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教教众听到沐青风三字,却同时又都大惊了起来,戚长老道:“莫公子,难道最近江湖中传得沸沸扬扬的,在蝶湖宫前打败了武林各大帮派众多高手的,新任蝶湖宫宫主竟也是你?”柳靖阳尚未回答,钟云绮却已然开口了,说道:“不错,他就是我们蝶湖宫的新任宫主。”明教教众虽然没有参与武林各大帮派围剿蝶湖宫之事,但对于柳靖阳在蝶湖宫前大战武林各大帮派的事迹,却是早有听闻。此刻突然得知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不但是本教新立的教主,同时还是早已威名远播的蝶湖宫宫主沐青风,一时哪里敢相信,都只当是自己听错了,甚至有些教众还当场揉起耳朵来。
那蒙面之人先时对柳靖阳的身份还有所怀疑,此刻却也不由得不信了,说道:“小子,你还真是不简单呐,年纪轻轻的,竟然就已经当上了明教教主和蝶湖宫宫主,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说完这话,复又哈哈大笑起来,叫道:“这老天总算是开了一次眼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柳靖阳不明白这人为何会大笑起来,不过听他的笑声,似乎竟是十分的开心,正有些诧异之时,却突然发现赵晓楠双眼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柳靖阳只道是自己刚才提起了山谷中之事,招惹到了赵晓楠,不敢与她对视,赶紧将目光转移到了一旁。
这时明教教众却已纷纷私下交谈了起来,众人对于柳靖阳的突然出现,有感到震惊的,也有感到高兴的,一时众说纷纭。钟云绮这时忽然从怀中掏出了一件物事来,说道:“如今,莫公子的教主身份已然得到证实,你们这些身为教众的,见了新任教主,怎么还不下跪行礼,明教教主信物光明圣火令就在此,难道你们真想以下犯上么。”明教教众听了此话,向钟云绮手中一瞧,果然见她的手里拿的正是教中圣物光明圣火令,一时都是有些犹豫不定,均将目光转向戚长老、钱守之等人看去。钱守之当即说道:“七年前,咱们推举过莫公子做教主的确不假,不过这七年来,莫公子一直下落不明,并未在教主位置上真正待过一日,因此他这教主之位,只怕还须得经过大家再行确认才行。”
钟云绮见明教教众不肯承认柳靖阳的教主之位,冷笑了一声,说道:“七年前人家不肯做你们的教主,你们非要逼迫着人家做,现在人家好端端的回来了,你们却又竟然不肯承认了,你们明教还真是讲信义得很啊,难怪这些年来会沦落到今天这般地步。”钟云绮话刚落下,戚长老却已出声说起了话来,道:“这位姑娘,我们并不是不肯承认莫公子是我们的教主,只是此事来得太过突然,我们大家一时谁也未曾想到过,所以暂时还不知该如何处理而已。”钟云绮道:“那依你的意思,我们还得给你们一些时间商量此事啰。”
戚长老道:“此事关乎本教的存亡兴衰,若不与大家好好的商量一下,就算我们现在承认了莫公子的教主之位,只怕也难免日后会有其他教众心理不肯服气的。”便在此时,就听到身后那蒙面之人的声音说道:“对,对,老子就对这小子当明教教主很不肯服气。”他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明教教众都是吃了一惊,柳靖阳心中也是感到有些奇怪,暗道:“这人先前听到我的真实身份时,明明是笑得很是开心的,怎么才不过片刻功夫,竟然又针对起我来了,此人刚才曾说过他与明教也有关联,且又习得明教的镇教神功火云神掌,莫非是他心中早已觊觎明教教主之位,此番到此就是专门为了夺位而来。”
这时就听得钟云绮的声音说道:“服气不服气,莫公子都是你们新立的教主,此事不但是你们明教教众,就是整个天下武林,那也是都知晓的。你们若是不肯认账,难道就不怕传出去被整个天下武林耻笑么。”明教教众听钟云绮说了这话,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都沉默了起来。这时那蒙面之人却又开口了,说道:“这又能有什么好笑的,七年之前他们可以立这小子做教主,难道七年之后,就不能废了这小子的教主之位么。”那蒙面之人此言一出,登时就有不少明教教众叫嚷了起来,道:“对啊,咱们既然可以立他当教主,那自然也可以废除他教主之位。”
