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更深,窗外明月依旧。
北风微微轻呼。
燕双飞的卧室内款款月光窥人,月光倩影下一黑衣人手脚轻利,来在燕双飞的房间,他悄悄来到燕双飞的床边,虽见他被褥已然铺好,却不见本人睡在床上,来访的夜行人一时感到慌张,微定了定神,又蹑足后退了几步,随即四下张望了一番,确定此屋中除了他自己之外,绝没有第二个人,便放心地在屋中搜查了起来,可惜查询了一阵,丝毫不见他所图之物,于是此人不在耽搁,小心推开房门,匆匆而去。
飞雪客栈的二楼皆是客房,黑衣人从燕双飞的房间出来,轻松几个健步便跃至自己房前,回头观望,如水的月光中想住宿之人都已睡去,各住处不见一丝异常,有的只有深夜里一贯的安静,黑衣人觉得无人发觉自己的行踪,轻推房门,回至屋中。
方回至自家房间,欲摘去面具,借着窗外月光,黑衣人清晰地看见自己卧室的窗前正站着一个人,而且这个人正在朝自己微微做笑。
黑衣人不自觉地除掉脸上面纱时,更惊异地发现站在窗前的这位正是自己所要寻之人——燕双飞。同时屋中的燕双飞也确认出这黑衣人正是在客栈楼顶同自己一起赏梅,令自己把盏相思的美貌女子——梦清香。
“你——怎会在我房间里,你要做什么?”梦清香诧异地发问。
燕双飞从容带笑并未忙着回答梦清香的疑问,他一边怡然地点燃面前桌上的几根蜡烛,一边漫不经心感触梦清香的惊异。
此刻更令梦清香感到诧异的是在他面前除了燕双飞之外,烛光中还有一桌丰盛的晚餐,不知他是何时弄的,自己倒是像来到他得房间,提前被盛情相约一般。
“姑娘匆匆而去,燕某却不请自来,特备薄酒,为姑娘压惊。”燕双飞燃罢蜡烛,坐下身来,侃侃而谈。
“我应该来,你却不必去!”燕双飞接着向梦清香示坐。
梦清香惊异之余却被燕双飞的言行弄得木讷起来,竟不知所措,他直愣愣地看着燕双飞,缓缓坐下身来。
燕双飞恭敬地为梦清香斟满一杯酒,欣赏地看着她道:“今夜愿姑娘肯与在下同进杯勺,燕某别无他求。”说着邀梦清香举杯同饮。
梦清香一目桌上美酒佳肴,复看了一眼面前不请自来的贵客,不觉端起酒杯,垂头失声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数杯无言酒,一盏含笑醉。
燕双飞以酒传情。梦清香用眉目受意。两个人一味地推杯换盏,并未曾多语,燕双飞所受之酒,梦清香俱无油笑纳,不多时梦清香面前的燕双飞便坐在椅子上摇晃起来,而梦清香的目光却越发敏锐和不测,她看了一眼燕双飞身旁的包裹,又十分自信地看了看燕双飞,笑道:“你醉了,我扶你上床休息吧!”
燕双飞醉得有些发沉,他朦胧的醉眼似乎已不愿睁开,只是道了声‘好,快扶我上床!’,于是便欲倒地。清香假意地过来挽扶,她扶肩搭臂,一时惊颤燕双飞的身体健硕如铁,相扶的一瞬,更惊觉燕双飞体内真气纵横,似波涛汹涌。
而这一刻燕双飞的身体恰如千斤巨石般压降过来,哪里是梦清香在扶着他走,而是燕双飞的醉体逼得她走投无路,更无法抽身,直把自己逼推到床边。
“啊——”梦清香整个人都被燕双飞压在床上,痛得她不由得一声大叫。清香春面飞霞,既羞又怒,几番用力想从燕双飞的身下挣脱开,都是徒劳,他用多少力气相拥,燕双飞就有多少力气相抵,丝毫不给她逃脱之隙,唯一给清香的便是她些微能动的手脚和呼吸。
清香无计可施,羞愤得不住地捶打燕双飞的肩背,蹬踹腓骨,可惜那不过是隔靴搔痒,无济于事。
折腾了半天,清香精疲力尽,那酒醉的燕双飞已倒在自己身上憨憨地睡去。
屋内月光与烛光相互交织着,酒意与困倦之意缠绕着清香的身子,萦绕着她的双眼,慢慢的,屋内的光线在他眼中变得迷离模糊,清香顾及不了正压在自己身上的燕双飞,恍惚中进入梦乡。
当她再一次睁开双眼时,窗外明月依旧,惟是桌上的烛火将尽。清香一时觉得身子轻松了许多,如释重负,观瞧此时的燕双飞正在自己身边仰面沉睡,并没有压在自己身上。清香深深地呼吸了一番,悄悄地坐起身来,抬望酒桌上正有燕双飞的佩剑,还有那白日里曾向他们炫耀过的包裹,便心中有意取之。可当她优雅的身姿尚未离开床时,燕双飞的一只胳膊恰似无意地格挡在身前,朝自己压来。
就算是一只单臂,清香也无法摆脱他的压制,尽管清香尽力挣扎,却只在拳掌舒握之际,清香便毫不犹豫地随着燕双飞的单臂倒下了。
一切的一切他都心知肚明,燕双飞不需要言语,清香更不必做无理的解释,这一次在燕双飞的臂肘之下,她没有再做无谓的挣扎,见燕双飞若无其事地睡着,她亦安详入睡,虽然燕双飞那只胳臂不偏不斜地压在自己的芳胸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