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楠听赵恩铭说了这话,脸色却是陡然一变,猛然跺了一下脚,道:“我和他能有什么关系,他不过就是我的一个仆人而已,现在是仆人,以后也还是仆人。”说完这话,竟突然转身跑开了。赵恩铭大声叫道:“你这丫头,要跑哪里去,赶快给我回来。”可赵晓楠却根本不作理会,转瞬之间,便已跑得无影无踪了。赵恩铭神色有些尴尬,不禁摇了摇头,道:“这个小丫头,真是越大越不懂事,都怪我把她给宠坏了。”柳靖阳道:“赵叔叔不必担心,赵姑娘不过是一时有些接受不了罢了,相信过不了一会,她便一定会自己回来的。”
赵恩铭轻轻点了点头,道:“听你这话,似乎对楠儿很是了解,可方才她口口声声说你是她的仆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难道你们之间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么。”柳靖阳倒也不敢隐瞒,当即说道:“我与赵姑娘之前的确是发生过一点事情,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迫不得已答应了做她的仆人。”他此言一出,明教教众登时都惊呼了起来,不禁寻思:堂堂明教教主竟然沦为了一个小姑娘的仆人,这要是传扬到江湖中去,那还不被武林各大帮派给笑死么。众人心中虽是这样想,可谁也不敢说出来,均是将目光聚集到了赵恩铭身上。
赵恩铭一瞧众人目光,已然明白了他们的想法,当即大声说道:“莫公子与小女之间不过就是一点误会而已,仆人之说纯属无稽之谈,万万当真不得的,诸位也不必太过在意。”他之所以说这话,乃是考虑到如果柳靖阳以明教教主之尊成了赵晓楠仆人的话,那明教数万教众身为柳靖阳的下属,岂不也要跟着成了赵晓楠的仆人了,若是当真如此,不但赵晓楠会遭到明教众人的嫉恨,就是他自己也势必会遭人在背后唾骂。谁知柳靖阳却并不明白他的想法,开口说道:“赵叔叔这话恕我不能赞同,靖阳在诸位面前虽是晚辈,不过好歹也还算是堂堂七尺男儿,这答应过得事情,岂有不算数的。”
赵恩铭没有想到柳靖阳竟然会说出这话来,登时不禁一呆,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那依教主之意,竟是宁愿继续做小女的仆人了。”柳靖阳道:“正是,虽然我心中也很不情愿,不过要是言而无信的话,那岂不就成了无耻小人了。”赵恩铭道:“可你身为堂堂的明教教主,手下掌管着数万教众,又岂能与小女为卑为奴,此事莫说数万明教教众不肯答应,就是传扬到了江湖中去,那也非成为武林中的一大笑话不可。”戚长老等人听赵恩铭如此说了,也都跟着随声附和。
柳靖阳却依旧摇了摇头,道:“别人要怎么说,都由得他们去,只要我自己行得正,就不怕被他们笑话。再说了我若是真依了你们,不承认是赵姑娘的仆人,那传扬到江湖中去,才会真正被人耻笑不讲信义呢。”明教众人听柳靖阳说了这话,一时又都沉寂了下来,不过从众人表情上看,对于柳靖阳当赵晓楠仆人之事,还是甚有意见。柳靖阳自然也看了出来,于是又继续说道:“大家也不必太过担心,我虽然被迫答应了做赵姑娘的仆人,不过那也只是临时的而已,只要时机一旦成熟,我便不会继续做她的仆人了。”
明教众人听了这话,这才人人脸色转喜,戚长老道:“不知教主所说的时机一旦成熟究竟是指的什么。”柳靖阳本想立即就说出赵晓楠曾经答应过他,一旦找到了她要找寻的人,又或者时间满了三年,自己便可以身获自由之事,但转念一想,当着这么多人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似乎有些不妥,于是便又改口说道:“此事现在还不宜告诉你们,等到时机成熟之时,你们自然就知晓了。”众人见说,倒也不敢继续追问,又都沉默了起来。