柳靖阳虽然对能否继续当上明教教主并无什么期盼,不过耳听得那蒙面之人一再出言针对自己,心中却还是多少有些不快,于是冲那蒙面之人说道:“在下七年前就已经向诸位长老言明过,并无想做明教教主的想法,时至今日,在下的这个想法也依旧没有改变,若是明教教众均已觉得在下不适合当他们的教主了,那不用他们废除,在下自己也会主动辞去教主之位的。”那蒙面之人听柳靖阳说了这话,叫道:“好啊,反正当初他们推举做明教教主,也只是把你当做傀儡而已,心里就从来没有对你服气过,这样的教主当来又有何用。”
柳靖阳这时却轻轻哼了一声,说道:“可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我就算不当这个教主,也绝对不会让你当上明教教主的。”那蒙面之人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敢情你小子是以为我觊觎你的教主之位啊,告诉你吧,老子要是想当明教教主早就已经当上了,又何须等到现在。”柳靖阳一听这话,心中登时一禀,暗道:“听此人的口气,似乎跟明教的关系还当真是不浅,于是问道:“可你若不是觊觎明教教主之位,那今天又何故到此。”那蒙面之人道:“我先前不是都已经跟你说了么,老子今天到此,就只是想好好教训一下这帮不成器的家伙而已。”
柳靖阳道:“不对吧,你如真是只想教训教训他们,那现在又如何要接二连三的针对于我。”那蒙面之人道:“我也并非是要针对于你,我只是觉得堂堂武林第一大帮的明教教主,绝对不能让一个连普通教众都不肯信服的傀儡来当。”柳靖阳一听这话,却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这还不是在针对我吗,我以前是他们的傀儡不假,不过如今我已经长大成人了,未必就还会只是他们的傀儡。”那蒙面之人道:“还是不是傀儡,可不是由你嘴巴说了就算的,须得靠手上的真功夫。”柳靖阳哼了一声,道:“就是靠真功夫,那我也未必就会输给了你。”
那蒙面之人道:“你只不输给我有什么用,你要证明你自己不是傀儡,就必须得不输给这些不成器的明教教众才行。”柳靖阳听他说完这话,却是微微一怔,道:“你让我不输给他们,难不成你竟是要让我与他们比试不成。”那蒙面之人点头道:“不错,你若是不能胜得了他们,那这个教主就算还能当上,在他们心里也是不肯对你信服的,因此那也就干脆不用继续再当下去了。”柳靖阳道:“可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与他们比试。”那蒙面之人道:“因为你若是能够将他们都给打败的话,那这帮不成器的家伙就会对你心服口服的,那你这个教主当起来也才能够名副其实啊。”
柳靖阳听这蒙面之人说完这话,心里倒有些糊涂起来,暗道:“此人说话怎么绕老绕去的,他故意引我与明教教众比试究竟是安的什么心思。”正思忖之间,却又听得那蒙面之人冲着明教教众说道:“你们不是不肯承认这小子的教主之位么,今日你们若是能够合力将其打败,那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将其给废除了,可若是你们无法将他打败的话,那说不得,这小子的明教教主之位从此便算是做牢了,你们今后可都得老老实实的完全听命于他,绝对不能再有二心。”
明教教众听那蒙面之人说了这话,一时都有些犹豫起来,钱守之这时忽然高声叫道:“大家千万别上了他的当,此人用心好生歹毒,他是安了心要挑起我们与莫公子进行争斗,而他自己却在一旁坐收渔人之利。”明教教众听钱守之一语提醒,登时都叫骂那蒙面之人用心险恶。那蒙面之人被骂之后,却嘿嘿冷笑起来,道:“我让你们双方进行打斗,不也是想顺了你们的心意么,若是比试的结果是那姓莫的小子获胜,他便可以名副其实的成为明教教主,若是那姓莫的小子败了,你们则可以名正言顺的将他废除,因此这场比试只要能够获胜,对你们双方来说可都没有什么坏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