣随风飘扬,长发犹如火焰一般在空中飞舞,尾巴更是有力地挥舞,荡出层层的妖风。

自然已无人形时那般的聘婷秀雅,可却看起来依旧绝艳,只是那尖利的耳朵还有凶猛的尾巴,却着实吓了孟羽一跳。

青安道长叹一声:“妖便是妖,幻化的再像人也无用。”说完,又看向孟羽:“看到没有,这才是她的原形。”

孟羽虽知道她是妖,但从未见过莫娘这个样子,一时间也有些发愣。只是这一愣,落在了莫娘眼里,却徒伤了她几分心。

莫娘瞧着,便是纂紧了拳头,不相信地摇了摇头,“孟羽,我本以为你同他们不一样,可没想到,却也同样如此。”

“不,莫娘……”孟羽想替自己解释,可一旁的青安却自然不会给他们任何时间,他趁着莫娘恍神间,默念剑诀,剑气更强,便是毫不犹豫的直冲向莫娘。

莫娘修为不够,又早已受伤,手中的长鞭抵挡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剑就要刺中她。

只是没想到,还不等那剑刺到自己,一旁的孟羽却事突然之间冲过来,一把推开了莫娘,径直地挡在了她的前头,低低的嗓子吼道:“你快走。”

可他救了莫娘,却哪里还能防得住青安的一剑,莫娘只瞧着那剑径直插在了孟羽的胸口,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跟着撕裂了开来。

“孟羽,你有没有事?”莫娘急着要去扶他,孟羽却是部骨折伤口的疼痛,依旧推她一把,话里有着毋庸置疑的语气,“你快走!”

孟羽这一掌耗费全力,将莫娘推开了许远,她虽十分担心,可也只得不得已地躲到了暗处。

她知道那臭老道虽对孟羽有些不满,但毕竟是他的师父,也不会对他见死不救的。

青安原本打算杀死莫娘,因此虽未使出十成功力,却也用了七分,只没想到这剑最后竟被自己的徒弟给挡住了。

他哪里还顾得上逃跑的狐妖,连忙将孟羽身上剑拔出,锁住关元穴,封了孟羽的经脉,使他不致失血过多而亡。

饶是如此,这一剑却也使孟羽灵力尽散,这许多年的修为,一瞬间烟消云散。

青安道长知道莫娘仍在附近,此刻却顾不上要杀了她,只忍不住唉声叹气:“孽缘,孽缘啊。”

孟羽已然昏迷,青安更是不能带着伤重的他上路,只在附近找了一家清净的客栈,尽快为他疗伤。

见青安道长带了重伤的人,小二原不肯让他们住下的,只是青安道长眼眼神凌厉,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令人生惧的气势。小二虽不识他的门派,在客栈呆久了,却也能看出此人并非等闲之人,又恰好后院还剩一处空房,便唯唯诺诺去安排了。

莫娘惦记受伤的孟羽,也不离开,只一路跟着他们,悄悄躲于屋顶上,掀开瓦片,费力地想看清屋内的孟羽,看他伤势如何。

只是,他们靠的这么近,凭她的修为,又怎么可能躲得了青安。

她只在屋顶瞧了一会,便突然听到了青安道长冷寂硬朗的声音:“小妖,你不必再躲了,老夫若是连你身上的妖气都察觉不到,岂不白白修炼了这许多年。你也不必跟着我们了,人妖殊途,况且羽儿将来是要修道成仙的,今日羽儿重伤,我不愿再与你纠缠,我劝你,还是在我改变主意之前、速速离开。”

一席话过后,屋顶并未动静,青安却也感到那妖气已远离,倒算是个识趣的狐妖,不过,待他治好了孟羽,却还是要将她收服。

不亲手杀她就是了,将她关进妖塔中,任她自生自灭,是死是活也就与他无关了。

当下最要紧的便是医治孟羽,那剑虽普通,但他的修为却远远高于孟羽之上,因此那一剑的威力,不可小觑。

他幻化出几只纸鹤,嘴里念念有词,过一会,那纸鹤便飞向南华宫了,只愿南华药仙看到后肯来才是。

纸鹤可传递声音,但只是单方面的。

过一会,他将孟羽扶起来,开始为他疗伤,他将灵气一点一点打入他体内,过后,又将随身携带的上品抚清丹塞入孟羽口中,又喂他喝水。

抚清丹有加快身体恢复的功效,但却没法帮他彻底恢复,剑直插入心脏,而能治好他的,整个三界,怕也只有南华药仙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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