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阿五照常在酒坊烧酒,那小四晨来练罢拳脚,见阿五在酒坊中做事,便想于身后偷袭阿五取乐。不想那阿五伸手甚为敏捷,一手擒住小四手臂,一手抓住其脚腕,轻松举过头顶,如擎鸿羽一般,“嗖”一声扔将 出去,结结实实把小四摔在酒坊门口。
小四被摔得险些背过气去。倒是唬了方欲进门查看的尊者一跳,那人年过五旬,仪表谦逊静和,有长者之风。正是云雾堂的步如总管。
步如总管见酒坊中如此情形,喝道:“混账,酒坊重地竟无半点规矩。”小四强忍着伤痛之身来至近前向步如施礼道:“都是弟子之过,请总管恕罪!”
步如看了看小四,道:“恕你罪过,云雾堂还有法度不成?”
小四深知步如执法严明,不过他却很少涉足酒坊,不想今日在这无人管辖之所,任由嬉戏之地,他没被掌管酒坊的刘伶酒仙抓住问罪,却要遭总管惩罚,真是倒霉。
“来人,将小四拉至执杖院,杖乏二十。”小四闻听苦不堪言。
阿五见小四欲受杖罚,忙上前求情道:“总管,都是阿五的不是,手下愿承担一切罪责,请总管放过小四吧!”
步如总管细看了看阿五,不解地问道:“你不是回家探亲去了吗?如何还在酒坊?”
阿五道:“小人未娶之妻已来到酒坊伴我烧酒,故而小人未曾归家探望。”
步如叹道:“你家父母皆已年迈,你妻一来你倒是忘记了家中爹娘,岂是孝道?”
阿五听言叹道:“小人多蒙总管教诲,今言行背德,深感内疚。”
步如又问道:“你不归家也罢,如何不用心烧酒,竟和小四在此胡耍一起?
“小人偷学了几招拳法,欲试探一下其威力如何,结果就和路过的小四厮打在一起,过全在阿五一人,请总管定阿五一人之罪便好!”
“哈……”不如冷笑了一声,道:“想不到平日里小四多有耍戏于你,今日你倒义气起来,竟向着小四说起话来,我且饶过小四,加罪于你身上,看你有多仗义?”于是步如命人将阿五拖至执杖院,重罚四十大棍。
小四顿时吓得目瞪口呆,见有人将阿五拖走,自家灰溜溜地走开了,心中暗道:“四十大棍下去,恐怕阿五皮开肉裂,两个月起不了床,疼也得疼死。”想此小四心中过意不去,暗暗为阿五叫苦。
约摸一盏茶功夫,小四叫来刘七道:“我二人得速去执杖院把阿五接回来,不然恐怕他只剩下半条命了,想爬回来都是妄想。”
刘七愤恨地拍了一下小四脑袋,骂道:“都是你整天找阿五麻烦,出事了又不敢承担,阿五若被打残在执杖院,他的下半生全由你来照顾。”
不待小四言语,阿五的未婚妻仁可也焦急地来至二人房中,问此事如何是好。
刘七道:“弟妹且放宽心,我与小四就去看情景如何,如若阿五重伤在身,我与小四子可照顾于他,更兼顾弟妹衣食无忧。待其伤愈为止。”
仁可听言无可奈何,欲和刘七二人同去执杖院观看究竟。不等三人出门,却见阿五大摇大摆从门外走进来,神情悠然得意,又岂是受伤之状。仁可一见满心欢喜。
那小四惊讶地问道:“五哥,你不去执杖院受罚了吗,缘何无事而归?”刘七亦惊叹道:“彪形大汉受了那四十大棍,亦要皮开肉绽。你——你怎就无恙而归?”
阿五不屑一顾,得意地道:“饭桶才听着挨打,我早将法宝放于身上,防患于未然。”说着阿五自屁股后取出一块坚硬的护臀之甲,坚如铁石,“铮”一声置于地上。“有此法宝,问谁能奈何?”
仁可见罢含羞带笑,小四更开心地裂嘴笑道:“早知如此叫总管罚你一百杖也不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