钟云绮这时忽然悄声对柳靖阳说道:“靖阳哥哥,你刚刚才坐稳了明教教主之位,现在可还不是与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当务之急,须得尽快化解掉明教与武林各大帮派之间的误会才行,否则一旦武林各大帮派进攻过来,双方死伤必然惨重。”柳靖阳经她这么一提醒,登时醒悟,于是朝众人大声说道:“诸位教众,现今武林各大帮派上千弟子就汇集在数十里外,且就在昨晚,他们还曾一起商讨过对付我们明教之策,因此咱们现在可半点大意不得,须得尽快商量应对之策才行。”
柳靖阳话音刚刚落下,立时就有教众叫了起来,道:“这有什么好商量的,咱们现在就一起冲过去,看他们能把咱们给怎么样。”这名教众话刚刚说完,另一名教众却又叫嚷了起来,道:“那可不行,教主刚刚才与咱们约法三章,这三章中第一条便是不得随意与武林各大帮派为敌,若是就这么贸然冲过去,武林各大帮派非把咱们当成敌人不可,到时咱们就是不想与武林各大帮派为敌,只怕都是不成了。”柳靖阳见众人起了争执,赶紧伸手示意,让所有教众都安静了下来,说道:“诸位且听我一言,此次我教与武林各大帮派的纷争,其实乃是有人在暗中故意挑拨,不瞒你们,前日晚间我教驻地遭受敌人偷袭的时候,我恰好就埋伏在驻地里,那前来偷袭人我虽然未曾瞧见其面目,但却可以断定绝非是神霄派的。”
明教众人听柳靖阳说了这话,都是有些吃惊,纷纷出言询问当晚发生之事,柳靖阳当下便将那晚自己所见到的事情全部讲了出来。待柳靖阳把话说完,戚长老忽然开口说道:“如此说来,这件事情背后当真还有一只幕后黑手了,咱们可千万不能中了他们的奸计。”柳靖阳道:“戚长老此话说得不错,所以为今之计,咱们应该尽力避开这场纷争才行。”钱守之道:“可要如何才能避开这场纷争呢。”柳靖阳道:“要避开这场纷争其实倒也不难,只要大家肯听从我的号令,我保证可以成功将其化解。”
钱守之道:“教主若能成功化解这场纷争,那便只管下令就是,我们所有教众一定绝对遵从。”柳靖阳一听此话,当即点头说道:“好,你们既是肯听从我的安排,那就事不宜迟,大家赶紧召集好各自的教众,立即往西出发。”明教教众一听此话,却是谁也不知道柳靖阳的意图是什么,顿时都哑然起来,钱守之道:“教主要我们立即往西出发究竟是什么意思。”柳靖阳道:“没有什么意思,就是不想让大家距离武林各大帮派太近而已。”钱守之听了这话,微微一怔,道:“如此说来,教主是要我们主动避开武林各大帮派了。”
柳靖阳点了点头,道:“正是,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不要与武林各大帮派正面接触才是最好的躲避之法。”明教众人一听此言,神色都不禁有些茫然,钱守之又道:“可要是这样一来,那些武林各大帮派岂不是,就会认为是咱们明教怕了他们,他们的气焰还不更加的嚣张。”柳靖阳道:“我们不过是暂时避开他们而已,又如何会怕了他们,只要大家一旦安置妥当,我便会立即会赶赴武林各大帮派处,与他们详细解释这其中的误会,相信到时一定会得到他们的谅解。”
明教众人听柳靖阳如此说了,还是有些犹豫不决,钱守之道:“教主想要去亲自与武林各大帮派解释这场误会,虽不失为一个办法,不过那些武林各大帮派一向都自恃清高,从来就没有把我们明教放在眼里过,他们又怎会轻易听信教主之言。”柳靖阳道:“话也不能这么说,那些武林各大帮派虽然的确是有些难以沟通,不过只要咱们说得在理,他们最终还是会听的。”钱守之道:“可要是他们就是不肯听教主之言那又怎么办。”柳靖阳斩钉截铁的道:“他们若真是不听,那说不得,我们便只好依武林规矩解决了,反正在蝶湖宫之时,我就已经与他们交过一次手了。”
柳靖阳此话一出,明教教众顿时都叫嚷了起来,道:“对,他们要是不肯听,那教主就再打败他们一次好了。”柳靖阳见所有教众都再无异议,当即让戚长老传下令去,所有明教教众立即向西后撤一百里,戚长老领命之后,与钱守之等人自去安排撤离之事去了。就在众人准备离开之时,柳靖阳却突然发现不见了贾仁义的身影,于是向钟云绮问道:“云绮妹妹,贾公子人怎么不见了。”钟云绮道:“赵姑娘人都已经走了,他还能不跟着一起去么。”柳靖阳见说,倒也不以为意,当下也跟着其他诸人一起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