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听那偷袭之人不屑道:“老夫竟高估你二人的能力,今日行刺双双失败,留你等还有何用?”
黑鬼口吐鲜血道:“五绝堂主,果然狠毒。”
那冰姬此时感到前所未有的凄凉与无助,先时杀手生涯从未失误,她尽享冷血与无情的快感,那害人成功时的刺激甚至令她得意喜悦,想不到今日一朝失利竟身临绝境。
五绝堂主道:“到阴曹地府好好练习武艺,来世再做个称职的杀手吧!”说着那堂主出掌再攻冰姬二人,竺节听五绝堂三字,义愤填膺,挥手中剑挡五绝堂主,战不数招,败在一边。竺节连忙大喝道:“五绝堂贼人在此,快来人擒拿!”
一语即出,须臾功夫,便从过雁楼后身的山峦中涌出数十名弟子。楼主岳无穷更一马当先率众迎来。众人一道围杀五绝堂主,那堂主被围在当中,不见劣势,反如虎入羊群一般,表露得意神勇之态,轻易地连伤数名过雁楼弟子。
岳无穷与竺节合力攻之,五绝堂主无心恋战,抽身之时又掌毙两名过雁楼弟子,复扬一掌向岳无穷、竺节推去。二人并未觉有何浑厚劲力袭来,却脑中一片空白,静在那里不动,身体完全不由自己控制,反似由人摆布一般。此感片刻又去,岳无穷与竺节各持兵刃清醒之时,抬望五绝堂主的身影已在前面山头忽而逝去,难以追赶。黑鬼与冰姬两刺客亦在众人围攻五绝堂主之时悄然离去。
岳无穷怀疑道:“五绝堂三人光天化日之下竟在过雁楼如此放肆,想必其中另有隐情。”
竺节道:“都是竺节连累楼中,致使五绝堂来滋事。”
岳无穷问道:“竺兄如何遇此三人?”
竺节道:“先时黑鬼与冰姬行刺燕大侠与在下不成,五绝堂主欲教二人自相残杀,而后一病除之。我来后山练剑,偶遇此情。”
岳无穷叹道:“后山空旷,过雁楼势力难及于此,竺兄平时习剑,少来此处为好,若有危难,只恐众兄弟救应不暇。”
竺节深深失礼示谢。正此时忽有楼中弟子回报:雕庄主有事召见无穷楼主与竺义士。二人听报后立刻赶往旭日山庄拜见雕无界。
雕无界于山庄结义堂安坐,见岳无穷与竺节来见,便辞去二人拜见之礼。先笑对竺节道:“竺贤弟,且摘取脸上面具,做回自己!”
竺节诧异,欲言之时,又听雕无界道:“迷雾总会被清风吹散,前路春风无限。”竺节不觉暗叹道:“原来一切都逃不过老庄主的慧眼,他竟连自己所做所想都猜得到。”遂干脆地摘下脸上面具,显出原来的竺节。
岳无穷一见笑道:“竺弟原来竟是如此的意气风发。”竺节含笑无语。雕无界谓岳无穷道:“无穷楼主,夜乌岭外我派人播种的小麦已收割完毕,恰好五百担,周边贼众又对其垂涎已久,你与竺节带人速将其押运回来,以供碧海仙城弟子冬春之用!”
岳无穷与竺节拱手领命。雕无界对竺节道:“贤弟昔日曾于去意山庄掌管粮饷重务,此去更要倾力相助无穷楼主,万不可有失!”竺节感激不尽,道:“手下誓与粮饷共存,麦粮不归,竺节不回。”雕无界点头含笑。
次日清晨,玉露滴落过雁楼檐,山林含醉。岳无穷与竺节率五百名弟子从旭日山庄出发,经过雁楼,再入碧海仙城中,欲西出阳关,赶往夜乌岭。
正行间见城中行来风度翩翩的一对男女,前来相送。竺节一见正是燕双飞与苑秋荷二人。燕双飞提了一壶酒递与竺节道:“闻听竺兄与岳楼主赴夜乌岭赶取粮饷,特来相送!”竺节接酒在手,意味深长地道:“竺节今日重拾自我,多蒙大哥仗义相助,有兄如此深情,吾定凯旋而归!”说着举杯邀燕双飞。
燕双飞亦举起手中酒葫道:“此去燕某不会在弟身边,不过有岳楼主和众兄弟相伴,竺兄定不负庄主厚望,马到功成!”说着又与岳无穷一壶酒,三人一同相邀,一并饮尽。
竺节与岳楼主拱手告别燕双飞、苑秋荷。竺节策马去时,回首复对燕双飞道:“燕兄,待我回来再邀君同饮。” ……
车辚辚,马萧萧,燕双飞二人直目送一行人远出碧海仙城。